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人物故事的整合理解

在本文中，笔者试以时间为序，整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相关设定。毕竟，奥托·阿波卡利斯是在浅显易懂的手游剧情中，相对而言比较有深度的复杂角色，希望本文能对诸位观者有所益助。

一、首次出场

截至2017年10月12日，1.8版本实装了第一至第五章剧情，在第五章提及了第二次崩坏时期，奥托试图以崩坏能裂变弹将塞西莉亚与西琳一并杀死。这一点很快被官方宣布为虚假信息，但第二次崩坏时奥托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尚不明确。

直至2019年8月31日，《崩坏3》漫画版“第二次崩坏 最终话 守护”说明，奥托担忧齐格飞的卡斯兰娜家族血脉之力，发射了崩坏能裂变弹以绝后患。当时，塞西莉亚为了中和西琳死亡时释放的大量崩坏能，已经献出了大部分血液，死亡已成定局。在弥留之际，塞西莉亚以最后力气，发动黑渊白花保护了齐格飞，随后被崩坏能裂变弹击中，壮烈牺牲。

顾虑到凯文·卡斯兰娜即便身在量子之海，亦能通过卡斯兰娜家族的血脉联系，隔空影响齐格飞，奥托发射崩坏能裂变弹摧毁齐格飞的决定并非不可理解。在新剧情中，塞西莉亚的死亡与奥托无必然因果，是因为塞西莉亚希望保护人们免受西琳泄漏的崩坏能侵蚀，主动使用了沙尼亚特家的圣血，并消耗了危及生命的份量。

在新剧情中，奥托的命令于塞西莉亚的死亡不存在主观故意，但依旧脱不了干系。

二、天命之战

截至2018年11月1日，《崩坏3》实装了2.7版本与第一至第九章剧情。在此部分，奥托的主要作用是放任德丽莎发动天命之战，并趁机复活了西琳。因为K-423体内拥有静谧宝石与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所以奥托希望K-423可以通过和芽衣、布洛妮娅、德丽莎等人的羁绊，爆发精神力量，消灭西琳的人格，从而让掌握律者实力的人类诞生，最终以死之律者（静谧宝石）的力量复活卡莲。

这一点可以在《崩坏3》漫画版“月影篇 第五话 赎罪”（2017年8月5日）中得到确认，奥托与玛基博士合作，试图将静谧宝石与A级女武神“琳”（玛基博士的孙女）融合，但失败了。奥托在实验过程中坦言，有了死之律者的能力，就可以和卡莲相会。

然而，这一点动机在《崩坏3》漫画版“第二次崩坏 第四十五话 神”（2019年3月30日）中被官方推翻了，因为奥托亲眼见证，西琳本人使用了静谧宝石的力量，却复活西琳母亲无效。因此，“天命之战”的奥托的动机为何就值得重新思考，显然“让掌握律者实力的人类诞生”是主要目的。

另外，据2019年9月14日“第二次崩坏 后日谈 归处”，西琳的律者核心植入K-423号克隆体后，克隆体产生了脑波活动，于是笔者基本确认：K-423是没有记忆的西琳——或者说，K-423乃西琳的转世，但律者核心保存了“完全律者化”的前世。

律者西琳人格与K-423人格之争，本质上是西琳前世与转世之争。

那么，奥托在前五章派遣符华监视K-423乃必然，也是必需。因为在许多夜晚，西琳人格诱惑K-423堕落。齐格飞失去手臂，同时因为自身血脉觉醒而模样大变，不得不离开K-423也从侧面证明，西琳人格对K-423的影响一直存在，但不曾像第五章那样影响如此强烈。

一旦得到静谧宝石，西琳人格获得力量极为迅猛。

参考“月影篇 第十一话 异变”（2017年9月16日），K-423拿到静谧宝石后，西琳人格飞快浮上意识表层，控制了这具身体，并和符华发生战斗。顺带一提，这里的西琳不认识符华，但照理来说她在第二次崩坏时期与符华战斗，不可能忘记。“天命之战”时，西琳表示记得符华，大概是指月影篇的事，而非第二次崩坏时期。

所以，只要西琳人格放任不管，她控制K-423是必然的。

奥托监控着K-423的状态，发现西琳为K-423制造了幻象，立刻命令符华将其捕获，送往天命总部，主动将西琳唤起。这是大势所趋，因为西琳苏醒是迟早的事，而崩坏意志又制造了随之而来的“大崩坏”，影响了全球。据上文，奥托希望掌握律者实力的人类诞生，所以“杀死芽衣、布洛妮娅”的悔恨将激发K-423的人格力量（因为西琳“不想孤身一人”），从而击溃律者核心中的“律者前世”。这就是奥托的“天命之战”计划。

