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文】《丧钟》3.春天来了


西亚特等了父亲二百三十九天,期间二百三十天,空中全是乌云。
他又等了哥哥五百六十天,加起来,两年过去了,之后他肚子活着,没有哥伦比亚,就没有所谓的未来可言。
哥伦比亚在半夜起身,拖着大衣走到阳台,他为西亚特戒烟几年,也为他父亲又染了起来。
他接着朦胧的月光读起那封信,红着眼看完后,也吸完了烟。
他把看完的信撕成碎屑撒入风雪中,只有一片落在阳台上:“你知道,我曾经爱过你吗?”
为了让身上没有烟味,他去洗了澡。但西亚特醒了。
哥伦比亚低着头擦头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西亚特。
“您……又吸烟了?”
“你闻到啦?对不起啊……我没忍住……”
“不,我没问到,您在大冬天洗澡,只有一个可能。是您为了让我闻不到烟味才去洗的。”
“我……”
“……”
“我困了。”
“好。”
“快……三月了吧……”
“是。”
“为什么还在下雪……”
“我解释不了。”
“嗯。”
时间就这么静默地虚度着,没有欢乐的笑声时光,觉得孤寂,也有炮火吵闹心灵。
西亚特和哥伦比亚都没有睡着,躺在不同的位置看着一块天花板。
到了古稀之年,你无疑拜托了记忆中的病痛,是真的的时间治疗,还是你心灵的作用,不管是才18岁的西亚特,和快40岁的哥伦比亚去想都没有结果。
总有一件事情是不可疗愈的,他明明扎根在过去,却时刻牵动着你的未来,你的脚步似乎由他而定,如果这小山无法翻越,以后的万山,又如何翻过?
他们都现在着失神中,用可怜的泪水缕清深受折磨的意义。西亚特是最先哭出声的。
这里的夜晚,被这断断续续的哀嚎,所衬托地诡异的静宁,就像你躲进人潮汹涌,就能听到心里最深层次的呐喊一样。
他们掩盖,或抚不平一切,他们都在很小的年级受难,何谈见过尤金般夏日绚丽的色彩。
“西亚特……”
“啊啊啊……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怎么啦?”
“我……我昨天……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楼下传来枪响,我好害怕是你倒下了……”
“你怕失去我对不对?”
“我不能再没有您了……不能了……”
“最近是有点不太平,要不暖和的时候,我们离开这吧?”
“去哪啊……”
“海岸对面怎么样?”
“可是……”
“我还是攒了一些钱的,放心。”
“嗯……”
“我知道这样你还是很害怕,对不对?”
“嗯……”
“你敢,和我死在一起吗?”
“我敢。”
知道光芒爬上天花板,哥伦比亚才发觉,他竟一夜未眠,而怀中的西亚特已经在自己怀中熟睡,但眉头一直没有舒展,想必也很不安。
哥伦比亚回忆起他父亲在信中的一端:
你知道吗?我曾经爱过你,所以,也请我的军官哥伦比亚,高抬贵手。我现在只爱我的马西娅。
战争摧残了我们的心灵,我们的肉体,灵魂,全身渴望而疯狂地呼唤爱,您的回应我无法应答,也铭记于怀。我们互相搀扶熬过的时光,凌冰的冬日,于我于你,随着你对她的伤害而结束。
止于这信为什么没有送到哥伦比亚,而是藏在泛黄合影的背面,哥伦比亚自无从得知。但他仍记得一个承诺,只是完成的并不完美。
他愧疚似的,倾倒似的想要弥补西亚特,但他们的亲近任由距离。
一个处子徘徊在心中勇敢的吻一样,纠结。
哥伦比亚默默爬起,收拾屋子直到中午,他开向窗外,发现雪滑了,太阳刻破游荡在布纳斯上空多日的黑云,慷慨地铺设着日光。
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挂在对面房顶的冰锥闪烁着橘日的晶莹,然后砰的一声落地,就连鸟儿的声音都欢悦起来,祂已经来了,只是忘了春天有脚。
哥伦比亚来到卧室,趴在西亚特身边等待调皮的太阳踮着脚尖,站在他的面颊,把熟睡的他扰醒。
光刻在他的面庞,其余几处熠熠发光,分部在房间四壁的小角(落)。
巨大的野兽起身,靠近熟睡的男孩,在他光芒普照的面颊,施展一个同样温柔的吻。
这魔力在光芒的加持会将他唤醒,这爱意如此确信。
“叔叔……几点了……”
“12:49 我们该吃迟到的早餐了~”
“您该叫醒我的。”
“你不是很晚才睡嘛~就让你多睡一会喽~”
他们熬过了没有收音机和电视打趣的正餐苦役,好在饭后的时光,西亚特还会演奏哥伦比亚家中老旧的脚踏钢琴,弹一首生疏的曲子给这里的主人听。
“啪啪(拍手)西亚特好棒!”
“嘿嘿~”
下午的时间,因为那到来的春光变得更加可耐,远处有春山可望,冰雪汇聚成河,铃叮(这里是个拟声词,用法不对)复苏着。
哥伦比亚窝在毯子上西亚特考在他身边,光照捧起西亚特的脸,也洒进狮兽蓬松齐肩的鬃发里,蓬勃又不粗野,他发出咕噜声享受着窗外渡来暖气和西亚特手上木梳的爱抚。
回过神的西亚特发现哥伦比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睡着了,大爪子搭在沙发上,鼾声安然。
西亚特顺着他的头顶直达脊背,感受着背上成群肌肉的厚实触感,头搭在他的肩头,也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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