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阿里曼：永恒（翻译）第八章

                                                          第八章 无处可去

寂静笼罩了飞船表面，阿里曼稳住他的思绪。在他的思绪中，他触摸到了数百支枪的扳机，能感觉到凡人耳边的萦绕的血腥气，血液与火药的味道在流淌。丑角们已经走了。就这样，他们又从船上回旋而出，好像他们从没有出现过。但他并没有把此视作一种可能性，这非常令人不安。他感觉到引擎被切断了，主控系统的振动从希卡顿号的墙壁和地板上消失。流明灯变暗，然后熄灭。桥庙里的控制台闪烁几下以后就并关闭了。在机器环绕之中，技术神甫听到他们的引擎发出抗议的轰鸣，然后突然平息一切声响。阿里曼的盔甲一阵颤抖，红色的警告符号在他的视线边缘闪耀：严重的低功率，紧急能源协议激活，功能受损。窃窃私语和紧张的嘶吼声在桥庙里响起。阿里曼用一道思维让他们安静下来。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想要幸存的话，他就不能允许恐慌，质疑的传播。他让他的思想和头脑重归平静。在没有使用他与红字战士或那些一直听从他号令的战友连接的情况下，他把他的意志延伸到导航员所在的塔楼之上。

“希尔瓦娜斯？”

“希尔瓦娜斯，我们在哪里？”阿里曼的声音充满了希尔瓦娜斯头骨的空隙。有一秒钟，导航员没有回应，他闭着眼，一切都很安静。没有通过神经链路与飞船连接的刺突，没有来自他手下的掌舵人的反馈。也许当他睁开眼时，一切都会变成另一个梦。或者，另一个噩梦在他眼皮的彼端蓄势待发。

“希尔瓦娜斯，你还活着，回答我。”

“是的，大人，”他大声说，声音太过响亮，而后睁开眼睛。“是的......”他轻轻地说。“我们在哪里......？我......我......”他看着周围。周围一片漆黑，流明球已然失效。即使是那些靠自己的能量漂浮在悬吊架上的也已经熄灭了。其中一个躺在他的导航座附近的地板上，它的球体因下落而破裂。唯一的光亮来自一根蜡烛，这根蜡烛在象征着财富与光明帝国双头鹰的神龛下仍在燃烧。他放声大笑，划出一个象征着天鹰的手势。知道阿里曼听得到，他摇了摇头，开口说，“我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大人。所有的灯和系统都坏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破碎的视窗前。黑暗将它填满，无处不在。他伸出手，手指绷紧，但什么也没碰到。他让自己的手放下，靠在框架上，旁边是紧贴着边缘的破碎水晶，他向外看，什么都没有。一股薄薄的空气触及他的脸颊，使他退缩。

“你能控制这艘船吗？”阿里曼问。

“不，不......我......没有动力了，所有的神经链接和控制都断开了。”

他打了个寒战，突然意识到他无法他的后代联系。他看着他们的维生仓，以为会看到他们陷入困境。它们都在看着他，用鳍来保持自己在液体中的稳定。有些还露出的牙齿，他几乎退缩了。

“希尔瓦娜斯，”阿里曼的声音单刀直入。“我们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船体外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有空气，大人。我是说我能感觉到它，也能呼吸到它。它闻起来像......”

干枯的骨头，灰尘和铁锈，回答的思绪紧随其后。

“你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我是说我不知道。”他喋喋不休，但依旧抱有着分辨能力。“我没有带路，墙壁越来越窄，原本道路只有一条路，但后来一分为三，而且——”

“够了，”阿里曼说，希尔瓦娜斯感到他的舌头瞬间冻结了；一秒后，阿里曼意志的针尖钻进他最近的记忆，令他的脑袋头痛欲裂。

这一切再次出现，在他的颅骨内，阿里曼的意志快速缠绕其上，在最顶部盘桓，自从他们穿过大门以来，每一刻恐怖之事都在发生。在他心脏跳动的间隙中，一切结束了。他呕吐起来，酸性胆汁从他背上的气孔和鳃中渗出。

“找到无魂者梅赫塔了。灵族袭击了她，但她应该活了下来。去找到她。”

“找到她，大人？”他说，突然意识到从空荡荡的视窗里传来的另一股空气正在搅动他的袍子上的布料。“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大人？”

