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原体传记小说翻译《罗保特·基里曼：奥特拉玛之主》（第一章）

本书Roboute Guilliman: Lord of Ultramar是由黑图书馆在2016年推出的原体系列小说中的第一本，作者为David Annandale。原体系列是荷鲁斯之乱系列下的一个分支系列，现已包括除荷鲁斯外其他17位原体的传记小说、三本短篇小说集、八篇短篇小说以及五部广播短剧。

本书在整个系列中并不起眼，它既没有原体的起源故事，也没有与其他原体和帝国势力的互动，更没有讲述一个激动人心的宏大战役。但本书塑造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基里曼形象，讲述了一个相对完整而细腻的极限战士小规模战役故事。对极限战士、复仇女神战团的毁灭者和基里曼感兴趣的朋友不容错过~

 

剧情引入

在大远征时期，在荷鲁斯之乱爆发的几年之前，极限战士第二十二战团正在阿莱托(Aletho)星系内清除一颗名为托阿斯(Thoas)的星球上的兽人帝国。不幸的是，第二十二战团的战团长在兽人的一次飞行突袭中死于撞击造成的舰船爆炸。

在将这个兽人帝国的核心彻底毁灭掉之前，第二十二战团首先需要一个新的战团长。与此同时，极限战士的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乘坐着他的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以及前来支援的其他11个战团到达了托阿斯的上空，并在初步扫描和地面侦察中在山脉之间发现了疑似人类文明遗迹的黑色金字塔建筑群，以及其地下的复杂隧道网络。

罗保特·基里曼出于保护人类文化的责任感以及对毁灭了怀言者的完美之城的内疚之情，非常希望通过这次行动将托阿斯重新带回到人类帝国的版图中。他希望发掘和继承这个星球的古老文化，并在随后的重建和繁荣中创造新的文化，从而使托阿斯重获新生。而这一切都将成为极限战士已经从毁灭完美之城的打击中走出来、重新回到自己文明建设者使命的一个标志。

回到第二十二战团上，这个战团在当时便有了“复仇女神”(Nemesis，即涅墨西斯，古希腊神话中冷酷的复仇女神，代表无情的正义。) 的别名，他们在大叛乱结束、圣典颁布之后其便独立出来，直接使用该名成立了独立的战团。第二十二战团的组成中有着两个完整的毁灭者连队，整个战团专精灭绝战，是军团时期极限战士的极端打击手段。同时，第二十二战团内有大量的泰拉裔老兵，这使得复仇女神战团的内部文化与极限战士军团文化相去甚远。

本来根据第二十二战团的传统，空缺的战团长的位置应由顺位的高级军官继承，但是基里曼认为，第二十二战团的这一传统与极限战士最应重视的一致性、连贯性原则背道而驰。并且在30k时期，尽管出于实用性原则基里曼不得不承认毁灭者以及极端打击手段的必要性，但是他本人对使用任何极端手段（旋风鱼雷、病毒炸弹、磷化武器等）仍抱有强烈的反感。因此，基里曼在战团长会议上驳斥了第二十二战团的临时指挥官希拉克斯连长对兽人使用直接灭绝手段的提议，并亲自干预了第二十二战团长的接任，以符合极限战士一贯传统的方式，直接指派第十六战团第166连的亚索斯连长空降第二十二战团的战团长，以期从上至下地改变复仇女神战团的文化与传统。

于是，围绕着改变（基里曼视角）/消灭（战团成员视角）第二十二战团的泰拉文化传统，以及收复/保存被绿皮淹没的托阿斯星上的远古人类的遗留文化这两个目标，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率领包括第二十二战团在内的十二个战团对托阿斯上的兽人大军展开了地面攻击……

 

