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往事】：“永别了，我的上校”（尾声）
（落落唱歌ing）只道当初何必谈未来～
（接上文）
我第一次在牢房里度过了跨年夜。
赤历3050年1月2日，一审开始了。
坐在被告席上的他双手指尖在不停地在颤抖，我很担心这样的的精神压力他能不能撑住。
一审的下半场请来了人证，是那些从JZY里走出去的人和最后没有s在大火里的人共同派来的代表。这些代表里有一位深色皮肤的少女，正是在“幸存者游戏”和实验里活下来的那个。
对于这些人证他以“没有物证能证明这些人说的话属实”为由反驳了回去，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那些代表的ma声不绝于耳。审判长多次敲击木锤才压下混乱场面，第一批人证被带下去，原告将第二批人证带上来。
我用余光注意着他的反应，他气得直接笑了出来。这些人是JZY曾经的看守，三个区的都有，这些代表里甚至还有B区看守们的最后一任队长比勒。
另一边，罗格斯和佩德罗似乎也感受到了情况不对。罗格斯开始用“自己只负责A区的管理并未参与SY”为名开脱自己的责任，佩德罗则是以“只是提供SY思路但是没有实际操作过”为名试图给自己减xing。
我心里怒火中烧。其实我早就看出来罗格斯和佩德罗的不忠，只是迫于压力不敢说出来。
他选择不再说话，一切辩护留给律师。我眼睁睁看着他陷入沉重的无力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心中不停地责怪自己的无能。
被带出F庭时迎面而来的是不同电视台的摄影机和照相机，我不知道走在我前面的他是什么表情，我自己也只能努力维持着冷漠。
沪州城最高监狱的墙壁隔音效果非常好，我无法再用敲电码的方法询问他的情况。明明只是一墙之隔，无力感却足够把一天拉长成一个世纪。
“斯吉洛上校......”
一审结束后每天的日常只剩下等待，我每天都在祈祷那些数据真的能保命，至少保住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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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历3050年，二月最后一天。
下午四点半，我听到隔壁LF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行渐远。今天上午他被人带出去时我就猜到发生了什么，看来有人想帮他逃跑。
“斯吉洛上校，您一定要逃掉。”
但是我没想到第二天传来了他惨s于监狱外树林里的消息，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再也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想法。
不久后的三月二日，二审宣判把我和罗格斯与佩德罗的处罚从无期加判为s刑，这就是艾梅里卡G给克达伊G的一个“交待”。
沪州城外的刑场上，被黑布蒙住双眼的我耳边只有初春略显萧瑟的风声。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但是心中并没有sw即将到来的恐惧，只有对他没有成功逃跑的感叹。
我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有什么冥界，或许我就能再见到他。于是我彻底放松下来，静候sw的降临。
“斯吉洛上校......等着我......我马上来......”
砰！砰！
两颗坚硬的子弹贯穿了我胸腔里的心脏，我的身体倒下后再也没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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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看到面前站着一位陌生的黑衣少女。明明她个子不算高，相貌也很普通，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威压。
“我......s了吗......”
佩德罗单手扶着额头看向地面，那里有明显的清扫痕迹。平日里总是很冷静的罗格斯扶住了佩德罗：“Q决结束了，我们肯定是死了......”
“你是谁？”我直接对黑衣少女发出了疑问。
“跟我回去，你们就知道了。”
血红色的法阵在地面上突然出现，直觉告诉我这已经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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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想清楚她到底是谁，我已身处一座阴暗的宫殿内，这地方的阴冷感觉让我很不舒服，诡异的青色烛火将木桌照亮。我习惯性地想推眼镜，却发现我虽然看得很清楚但是眼镜不见了。
“你在找东西吗？”她伸手将眼镜递给我，“这个？”
“对，谢谢。”
我赶紧接过眼镜戴上，这眼镜是他两年前送给我的，我一直很珍惜。被执行Q决前我把它留在了牢房里，我还以为再也不能戴上它了。
“回归灵魂状态后就不会被肉体的伤病束缚了，所以这眼镜戴不戴对你来说都一样。”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按理说灵魂没法触碰这种有实体的东西，但是只要附加上我的灵力作为媒介就能碰到了。”
接着，她坐到桌后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们三个：“卡门·弗洛森、罗格斯·别西卜、佩德罗·利维坦，你们可知罪。”
“你到底是谁？”
罗格斯还没反应过来，我却想起来了，只是有些不敢确定：“难道说......那些传说是真的......你是......”