“你的卫兵已经死了，通往你的塔楼的升降机已经失效。找到无魂者，希尔瓦娜斯。她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免受什么，大人？”他问。

在随后的沉默中，干燥的空气让他的长袍安定下来。

 

 

 

克泰夏斯感觉到海浪轻抚他的面颊。他睁开眼睛，抬头望去。在他上方，天空是碧蓝如洗。阳光在水面上悦动，拍打着他身下的岩石，他撑起身来。海水延伸到远方，与天空相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的长袍，干净的四肢，没有疤痕或纹身。他转过身。一座堡垒向天际升起。金字塔蜕变成塔楼，延伸成横跨空气的桥梁。克泰夏斯皱起眉头，但依旧开始攀升阶梯，走向在最近的墙壁上打开的小门。

“那扇门是打不开的，”他身后的一个声音说。他转过身，一张脸从在海浪中晃动的小船上升起，看向他。这张脸很年轻，年龄在儿童和成人之间的边缘保持平衡。海上的阳光和盐分加深了年轻人皮肤的青铜色，在他戴着的被太阳晒得发白的帽子上有一层干燥的盐壳。“还有一条路可以进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没有必要，”克泰夏斯小心地说。他正试图把他的记忆整理好，但有些东西却不见了。曾有过出演死亡的舞者，但后来......。

“请便，”年轻人说，他开始用船桨推开岩石。克泰夏斯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尖塔林立的堡垒。

“等等！”他叫道。那位青年停了下来，翘首候问。“我是说......阿里曼？那是......？”在男孩稳定的目光下，这个问题败下阵来。“不是......”他说。记忆模糊的闪烁在他的脑海，丝毫没有平息。“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思维空间。这个堡垒是阿里曼的，在他的脑海中......而我受伤了，一定是他把我带到了这里。”他看了看自己。“我只是想你可能是他，那......他可能把我的部分思想拉到这里，然后......”他摇了摇头，用手揉了揉额头。“我记不起来了。”

”我得走了，”男孩过了一会儿说。“我的家人和兄弟们在等我，我已经摆好了锅，但我应该在日落前回到岸上。再过几年，我就长大了，可以在晚上出来把他们带上船来。”

克泰夏斯看了看船上的男孩。海平面上日光灼目，暖风轻舞。

“你是一个记忆傀儡，”他说。“旨在处理任何在次但并非敌对的思想。”

男孩耸了耸肩。他说：“有另一条路可以进去，我可以带你走，我在日落前还有时间回家。”

“我为什么在这里？”克泰夏斯问道，但在渔船上的青年的想法试图回应之前，他又摇了摇头。“阿里曼把我的思想带到这个地方一定事出有因，但后来他为什么不在这里？风扯动了他的长袍，一道波浪在暖石的顶端悄然破碎。“这里面有些东西异常熟悉。”他眨了眨眼。“不过无关紧要了，事关心灵，即使是关于阿里曼也是如此——万事皆有因。”

“你来自提兹卡吗？”青年问。

克泰夏斯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又看了看大海，再看了看从海岸线升起的那座不可思议的堡垒，他笑了起来。

“当然......他根据提兹卡的记忆建造了这个地方的一部分，至少是天空和大海以及海岸的形状。尽管在帝国到来之前，海岸就早已不是这样了，甚至连土地都无法逃脱这种变化。”

他转过身，爬下岩石。当他踏上船时，船摇晃起来。他跌坐在船尾的窄板凳上，青年人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开始划离岩石。他拖着一只桨，绕着另一只桨，把小船对准海岸，划到克泰夏斯原本站立的岩石上升为悬崖的地点。石质的拱门伸向大海，当他们绕过来时，克泰夏斯可以看到一个山洞的入口。

在悬崖之上，堡垒在天空中延伸，而天空并没有像男孩所说的那样，显露出褪去夕阳的迹象。

“我不是来自提兹卡，”他说，当他们开始进入山洞的时候。“我出生在泰拉上。”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城市，”男孩说。山洞没有尽头，事实上也不是真正的山洞，而是在岩石上开凿的通道，其底部直连潮水。屋顶上凿出的圆孔让阳光照射在明亮的柱子上，远处是一片黑暗。