主要出场人物

罗保特·基里曼 Roboute Guilliman 原体 在本书中会偶尔突发恶疾

马瑞乌斯·盖奇 Marius Gage 首席战团长 Chapter Master Primus 本书中的正常人，一般负责率领第一战团给原体的突发恶疾兜底

希拉克斯 Hierax 第二十二战团毁灭者连长 第二位正常人，想要保护战团传统但是时刻把职责放在个人恩怨之前的战团之鉴，泰拉裔老兵

西拉斯 Sirras 第二十二战团第223连连长 暴脾气老哥，和第二十二战团的大多数人一样都认为本该是希拉克斯继承战团长的职位，泰拉裔老兵

亚索斯 Iasus 原第十六战团第166连连长，空降第二十二战团战团长 被罗保特突发恶疾扔了个烫手山芋的极限怨种，来自马库拉格的小伙子

 

备注：本翻译为个人一时兴起之作，因为本人更想关注于基里曼的表现，所以会时不时略过其他角色的内容。跳过的部分会以[…]在正文中标记，并会在【】中大致概括，//符号则表示此处为分段末尾，（）中为译注；原文中有很多斜体文字，在本专栏中会改为以深蓝色加粗字体标出，尽量与原文格式保持一致。本人英语水平有限，中文表达水平更是一塌糊涂，如有错误欢迎各位大佬指出！

本专栏中的所有图片素材及引用文章均来自互联网，侵删。

 

第一章 托阿斯·再收复·象征意义

火山的灰烬带来了肥沃的土壤，但也带来了理论上的误解。过分强调积极的结果会导致选择性遗忘最初造成的破坏。如果无视爆发的火山，肥沃的灰烬只会落在无人存活的土地上。理论的错误导致实践的误用。例证：执政官贾兰(Gallan)的背叛。在此之后，尽管执政官康诺(Konor)身殒，马库拉格还是得到了统一。这是因为我理解了康诺以及我自己的错误；我们低估了挫败贾兰野心的后果。我晋升执政官时，并未抱有投身于一个更伟大的统一愿景的雄心。贾兰没有真正的愿景，他只有对维护腐朽贵族统治的渴望。我的父亲为帝国指明了一个愿景，并授予了它牢不可破的力量。这愿景一旦应用于所有的社会、文化和军事组织，一定会激发一种超越个人抱负的凝聚力。

——基里曼，《论忠诚》，45.22.xiv

 

【带着11个战团，基里曼带领着极限战士的战争舰队来到了绿皮帝国的核心——托阿斯星上空】

笔记 73.44.liv：在战役中，领袖在重要时刻的现身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不仅强调了他对战役目标的关注，也同时强调了他对那些誓要实现目标的人的关注。漠不关心的领袖只会招致失败，也应受失败。

罗保特·基里曼站在马库拉格之耀号舰桥上的讲台上。在他的下面，在一个竞技场大小的分层空间里，舰桥上的各项活动因紧急状态变得忙碌，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军官与仆人们正在高效地执行任务。舰桥上回荡着人工机械的声音，齿轮平稳地啮合，为战争做好准备。

从到达这个星系开始，基里曼已经在他的位置上等待了五个小时。他来此是为了见证以及被见证。恰如其分，与73.44.liv遥相呼应，他想到。关注理应真诚，不能矫揉造作。之后他会在手稿中插入这条更正。

他看着托阿斯在舰桥前方的窗户上变得越来越大，它的细节在鸟卜仪层层扫描建立起的合成图像中慢慢地呈现出来。舰队的先头部队现在正低空中停泊，等待他的命令，以便进行下一阶段的侦察。

“来自西拉斯连长的又一条信息，”盖奇说。

“再一次确认他的侦察兵已经准备好了？”基里曼说。

第十三军团的首席战团长咧嘴一笑。“是的。”

“他现在直接联系你了？”

“我们在奥西里斯(Osiris)星团的赛普图斯十二号(Septus Twelve)星上曾并肩作战过。”

“在巢都里？”

“是的，”盖奇说道。“当灵能种(Psybrid)的飞船发动伏击时，我们及时到达了地表，看着舰队在烈火中熊熊燃烧。”

“所以他认为这可以让他绕过指挥系统？”基里曼问道。

“第二十二战团依旧没有战团长，”盖奇提醒他。

“我并未忘记。”托阿斯上的兽人帝国在把它们清除出阿莱托星系战役的最后阶段拿下了马雄(Machon)的项上人头。“在我们登陆托阿斯之前会有一名新的战团长。当前职位的缺失并没有正当化西拉斯打算随意打乱我设置的时间表的尝试。”