这个决定本身是正确的，因为上纪元证明了融合战士是正确的，但融合战士仍然不够强大，选择人类驾驭律者核心之道乃是逻辑上的必然。编剧通过新旧剧情，强化了奥托乃“不拘一格”的计谋者，但过于无情，与主角站在了对立面。另外，“天命之战”计划的牺牲名单里，应该不包括德丽莎，奥托不会牺牲德丽莎。丽塔对符华说主教大人另有准备，大概是指能在关键时刻对西琳的行动有所牵制。

三、奥托与符华的关系

2018年5月10日《崩坏3》2.3版本更新后，“编年史”部分设为常驻。在符华的个人故事中，奥托设计了类似《刺客信条》的Animus来为符华读取记忆，在记忆空间中，符华可以和奥托对话，奥托的主观目的是寻找魂钢的埋藏地点，用以充实天命的技术储备。另根据漫画版的“第二次崩坏”，我们可以得知：奥托对符华的“太虚山事件”之后的历史应该十分清楚。但由于羽渡尘的关系，符华对奥托的相关记忆并不明确。

根据“月影篇 第十三话 承诺”（2017年9月30日），奥托亲自前来圣芙蕾雅学园关心符华的状态，并且符华一直记得两人的约定。这证明第二次崩坏后，符华保留的记忆相当多，至少从两人结盟至今的记忆大部分保留。结合名场面“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以及新的第二十章剧情开头来看，奥托对符华的态度是真挚的，但只要阻拦了自己的计划，哪怕是符华也必须暂时下场。不过从符华的角度来看，两人真的只是交易关系。

关于二人的合作深度，从“月影篇 第十话 奇迹”（2017年9月9日）的叙述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两人的合作深度比较大。

当玛基博士讽刺符华双手沾满血腥，是奥托的走狗时，符华并没有反驳。奥托在“第十三话 承诺”中也坦言，符华不惜弄脏双手也要和自己合作。我们可以推断，符华是因为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与不死之身，不得不以加入天命为代价，让天命保护神州。五百年来，符华心中的这个赤裸裸的交易关系不曾变化，是奥托主观上对符华的行为表示尊敬。

因此，奥托是单方面地确信盟约，所以在第二十章开头，冷不丁被符华攻击了。“天命之战”时，符华与奥托的意见发生根本性的分歧，并废弃了盟约，这也是单方面的解除行为（符华放弃服从奥托的义务，同时天命也失去保护神州的义务）。所以，符华没有任何情感负担，因为她与奥托的关系只停留在交易上。

“第二次崩坏 后日谈 归处”亦可佐证这一点，奥托说，符华没有归处了，她只能回到天命这里来。而圣芙蕾雅学园成为了新的归处，符华为了圣芙蕾雅学园的大家，放弃奥托也是人之常情，因为她并不喜欢为奥托服务。

四、罪大恶极？

是的。回答是肯定的。官方对奥托的定位是“完全的反派”，然后再略加修饰的。“月影篇 第六话 委托”（2017年8月12日）的官方设定解说里提到，在天命数据库的神秘文档中，奥托不想让崩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会保护崩坏的发展，直至上纪元出现的死之律者在这个世界诞生。

在使用死之律者的能力将卡莲复活之后，他才会将崩坏彻底消灭。所以，奥托作为“两面派”的前提是，卡莲的“灵魂”捏在崩坏意志的手上，相当于人质。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天命就不能消灭崩坏，必须任由崩坏发展。与此同时，奥托又必须让自己的科技始终维持在压制崩坏的水平，保证不被崩坏消灭。

因而，奥托的目标始终是双向的：复活卡莲，与击溃崩坏。只不过崩坏手中有人质，那么必须先救出人质，再击毙崩坏。一旦出现特殊情况，某些人可能渐渐察觉到天命在某些场合有意回避了消灭崩坏的关键部分。在他们彻底发现真相之前，奥托就会用手段将这些隐患排除。

根据“紫鸢篇”（2017年10月21日~2018年2月11日）与“传承（篇）”（2020年2月15日~2020年6月20日），奥托对崩坏的仇恨是非常深的，卡莲的死亡被归咎于崩坏，所以奥托由衷痛恨崩坏是显然的。那么，他做了什么？