“冥君？” 佩德罗抢先一步说了出来，“唐族传说中掌管轮回的冥君，Г ？！”
“是的。”
“不可能......那只是传说......”
“又是这样，明明我都已经出现在面前了，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的存在。” 她走到罗格斯面前打量了一下罗格斯，“呵，看来还是直接送你们去受罚比较好。”
话音刚落，她拍了拍手，两名各穿着黑衣和白衣的高瘦男子立刻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有没有什么未完的心愿。”
面对这个问题，罗格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没有”，佩德罗则是犹豫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我有！” 我感觉内心狂跳不已但是没有一丝温度，“我还有一个心愿。”
“好吧，那就我来和你单独谈谈。”她的声音冰冷果决，“你们两个，把罗格斯和佩德罗带去第十三层的蛇灵沼里受刑两年。”
“是。” / “遵命。”
随后，我看到那位白衣男子拿出锁链好像要准备把罗格斯绑了，罗格斯随即伸出手表示拒绝：“不用了，我会老老实实和你们走。”
然后罗格斯看了一眼被黑衣男子手中的锁链吓得瑟瑟发抖的佩德罗，轻叹一口气，紧接着向佩德罗伸出了手：“要一起走吗？”
“嗯。”
“唉，就不该信那家伙的鬼话......
罗格斯一边碎碎念一边拉着佩德罗跟随那两位高瘦男子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我和那位黑衣少女独处。
她坐回椅子上，继续审视我：“你说吧。我们冥界有规定，要尽量帮灵魂完成所有愿望后让其自愿重入轮回。”
“我想和斯吉洛上校见最后一面！”
“......不行。”
“我现在就剩下这一个愿望！”
“他是我目前最重要的囚犯，禁止和任何人见面。”
“求您了！只要让我见斯吉洛上校最后一面 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一辈子没有下跪求过人的我当着她的面将额头一次又一次磕在那冰冷的地面上，没有肉体的那种痛感但是我的心似乎在隐隐作痛，仅剩的尊严随着不断的叩头变得支离破碎。
“卡门·弗洛森，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那位高高在上的黑衣少女用锐利的目光俯视着我，仿佛只是在俯视一只渺小的蚂蚁。我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已s的ZZF，根本没资格和尊贵的冥君大人谈条件，那我只能另辟蹊径。
“冥界的......最高刑罚是什么？”
“由我亲手用‘噬魂’把灵魂斩碎，再不入轮回。”
“如果我主动接受冥界的最高刑罚，能不能让我和他再见一面？”
“用给自己加刑作为交换，这......这种事在冥界......好像还没有先例，你是第一个提这种要求的人。”
“我真的求您了！冥君大人！”我再次将头磕在地面上，得到回应前根本不敢抬起来，“求您了，我愿意把自己的惩罚加到最高！只要让我再见他一面！一面就行！求您了！”
“有趣，真是有趣。这些年来求我减刑的人太多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主动给自己加刑。”
我缓缓抬起头，看到那位黑衣少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凝视着我的眼睛，她的嘴角带着嘲讽般的微笑。
“好，那我就让你当这个先例。”
“谢冥君大人恩典。”
“跟我来吧。”
她带我沿着一条黑色的浑浊河流向下游走去，越往下游走我就感觉越不舒服，压抑和阴冷的感觉越来越重。
“到了，就是这里，忘川河的尽头。”
我看到了一个像黑色盒子一样的结实建筑，它的门让我觉得非常熟悉。
“这个......好眼熟......”
