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纵队最后一名战士逝世凋零:他们已完成人类的不朽
据网站“保卫共产主义”5月26日消息,26日,国际纵队战士何塞普·爱德华多·阿尔穆德维尔·马特乌逝世,享年101岁。至此,这支为理想和信念而战的伟大军队的战士已经全部凋零。
“我自愿来到这里,为了拯救西班牙和全世界的自由,如果需要,我将献出最后一滴血”。
“他们远赴西班牙是为了一个信念……他们证实犬儒主义(即没有信仰、仅为自己快乐舒适而独善其身)是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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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不朽 | 真正的国际主义
国际纵队(西班牙语:Brigada Internacional、英语:International Brigades)是由共产国际组建,在西班牙内战中援助西班牙第二共和国(尤其是其中的人民阵线)的军事单位。该军事单位前后存在约两年(1936年-1938年),4万多名志愿者,也许是艺术家、诗人,也许是矿工、木匠、海员,或者码头工人,在那一年纷纷奔赴西班牙战场,组成“国际纵队”,支援共和政府。最终,在德国纳粹和意大利法西斯支持下和英美等一众西方国家的袖手旁观下,这一斗争最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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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分析,在西班牙内战中国际纵队总共有40,000-59,000人参与战斗,有约15,000人阵亡。这是共产主义事业史上最伟大的一次国际主义尝试之一,但在今天似乎为很多人所感到陌生,不过如果提起以下的几个例子和人物,你一定有所耳闻:
“从西班牙画家毕加索的巨幅壁画《格尔尼卡》上,可以听到德国战机轰炸下西班牙古城人马惊惶的哀嚎声……从美国作家海明威的小说《丧钟为谁而鸣》里,可以听到异乡人在西班牙战地敲响的浪漫钟声。从智利诗人聂鲁达的诗篇里,可以看到钢铁般的鸽子飞渡重洋,盘旋在马德里血岩的山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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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36年持续至1939年的这场战争中,为了抵抗德意法西斯,来自世界53个国家的4万多名志愿者,主动奔赴战场。这些人中,有中国人熟悉的加拿大胸腔科医生白求恩、匈牙利摄影师罗伯特 ·卡帕、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1984的作者)、拍摄《四万万人民》的荷兰导演伊文思……当然,还有海明威。美国作家海明威在那里成为一名战地记者,《丧钟为谁而鸣》就是以这一伟大事件为背景的故事;而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当时则加入了民兵组织;除此之外,这其中也有来自中国的战士,国际纵队中并没有专门设置一队“中国纵队”,可是,巴黎华文报《救国时报》1939年的一篇通讯显示,从世界各地赶去西班牙的国人可能达到了三位数:“中国同胞在西班牙参战者,总计在国际义勇军者和共和国军中者百余人。”(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有关他们的伟大故事有很多,但在这里,再多的言语也表达不了崇敬之情,只想用曾经作为他们的一员的作家们的文字来表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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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勃鲁·聂鲁达 | “国际纵队来到马德里”
(聂鲁达,智利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早晨,一个寒冷的月份,
挣扎的月份,被泥泞和硝烟污染的月份,
没有膝盖的月份,被不幸和围困折磨的悲伤的月份。
人们透过我家湿漉漉的玻璃窗
听见非洲的豺狼用步枪和血淋淋的牙齿嗥叫,
我们除了火药的梦境,没有别的希望,
以为世上只有贪婪、暴戾的魔王,
这时候,冲破马德里寒冷月份的霜冻,
在黎明的朦胧中
我用这双眼睛,用这颗善于洞察的心灵
看到赤诚、刚救的战士们来了
他们岩石般的纵队
机智、坚强、成熟、热情。
那是悲伤的时刻,
妇女们正忍受着
像可怕的歹徒一样的别离,
西班牙的死神比其他地方的死神更加粗暴、凶残
布满种植麦苗的农田。
在街上人们受伤的血
和从住宅被毁坏的心脏里流出来的水汇合在一起:
孩子们被折断的骨头,母亲们
披着丧服、令人心碎的沉默不语,
手无寸铁的人们再也睁不开的眼晴,
这就是损失和悲伤,
就是被玷污的花园,
就是永远被杀害的鲜花和信仰。
同志们,
这时
我看到你们,
我的眼睛至今仍充满自豪
因为我看见你们冒着清晨的冰霜
来到卡斯蒂利亚纯粹的战场,
像黎明前的钟声一样
肃静、坚强,
你们庄严隆重,蔚蓝的眸子来自远方,
来自你们的角落,来自你们失去的祖国,
来自你们的梦乡.