首先，在“紫鸢篇”中，天命高层被“侵蚀之键”内的上纪元“侵蚀之律者”诱惑，认为解开“黑盒子”的秘密（其实是解放侵蚀之律者）就能战胜黑死病与崩坏。高层认为拯救世界近在眼前，急功近利之下引起了卡莲的反感，但是奥托却激动地信以为真，以为让卡莲从战斗的宿命中解脱近在咫尺。奥托辅佐了这次解开黑盒子秘密的研究，是帮凶之一。

在《崩坏3》漫画版“（无印）第十话 此身为盾”（2015年12月11日）中，在卡莲的行刑现场，奥托为了制造混乱劫走卡莲，故意释放了天命关押的崩坏兽，并说出了中世纪经典的阶级歧视思想。

根据《崩坏学园EX》绯樱篇07（2015年5月30日），卡莲对奥托的印象还不是非常差，应该说态度还是比较好的，是“继续做一个好人”而非“重新做一个好人”。这就证明了，在预定发生在“紫鸢篇”的诀别中，卡莲与奥托的关系还比较好。

据“（无印）第九话 卡莲和琪亚娜”（2015年11月13日），欧洲总部（维也纳）的评议会，奥托不可能不参加，他不可能不知道卡莲公然宣称已爱上八重樱的事实。不过，从结果来看，这对奥托没有丝毫影响。卡莲显然不知道奥托对自己爱得如此之深。

其次，据“月影篇 第三话 恐慌”（2017年7月16日）所说，现代女武神的工作范围扩大了，治安协管、后勤补给、情报调查、潜入刺杀……只要是涉及维护天命利益且需要战力的任务，都有可能交由她们去执行。

根据工作内容的不同，女武神也会被安排进不同的部队。天命是一个巨大的组织，它的势力深入进了各个领域，自然也会有那些专门处理“脏活”的女武神。丽塔昔日所属的“暗部”即使如此。有些女武神会学习特殊的战斗方法，并非用以对抗死士或崩坏兽，而是杀人。玛基博士对此大加指责，可参见“月影篇 第五话 赎罪”（2017年8月5日）。

客观上，这些批评是正确的，却不符合实际。因为《神州折剑录》证明了，男性在崩坏世界中普遍没有战斗力，除开SU、凯文、齐格飞等极少数具备特殊基因的个体（当然律者不考虑），面对崩坏爆发是毫无反抗之力的。选择少女作为女武神是世界观的恶意，与奥托本人意志无关。

在“月影篇”的故事中，奥托发挥了他擅长的作壁上观、渔翁得利的技巧。可可利亚想要在新加坡人工诱发崩坏，希望从中筛选出“静谧宝石”的适格者。但这就意味着牺牲之外的所有新加坡居民，五百多万居民将全部作为新律者诞生的祭品。而这个操作，可可利亚在长空市已经做过一次了，以长空市数百万人作为祭品献上，芽衣作为第三律者诞生了。这里可以参考“月影篇 第九话 真相”（2017年9月2日）。奥托想坐享其成，把可可利亚制造的死之律者抢过来，他不在乎新加坡是否灭亡。

再次，天命的巴比伦塔是进行人工圣痕研究的地方，人工圣痕的意义难以估量，它改变了女武神的实力完全取决于天赋与血统的局面，大大增加了女武神的数量与战斗力，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另外，为了让西琳成长，奥托故意阻止齐格飞与瓦尔特。

然而，西琳获得了月球上崩坏意志的指引，实力暴增后扔下陨石。四颗陨石让地球损失了数千万人口（“第二次崩坏 第十九话 苍月”，2018年9月1日）。尽管奥托对陨石不负主要责任，但他因未及时阻止西琳逃走而负有不作为的消极责任。当然，奥托依然不在乎牺牲多少人，他此时只渴望死之律者的力量。在第二次崩坏之后，奥托以西琳尸体为参考，制造了时空断裂系统。这一系统加载于女武神装甲，其意义也十分重大。

最后，在《逆熵 Anti-Entropy》视觉小说中，奥托为了保有对上纪元考古研究的独占权，设计杀害了爱迪生，并使蕾安娜·布里甘缇亚不幸牺牲。虽然导致后者的主观意愿是将整个北美支部和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一网打尽，但奥托不可避免地将无辜者作为随时可以舍弃的对象。

五、卡莲对奥托的意义

“在这件事情上，你究竟要连累多少人才肯罢休？”

“……

“你错了。

“这和连累多少人根本没有关系。

“就像没有观测者的宇宙，永远也不会诞生赞美她的诗篇；

“没有卡莲的世界，也不可能拥有存在的意义！”