“一个正式斥责？”盖奇问。

“不。但是告诉他如果他再联系你，他下次听到的声音将会是我的。”

老战士点了点头。几个世纪的战争磨损了他的容貌，他的脸饱经风霜，苦涩、睿智、轮廓分明。他离开几步去呼叫第223连的连长。

“等等，”基里曼说。笔记73.42.xv：在没有提供理由的情况下接受命令是战士的职责，但缺少理由绝不应该成为惯例。“让他知道扫描结果仍在核对。他不是因为我的一时兴起而在等待。他是为了一个有价值的目标而在等待。”

舰桥屏幕上又增加了一层地形细节。托阿斯的图像变得更加鲜明。海岸线从分形的抽象图像变成了具体的地形特征，星球愈发真实起来。它的蓝色恒星潮汐锁定了它，星球的一半被永恒灼烧，另一半则永久冻结。极限战士的舰队停泊在晨昏分界线之上，那里的黎明和黄昏永远不会结束。

基里曼仔细检查了天体。他皱起了眉头。“放大北半球热带区，”他说。

图像变大了。

“继续放大。”

那儿。

一系列的平行山脉组成的主要山脉自北向西南，沿着对角线横穿了最大的大陆板块的西部地区。在东边，大陆上布满了近500英里（约800千米）长的山脉、峡谷和高原区。向西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在即将延伸到海岸之前，它与一条更窄、更低的山峰链交汇在了一起。在主要山脉的西侧，基里曼看到了过于规律的线条。那里有一些建筑物，几乎和它们旁边的山一样大。

“这个区域的生物量读数？”基里曼问道。

“非常高密度的兽人，大人，”占卜主管报告道。

考虑到平原诱人的地理位置和山麓处更平缓的山坡，这是意料之中的。“与其他主要的大陆板块相比？”

“更高，”主管确认道。

“你看到这个了吗？”基里曼对盖奇说。

“我看到了。那些是人类遗迹吗？”

“关于托阿斯的记录极其零碎。迄今为止，我只找到两处提及任何形式人类殖民的引文。”

“那些遗迹非常巨大，”盖奇说。“这里不只是一个殖民地。”

基里曼点了点头。“这里曾有一个文明。”这个预期令人愉快。如果在其他星系中有从兽人手里收复的人类殖民地，那么其上所有的痕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的迹象，出现在这与兽人帝国进行决战的星球上。一个有着无法估算价值的意外之喜，如果这些真的是人类的遗迹。“告诉西拉斯他有目标了。”

“艾维多·班佐(Evido Banzor)的侦察兵也做好了低空轨道降落的准备，”盖奇说。“隶属于第166连，亚索斯连长。”

“很好。把他们都派下去。我不仅要兽人的部署倾向，更要他们特别关注那些建筑。托阿斯战役将会在那开始。”

“‘当有多种开端可供选择时，选择有意义的那个。’”盖奇引用道。

“笔记 45.xxx，”基里曼说。“奉承者。”

“更像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理，”盖奇说，他的眼睛紧盯着巨大的遗迹群。[…]//

 

【在侦查之后】

基里曼在他的房间会见了他的战团长们。十二个战团前来把兽人从托阿斯上根除。十一位战团长以精准的半弧形站在基里曼的书桌前。与他们同会的还有两位连长——希拉克斯，没有领袖的第二十二战团的高级连长；以及亚索斯，他从托阿斯带回的知识让他获得了作为听众的资格。

基里曼知道，那是人们普遍认为亚索斯被授予出席会议的荣耀的原因。目前，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改变那种看法。

在原体身后，巨大的透明墙壁展示了马库拉格之耀号下方呈球体的托阿斯。旗舰低空停泊在主要山脉山麓处大平原上方的星球同步轨道上。在这样的高度上看不到遗迹群。尽管如此，如果基里曼转过身，他的目光也会锁定它们在群山之中的位置。

