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麦小姐(仿人间失格)

2022-03-06 22:51 作者:欧拉我活了  | 我要投稿

    第一章 麻雀国与小麦国? 

    初夏,我随着朋友来到了他乡下的房子来避暑,一个夏天倒是消瘦了不少,我身为一个文艺工作者,每天闻着瓜果香气倒是提神了不少,而且这座房子的阴凉倒是让人啧啧称赞,18摄氏度的空调还没有头上的小电扇让人来的清爽,而且因为靠近河边,空气也很湿润。

    不过蚊虫的问题倒是让人烦躁,院内的杂草可谓是“野火烧不尽”,左偏屋里满屋的青蛙似乎也忘了他的使命一样,除了这个问题一切都好,给青蛙放两天假也不错。可朋友有一天沮丧的回来,他去城里拿了我的体检报告,几千块的体检报告也是一张纸,不过他的神情明显不是失望或者心疼钱,他做好了心里建设,鼓起勇气对我说:

    “你得了妄想症。”

    我的反应倒是平静,这种精神上的疾病明显是自己发现的比医生早,哪怕是抑郁症患者在抑郁态的时候,也会隐约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出现了问题,可忙里忙外的事情总是让人没空思考,得了病也总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人脑没有白细胞等抗体细胞和自愈细胞,只有脑浆摊着手:“得了吧,去吃药吧。”同样摊手的或许还有医生和家人,所以只能去吃点针管里的镇静剂。 

    我的朋友反应比我大多了,我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请来了许多医生来帮我看病,我刚开始还不小心吓到了一个女医生,她看着我皱眉凝视了她半天,紧了紧衣服羞怒的问:“看什么看?”语气凶狠的像是被流氓摸了一把一样,我被她这种神似班主任的话语给吓到,老老实实的回答:“有个死小孩在你的肩膀上,他的脸还对着你笑。”

    天可怜见,我竖起四根手指发誓,我绝对是实话实说,虽然那只是一团红色的雾一般,但我的感觉告诉我它就是这么个东西,女医生被吓到了,心理医生看起来并不比其他人胆大啊,但比其他人有耐心倒是真的,不过眼下还是我去安慰她半天,最后送她进了车,她眼神幽怨的坐车离开了。

    朋友从此也消失了,他只敢在电话里和我聊天,语气明显疲惫不堪,我无所谓,我在城里的屋子还没有这个乡下房子的菜园子大,我的工资当然也足够我日常所需,至于我的工作是什么......

    你不是正在看着嘛。

    总之我在这里一住就是三个月,三个月来,院里的杂草依旧生生不息,我经常端着茶杯看着院里的蚂蚱,屋里的灶马我倒是清理干净,这里唯一的一部电视早就被我改造成游戏机,SWITCH和索尼占据了遥控器的位置,电视上还停留在《Spyro the Dragon》,那张蠢萌的龙脸倒是很难让人忘记,电视旁边当然是速溶咖啡啦,我经常看到黑红色的龙形雾,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妄想症还会加重,可能是最近看了《龙族》的缘故吧。 

    我和麦小姐的初次相遇,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我偶尔也会出门采购物品,但这次我不是出门采购的,而是去田野中写生,写生对我来说当然是家常便饭,我很喜欢乱涂乱画,妄想症的初期我经常会被人脸形状的雾给吓的尖叫,可那是我七岁时候的事情了,后来我上了初中后就已经习以为常,我甚至会去描下来那片雾的形状,去交美术作业。

    “老师,这是我的美术作业。”美术老师当然会摸着自己的头或者别的地方思索,他甚至在思考这是不是我临摹的抽象大师的某个作品,梵高的《向日葵》我倒是挺喜欢,可不代表我是个抽象大师啊。美术老师最后无奈的给我打了个D+,那次作业是画最熟悉的事物,我寻思自己也没画错,可能是老师不懂得艺术吧。

    总之我去写生了,此时我的编辑正好想让我写一篇我在乡下的所见所闻,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写点城里人觉得稀罕的玩意。乡下人当然不稀罕,城乡一体化了解一下,在城里的工地,厨房,或者写字楼等什么地方随处可见,穿山甲?据说这东西都上了餐桌,和它命运同等悲惨的还有蝉蛹,说不定它们在酒店厨房还能认个亲什么的,再不济也是老乡啊。