我觉得，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六、比安卡与奥托

据“传承（篇）”，对于比安卡而言，奥托与丽塔都是她最重要的人。而比安卡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与考验世界的“丽塔”站在一起（其实是SU心中凯文的投影）。圣痕计划是最可怕的计划，恐怕除了全人类安乐死之外，不存在于此之上的残酷计划。但是为了陪伴“丽塔”，比安卡甘愿与她共赴地狱。奥托之所作所为，与可可利亚和凯文相去甚远，为了挚友宁愿一同执行圣痕计划的比安卡，很可能与奥托的情感是真挚的，虽不赞同所有计划，因而才允许符华在“天命之战”时阻止西琳。

在第十五章剧情中，比安卡反问K-423，除了天命，还有谁能保护人类呢？

据“传承（篇）”，比安卡击溃崩坏的目的与奥托是一致的，但“复活卡莲”的事，比安卡或许并不知道，即便知道，她的想法我们也不好推测。因为“卡莲”到底算什么？她会是拯救世界的钥匙吗？我们都不清楚，更无法了解奥托如何向比安卡解释。

所以，姑且略过这个话题。

七、总结

奥托·阿波卡利斯不是善人。如今，他的内心没有太多道德感，仅凭这一点，他就无法成为善人。不过，奥托也不是恶人，因为他并不崇尚邪恶，不谋求毁灭世界，也不以大屠杀为乐趣，更不倾向于无节制的牺牲、浪费。他在长空市的“第三次崩坏”中作壁上观，在新加坡的危机中依然作壁上观，他分别只派出了极东支部与符华作为挽回的努力。

无论如何，奥托都不能称为急公好义的善人。

奥托是最伟大的科学家、政治家与军事家之一。这个可能没有人能否认。天命统治世界的五百年，是奥托支撑了天命今日的辉煌。剧情中显而易见天命的管理核心单薄得可怕，几乎全凭奥托以个人能力维持向心，因而事必躬亲。

黑死病以来，从沙尼亚特家圣血，到HSN-B46血清与“弑神之枪”，奥托领导开发的中和崩坏能血清，与崩坏能抗体（玛基博士使用过）拯救了许多人；从中世纪的“天命骑士”到近现代的“女武神”，体制改革让天命的战斗力提升了；时空断裂系统与人工圣痕系统、女武神装甲的发明更是功劳巨大。世界各国均无单独对抗崩坏的能力，唯有天命可以保护世界，奥托将开明君主专制发挥到极致，统合了全世界的资源与人力，他一度以一己之私让世界濒临死亡，而后又领导天命挽救了它。

在维持世界体系的同时，牺牲不可避免，凡是动摇统治者都会遭到打击。

君王皆不可简单分善恶，更何况五百年的世界之王？

若不论善恶，在批判过失时，切莫忘记那巨大得多的功绩，功过都不宜夸大。

八、为什么我会喜欢角色“奥托·阿波卡利斯”

因为奥托反映了一种理想，一种属于人间的理想。

一位领导全人类对抗生死存亡之大敌“崩坏”的天命之王。

五百年，事必躬亲，身体力行，克勤克俭，居安思危；不贪污腐败，不骄奢淫逸，不拉帮结派，不任人唯亲；无私田万顷，无广厦宫殿，无三宫六院，无珠光宝气。诚然，奥托并不怀有善良的欲望，不渴望天下人人皆幸福美满。但只要站在他的位置，怀有这样的希望并努力贯彻，那便是圣者。

圣者属于天堂的理想，不属于人间。

民主制并不总是最好的体制，它是最不坏的体制。如果总是能保持开明君主，那么君主制也可以带来社会的福祉。奥托的身上汇聚了伟大领袖的绝大部分特质，英明睿智、冷静果断、运筹帷幄、审时度势、坚定勇敢、充满自信，他不贪恋个人享受，总是将自己的生命投入到对抗崩坏与复活卡莲之中去。

严格来说，复活卡莲也不是什么坏事。人们只是对他的手段表示反对，同时对投入如此巨量的资源表示异议。毕竟，卡莲并不是“圣女”，复活她的代价太大了，这不值得。复活卡莲是奥托最大的缺点，也是他缺点的源头，如果不是为了复活卡莲，奥托极为接近圣贤。因此，试图复活卡莲的奥托已经接近凡人的极致，但他仍然属于尘世，他的身上寄托了一种在崩坏摧残的世界中，带领人类最终取得胜利的希望。

令其跌下王座的方法，居然只有“卡莲”这一条路。这已经证明了他的意志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