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降临》第二十一章 流星的旅途
.............
事件两周后 奥罗巴都市郊外
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人一边用耳机打电话，一边优雅地走下楼梯。
薇娜：“那次时间被定性为战后最严重，最恶劣的一次恐怖袭击。联合议会正在展开全面调查，并表示对所有涉嫌参与的人都绝不姑息。所以———
“慕沙尔是从您的渠道购买的那颗卫星”这个情报应该值多少钱呢......洪先生？
可能是因为......我最近交了一些很擅长做电子货币反向追踪的朋友吧。”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那么这座庄园我就代父亲收回了———当然，它一直运营的生意仍会继续，我只要一成的收益作为房租。毕竟，我也不希望您和哈蒙一个下场。只是需要您负责好我的安全保障......受慕沙尔的启发，我也植入了一种生命检测设备。如果我的生命活动停止，那些秘密就会被自动发布到网上。对了，米勒总主教和诺亚的关系我会保密的~毕竟您很慷慨的把NASA失窃的资料也交给我了嘛。”
薇娜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打开那封机密文件。
“……『0812』的项目卫星的名字叫“STARDUST”？
真是……
一点也不令人意外呢～”
第二天，MIB指挥室。
Asta：“以往的异质物发生过这种异常现象吗？”
Aling:“在MIB的情报库中，并未发生过类似的异质物活化反应。”
Asta：“安妮那边怎么样?”
Aling：“在卫星撞击的那次冲击波，她因为强烈的震荡波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医院的床上打吊瓶。”
Asta：“监测数据？”
Aling：“装置损坏并不严重，复原后会第一时间发回数据库。元老院那边？”
Asta：“我会应付那几个老东西，这些数据或许能让我们顺藤摸瓜，『0812』项目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Aling调出一段录像，投到主屏幕上。
Aling：“这是国防军传来的录像，她从装甲车出来时面无表情且一言不发，周身还包裹着一层诡异的钴蓝色光晕。好像已经知晓了一切计划，在众人的目送下径直走上了会展中心的天台。艾米莉说星尘在天台上拉住她的手时，身上也亮起了那层光晕，似乎有种无以名状的巨大力量涌入了她的体内。比之前遭遇蜂巢那次还要强上百倍，好像随时会把她的身体溶解掉。在那一击打出后，瞬间瘫倒在地昏了过去。之后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了。”
Aling看向Asta，说出内心的疑问。
Aling：“我看了事件简报后，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慕沙尔在两年前就买下了那颗卫星的控制秘钥吧，当时马萨达还没宣布自动反击系统，他怎么可能提前就准备好反制策略呢？”
Asta：“就算让那卫星直接撞击在陆地上威力也十分可观，甚至可以在正面战场扭转战局。高明的战略家永运不会放过任何一枚棋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Asta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屏幕上那颗远去的星辰。
Asta：“秋昨天在黑市上找到一份NASA失窃的文件，那颗撞向死海的卫星是为了接收并存储从四百光年外昴宿星团的某个区域向地球方向传输的信号。信号数据量极大，每秒存储的数据达TB级，而且只有在特定的轨道位置才能接收——所以只能将数据存储在卫星内部的硬盘上，有朝一日存满后，再让卫星降回地球进行物理回收。可以说，那就是一座太空数据中心。据她推测，收到的数据极有可能与星尘身上的异常有关。但那颗卫星已经被撞成碎片，散落在深四百多米的死海海底了......”