“他在里面。”
我突然明白了，这个房间看起来和奥森维JZY里A区的DQ室一模一样！
“等他被放出来时，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我尝试打开这个房间的门，一股无法描述的力量将我挡在了外面。
“斯吉洛上校！”
“不用喊了，这个房间是我的灵力构成的，隔绝一切外界的声音。” 她摸了摸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也许应该让你见见那个人，我这就带他来找你。”
“谁？”
“等我把他带来你就知道了。” 她的表情还是很严肃，“我有必要警告你，不要随便离开这地方。忘川河尽头的阴气很重，那边的红色结界后面还有数不清的恶灵剩下的游魂，像你这种弱小的恶灵去了就会被撕碎。”
从她的表情和语气里我能明白她没有开玩笑，这冥界不是用我以前学到的科学理论所能解释的，我还是听她的话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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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她带着“那个人”回来了，一直守在门口的我瞬间愣在原地。
“卡门·弗洛森？”
“谢团长......”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那双眼睛，他似乎仔细打量了我一下，随后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我听亚伦说过，斯吉洛做过的事你基本上都做过。切，真是报应！”
我知道我现在没脸见谢团长。举Q威胁、旁观他受刑、无情嘲讽，就连“XD”也是我亲手注入了他体内，他肯定早就恨透我了。
他刚说完，我直接弯曲双腿跪在了地上，用一种乞求的语气说道：“现在道歉已经挽回不了任何事，所以......我愿意替斯吉洛上校接受您的任何惩罚！”
那一刻，我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无论他选择怎样罚我，我都会接受，只要能平息一些他的怒火。
可是想象中的惩罚并没有出现，谢团长他过了好久才小声对我说：“......你起来。”
“我没脸起来......”
“你起来。”他向我伸出了手，“我允许你起来。”
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之后，他淡然地补充道：“用不着我惩罚你，只要你好好反省自己的错。”
原来如此，他不是不想罚我，只是不想亲自动手。
“不急，等斯吉洛被放出来就轮到你了。”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我倒要看看以你灵魂的灵力能不能撑到他被放出来。”
“斯吉洛在里面？”
“是的。”她像小孩子炫耀玩具一样将手放在这个仿造DQ室的外墙壁上，“我专门收集了那一万多唐族人死后的怨气，我要让他好好品尝一下那些人的怨恨、绝望和愤怒。唐族有句老话，叫‘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那Г同志你打算把他在里面关多久？”
“一千天，和他在JZY里工作的时间差不多。”
“报应，这就是报应！”
我第一次见到谢团长露出这种开心的笑容，那是大仇得报的表情。而她在此刻追问道：“谢团长，等他赎完罪放出来，你会原谅他吗？”
“原谅他？我有什么资格替我s去的战友们原谅他？！”
“..................”
“Г同志，等他出来麻烦你转告那个畜牲，我谢知常永生永世不会原谅他！”
谢团长说完这句话后，她用力点了点头，旁边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想象不到此时的他正在房间里面经历什么样的痛苦，而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对了，想知道斯吉洛这家伙怎么s的吗？” 她突然对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用剩下的怨气化成了一群野狗，在那个小树林里把他咬到奄奄一息，然后我亲手用锁链把他勒s了。”
“什么？！” 我心中的愤怒在此刻战胜了恐惧，“你S了他？！”
“对啊。”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这种事对她来说像拍s了一只蚊子一样常见，“而且我用灵力强行让他在被咬的过程中一直保持清醒，他当时痛到生不如s。”
那一瞬间我没什么多余的思考，直接扑上去想要掐她的脖子。谢团长以一种极快的反应抓住我的胳膊，反手把我按倒在地上。
“你想对Г同志干什么？”
“我要S了你......”