他指向了书桌上的数据板。“侦察兵的报告是决定性的，”他说。“人类曾把托阿斯当做家园，他们建造了宏伟的城市。那个文明已经消逝，但是人类将再一次收复这个星球，高塔会再一次矗立。不止如此，热成像和地质扫描显示废墟下有一个巨大的洞穴网络。”

“我们知道它们有多深吗？”阿崔乌斯(Atreus)，第六战团长问道。

“不，”基里曼说。“那个区域也有着大量的辐射，让成像变得困难。我们知道隧道在哪，但除此之外，我们沉溺在猜测之中；一个毫无帮助的理论的应用。”

他停了下来，观察着两位连长。他们的站姿非常正式，一动不动。战团长们则更加放松，他们明白这个房间是一个用于质询、辩论和自由交换意见的空间。这里是理论被研究、修改、推倒和重构的地方。在这里绝对服从他的权威会适得其反，因其破坏了他希望达到的目标。

尽管亚索斯和希拉克斯都像雕像一样站着，基里曼依旧能从他们的仪态中看出细微的差别。亚索斯平静地等待着被召唤，他的站姿体现着单纯的耐心。另一方面，希拉克斯正处于爆炸的边缘。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他没有出声；但这次会议让他出席的原因令他难以控制发言的欲望。

基里曼把他从两难的境地中解救了出来。“你有什么建议，希拉克斯连长？”他说。给我一个惊喜，他想。说点我预料之外的话。

“托阿斯上的兽人泛滥是整场战役中我们所见过最为严重的。”

“这里是他们帝国的核心，”基里曼指出。

“正是，”希拉克斯说。“我们应该在一场行动中把他们全部根除。遗迹中没有人类，很久没有了。我们不应有所保留。”

“毫无保留，”基里曼重复着，保持着没有感情的语调。

“毁灭者第二连一天之内就可以把托阿斯上的兽人全部清除。”

“和其他所有的生命形式一起。”

“原体——”希拉克斯说。

“连长，”基里曼打断了他，“你还想让这次入侵变得多简单？不顾任何原则？我猜你仍想确保托阿斯的完整，这就排除了旋风鱼雷。那么就是病毒炸弹？你会做到那个程度吗？”

希拉克斯一言不发。他面无表情，小心地不流露出任何情感。和盖奇一样，希拉克斯在泰拉上加入了第十三军团。他粗糙的脸上布满了层层伤疤，好似被岩浆流不断侵蚀后的地表。他的盔甲闪耀着极限战士的高贵。希拉克斯本人就是战争残酷的体现。毁灭者是极限战士必要的暴力手段，他们的部署代表着极限战士内心变得冷酷、实施残酷行为的时刻。他们活出了“毁灭者”这一名号。他们是从大远征这一柄利刃上洒下的鲜血。毁灭者从来不是大远征带去的希望、承诺和创造。当希拉克斯再次开口时，他的语调坚定而冷酷。他早就知道基里曼会否决他的提案。

正如我预料的一般，基里曼想。我很失望，如果我的预料被证明是错的就好了。

希拉克西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必要的话，是的，”他说。“我们的任务是……”他停下，意识到自己越界了。任务的性质不由他来定义。

“继续，”基里曼催促道。“畅所欲言，连长。如果我们不能在这个房间里做到这一点，那么它就失去了一半的功能。”

希拉克斯点点头以示感谢。“理论：我们在这里的任务是一次灭绝行动。实际：在最小化人员伤亡的情况下消灭敌人的最高效方法是通过毁灭者第一连和第二连的武器。”

“你没有看到这个星球存在其他价值吗？”

“在最严重的辐射消退后，采矿仍然是可能的。在它上面进行农业的可能性很小。托阿斯所提供的东西能在我们能对地表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中留存下来。”

“我明白了。”

战团长们保持沉默。你们很了解我，基里曼想。他们知道这场争辩不仅仅只关于一个战术决定。

“亚索斯连长，”基里曼说。“你曾到过地表，你的见解是什么？”

“我不同意我尊敬的兄弟的评价。”第166连的连长比希拉克斯年轻，是土生土长的马库拉格人。他的面容远没有希拉克斯粗糙。从右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的长长的青灰色伤疤使他的侧脸看起来更加立体。“托阿斯的价值不止工业。那里曾有着重要的文化，它的记忆应该被保存。”