Aling：“那些数据永远取不回来了？”
Asta：“谁知道呢......反正那个来自遥远宇宙空间的信号已经消失了。可能某种意义上，它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Asta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小口泡着奇怪植物的花草茶，脸上也舒展出笑容。
Aling看Asta难得的露出笑容，轻哼一声，将旁边的能量饮料一饮而尽。
Aling：“对了，那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Asta：“你不知道吗?她们现在好得很~”
Aling：“诶？”
Asta：“当时有个记者在附近的居民楼顶层拍到了会展中心天台的画面。于是全世界都看到了艾米莉像天神下凡一样把沙尘暴劈成两半——虽然国防军后来解释说，那是某种只能发射一次的消耗型异质物武器。但在所有亚伯拉罕宗教中，只有像摩西那样的天选之人才能做出“分开大海拯救世人”这种行为。眼看底层群众反响激烈，再加上她本人是混血而且没有任何宗教信仰——马萨达的大拉比和伊玛目破天荒的达成一致，都争着说她是神的使者。”
Aling：“真是......状况复杂的国家呢。”
Asta：“施恩内曼总理顺水推舟，让她做了宗教与教育部的首席顾问。虽然只是个名誉性职位，但艾米莉还是找了薇拉做自己的助理。前几天马萨达议会决定，继续落实原停火协议中的部分条款，并由艾米莉协调民族事务。这样无论国防军内斗或者未来大选的结果如何，他们应该都不会受到牵连了。”
Aling：“总之她们俩没事就好......对了，关于『幻想军势』……”
没等Aling说完，Asta就打断了她。
Asta：“这件事要严格保密，连秋都不能说。”
Aling：“诶？”
Asta像是看犯蠢的小动物一样微笑的看着Aling。
Asta：“你不会以为，星尘蒙对了幻想军势的秘密，哈蒙才放过艾米莉的吧？从她按下通话键开始，国防军和摩诺拉就在追踪她的位置，当时装甲车早已经被包围了。要不是我及时介入对话并自报身份，她和艾米莉一个都活不成。你是不是忘了，幻想军势作为反击系统的核心早就被他们封存起来了。就算推论完全正确，也拿不出半点证据。这套理论20多年前马萨达就有一位施罗默·桑德的历史学家提出过。他当时也是因为拿不出确实的证据，甚至被批驳为叛徒、大屠杀主义和纳粹的同路人。”
Aling：“那你不是也……”
Asta：“我的介入传达了两个信息，第一，主管亲自出面说明MIB很重视这个孩子的安全。第二，如果出了什么意外，MIB会毫不犹豫的利用这个情报对马萨达施加报复。摩诺拉知道MIB掌握着许多能对大型国际媒体实控人施压的情报。就像传媒行业的那句名言：
“只要你的声量够大，就不需要什么见鬼的证据。”
只要这个新闻四处疯传，挑起大量的民族主义情绪，西亚至少还得再打30年反恐战争。当时艾米莉也听到了，但她同样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薇拉，你也一样——而且秘密一旦被公开，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Aling：“唉，行吧，那不告诉我就不告诉呗，本来还想研究下自动反击系统的结构，这下是没戏了。”
Aling后仰望着天花板，Asta微笑的看着她。
Asta：“你可别认为现在就没事了，星尘的位置追踪到了吗？”
Aling扭过头，白了她一眼。
Aling：“追什么，那小家伙在艾米莉昏倒后，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一会就消失了，最后一次捕捉到的位置已经是能观察的极限了，档案库从没记录过这种情况。”
Asta：“短时间远距离移动，能屏蔽大多数扫描装置，只有空间移动这个解释了。”
Aling：“情报部门有人推测，并不是她屏蔽了我们的扫描，是我们的方式观察不到她，因为移动速度很快，所以我们再找到她时，已经飞到大气层以外的地方了。”
Asta：“流星。”
Aling：“嗯？你说什么？”
Asta转过身，朝指挥室外走去。
Asta：“没什么，过两天去医院看望下施教授，到时候再见吧。”
两天后 奥罗巴皇帝纪念医院
Aling站在窗边，看着晚霞下的奥罗巴。
Aling：“施教授刚被放进冬眠舱，你确定要将他作为实验体吗？”
Asta：“诺亚那边不是一直希望研究下这种物质对大脑的作用吗……反正不是咱们他也早就挂了～而且他的女儿或许很有价值……”
Aling：“话说我最近也在思考他女儿说的那个思想实验……我们掌握了这么多情报资源，可直到最后一刻才勉强理解慕沙尔计划的全貌。而星尘仅仅通过在马萨达两天的见闻，就猜出了幻想军势的秘密，并阻止了一次几乎完美的袭击……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Asta：“或许吧，我记得大学时看过一本人类学的书，里面有一个与那种理论类似的新月沃地理论——书中认为，人类能有今天的文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与非洲地理上相连的是西亚的两河流域。那片被称为新月沃地的领域，连马萨达人说的『应许之地』也一并包含在内。对人类影响最大的五种可驯化的大型动物是绵羊、山羊、牛、猪、马，而新月沃地能找到其中四种。对早期农业活动最重要的三种植物是大麦、小麦和豆类，而新月沃地居然都能找到。人类的祖先走出非洲来到新月沃地，就像遇见了游戏中设定好的新手资源地。不觉得同样很不可思议吗？”
…………
Aling：“就是说呀……”
就像在危险任务中，一开始就穿着能保证自己生存下来的装备一样。
那是不知要死掉重来多少次才能获得的经验。
Aling：“听起来……完全不可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