    于是我苦苦思索了半天,去画个小麦吧,没有超市会卖麦子,超市里倒是有它们的尸体,城里的孩子说不定会指着小麦说:看,是刺猬的近亲。刺猬估计也会在餐桌上骂骂咧咧,顺便和穿山甲认个亲,认个.......夜间动物的亲吧,还经常有人搞混这两个东西。

    所以我就慢悠悠的晃荡到了麦地里,麦地里的小麦刚刚露头,嫩绿色的麦芽混合着浅蓝色的天空,正好混合着些白色,都是我很少用到的颜色,只有这三种颜色还笔挺的站在我的笔筒里,像黑色,诶,黑色?奥,黑色只剩下一小截,这幅彩铅是同一时间买的,结果它都快混不下去了。

    我架起画架,正伸着舌头歪头用铅笔瞄着比例时,突然有个小小的声音传来:“诶,先生,你的木头距离我太近了。”我还很懵逼,看了看天上,天上是浅蓝色加点红色的雾,没什么问题啊,也没乌鸦或者鹦鹉喊着南南东什么的,可那个声音又传来了一边:“先生,你的树距离我太近了。”我低头看去:

    一个小麦苗正他妈伸着叶子跟我打招呼。

    我哆嗦着手和嗓子:“你怎么会说话?”小麦苗倒也愣住了,它也哆嗦着嗓子问:“你怎么会说话?”我们凝视了很长时间,最后我只能承认,小麦是没有眼睛的。我挪了挪画架,这时候它松了一口气:“谢谢先生,你的木头差点压断我在地下的脚。”

    我的心里承受能力或许是世界一流的,哪怕是徒手攀岩我可能都不怎么会有刺激的感觉,但这次我可是感受到了刺激,我咽着口水,心神怎么也放不到画纸上,最后只能无奈的举手投降,我败给了自己,确切的说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

    我蹲下去抚摸着它,它对我的无礼倒是没什么抵触:“嘿,我是个女孩好嘛?”我惊讶的去伸手百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小麦花为两性花,没有雌雄之分......我伸手摸着它身上的一点嫩黄色:“你不是男女同体吗?你怎么觉得你是个女孩的?”

    它仰起了它不存在的头:“我怎么不觉得我是女孩,你不觉得我的声音很像女孩嘛?”我点点头,这倒是事实,它的声音虽然稚嫩,却是空灵沙哑的磁性女声,只是人类很难理解小麦的思想,因为人类对于男女的划分具有很明确的划分,而它仅仅只是依靠声音而已。

    它拿自己的,额,我们姑且认为她的左叶为左手吧,轻轻的缠绕着我的手指,和女孩撒娇一般:“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我的神情立刻肃穆了起来,要知道这个画面不是和《出击!魔法少年》一样签订契约,就是和两国的财务使馆互相签订市场安全手册一般,对于小麦星人和人类的文明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你能帮我看看周围有个麻雀吗?”

    我的脸愣住了,小麦星人和人类的友谊难道要从麻雀王国开始吗?可周围的麻雀虽然高矮胖瘦各异,可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平常忽视的东西,现在细细的看去,树上的麻雀倒不少,有些麻雀还被看的害羞了,瞪我一眼就跑了,我只能滚回去求助小麦星人,问她是个什么样子的麻雀。

    “嗯?他的额头有点白色,嘴巴里很温暖,眼睛是淡蓝色加点金色。”很好,和没有差不多的情报,可我绝望的去寻找时,却惊讶的发现,书上的麻雀虽然很多,细细看去却没有额头上有白色的那一只,我最后还是准备滚回去时,却在一个田埂发现了它,它如同丑小鸭被冻在了湖面一般,可现实不是童话,它已经死了,麻雀王国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和我说话的,结果却出师未捷身先死,这让人唏嘘不已。

    我无奈的把噩耗告诉给了那个小麦,她明显的沉默了,这一点倒和人类一样,沉默就是不说话,我很喜欢英文Silence,这个沉默又有寂静的意思,让人感觉安静放松,我向来不喜欢wrangle,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我也是伴唱而不是伴郎,说不定还会即兴来一段二胡,

    过了很久,它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抖动着身子:“我是被它带过来的,它是个很好很好的麻雀,它一路上就如同哥哥一般保护我,可它却就这样死了。”说到后半段时它的声音明显的哽咽,这让我警觉了起来,女生哭的时候尽量离的远一些是低情商的做法,可如果一个人有自知之明,哪怕错误的事情都会让人觉得有目的,那就不是低情商,那是高贵的仰头离开。