“那个文化失败了，”希拉克斯说。

“是的，”基里曼同意道。“但这就意味着它应该从我们的集体记忆中清除出去吗？难道我们无法从中吸取到一点教训？难道它对兽人的抵抗不值得被铭记？难道它没有一场战斗值得被歌颂？”

“它值得，”希拉克斯承认。

“是的，它值得。”基里曼把手放在了书桌上一叠装订好了的牛皮纸手稿上。“这些文字对我们舰船上的记述者来说没有任何战术价值。他们对大远征的战斗毫无贡献，但在战场之外，他们的贡献是不可估量的。记录和平，庆祝胜利，铭记死亡，研究重新寻回的文化。这是帝国文化的活的组成部分，希拉克斯。就算是消逝的文明也是人类历史的一部分，他们的身体早已化作尘埃，但他们生活的痕迹依旧存留。”

他转身去看托阿斯。这颗星球绝大部分都是深棕色的，但它远没有死亡。它的大气被风暴雷电的能量搅动翻腾，它的海岸由植被覆上了一层绿色。托阿斯还活着。尽管名为兽人的癌症在上面肆虐，它也依旧活着。他不会杀死它，也不会葬送它的历史。

“兽人从人类手中夺走了托阿斯，”他说。“我们会把它夺回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会毁坏它的遗产。”

“但辐射水平……”希拉克斯开口道。

基里曼抬起了一只手。“我知道，”他说。“遗迹区的辐射水平很高。我们会让它更高吗？我们前来收复和建造，我们会夺回托阿斯，然后在上面建造一个新文明。它会超越曾在这里的文化，但也会赞颂这个星球的历史。”

他向希拉克斯笑了笑。“你明白了吗，连长？”

“我明白了。”毁灭者的语调低沉。

我好奇你是否真的明白了，基里曼想着，更失望了。希拉克斯是一个好军官，但是他的能力有限。他的情况也代表着基里曼在军团中看到的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一个是时候解决的问题。

“复仇女神战团已经做好了随时按命令部署的准备。”希拉克斯说。

“我很确定第二十二战团已经做好了准备。”基里曼使用了战团编号，使其听上去像一种谴责。“它也会部署。”

“全部？”希拉克斯问。

这个问题里隐约的愤怒让基里曼扬起了眉毛，这证明了他要做的事的必要性。他很高兴邀请了希拉克斯出席，连长的话让他的决心更加坚定。

“不，”他说。“不是全部。有些行动是不必要的。”

希拉克斯抿紧了嘴唇。

“时间和地点正确时才需要他们，”基里曼说。“这里的情况显然不是。”

希拉克斯低下了头。他没有说话。

基里曼对战团长们说，“你们已经知晓了第166连和第223连带回来的情报。”他强调了情报来源。他刚刚告知希拉克斯，毁灭者将再一次被排除在行动之外。但他也希望连长知道，他的战团的贡献有其价值。

“我们在平原登陆？”班佐问道。

基里曼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想法？”

“很好的集合点。兽人占领了高地，但是我们的出现会把它们吸引下来。”

“它们占领的高地没有出口，”阿崔乌斯说。“如果我们把它们反推回那里，那里就是它们的葬身之地。”

“而且它们在撤退时非常脆弱，”第九战团长克洛德·安皮恩(Klord Empion)思索道。

“绿皮们什么时候抵抗过战斗的诱惑？”盖奇说。

“说得好，”班佐赞同道。

“对它们来说这些遗迹会重要到可能让它们坚守阵地吗？”第十一战团长瓦瑞德(Vared)说。

“高度不可能，”基里曼说。“这是没有先例的。”

“‘没有先例的情况，’”亚索斯引用原理17.vi道，“‘是发展适应能力的催化剂。不要抱希望于预测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相反，去迎接它。’”