我还在死死地盯着她，同时我终于见识到谢团长的身体素质有多强，也难怪能在B区的非人待遇下撑八个月。
“三千六百多年了，想S我的人多了去了。”
“s了还对他这么忠心，他还真是养了条好狗。” 谢团长对着我的左臂肘关节用力一压，痛到我直接喊了出来，“不自量力的玩意儿。当初我要是没受伤，我一个能打你三个。”
“行了，放开他吧。”
谢团长按照她的话放开了我，只见她随手一挥，一面透明的淡红色墙壁将我与他们两个隔开。我这才发现她将我连同整个房间一起罩住了，相当于画地为牢把我囚禁了起来。
“等他被放出来时，你们就能相见了。”她不屑一顾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又对着谢团长露出笑容，“谢团长，走吧，我带你去转生。”
“谢谢你，Г同志。”
“没事，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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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九十九天的等候极其漫长，比当初在监狱里更难熬。阴气缓慢地侵蚀着我的灵魂，疼痛和无力感时刻折磨着我。但对我来说，明明只有一墙之隔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才是最痛苦的。
我一开始以为她把我关在这里之后就不会再管我，但事实上却是她隔两三天就会来找我，大部分是来找我聊天，而且总是摆着一副威严的架势。
“这忘川河的尽头可是阴气重到连我都很少来。以你现在的灵魂状态要在这种地方坚持三年，只怕你还没重新见到他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在见识了她有多强之后我已经陷入了绝望：“魂飞魄散也好，就当是赎了我犯下的罪......”
“我既然已经订好了你应受的刑罚，就不会让你不受刑就消散。”
她伸手将一丝血红色流光注入我的体内，把我虚弱的灵魂修复好。
“.............”
“你这样苦熬着等他，值得吗？”
“ ‘值得’ 这种事本身就是由人的自主意识去衡量的。用灵魂换最后一面，我觉得值，那便是值。”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你们两个没一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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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每个月会来到忘川河尽头办一次正事，这是奥陆的传说里不曾提到的事情。恶灵的灵魂碎片扔进忘川河后残余部分会在尽头堆积形成浓重的黑雾，而她要负责定期清理。
漆黑的羽翼在满月的照耀下展开，血色瞳孔倒影出镰刀的寒光，黑色衣裙在怪异的雾气中时隐时现，产生的冲击力大到我能听见有碎石在敲打眼前的结界。
等到大部分的黑雾散为尘埃，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表情很痛苦，好像在压制着脑海中什么东西。而一想到我最后的惩罚就是和这些黑雾一样被她的镰刀切碎，我的心里出现了本能的恐惧。
这种事多了之后我才想明白：她把我囚禁在这里不只是惩罚，更是在保护我。眼前的结界既是困住我的牢笼，也是保护我不被其他恶灵以及路人伤害的保护罩。
被囚禁的日子里我一遍一遍地回忆自己那36年里所有的记忆，亲生母亲的抛弃、爷爷的教导、父母的离去、布兰特老师的安慰、熬夜努力学习落下的胃病、与他朝夕相处的温暖......
“斯吉洛上校......”
我知道他听不见我的呼唤，但是我抑制不住对他的思念。他曾是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现在是我忍受痛苦的精神支撑。
每次我将手放在房间外面的墙壁上，我都能感受到那些人留下的强烈的愤恨和痛苦的呐喊。
而我也是......帮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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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她不再对我那么严肃，我也对她改观了一些，原来奥陆传说中冷漠残暴的冥君只是个外冷内热的少女。但是我对她始终抱有一分敌意，因为她S了我最敬爱的人。
“你知不知道他在最重要的时候抛弃了你！”
“我知道......斯吉洛上校能逃掉就好，我无所谓。”
“真傻......”
“是我的错......我到最后还是没保护好他......如果我当时在场......”
“就算你当时在现场也没法阻止我，所以不是你的错。”
“呼......”
“你这灵魂气息弱得都快散掉了，还要硬撑吗？”
“我一定要......见到他......”
“我帮你吧，修复灵魂这种事我擅长。”
“谢谢您，冥君大人。”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陪着他？”
“如果连我也离开他......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离开他之后......他又该怎么办呢......”
