第九章 我即地狱
“呔，妖孽。我且问你，这是什么地，你是什么妖，这些花是什么鬼。我可告诉你，我的师傅可是林正英！”
松云以一个戏腔的语气开口说道。
自己玩的挺嗨.......
“........”那空灵的声音沉默了，似乎有点怀疑人生。
为什么让我遇见个沙雕，连超自然生物都不怕......
“那个湖，叫哈利湖，传说有黄衣之主沉睡于此。”空灵而悠远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天边的声音，决定回答他的问题。
“那个祭祀之阵........”松云没有继续说。
“没错，昨晚有一群信徒打算召唤他，但是。”那空灵的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被圣祯女神的人阻止了，可是主祭祀最后还是完成了仪式。”
“这么说，哈斯塔被召唤出来了？”松云提出了疑问。
“不过，于神而言，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苏醒呢。是需要契机的，你在幻境中打败的格赫罗斯幻象，就是契机。他们召唤的不过就是个强大的幻象。”
空灵的声音似乎放松了下来，说道。
“你叫松云，对吧？”
松云听完这句用女声说的话，总感觉在哪听到过，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对，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都说了，我在你的幻境中出现过啊，还是你击败格赫罗斯幻象的那个幻境！”空灵的声音突然抱怨道。
“你是那个女的！”松云一拍手，惊喜的说道。
“........”那空灵的声音又一次沉默了，真的有点想要自问宇宙万物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之类的哲学问题.......
“现在你能告诉我，那些花的来历了吗？”松云尝试打破尴尬的气氛。
松云半蹲着，拿自己胳膊上的花与地上生长的花，来回比对。
“啊，那些花啊，都是来自死人的。”空灵的声音装作自然的样子说道。
“啊这.......”松云突然僵住了，他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凉，似乎他就站在许多冤魂无处伸冤的地方。
这就是个大型乱葬岗啊。那她呢.......
“知道了吧，我就是冤.....魂......”那个空灵的声音故作玄虚的说道。
松云一听，猛地站起，一动也不动。
“喂，你怎么了，你......”那个声音还没说完。
从松云那儿传出来一阵诡异的声音。
“呜，嘶，啊哎......”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那空灵的声音忽然变得沙雕了。
“害，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松云笑着说。
“.........”那空灵的声音再一次沉默了。
万物何处来，宇宙万物又何时消失，吾何处来，又要去哪。
“快回答我的问题，这些花是怎么回事。”松云打断了她的对哲学深沉的思考。
“松云，你要保持镇定，不要听完就san值掉光了。”那空灵的声音装作严肃地说道。
“我就不信还有比死人生花，更有意思的东西。”松云摆了摆手说道。
“经历了这么多的诡异的事，也许你已经相信了神的存在，并且你也能理解圣祯女神的存在。”
“这些花的本源都来自于生物星球格赫罗斯。因此，他们都叫做‘生物星球的怜悯’。”
“你试试能否催动你胳膊上的那株花，看能不能追溯到它来的过程。”
“怎么追溯啊？”松云很是疑惑。
“闭上眼，感受那株花的存在，一点一点的感受‘怜悯’释放出的气息，慢慢捕捉，在心里默念，何处来，何处去。”
松云照做了，他闭上了眼，感受着空气中来自‘怜悯’的气息.
