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会议——寻枪
“她们这是要干什么?”鲁德富问道。“不知道,似乎是想利用我们。”王白仁回答道。这时候,坐在中间的杨天南又犯了老毛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坐中间的鲁道夫象征。
“露娜,露娜,露娜……”看过许多年《赛马娘》的杨天南最喜欢里面的会长鲁道夫象征,也知道她的外号叫“露娜”,而且很有可能是因为她那副已经亭亭玉立的美艳长相还有棕色的柔顺长发,最关键的果然还是那傲视一切的气场,让他喜欢。
“那我在你们这边看到的场景,是怎么回事呢?”鲁德富对鲁道夫象征说,又把他看到的场景复述了一遍。“唉,说来话长!”鲁道夫象征长叹一口气,泪眼朦胧。“我们库兰塔,以前本来是个强国,美不胜收,万国来朝,可是后来的国王昏聩无能,闭关锁国,让我们落后了几百年的时间,这时候,东国强大起来,对我们发动了侵略战争,我们也抵抗了,但是在他们的洋枪洋炮面前完全不是对手!”鲁道夫象征说着拿手帕抹起了眼泪。
“那你们的王室,究竟是什么情况呢?”杨天南问鲁道夫象征。
“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出去乱说!”鲁道夫象征的语气加重了。“唉,我们马娘也是有民族的,当年,有一个马娘民族叫鞑靼,这个民族的领导人,也就是现在我们国王的老祖宗,叫‘野猪皮’,音译是努兹,她在东北部崛起,在我们的叛徒里应外合下进了关,入关以后,烧杀抢掠,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在我统治的领地里有个名城叫维扬,当年被他们杀了个底朝天!就因为他们没有遵守亲王剃尾巴易服的命令!”鲁道夫象征,和她的手下们全都痛哭流涕,像个孩子。
“这里很像清代啊,那我们可不可以帮助他们驱除鞑虏!”杨天南义愤填膺。
“不过,要驱除鞑虏,太难了!”鲁道夫象征长叹一口气。“谁不想啊?我,还有我的合作伙伴气槽,以及无声铃鹿,联合起来也很难啊!国王现在被奸臣窃命,国家内忧外患……”鲁道夫象征还没说完,王白仁打断了她。
“不,不要悲伤,不要心急。阁下,你知道洋枪吗?”王白仁劝她道。“我知道,怎么捞到几条大枪呢?”鲁道夫象征问道。她想搞到几条枪,准备武装起义。
“据我所知,你们这里有个地方叫卡兹戴尔,它的步枪非常著名,是单发栓动步枪,射程还不近,总体不错。”王白仁说道,他对枪支很了解。
“我当然知道啦!”鲁道夫象征很高兴。这种步枪,她们马娘叫“讷而根”,是根据音译得来的叫法,是一种栓式步枪,口径十一毫米,全枪长130.5CM。重4.6kg,而最令人惊叹的是它超级夸张的“亚特坎”曲刃弯刀式刺刀,在上刺刀后,全枪长度接近一米八!对于体力强悍,本来就适合于拼刺刀的马娘来说,简直是至福!买买买,不买不是人!
“那既然决定要买洋枪,最好是走水路,因为我们那少得可怜的铁路,如果走陆路,很容易被国王查获。”鲁道夫象征说。
第二天,她们在卡兹戴尔与军火商——卡兹戴尔比蒙-尼尔根兵工厂签订了一大笔军火贸易协定,购买五千条大枪,就是“讷而根”栓式步枪和五百只“里弗斯”左轮手 枪,还有几万发枪弹。装满了枪支弹药的驳船停靠在“十六铺”卸煤码头上,伪装成一艘运煤驳船。被派去看押枪支弹药的,是一个银紫色头发的马娘——目白麦昆。她伪装了一下,穿着一件号衣,胸前画着个补子,一手拄着个长矛,仿佛是在此看守防护河道的一个参将。而这时候,国王派在这里的巡河官已经去城里的酒楼饭馆寻欢作乐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驳船上。
“只等这艘驳船一开,再过几小时,这一大批枪支弹药就成了起义军手中的武器,计划完美啊!”目白麦昆心中激动不已。忽然,他发现黑夜中有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麦昆仔细看去,只见那人中等个头,穿官服,戴红缨笠帽,胸前一块团补,分明是个官吏模样,突然他拿出一把大锁,把驳船锁起来了。“什么人!”目白麦昆突然跳起,一把扭住那个家伙。“麦昆大小姐,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小人弗格森,来此办公事!”原来他就是总督的跟班弗格森。弗格森到此必定凶多吉少,但是,只有摸清楚底细才好采取对策。于是,目白麦昆放开手连忙说:“弗格森大人驾到,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目白麦昆大小姐,您别见怪,咱们这是公事公办!有总督大人批的条子请您过目!”弗格森说吧拿出一张浅黄色的字条:“经总督府查实,有反贼从水路河运偷运军械枪支,望加紧沿河防御,一切由千总弗格森指挥。”下面还盖着总督府的大印。