希拉克斯对另一位连长的冒失插言皱起了眉头。盖奇则扬起了眉毛，觉得很有趣。

“正是这些话语，”基里曼笑着说。

几分钟后，他结束了简要会议。目标很明确，策略很清晰。这是一场不需要技巧的攻击，它会使莱恩·艾尔庄森或福格瑞姆无聊至极。安格隆可能会欣赏这种直接使用压倒性力量的做法，尽管他会对占领并保存遗迹的决定感到困惑。但这是同时实现击退敌人和达成目标所需的战略，信条(doctrine)与教条(dogma)之间的差别就是胜利与失败之间的鸿沟。

“艾维多，”在战团长和连长们快速离开房间的时候，基里曼叫住了班佐。“几句话，如果你愿意。”

班佐走回了书桌前。盖奇留在原地，站在书桌和透明墙壁之间。基里曼告诉了他一些计划，但不是全部。他显然对基里曼要求第十六战团长留下来感到惊讶。班佐只是看上去迷惑不解。

当门在其他人背后关上时，基里曼说，“你对亚索斯连长评价如何？”

“在哪个方面？”

“整体。特别是他的指挥能力。”

“一个好战士。一个优秀的连长。”

“他激发忠诚？”

“是的。他不仅在前线领导战士，他几乎和连队里的每一个小队都并肩作战过。他们明白他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以及他们的需求。”

“所以他和小队一起执行任务是寻常的。”

“正是。”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

“非常强。”

“他对整个连队的指挥？我欣赏他对小队运作的深刻了解，但是一个连长不能只是一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中士。”

“在这一点上你不用担心，原体。第166连在他的领导下堪称典范。”

“我很高兴能听到这些。谢谢你，艾维多。”

班佐离开了，仍然很困惑。他有很多问题，但他没有问出口。基里曼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在最终决定下达之前，班佐的问题不会有答案。

基里曼走到他桌子后面的座位旁。他看了盖奇一眼，首席战团长看上去没那么困惑。他猜到了，基里曼想。但即使这样，他也并不想跟马瑞乌斯专门探讨这个问题；他想让自己的顾问先安静一会。

盖奇领会到了这一点，他非常了解基里曼；于是盖奇转移了话题，“托阿斯”，他说，“这些遗迹有那么重要么。”

“你认为我应该放开希拉克斯的缰绳。”

盖奇耸了耸肩。“毁灭者在整场战役中都没有下到过地表。”

“我们不需要他们的战术和武器。这不是那种战争。”

盖奇犹豫了。“我们真的会遇到那种战争吗？”

“对那些现在依旧在编的连队，我希望不会。”

“‘依旧在编的连队’？”盖奇问。

基里曼挥挥手，打断了这个问题。“之后再说，”他说。“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是的。这些遗迹很重要。”

“为什么？”

“他们的象征意义。托阿斯是整场战役的最高潮。我们会摧毁在这里的兽人帝国，我们会收复我们知晓的曾归属于人类的星球。另一个曾是且一定属于帝国的遗产会被恢复。”

“不论这个星球变成什么状态，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基里曼斜了老兵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支持毁灭者的战争方式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如此快地否决希拉克斯的提案。”

“我没有。我说过，这些遗迹的象征意义非常重要。这是出于两个原因。我们不是毁灭者，马瑞乌斯。我的父亲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创造的我们。我们不能，也不会变成那样。所以保存一座城市，即使是一座死掉的城市，也很重要。特别是在现在。”

“因为那座被我们毁灭的城市，”过了一会儿，盖奇开口了。

“是的，”基里曼说。“因为那座被我们毁灭的城市。”

完美之城。洛嘉的骄傲。那座为赞美帝皇而建的城市。那座因为神化帝皇而被摧毁的城市。一个建筑的奇观，一座美丽的城市。第十三军团来到了科尔(Khur)星的明珠上，极限战士占领了这座城市。他们将居民聚在一起，他们把空城烧成了灰烬和玻璃。

完美之城的居民没有犯下任何罪过。他们忠于帝皇。忠于一个错误，基里曼想。他们的过错只在于相信了洛嘉教与他们的谎言，一个洛嘉自己也深信不疑的谎言。洛嘉与帝皇对峙时脸上的悲伤痛苦在基里曼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是一个儿子因为做了他认为会取悦他父亲的事情而受到惩罚的极度苦楚。