慢慢的，那株奇异的花开始不断散发绿色光点，那些光点围绕着松云，松云的意识突然被放空了。
他看到的是一颗美丽且似乎充满生命气息的星球，苍茫宇宙之中，与周围毫无生命力的陨石成了鲜明对比。
突然，一颗蓝色星尾的流星冲出了星球，直奔地球。
而之后又看到的是闪电交加的黑夜，这颗美丽的种子饱受闪电的折磨，逐渐变得虚弱，撞在了一直非常健康的飞鸟上。
但失败了。
后来，终于撑不住了，钻入了松云的胳膊里。
至此，这就是这颗种子奋斗的一生。
绿色光点散去，松云感觉自身非常舒服，他睁开了眼，感觉有一种突然远离世俗，忘记繁琐的感觉。
“感觉到了吗？”那种空灵的声音突然开口说道。
“它经历了闪电，遇到了挫折，终于撑不住了，进入了我的身体。”松云非常平淡的说道。
“能告诉为什么会这样。”松云抬起了头说道。
“你面前的这棵大树，它是我的本体，负责传播‘怜悯’的种子来达到净化世界的地步。”空灵的声音说道。
“净化世界？你也犯中二了？净化，乃毁灭吧。”松云提出了疑问。
“非也非也，你知道这颗种子来到地球的目的吗？”空灵的声音笑出了声。
“不知道，毁灭世界？”松云有点蒙。
“它是来拯救地球的，不是人类，而是地球本身。”空灵的声音突然严肃。
“‘怜悯’的传播，是有规律的，它会选择一些年迈的老人，或者是将死之人，频临死亡的动物。但是那些充满活力的生物几乎没有可能。除非是非常虚弱的情况下，才会被迫选择那些活泼的生物。这是我称它为‘生物星球的怜悯’的原因，而且当被作为载体的时候，就会获得永生。”
“那么它到底怎样帮地球本身？”松云明白了，又一次提出了疑惑。
“它的基本作用就是提供比普通树木超过几十倍的光合作用，但是它并不需要去呼吸，或者说，可以把它比作一台机器吧，永动机？”
“能够保护环境吗？”松云突然有些好奇。
“会的，但那是后话了。”空灵的声音说道。
松云听完后对整个眼前那棵巨大并且皱巴巴的树点了点头，低下了头。
“但是，这跟病毒有什么区别？让人变成这副模样，虽然可以为地球贡献如此多的帮助，可是，单看起来又有什么所谓的生命力？”
松云沉声说道。
“我是个普通人，喜欢画画，然而我是个小人物，并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我做不出舍小家顾大家的能力，我就是个路人！我还有家人，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和自己的朋友！我不想变成这样！”
松云跪了下来，眼前闪过许多画面，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干爸干妈，以及苏克鲁，最后是背对自己的兰云儿，画面上，兰云儿慢慢转过身来，朝自己笑笑，突然消失了。
那空灵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松云周围的光点开始逐渐变化，时而聚集，时而分散，周围包括巨树在内的“魔法树木”突然开始消失。
最后连松云脚下的土地也全都消失了，变成了透明的结界，反射着哭泣的松云。
松云站了起来，抬头看向天，天空是深沉的太空，万千星辰，时不时有蓝红色星尾的流星划过天际，还能看到的是环带土星。
“这是........”松云抬起了手，看到的是一对镣铐。
“这是你的幻境，用你的力量把这对镣铐打开吧。”那沉默许久的声音突然说道。
松云放下了手，“无所谓了。”松云摇了摇头，躺在地上，闭上了眼。
就这样，松云在幻境中戴着镣铐睡了很久。
“松云”松云突然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松云，松云，醒醒。”那是苏克鲁的声音。
“鲁.....”松云勉强睁开眼，看到的正是苏克鲁，在那属于自己的幻境中。
松云坐了起来，看着苏克鲁。
“松云，为什么不打开镣铐，像在幻境中打败格赫罗斯一样。”苏克鲁笑着问道。
“我打不开，因为无尽的挣扎，犹豫不决，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松云低着头说道，突然又流下了一行泪。
“那就打败自己喽，这样就行了。”苏克鲁阳光的笑了。
“打败自己......”松云重复了几遍。
“去吧，打败自己，打败自己的软弱和恐惧，加油。”苏克鲁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松云望着苏克鲁的背影，笑了。
他也站了起来，环境随着他的思想不断变化，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端坐在椅子上的人，那是自己。
他被铁链禁锢着，低着头，沉默着。{注1}
“我要打败你。”松云轻而易举的挣开镣铐，淡淡的说道。
“哦？你有这个勇气吗？”
{注1}这里致敬《东京食尸鬼》金木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