“我活了几千年，头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傻的人。”
类似的对话发生过很多很多次，她不明白我在执着什么，但是每一次都会帮我把灵魂修复好。若是没有她，我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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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时光仿佛过了一万年，九百九十九天终于过去，到了他要被放出来的日子。
“我准备放他出来了，你得收拾一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脏乱的衣衫和Q决留下的x迹：“可是......这......”
“算了，还是我来吧。”
她用灵力帮我修复了衣服，顺便清理掉了我胸前刺眼的x迹。
“等等，好像不够正式。” 她伸出手在我的领口上轻轻一点，用灵力凝聚出一个精致的黑色领结，“嗯，这样好看多了。”
“.........”
“准备好了吗？”
“呼，来吧。”
房间的墙壁化作淡淡的黑色雾气散去，我看到了四肢被锁链束缚住跪在地上的他，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深蓝色眼眸现在充满忧愁和痛苦。我快步上前，弯腰向他伸出手：“斯吉洛上校。”
他的目光几乎是涣散的，过了十几秒才开始凝聚。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的脸，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卡门......不、不可能的......”他似乎已经心如死灰，愣了一下之后低下头喃喃自语，“卡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一定是我太想他......所以又出现了幻觉......”
“我不是幻觉！”我直接跪下将他紧紧抱住，“斯吉洛上校，别怕，是我......”
“真的是你？卡门？”
“嗯，斯吉洛上校，是我，我回来了。”
“上校......”他哽咽了，“我早就......不是上校了......”
我轻轻地用指尖给他擦掉眼泪，生怕弄疼了他，我笑着对他说：“在我心里，您永远是上校。”
“卡门，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您是我最尊敬的人，我是您最忠实的部下。”我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他，“我曾发誓会永远追随着您，哪怕是sw......”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愿意陪着我......卡门！”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伏在我的肩头放声大哭，这些年里最关心他的那个人其实就在他的身边。
“没事，有我陪着您，不哭......”
“谢谢你愿意一直陪着我，谢谢你、谢谢你......”
“不哭，您都多少年没哭过了。”
“卡门......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我害怕一个人......”
“有我在，不用怕......”
“卡门......你真好......只有你......只有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您就是我最后的亲人，我当然要对您好。”
“卡门，你永远不会抛弃我......对吧......”
“......不哭。”
我不敢告诉他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一刻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停住，让他永远可以靠在我的怀里，我会为他阻挡一切危险。
可是我很快就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这预示着我用灵魂争取到的时间已经耗尽。
“好了，十分钟到了。”她打断了我们，“卡门·弗洛森，作为交换，你该支付你的代价了。”
“代价......”他似乎反应了过来，大声质问我，“你和她交换了什么？你和她交换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重入轮回的机会而已......”我突然很不想松开抱着他的手，“斯吉洛上校，对不起，我......我不在的时候您要照顾好自己......我......该走了......”
“卡门，你要走？等等！你放弃了重入轮回？”
“嗯，只有这样才能再见您一次。”
“卡门，连你也要抛弃我吗......我不能再失去你，我现在只有你了......”
“冥君大人不会答应的。”
我终于下定决心，用力从他怀里挣脱，起身走到那位黑衣少女面前。
“Carmen! Please don't leave! Don't abandon me! ”
（翻译：卡门！请别走！不要抛弃我！）
我看到他试图伸手阻止我离开，可是那被锁链束缚的四肢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我转过身背对着冥君大人，将眼镜摘下来扔进他的怀里作为念想，我最后一次对他露出了微笑，我要笑着和他道别————
“Part forever , my colonel . ”
（译：“永别了，我的上校。”）
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我转过身闭上眼接受自己的最终审判，黑镰的利刃将我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灵魂切成碎片。剧痛中我听见他在撕心裂肺地喊我的名字，可是我不敢回头，我甚至不敢去想象他的表情......
（完）
（彩蛋时间）
我......真的就要这样永远消失了吗......
可是......为什么......我还有意识......
水......忘川河......
那是......什么......
红色的......蝴蝶......
他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只要还有一点点机会......
我想......继续......陪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