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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函

2021-02-17 16:22 作者:SCP-嘤嘤嘤  | 我要投稿

周六的圣安德烈广场比平时要热闹得多,沿着广场的四周摆了很多的摊点,吆喝声此起彼伏,吸引来往的行人能够关照他们的生意,在这些摊点的角落,一个男孩的前面摆放着画架,画架的前面有一个板凳,画板上的纸还是白色的,什么也没有画。不同于其他摊主的吆喝,他的旁边只摆了一个木牌:免费画像。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在他面前停留片刻,似乎这里的人都不屑于占这样的小便宜。

  男孩咬着画笔,神情失落,看来今天又要一无所获了。虽然现在并不指望可以靠它挣钱,但是如果连展示自己的绘画水平的机会都没有,就不要提可以扬名,更不用提靠它吃饭养活自己了。

  他默默看了一下手表,已是下午四点,也许今天是真的要空手而归了。他收起画笔,抬起头,正要取下画板上的画纸,一个男子坐在画架前的板凳上。男孩有些惊讶。

 “先生,请问您是要画像吗?”

“是的,我姿势已经摆好了 ,你可以画了。”他直接说明来意,没有多说一句话

 “好的。”男孩说道,因为突如其来的收获,喜悦的心情使得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男孩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十分炎热的天气却穿着黑色的大衣,完全遮蔽了他的腿脚,他也没有拿摘下礼帽,帽檐遮住了他的上半边脸,竖立的衣领又遮住了他的嘴部以及以下的部位,只能看到鼻子和一小部分脸颊和耳朵。他双手交叉,坐在那里。男孩没有再说什么,也许这个男人就是要男孩把他现在的姿势画出来。

男孩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装奇特的男人,开始动笔,按照习惯,先是勾勒出大致的框架,之后慢慢描绘细节和补充。光线逐渐变暗了,远处的路灯亮了起来,借着灯光,他总算完成了画。抬头看向男人,他依旧坐在那里,附近的站着几个人,手指着他的画,面部透露着赞许的微笑,似乎是在夸赞他的画作。他忐忑不安地取下画纸,右手递给男人。这是他第一次给陌生人画像。

“先生,画好了,请您收下。”

男人接过画纸,端详了一会,站了起来,他把自己遮掩地太严实了,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把画纸卷起来,收进大衣,临走丢给了他一句话

“画的不错,我想你会成功的。”

“谢谢先生。”男孩目送着远去的背影开心地说道。

 

“先生,你还记得我吗?我想告诉你,你活不过你的生日,二月七日。”

“这就是您收到的信吗?”埃里克警长拿着一张只写了一行的纸问这个眼前的年轻人。

“是的。我不知道我到底惹了谁?他为什么要警告我。”

“哦,您应该知道,这一阵子有一个杀人犯在全国流窜,他杀了不少名人,据说他还有一张名单。看来您是被他写到名单上面了。毕竟您现在可是我们市小有名气的画家呢。”

“可是我的生日不是这个啊。我的生日是三月七日。”

“那个杀人犯名单上的资料都是来自于名人录的,兴许是那上面的资料弄错了。不过他应该不会知道,他依旧会把二月七日当做您的生日。”

‘’那我不是很危险吗?”

“我们可以为您提供特殊保护。”

‘’我想我不需要。”他说道,这个月已经有四个名人被害,影视明星卡林小姐死在公寓附近的人工湖里,新上任的教育总监被发现死在他种的蔷薇花旁边。还有被称为有良心的海德尔制药公司副总裁沃伦夫妇,他们死在卧室里,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们都收到了和他一样的信,警察都说对他们实行了全方位的保护,但是他们还是死了。他不相信这些警察能够保护他。

   年轻人离开了警局,来到一家画馆,这里是他第一次展出画作的地方,老板约瑟夫很欣赏他的画作,并且还和他结为朋友。

“约瑟夫,你知道的,我的名字是在你这里留下来的。而名人录上的资料是你给他们的。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生日写错?”

我这里有底稿,你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便走进一间房间,不一会儿,他拿出一张画纸,递给年轻人。

他看了看,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他把“3”写的有些潦草,几乎没有尾巴,很像“2”

“惠灵顿,听说你又要办画展了?”

“嗯,是的。这次我打算还在你这里。”

“那再好不过了,上次在这里的画卖得很好。两天前有个买家又要了份《日出》,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是的,我收到了银行的到款通知。”

“不过我想问一下,你那张《雨巷》里面那个打伞的女孩旁边的男人倒是挺吸引人的。他的衣服像是十九世纪的伦敦绅士。你真的见过这种人?”

“哈哈,我所有的画都是写实的,他确实有些奇怪。你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

约瑟夫从房间又取来一卷画纸,打开画,下雨的小巷,一个女人撑着一把伞迎面走来,在她的后面,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打着伞站在那里,他的衣服把他遮蔽得很严实。他的个子有些高,看起来有些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吗?

他仔细再看一眼,这个人很熟悉,他见过,似乎是前几年在广场上让他画像的那个男人。而在那个男人走之后,他的画便莫名其妙出名了。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如此警告他呢?

 

 

 

他临时取消了画展,据说是家乡的母亲病重了,想见他最后一面。这让很多想要瞻仰他画作的人感到很失落。

     晚上,他吃过晚饭从外面锻炼跑步回到家,汗水粘着衣服让他很不舒服,他来到浴室,放了半浴缸热水,他躺入水中,闭目养神,舒适的温度洗去了他身上的疲劳。

外面下起雨来,这里的夏天就是这样,阵雨总是在你没有想到的时候突然袭来。他从浴缸爬起来,披上浴巾,跨出浴缸,赤脚来到窗边,关上窗户,又来到镜子前,他皱了下眉,前几天刚剃的胡子又长起来了。

他看着镜子,镜子里的他神情变得惊异起来,浴室的门打开了,约瑟夫走过来,他并没有给他没有钥匙,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依旧穿着可以遮住腿部的大衣。面无表情站在他的旁边。一道闪电亮起,灯灭了,约瑟夫变得熟悉起来,是那个男人。立起来的衣领遮住了他的嘴巴和脖颈。窗户再次被打开了,来自外界的风吹拂着衣服,露出了他的脚,一双白色的山羊的脚。他的声音也变得奇怪起来,那种仿佛来自于中世纪巫师的低沉的沙哑的声音:

“你和他们一样,我帮助你们成功,你们却从未感谢过我。甚至都没有提及我。”

不等惠灵顿反应,男人拦住他逃往浴室外的去路,逼上前来,他一步步后退,地砖上的水使得他脚下一滑,仰面摔进浴缸中。他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了浴缸底部。

 

 惠灵顿去世了,他被早上前来看望他的妹妹发现死在了浴缸里,鲜血把浴缸的水染得通红。埃里克警长经过细致的勘查以及缜密的分析得出他是意外死亡的结论。画馆老板约瑟夫开门了,他来到一张桌子前,将日历翻到了新的一天,二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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