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念》第十章‖帝王羡x将军染
“他是我的副将，我的战友，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当然在意他！”
北堂墨染冲动之下并没能听出对面君王浓浓的醋意。他当下一心想着苏寻仙的安危，这些日子重伤在身大多时间都在昏睡，此刻魏无羡提起，他便不可能漠不关心。
其实魏无羡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因为嫉妒，他只觉得浓浓的愤怒将他瞬间包裹。骤然出手，反手将对方的抓着自己的手臂紧握住，再猛一施力，似乎毫不避忌两人之间的小桌，硬是将北堂墨染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跟前。
食盘、点心撒碎了一地，然而来自帝王的怒意才该是北堂墨染此刻最该提防的。
他始料未及的被魏无羡拉在怀里，还带着伤的身体在坚硬的桌边磨蹭过，泛起阵阵锥骨的疼意，怒目瞪着莫名其妙便随便发疯的魏无羡。
两人对视了许久，马车里的气氛低沉到了一个极致，车外的侍从其实也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并不敢贸然进来打扰。
“那他呢？也在意你么？”
浓浓的火药味从魏无羡的嘴中溢出，他阴沉着脸，手指摩挲着北堂墨染光滑的下巴，很轻易的就能将其捏到脱臼。
北堂墨染再傻也该知道魏无羡的意思并不如他问题表面那么简单，可是他也万不该将那龌龊的思想随意的加诸在别人身上。他与苏寻仙是战友，是朋友，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偏偏要赌着一口气，他毫不示弱，“他自然也在意我，也担心我···呃啊·····”下巴一瞬间被捏紧，他疼得说一半的话不得不停下来。
魏无羡盯着他吃痛的神情，心中万般不爽非得找到一个宣泄：“朕告诉你，你是朕的俘虏，是朕的东西！除了朕，谁你都不准想，谁都与你无关！”
“呵·····凭，什么······？”
他是俘虏，他就不是人了？魏无羡算什么，他凭什么就这么妄想控制他！
“凭什么？”
魏无羡冷冷一哼，张口便是霸道：“就凭朕掌握着你的生死，掌握着你肖国所有残兵败将的性命！你可以选择不从，我们有赌约在，但是与赌约无关的时候，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朕！”
“你！”
“朕如何？”
魏无羡猛然放手，将北堂墨染推回原位。北堂墨染一下子撞在马车边上，痛的一阵冒冷汗。又因为魏无羡的撕扯，衣袍露出大半截。裹缠的纱布下，若隐若现着白里透红的肌肤，魏无羡眯着眸子看了一眼，暗自吞了一口唾沫。
北堂墨染显然是发现了他的目光，立马便将松散的衣服重新裹紧，防止面前这混蛋再做出些他不能忍受的事情。
“我会赢你的！”北堂墨染缓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不愿示弱。
“朕等着！”
魏无羡这次压抑住了心底不可言明的冲动，他很快将落在北堂墨染身上的目光收回，顺道扫过满地的狼藉，起身将马车帘子捞起，他跃身下车，“将里面打扫一下，重新送吃的来。”
他刚才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按理说北堂墨染是将军，苏寻仙是副将，两个人关系好一点，互相在意其实再正常不过吧？就算不正常，他又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吹了许久冷风，魏无羡心里终于冷静了许多，他估摸着这个时候北堂墨染也该吃完东西了，在车前犹豫了片会，最终还是拉开帘子走了进去。
车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不过新送来的吃食却并没有多少被动过的痕迹，魏无羡皱了皱眉头，不知北堂墨染又在闹什么别扭，还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魏无羡发现，自己出现在北堂墨染眼底下的时候，对方分明眼前亮了一下，好像并不似平时那般完全不想见到他，魏无羡依然狐疑的看着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突然的好事。
果然，北堂墨染开口便问起了苏寻仙的事情，“他怎么样了，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魏无羡刚沉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勃然大涨，不过这一次他努力的克制下来，静静地望着北堂墨染：“你果真想知道？”