    可我只是害怕女生,哪怕她只是一个小麦。

    我连忙收拾着东西离开,当我准备落荒而逃的时候,那个声音果不其然的叫住我:“明天可以陪陪我吗,或者每天?”它几乎可以用恳求来形容,可小女孩的恳求在一些大人的眼中就是撒娇而已。万幸,我还不是这样一个人,我背对她:“好的,明天见,或者是,每天见。”这里我还玩了个梗,每天见和明天见和没听见都是MTJ拼音开头的汉字,可她并不能理解,她如果按照播种的年龄,大概也只有七八岁吧。

    我回家后一直心神不宁,我心神不宁的时候你可以一眼看出,毕竟妄想症的特征很明显,比如在楼梯在视野消失的那一瞬间多出一双脚,或者眼神扫过阳台上的衣服会有人影闪过,这时候妄想症患者就会表现的很紧张,我也是这样的,当我抱起手柄颤抖着双手打开游戏时,我的眼角不停的出现一只只的断手,手臂纤细白嫩,可断裂处却血肉模糊,我最后只能把头蒙在膝盖里,才勉强躲过了这次的噩梦侵袭。

    人有时候总是个矛盾综合体,我明明怕吵闹一个人的时候却会害怕,明明有幽闭恐惧症晚上却不得不蒙住被子睡觉,明明被子里和外面一样黑。深夜,我横竖睡不着,就只能去冰箱里拿些牛奶,冰箱里的碎冰反射着幽蓝色的光和我的脸,我几乎可以用憔悴来形容了,长时间的紧张又得不到有效的睡眠,让我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我自嘲:“看起来像是个长得像三明治的包子一样,像人又不像人,今天还他妈和小麦说话。”

    我抓起一片碎冰,血液从我的指间流出,缓缓的滴在浅蓝色的碎冰上,妖冶的美感几乎让我沉醉下去,红色的雾气明显的就是我在十几年前的想象的血液蒸汽,这种噩梦已经伴随我活了长达十余年,我早已醒来,却被困在了现实里,只能再次走入噩梦。

    在2013年7月24日,我的女朋友车祸去世,我和她的感情还不错,互相觉得对面就是结婚的对象,自由恋爱当然是甜蜜的,可它真的如同药剂一般,那时候我的幻视再也没有出现,只能看到她白色的衬衫与淡金色的衣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药的副作用,女朋友的去世就是药剂变为毒药,我每天在学校里游荡......宛如孤魂一般。

    晚风适合幽魂,只是因为白天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我走出房子,轻轻锁好了房屋,来到了麦田里。

    “晚上好呀,那个......那个谁?”小麦轻轻叫住了我,它盯着我的眼睛(可恶,明明她没有眼睛啊),而且我不叫那个谁,我有名字的好不好,不过我懒得去向一个小麦解释,我把从家里带来的尿素倒在她的脚边,然后坐在田埂上。

    小麦高兴的摇摆着麦穗,看来她的声音像是一个御姐,可内心确实是个小孩子,可我轻轻叹了口气,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随身听,2004年的歌曲,曲风偏向豪放气势澎湃,正反拍bass敲击着耳膜,据说云南那边的民歌就是这个,看起来云南人应该是个不好惹的人群......

    据说音乐可以促进某些植物分泌生长激素什么的,可惜我不是植物学家,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抽撰文的,所以不懂其中的原理,不过没关系,今天我懂了,那是它们听嗨了......我没开玩笑啊,你听听她的叫声。

    “啊,这个歌太吵了,感觉身子痒痒的。”

    “我觉得这个歌播种到我的心里啊。” 

    “啊啊啊,这个要进入我的身体里面了。”

    我哭笑不得,摸了摸她身上的水滴,我曾经天真的以为那是露水或者雨滴,看来我还是太单纯,那分明是多巴胺和荷尔蒙,混合着音乐涌出,滴滴点在土壤之上,想象这个画面,还有点小羞涩是怎么回事?!