满怀着燃烧的柔情,肩扛着步枪,
来保卫西班牙的城市
这里遭围困的自由正被野兽吞噬
会倒下和死亡。
弟兄们,从现在起
让男女老幼,尽人皆知
你们庄严的历史、你们的纯真、你们的坚毅
下至硫磺气体腐蚀的矿井,
上至奴隶非人的阶梯,
让它传到所有绝望人们的心底,
让所有的星星,卡斯蒂利亚
和世界上所有的谷穗
都铭记你们的名字、你们严酷的斗争
和像红橡树一样坚实的伟大胜利。
因为你们以自己的性命
使丧失的信仰、空虚的魂灵
和对大地的信任重获新生,
一条无穷无尽的河流,带着钢铁和希望的鸽群,
沿着你们的富饶、你们的高尚、
你们战友的遗体
犹如沿着鲜血染红的山谷流淌。
(赵振江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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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1939 | “献给在西班牙阵亡的美国人”
On the American Dead in Spain
(译者:倪慧如 来源:《当世界年轻的时候——参加西班牙内战的中国人》,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
今夜死者冰冷地睡在西班牙。白雪吹过橄榄树,从树根筛落,飘积到立有墓碑的土堆上。橄榄树低矮的枝干已被砍断,以掩庇坦克,寒风中橄榄树显得十分单薄。那年2月他们战死时,天寒地冻,死者冰冷地睡在哈拉马河上的小坡,从此他们不再察觉四季的变化。
自从林肯兵团在哈拉马山岗上坚持四个半月以来,迄今已经两年了,第一位阵亡的美国战士早已化成西班牙的泥土。
今夜死者冰冷地睡在西班牙,整个冬季他们将冰冷地长眠,与大地一起沉睡,但是当春天来临,雨水将再度唤醒大地,和风将从南方温柔地吹拂过山丘,黑树将冒出绿叶重现生机,哈拉马河边的苹果树将鲜花怒放。今春,死者将感到大地复苏。
如今死者已成为西班牙大地的一部分,西班牙大地从此不再衰亡,每年冬天大地似乎死亡,然而翌春大地再度复苏,我们的死者将与西班牙大地永生。
正如同大地不会灭亡,被解放的、自由的人们也绝不会向奴役回头。农夫们在我们死者躺下的土地上耕耘,他们从战时就了解死者为什么牺牲,他们将永远怀念这些死者。
我们的死者活在西班牙农夫、工人的心中,也活在所有相信西班牙共和国并为它而战的善良的人们心中。只要我们的死者永远活在西班牙大地,他们将与大地并存,没有任何暴政能最终战胜西班牙。
法西斯也许会在大地上蔓延,用国外获夺的武器开路,他们也许会靠叛徒和懦夫前进,摧毁城市乡村,企图奴役人民,但是谁也不能永久地奴役任何人民。
西班牙人民将再度站起来,就像以前他们站起来反对暴政一样。
死者毋须站起来,他们已是大地的一部分。大地是永不可被征服的,它比任何暴政制度还要长命,大地将永垂不朽。
没有人比在西班牙阵亡的人还要光荣地入土,这些光荣入土的人,已经完成人类的不朽。
参考资料:
中国共产党新闻>>党史频道
乌有之乡
百度百科
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