“.···…”
这话问出必然不是好事，半响才再开口，“你想怎么样？”
魏无羡目光从上至下打量过他的身体，轻飘飘的丢出一句话：“把衣服脱了，朕便告诉你。”
“你！”北堂墨染一瞬间脸红一片，魏无羡虽然时常做出些过分的事情，却也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直接。
“魏无羡，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敢直呼朕名讳的人，将军倒是第一个呢。”
魏无羡玩味的歪着脑袋看他，“如何？朕的条件就是这个，北堂将军还想知道么？”
魏无羡颇有兴致的欣赏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微妙的表情，直到北堂墨染把自己逼上崩溃的边缘，他终于好心的开口，“做不到么？”
“放过他，你想做什么，我答应便是了……”
“什么都可以么？”
魏无羡邪气的靠近他的耳边，“可刚刚朕的要求，你不就做不到么？”
“···…”魏无羡硬来什么的，他无力抵抗便也有理由可以安慰自己。
“别让我自己动手··…·”
“好啊，”魏无羡笑了笑，“那朕就帮你一把。”
魏无羡的手滑过对方优美的脖颈，蜻蜓点水般拂过那伤痕斑斑的皮肤，而后指尖滚烫的停留在北堂墨染腰间的绸带上，只要提手一勾，他面前的男人便会顷刻间不着寸缕，任由他肆意打量，亦或是更过分的行为。
魏无羡极想那般，然而紧要关头，他还是忍了下来。
“将军看起来，很害怕呢。”魏无羡轻呵两声，调笑道。
他歪着脑袋，低头打量着北堂墨染挣扎的面孔，挺巧的鼻梁触碰到对方滑腻的皮肤，在魏无羡的心中激起一片悸动的涟漪。
“.·……”
北堂墨染咬着牙，想要偏过头避开魏无羡恶意的厮磨，然而对方紧追不放，也不知将他当做了什么，好像磨磨蹭蹭好不快活。
魏无羡终于直起腰身，将自己的气息从北堂墨染的鼻翼下暂时收回，他暗自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勉强从欲|望中回神。
“背过身去。”他道。
北堂墨染难得乖巧的听从他的话，然而仅是下一刻，他便措手不及的低呼一声。原来魏无羡并没有收回放在他腰带上的手，这会他刚转过身去，便是施力一挑，当即衣袍松开来，铺满了马车内大面积的地面，乍看上去，仅仅是一片背影便好生惊艳。
魏无羡凝视着他三五道白布裹缠的后背，泼墨的长发被随意束起，不甘束缚的只丝片缕随着车外灌进来的清风不羁飘起。凌虐残缺的美感让魏无羡心脏一阵狂跳，一时竟是看呆了。
魏无羡的指甲因为紧握的拳头被他自己生生掐进肉里，他忍的辛苦，可当下却实在不是个好的时机。他要征服这个男人，务必是身和心，一个都少不得！
不知道身后的人究竟是何打算，北堂墨染的心中不断打着鼓。
魏无羡抬手将他后背的裙装又往下面拉了拉，感觉到身前人紧绷到极致的身体，他在欲见那一道缝隙前，停下了扯拉的动作。如此，北堂墨染整个后背便几乎全都呈现在他的眼里。
北堂墨染耗尽心神，也在魏无羡停下之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可紧接着便再次紧张起来。魏无羡的手绕道他的身前，竟是开始解开他包裹在胸前伤口的白布。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魏无羡的动作戛然而止，低头在他的耳边问道：“怎么了？将军后悔了？”
“···”北堂墨染努力克制自己，“没有。”
魏无羡一挑嘴角，“那便好。”
北堂墨染身上的伤口，有些在这两日的调养中已经结痂，有些却又因为各种原因，总是反复的裂开流血，迟迟好不了，血肉沾在包扎的白布上，想要揭开时，疼痛可想而知。
魏无羡的动作很轻很慢，恍然中意识到，这种事情，他生来这么大好像第一次做。碰到伤口时的小心翼翼，轻柔的好像在对待着一件绝世的珍宝。
只可惜精神处于无限紧张中的北堂墨染，此刻却只觉得艰难无比。就好像自己是那砧板之上，任人一点一点剥去鳞片的鱼儿，越是缓慢的节奏越让他沉闷到难以呼吸。
魏无羡在许久之后，终于将他上身的缠布全部解开，随手扔在一边，而北堂墨染终于完全展露的皮肤肌肤却让他的眉头深深皱起，这么些狰狞的伤口，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愈合。他甚至在心中暗自决定，定要将它们呵护的连半点疤痕都不留下！
而北堂墨染早已隐忍的将自己的下唇生生咬出了血，背对着魏无羡，魏无羡本也是注意不到，只是无意一滴血落了下来打在了他身前的衣面上，细小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落进了魏无羡的耳朵里。魏无羡顿时气极，出手从后面抚上他的双唇，冷声命令：“松开！”
“......”