“完了,难道事情败露了?”目白麦昆心急如焚,于是她冷冷的说道:“我们河防营的事,这样麻烦你们总督府的,本大小姐都觉得过意不去。”“我他 妈的也不愿意管闲事。可是上面有令,咱也不敢不遵守啊!”弗格森愤愤不平。
目白麦昆两只紫色眼睛滴溜溜一转,又看看这里的地形,水上烟波浩渺,岸上寂静无声,一条曲折的小径从两侧堆积如山的煤堆中穿过。她顿时计上心来。她心想:如果枪被发现了,不但自己小命不保,这一船枪支弹药可就完了!望着浩荡东流的江水,此刻她的心中也是激浪奔腾……
“神气十足去哪了?”弗格森气势汹汹地问目白麦昆。“神气十足,是那个游击对吧,这家伙就是个玩孩子,谁能说清楚她进城吃过多少饭局?”目白麦昆故弄玄虚。“要是误了大事,看我不要她的脑壳!”弗格森气势汹汹。“你去找他吧。”弗格森心想,反正我锁住了缆绳,船上就算有枪也跑不掉,要是真的有她还能抢个头功!于是就让目白麦昆去找神气十足,自己去城郊的一个小饭店吃酒了。
两个小时以后,弗格森酒足饭饱,摇摇晃晃的回来了。她回到驳船上,发现还是目白麦昆一个人,便大发雷霆:“大小姐,为什么您没把神气十足大人找回来?难道总督大人的命令不如……”目白麦昆打断她:“大人,我叫人告知神气十足大人,她一听火冒三丈说,一个总督府跟班的小小千总,竟然管到我这个游击头上来了,惹恼了老娘,把她眼睛挖出来当狗屎头子踩!你听听,你叫我咋办?”“今天不让她神气十足尝尝老娘的厉害,我就不是人!”弗格森怒不可遏,硬是拉着目白麦昆去找神气十足算账。
“嘿嘿,上钩了!”目白麦昆心中窃喜,便同她一同上路,两人走上了煤堆间的蜿蜒小径,这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又没有马灯照明,两人像瞎子一样摸索着往前走路,突然“哎呦!”一声娇 嗔,目白麦昆似乎被什么硬东西绊倒在地。弗格森上前拉她,说时迟,那时快,目白麦昆双手紧抱弗格森一条大腿,用尽全力一掀,弗格森出其不意被摔了个仰面朝天。“啊啊啊!”目白麦昆低吼着冲上去要卡她脖子,弗格森一个兔子蹬鹰,把目白麦昆一下子踹翻了!目白麦昆一个后滚翻起来,一拳揍飞了弗格森,目白麦昆从小喜欢和人打架,身材娇小但十分结实,而弗格森早被酒色淘虚了,几个回合一过去,体力不支瘫倒在地。目白麦昆左手按住弗格森,右手握住一块煤矸石,猛击她的脑袋,只听见:“啊!”地一声,弗格森满头冒血,失去知觉,目白麦昆又绰起长矛,一枪刺进了弗格森的大动脉,顿时鲜血喷溅,这个封建卫道士去见阎王了。
目白麦昆从弗格森的鞋子里面掏出钥匙,然后用一大堆煤炭掩埋了尸 体,回到船舱里换了套干净的新衣服,把血衣和长枪沉入江中,又打开锁,然后,静静的躺在船舱里等待神气十足和她的小跟班,把总胜利果实。
“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伴随着胡言乱语的歌声,喝的醉醺醺的神气十足和胜利果实穿着官服,摇摇晃晃的上船来了。目白麦昆故意打了个哈欠,刚睡醒似的迎接他们。“哟,麦昆大小姐,您守了这么久,有什么麻烦吗?”神气十足问。“特 么连个苍蝇蚊子都没碰到,一场升官发财的美梦还没做完,就被您二位惊醒了!”目白麦昆笑道。神气十足一看,形势大好,命令开船,只听桨声咿呀,驳船顺风而行,目白麦昆主动留下来掌舵,让神气十足和胜利果实回舱歇息。
“吆五、四五六……”神气十足与胜利果实消耗了两搓烟叶,顿时又有了精神,拿着色子赌起了钱,而且赌注越下越大。胜利果实手气不佳,连连败北,不一会儿就输光了手头的零钱,嘴里便不干不净的骂起娘来。目白麦昆闻声说道:“今天神气十足大人的手兴好,胜利果实输几块大洋算什么,要是没钱了,我再借你点本钱赢回来!”只听胜利果实抖了抖上衣口袋,传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说道:“哼,老娘什么时候缺钱花,这里还有十块银元的外来之财!只是神气大人他 妈的不仗义,骰子里一定有鬼!”说着就要检查神气十足的色子。神气十足不给他她看,两人厮打起来。“你敢和上司动手动脚!”神气十足给了胜利果实两个耳刮子,胜利果实气急败坏,拿起一条长板凳就要打人,“咚!”一下打在船底甲板上。目白麦昆趁其不备,早在船底凿了个孔,打开塞子“咕咚咕咚”地往里放水。
这时,二人还在争斗当中,目白麦昆故意尖叫道:“大人,别打啦!船板被凳子砸裂了!”那两个家伙才发现满船是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二人互相埋怨,目白麦昆说:“同船同命运!快舀水吧!”三人急忙用木盆舀水,但是出的少进的多,船要沉了。