极限战士摧毁了这座城市和它的居民的精神来惩罚洛嘉，挫败他的骄傲。

来证明他是错的。

象征意义。

“我一直不理解，”盖奇说，“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我的父亲相信我们能完成必要的任务。你能想象这会发生在其他军团上吗？”

盖奇摇了摇头。

“安格隆可能会非常享受，”基里曼补充。“我们做了我们必须做的。我们深思熟虑，我们充满理性。我的父亲的惩罚是计划好的。”

盖奇叹了口气，说道：“在把完美之城夷为平地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任何一丝的计划。”

“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完美之城的毁灭令怀言者遭受了沉重打击，这也是行动的目的。但第十三军团也付出了代价。“我们在那里的所作所为对我们造成了伤害。我们承受着这一伤害，因为那是必要的，而且我们可以忍受。你知道托阿斯对我们来说可以是什么吗？”象征意义。他点了一下数据板，唤起亚索斯和第166连的侦察兵捕捉到的照片。“那里有着宏伟的文明。值得被保护和重建的文明。我们会夺回这座城市，不久之后，我们会见证一个新的文明在此崛起。”

“我们会再次成为创造者，”盖奇说。

“托阿斯会洗去完美之城带来的苦涩。”

说着，基里曼转过他的椅子，透过透明墙壁望向下方的星球。他看到了他的军团将要登陆的平原。他的目光锁定在遗迹所在的地方。他想到了废弃的城市。他试图让自己想象城市未来的样子，而不是未建成的样子。他失败了。他两者都想到了。

他想到了象征的力量，想到了自己做出的选择。

 

碎碎念：

备注：接下来的内容为本人翻译完成后对这一章的感想，将包括文章中提到的部分内容的补充材料、向战锤40k其他小说内容的发散和别在这里发癫等内容。以下所有内容仅代表个人观点，本质就是我有很多想说的但不知道往哪里发，所以就记录下来给大伙看个乐。我入锤坑不算久，如有错误也欢迎指出。

 

理论：我只翻译基里曼相关的部分；实际：这一章只有两页内容没有基里曼。

开局引言的部分基里曼举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例子，贾兰叛乱的整个过程在2020年出版的他的个人短篇小说《战争的肌腱》中有非常详细的叙述，见cv10292886。相比起这本中篇小说只在章前引言中蜻蜓点水般略微提及这个名字，短篇小说可就大方太多了，而且还仅凭寥寥数语就塑造出了康诺王的好父亲形象，以及罗保特的领袖气质。

原体传记这个系列虽然已经出了除荷鲁斯之外所有人的书，但是基本上很多人写了跟没写一样，大多数原体的起源经历依旧模糊不清。怎么，黑图书馆难道想在围城系列结束后再开新的年轻原体系列吗。

快开啊我求你了gw黑图书馆你不要不知好歹我求你快开吧——

想看……新的……原体短篇……（倒下）//

说到这章内容的话，其实前半段开会的时候我第一次差点没看下去。基里曼就像先射箭再画靶一样不断刺激着希拉克斯，而我相信以他设定里的睿智和洞察人心的特质，他还没低情商到会在十一位战团长面前不断拷打一位重视荣誉的极限战士老兵连长。但是在这小说里面它这就这么发生了，令人感叹。

以及，军团时期极限战士一个战团一万人，一个连一千人，极限战士大叛乱之前一共有25个战团。见cv7388575。在这里基里曼直接抽调了12个战团120000人，近一半的军团战力来一颗星球上平定兽人，……家大业大也不带这么浪的啊！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作者混淆了军团时期战团和圣典时期战团的差别，导致他认为军团时期十二个战团只有12000人。不然12万星际战士不仅没有平推一个星球上的兽人，后面还被兽人一转攻势包围起来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只能说gw数学。

大远征这些大数字真的显得圣典之后的星际战士个个都是一拳超人，以千分之一的人数对抗差不多同等的威胁，谁看了不感叹一句单兵面板的数值膨胀。//

 