    我撇撇嘴,然后躺在路边的道路上,夜晚的星空在一些人眼中是金黄色的,而在我的眼中却分明是一颗颗红色的眼球,摘下眼镜就是七八个眼球,近视的人赏月占优势啊,摘下眼镜最少多五个月亮可以赏,不过摘下眼镜看太阳也是七八个,可能会直接瞎了吧。

    小麦高兴的挥舞着手臂(其实是连接在茎上最大的两片叶子),她慢慢的收缩起来,其实麦田里的小麦每天都有变化,不过他们不像单笋一般明显,早上三厘米晚上三十厘米。但小麦也会有自己的情绪,不开心等到时候也会耸拉着手臂,开心时会伸出手迎接你,可你是看不到的,我也才刚刚看到。

    我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九月的风有了些许凉意,伴我入眠,同样的还有旁边的麦田,如同保安一般挺立,像是边防的战士,在网络上沉默,却在现实熠熠生辉。 

    第二天,我被路边的五征大三轮吵醒,我无奈的翻了个身,顺手那么一拔,一个新生的小麦嫩芽就在我手里了,原来是昨晚我抓着小麦苗睡觉,第二天一不小心,这条脆弱的小生命就......

    “我曹,今天我刚醒,身子骨就被拔了,你赶紧把我埋起来,我还可以抢救一下。”小麦看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它比我镇静多了,伸了伸懒腰给我支了个招。

    我正在伤感中,冷不丁的听见她慵懒的声线,我看了看路边,随手找了一个半截的矿泉水瓶,然后装满土把她装上去,我就和做贼一样的偷偷溜到家里,还一直按着她的嘴巴(她也没有嘴,不过她的顶芽大概是发声器官),路边的乡下司机看我的眼神就和看精神病一样。想象一下,一个浑身混着泥巴的人抱着一个小麦苗回家,还一直说:“别说话,别说话,what’up,那你也别咬我啊”。这人不是神经病就是刚刚实习的植物学新生。

    过了三个小时之后,洗澡间里,我抚摸着她嫩滑的肌肤,诱人的嫩黄色旁支和我手牵着手,她正在舒服的呻吟:“对,多来点水,你都不知道,在那里诶妈,渴死我了都。”不愧是纯正的东北小麦,一口地道话说的真是地道,就和东北虎一样地道。

    我用居家保姆的标准伺候着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年轻小麦,拿着湿巾帮她先吸去水珠,然后把她放到家里的孵化器(小鸡孵化器),给她纯正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高档会所的蒸桑拿,高档不是由别人定的,而是我定的。

    天边的晨曦正在吐息,将光吐向被黑暗笼罩的地方,天已经亮了,我漫天大汗的忙碌,殊不知我所熟悉的暗红色烟雾,悄悄的散了那么一些。

    (此去,烟雾消散四分之一。) 

    第二章,地下麻雀国。

    过了三天之后,我正在忙里偷闲(其实是摸鱼,要不然你们二月就能看到我的小说),在电脑上玩着《The Binding ofIsaac》(中文名称:以撒的结合), 这是讲述着一个被宗教迫害的一位孩童,用眼泪击败其他敌人的故事,比较猎奇,可我恰恰喜欢这种猎奇。

    不过这次我不是孤身一“人”,一个吵吵的声音传来:“你用那个什么启示的光呲它们,这个红色的肉团又不能穿透怕什么啊。”不得不说小麦的学习能力比人类强大太多,昨天还怯生的问我:“你没事在发光的木头上乱笔画什么呐?”今天就能和我商讨游戏的问题了,这不比碾压人类的几个阶级。

    想到这里,我果断的关闭了电脑,防止小麦星人窃取我们人类宝贵的文学资源,所以就在它的面上玩游戏,她躺在我昨天看到的咸菜罐子里,三天的时间已经让她变得粗了一圈,我粗略的估算了她的年龄,她大概已经有六岁半了,还是小女生的年龄,对游戏几乎没有抵抗力。

    不要问我怎么看出来她的年龄,我没好气的对着我的屏幕说:“你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女孩,你难道没有猜的权利吗?”说完还弹了一下屏幕,别看着你的手了,哪怕你真的被弹了屏幕,你也只能对着手机and电脑屏幕无能狂怒。

    不过她很快就厌倦了人类的游戏,她看起来有一些傲娇:“我们出去玩吧,不是我想去,你天天对着屏幕会长蘑菇菇的。”说完还扬了扬自己的小爪子:“你看你看,我都快发育了,你这当主人的怎么都要遵守客人的约定吧。”她的中文就和我在大学来自伊拉克的室友一样离谱,我都室友天天对着我说:“你,睿智!”