“船到江心补漏迟!快靠岸吧!”目白麦昆叫道。这时候,在江中,一艘平底漕运船开了过来,胜利果实和神气十足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对那艘船高喊着“嘿,救命啊!救命啊!”目白麦昆定睛一看,那个船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姬友——东海帝王(帝宝厨退散)。于是她大叫:“喂!我们的船漏了!快沉了!行行好吧!”这时,漕运船慢慢靠近了。神气十足刚要去船舱里搬箱子,船上的运丁不让,说只救人不装货。目白麦昆说明道:“卸了货好修船。”运丁这才松口。不一会儿,她们搬完了箱子,目白麦昆把船底的孔堵起来,船浮起来了。“拜托你们快一点!我们还要急着进城回家吃饭呢!”化装成大副的内恰高喊。胜利果实和神气十足急急忙忙地将那一堆箱子搬到漕运船上来。
原来,那装着枪支弹药的箱子一到了船上就被化了装的革 命党人藏起来了。另预备了几十个同样大的箱子,刚才被胜利果实搬了过去。目白麦昆掌好船舵,驳船顺流而行。可是,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密密麻麻的划桨声,她打眼一望,原来是国王手下巡防队的两艘飞剪船,也叫“快蟹”或者“蜈蚣船”,这意外的变故,让目白麦昆不由得吃了一惊。两艘小艇越靠越近,忽然一个人上来了,那个人大喊:“诸位辛苦了!”神气十足大喊:“大人一路风尘仆仆,辛苦辛苦!”
原来是巡河的副将,总督和朝廷的忠实鹰犬萨哈格。几个兵丁护卫着她。萨哈格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看到总督府的那个弗格森了吗?”大家都说没看见。“这更好,免得这个丧门星坏了老娘的大事!”萨哈格又问:“货怎么样?”神气十足指着一堆箱子笑道:“请大人过目!”因为有人说这艘驳船上有私藏的枪支弹药。扒开草堆一看,箱子一个不少。结果四个箱子都启开了,萨哈格“啪!”给神气十足一个耳刮子,全是废铜烂铁!
“这是怎么回事?” 副将气急败坏。神气十足不敢胡说八道,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坏了,你们中计了!”萨哈格气地命令赶快开船往下游赶,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漕运船。七八个巡兵拿着鸟枪、长矛、腰刀、复合弓一起上了船。
“N N D!你们敢掉包!”神气十足拿腰刀架在大和赤骥化装的船长脖子上。“什么东西?草包?我们船上卸了货只有一堆包东西的草席!”那个“运丁”东海帝王故意打岔道。
“快搜!”副将一声令下,巡兵们拨开稻草,什么也没有。又看到甲板上有一块活板,抽开以后,让胜利果实下去查看。“发现四捆东西,非常沉,一定是枪!”胜利果实高兴道。这时候,目白麦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准备应战,但是很快,把东西搬上来,才发现都是甘蔗,他们一个个都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但是,枪支弹药有可能还在船上,多拖延一分就多危险一分,目白麦昆决定,把胜利果实推出来当替罪羊。这时,目白麦昆对萨哈格窃窃私语:“大人,看来船上是没希望了,取枪的时候会不会出毛病?”神气十足这才想起来,胜利果实今天行动有些反常:下午去约他出来玩突然没影了,找了很多地方没找到,后来在一个小饭店的楼上发现了她,正在和一个芦毛马娘吃饭喝酒,还一边鬼鬼祟祟的说着话,饭桌底下还放着一个箱子。神气十足听见:“老妹,货到手后不会亏待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瞧好吧!”神气十足上去,那芦毛马娘正把十块银元放到胜利果实手中,这时,神气十足突然上楼,芦毛马娘也起身告辞了。
这时,萨哈格忽然像是心里有了数,两眼死盯着胜利果实,严厉地责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胜利果实的脸红的像块猪肝,指着神气十足道:“你……踏 马血口喷人!”萨哈格一声令下:“快搜!”两个兵丁架住胜利果实,“哗啦哗啦……”十块银元和一张纸条掉在地上。
“先付定洋,货到手后再给酬金,署名Spica老三。”目白麦昆念着字条。胜利果实高叫冤枉,萨哈格哪里肯听,“啪啪”扇了一阵嘴巴,接着就叫两个巡兵捆起来,送回去审问。这时,两艘飞剪船开回城中。
紧接着,漕运船开进鲁道夫象征的领地码头,在周围的一片芦苇荡里,鲁道夫象征她们从水里,捞出沉重的原木与毛竹,从里面取出“尼尔根”步枪、“里弗斯”左轮手 枪和一大包一大包的弹药,大家伙高兴的连蹦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