“泰拉不是一个城市。它是另一个世界，一个遥远的星球，无论你在哪里。虽然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是在哪里出生的，也不知道在军团之前我是什么样子。我只记得他们在制造我们时花费了很多，其余的记忆我都卖给了恶魔。”

“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世界。”

“有成千上万个世界，数千万座城市以及其中以百亿为弹丸的人。”

“我想去看看他们。”

“不......不，你不会的。如果你还活着，我会说你想看到的那些地方恰恰什么也得不到。挤满了痛苦和人类生活的所有问题，只是变得更大。不，我认为，如果我只知道大海和熟悉的一圈天空，我就不会关心看到它的另一面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的家？”

克泰夏斯耸了耸肩。在男孩划船的时候，他正抬头看着从洞顶开口处射出的光线。

“我不知道我为何离开，或者至少我不......”

“记着，”青年说，他的语气让克泰夏斯的头转了过来。男孩在看着他，从屋顶的开口处落下的光线照亮了他的脸，然后随着船进入阴凉处而消失了。

阳光和黑暗......一个接一个，还有船桨浸入水中的韵律。

“你不想记起吗，克泰夏斯？”

他的嘴张开了，喉咙中传来一阵干涩。

那张从阴影中剥落到阳光下的脸，不再是那个年轻人。那是赫利奥·伊西多罗斯。

 

 

 

“请起。”希尔瓦娜斯拽着梅赫塔的胳膊。她浑身都是血，他只希望那是她与守卫的尸体缠在一起是落到身上的。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她，蒙面舞者一脚把她踢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她脖子上的盔甲已然皱，没有它，他确信她已经死了。就像现在，他不确定她是否还活着。“请......”他伸出手，试图把头盔从她的头上拿下来。她的肌肉一震，他甚至不知道她手中有一把刀。一个蓝色的力量场在刀上嗡嗡作响，她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下巴下的肉褶，这种触觉使他的眼睛受到了冰冷疼痛的刺痛。她静止不动，然后放开他，站了起来。

“动力？”她说，环顾四周。

“全部失灵，”他喘着气说，“整艘船都是。”

“攻击？”

“他们走了......他们就这样走了，在我在通道里转了一圈之后，他们就这样走了。”

“舰队的其余部分呢？”梅赫塔移到视窗前。

“我不知道。通道......一开始有一条路，然后分出很多......我不得不选择......我不得不。”

“它正试图阻止我们，网道和它的守护者，那些戴着笑脸面具的异形。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离开了我们，因为我们已经被迷惑了，被削弱了，以至于隧道本身就可以对付我们。”

“你说得好像这些隧道是活的一样。”

“他们可能是。”

“所以他们是想杀了我们，他听到自己声音的音调在升高。”

梅赫塔只摇了一下头，她专注地看着视窗外的黑暗。希尔瓦娜斯瞥了一眼外面，但视野和以前一样空无一物，你甚至无法看到建立在船头的塔楼。

“也许吧，但还有其他方法来处理不需要的寄生虫。”

希尔瓦娜斯感到一阵风。他向外看，向下看。他意识到，他可以比以前看得更清楚，好像他的眼睛正在改变，以应对新的环境。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脸，然后迅速放下。他的眼睛放大了，它们和它们的眼窝在面孔上的比例极速放大，这样它们就能从黑暗中收集到所有的光线。他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眨眼了。

他正要转身离开时，又停了下来。

他退了一步。风又吹了起来，这把他的视线转移到上面的黑暗中。梅赫塔正在往下看，检查她的爆弹枪。

我们还在前进......他大脑中一个声音说道，冰冷而理性。引擎切断了，但我们一定还在以之前的速度向前漂移。只是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使人觉得这艘船在静止......

希尔瓦娜斯在他们前面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些东西，在他瞥见的那一秒钟，那东西似乎是一个灰色的幽灵，紧紧地贴在他的视线中。在他不得不吸气的那一秒，他意识到那是什么。

另一艘船的船体从黑暗中破土而出。突如其来，无声无息，像一条鲨鱼从深水中升起一样穿过阴影。船体上布满了孔洞，灰绿色的锈花紧紧地贴在它的皮肤上。

希尔瓦娜斯的尖啸被希卡顿号正面撞击它时发出的金属剪切声所掩盖。

 翻译不易，自愿三连，感谢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