“朕说过什么？你是现在是朕的东西，没有朕的允许，你没有资格伤害自己！”
北堂墨染终是苦笑一声松开了口。
魏无羡心中猛然一沉，也不知是不是有些后悔了，现在的北堂墨染只想让他悉心的呵护在怀里，不再让他受丁点的苦。其实原本他也只是想逗逗这个别扭的家伙罢了。
魏无羡没哄过人，本来也没打算过要哄北堂墨染，毕竟他一个俘虏，不杀已是天大的恩赐，哪里还有受了委屈还要一届君王亲自来安慰的道理？放在一边任他自生自灭便罢了。
魏无羡终是无奈的笑了笑，“将军实在无须这般紧张，朕不过念在你够不到背后的伤口，想帮你上药而已。”
“……”
北堂墨染且有不信的微微张开眼，这会才发觉，从刚才魏无羡便一直在自己的背后，并无不轨的动作。而后忽然后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甚至能感受到魏无羡指尖的热度，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擦过他的伤口，并不是十分好受。不过很快，名贵药物带来的清凉感便让他直立的汗毛渐渐松懈。
在军营中，将士们一同洗澡，袒胸露乳其实甚是寻常，更不用说只是一个后背了，若不是魏无羡之前有过不好的行为，北堂墨染其实根本不会在意到这一点。这会，便就乖乖地呆着，既然魏无羡乐意擦就让他擦着好了。
这般想着，才开始因为吃痛的颤抖也慢慢因为适应好了许多，北堂墨染甚至开始享受起来。直到突然一下尖锐的刺痛，将他拉回了现实。
“你！”他又气又疼，魏无羡这一下刺进伤口，根本就是故意的。
魏无羡却一手抚着他的肩头不让他乱动，另一手继续平静的进行未完成的任务，“看将军的样子，好像很是舒服，怎么样，对朕的手法可还满意？”
北堂墨染被他按得不得动弹，心中气恼，嘴上便故意敌对：“相比女子柔荑，相去甚远！”
“哼！”
魏无羡的脸色理所应当的阴沉下来，“北堂将军就这么想激怒朕？”
“不敢！”
“不敢？”
魏无羡细致的动作不再，草草结束了最后几处伤口的擦拭，便把药膏丢在了一边，拿过巾帕擦了擦手，人却走到了北堂墨染的侧面坐下。
“将军其实很聪明，就只是这性子有点让人为难。”
“你大可以不必为难，将我与其他俘虏关押在一起，眼不见为净。”
“哈哈，好一个眼不见为净！”
哪知魏无羡闻言却是大笑，“此言差矣，行军路途枯燥，若不是有北堂将军在左右任朕戏耍着，那可要无趣的多。”
“你·……”
魏无羡并无在意的挑挑眉，眼观到桌上的吃食，“吃饱了？”
北堂墨染被这么一问，肚子好像又饿了起来。刚才没吃多少便被魏无羡打翻在地，后来心念苏寻仙又没心思再吃，怎么可能饱？
魏无羡瞧他不说话，心中有数，“那就再吃点。”
“你还没有告诉我，苏寻仙的消息。”
魏无羡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并不喜欢听他提起苏寻仙。
若有所思的看了北堂墨染一眼，终是有些不情愿的开口，“你放心，他还活着。”
“活着……你们可有对他动刑？”
“够了！”
魏无羡声音不由抬高，“朕的耐性有限，肖奕被救也有他一份责任，朕留他一条命已是仁至义尽，你最好别逼着朕非杀他不可！”
“………”
魏无羡说的不错，他们这些俘虏的命都是不值一提的，随意杀戮折磨，又有谁会在意？
车内静默了一会，两人相对无语，尴尬异常。
“出去。”半响后，北堂墨染优先开头道。
魏无羡没说什么，起身便打算下车，末了站在车外时，脚步一顿，“把这些东西吃完，明日朕让你们一见。”
北堂墨染心中一动，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