本书中出席会议的战团长们都在《无所畏惧》中登场过，本专栏也采用了无所畏惧中的译名，赞美翻译庭大佬！见cv2222305。

“我希望，”第六战团长阿崔乌斯说道，“我希望，”他大声说，“我们能挖开已知空间中最大的一个兽人巢穴。”

“你希望遇上麻烦？”盖奇觉得这有些好笑。

“笔记56.xxi，”第十一战团的瓦瑞德说道。“永远不要期待危险。危险不需要帮助。不存在所谓的命运来供人挑战，而对于战争的主动渴望从来都不会提升士气。”

阿崔乌斯皱起眉头。[…]

“这项归顺行动的设计意图是为了达成两个目标，且二者都是非军事性的，”他说道。“我们要通过协同作战来为怀言者的糟糕名声进行一点粉饰。我们还要用二十个战团响应荷鲁斯的心血来潮从而体现他的职权。”

“这是个理论评价还是实战评价？”班佐问道，所有战团长都笑了起来。

[…]

盖奇清了清嗓子。

“我们不愿打扰你，原体大人，但是——”

“——事务繁多，”基里曼替他说完。他瞥了一眼第一战团长。“我一直在关注数据流，马瑞乌斯。莫非你认为我没有？”

“绝无此意，长官。”

他可以同时做一百件事情。原体多任务工作的能力几乎令人发指。

“我们想要确保你留意到了每一个细节，”第九战团的安皮恩说道。最年轻的一个。最新加入的一个。盖奇掩饰住笑容。这个可怜的傻瓜还是没学会不要低估原体。

“我相信我留意到了，安皮恩，”基里曼说。 //

“都有谁死了？”希尔问道。

他很无礼，盖奇心说。他——

不，并非如此。他很冷静。他很现实。他无所畏惧。他提出问题，因为他需要答案。

“显然包括舰长，”盖奇说道。“以及大部分舰桥高级军官。瓦瑞德战团长。班佐战团长。还有你的战团长安托利。”[…]

“你认同我的理论可能和实战可能吗，长官？”希尔问道。

“是的。我们来协调一下。我们能联系上哪些军官？”

“安皮恩战团长可能正在第三十五层甲板领导一支反抗力量作战，修通尼克斯战团长则在第二十层甲板。”

“不错的开始，”盖奇说道。他捡起自己的剑，收回鞘中。//

这些勇敢而荣耀的战士们没有英勇的战死沙场，而是被兄弟军团的背叛不明不白地炸死在舰桥上。在知道结局之后再看原体小说的这一段，真的徒增一声叹息。大远征的岁月有多美好，大叛乱之后的未来就有多绝望。艾瑞巴斯！科尔法隆！奥瑞利安！我杀你们一千遍都不够，都不够口牙！//

 

这一章也谈了“为什么非得是极限战士去摧毁完美之城”这个问题。基里曼给出的答案是帝皇信任极限战士，相信极限战士能精确执行命令。但是这原因说服力并不强，基里曼自己都半信不信，gw向来也是取巧不做结论，把这留作供玩家讨论的开放性问题。

我个人则认为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上讲，和“荷鲁斯为啥这么容易就叛乱了”以及“帝皇找回安格隆的时候为什么对他这么差劲”这些问题一样，都源自于gw古早时期做设定时的粗糙处理，其中的逻辑不宜细究。毕竟这些都是gw当初粗暴地制造剧情矛盾的后果，除非进行大纲级别的改动，否则很难圆上。

但gw宽松的背景设定也给了玩家很多自由发挥的空间，嵌入原典故事也变得非常容易。所以，就算我说“帝皇选择极限战士是因为他已经预料到怀言者会叛变，所以提前让他们结下梁子好让叛乱爆发后怀言者把极限战士推到忠诚派这边来”，其实好像也不算特别离谱……？//

 

托阿斯上的秘密已经初步展现，而心烦意乱的第二十二战团即将迎来他们的新战团长……希拉克斯能否压抑对自身处境的愤怒，而第一战团长、原体的心腹马瑞乌斯·盖奇竟会被基里曼突然的发言吓到？请看下集：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