    我于是看了看我的驾照,钱包金属的扣子上已经有了些许青锈,我有一阵子没出门了,虽然这是乡下但还是有外卖的服务,五块钱的汉堡都已经让我胖了快五斤,更别说可乐这种家中必备了,光是两升的瓶子就已经堆满了整个床铺,每天抱着可乐瓶子睡觉的感觉还不错。 

    2021-9-21,自驾游开始,我把她当成挂件摆在车窗边的支架上,那里本来是放饮料的地方,我的计划非常简单,我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河南人,先去让她体验一把河南人的热情,哪里能看出热情,答案是:开封古城。

    其实我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随便去一些地方逛逛似乎也不错。 

    开封身为八朝古都,里面的人多半也带些皇血,不过这里的风景也确实不错,于是我们去游览了......各个地方的肥料店和植物园,里面的店主都是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吸着烟,眼里含着沧桑:“这袋磷肥,100块,不二价。”河南人说话据说都带一股胡辣汤的感觉,热乎乎的,不过他们看着我抱着个小麦苗还是觉得我是个不正常的人QAQ。

    晚上,我在一家小酒店里呆着,对着窗户抽着烟,旁边的广场上有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小麦在窗台上,轻轻的哼着我放的歌曲,真好,有个会说话的呆着和我聊聊天,还不会去厌恶我的烟味。

    自从女友去世后我戒的烟酒又开始了,没有她的手按着我的手,皱着眉轻声说:“不要吸烟”。我的烟瘾当然又开始了,以前是上了瘾,现在纯粹是怀念她,没有手上的烟,我可能真的会忘记她,心理医生说我可能会应急治疗,大脑自动忘记一些事情来保护自己,可我讨厌保护。 

    “明天去哪里呀?这里的鸟长得可真丑啊。“小麦的视力一直都是个谜:“这里的麻雀都是苍黄色,没有黑丝穿,看起来一点都不性感,连我都穿着白丝嘞。”她埋在地下的腿确实挺白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有空发张照片看看(大概吧)。

    “接下来去许昌玩玩吧,有个叫曹操的人很有名,那里有个曹丞相府,有空和我去看看,挺有意思的。”我吐出一口烟雾:“我们今天晚上回去吧,我感觉还是家里比较舒服。”我的孤僻让我只能勉强陪她出来游玩一趟,这还是在人熟地熟的情况下。 

    小麦无所谓,在花盆里说着:”好呀好呀,你们院子里看起来相当不戳,我就在那里安家了,还有你陪着我。“后半句她说的很认真,看起来她变得翠绿了一些,我想这和人类脸红是一个道理吧。

    自驾游结束,历时十五个小时三十四分钟。

    回家,我戴着草帽给她挖着卧室,她在一边百无聊赖,她跟我的女友唯一一点像的地方可能就都是不会走路吧,所以很多时候她们都和孩子一样,除此之外,可能都是女性?总之她让我想起了女友去世的样子,这让我有些惆怅,感觉《人间失格》的主角和我挺像,都是一样的郁郁寡欢,但都找不到问题所在。 

    地上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巨人,我看着猩红色的地面,血管是盘根交错的树根,结下的一个个的土块就是血肿,一个巨人的身躯被我挖出一个小血槽,这让我感觉有了罪恶感,就像是个跳蚤对于人类的负罪感一样,可当我把她轻轻放进去时,周围的一切都发生变化:

    土地变成了苍黄色,盘根交错的黑色树根就是一个个的麻雀腿,一个个小土粒就是麻雀的眼睛,它们在土地里飞翔,一个个的飞出在我身边盘旋,然后叽叽喳喳的冲我打招呼,唯一一个翻译官还因为刚刚被移植所以在休眠。

    哦,可能还有一个,不过长眠在田野里,麻雀王国里只剩下那一只麻雀可以与我交流吧。

    它们冲我打完招呼,就一个个的回到了土地里,我看到一层层的土层不曾束缚它们的脚步,下面的土地就如同海水一般,可惜他们不是游鱼,在海里注定无法飞翔,它们接触到地面就开始挣扎,我很喜欢。

    (此去,烟雾消散四分之二) 

     

     


麦小姐(仿人间失格)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