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赠尔春风几笔兰（二十九）

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只为满足本人脑洞   

请勿上升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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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和王九龙在陶阳寒冷眼神的逼视下总算和平地走了过来，并把圆圆完整地送回了家。

可惜圆圆毕竟身体底子不好，大冷天玩雪又出了一生汗，当晚又发起了烧，这一烧就是小半月，孟鹤堂又要排练又要照顾孩子，实在分身乏术，周九良想要照顾孩子，结果自己也感冒发烧了，孟鹤堂气得要吐血，连骂街的劲儿都没了，张云雷便主动提出来照看孩子。

但张云雷其实是个挺粗枝大叶的人，但凡他能对自己好点，也不至于瘦成那个刀螂样，何况是照顾别人了，最终照顾孩子落到了郭麒麟身上。

郭麒麟这一年的演出计划本来也就不多，而且年关将至，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当了几年相声演员，郭麒麟受到了太多指责和谩骂，这些都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他仿佛找不到成为自己的路，在家里混混沌沌呆了一个星期，郭德纲看不得儿子这副傻样，直接问他是不是要出国留学还是做些别的，郭麒麟心道：您还问我，我要是知道这事儿不就好办了？

几番谈话无果，郭麒麟借着照顾圆圆的借口跑到孟鹤堂家避难来了。

这一天，李欧又来了，没一会儿，张云雷便答应和他出去喝酒去，语气和平日不同，有些生硬，郭麒麟心道奇怪，面上却没透露，只说放心玩去吧，孩子有我照应着。

雪日大战之后，李欧倒经常出现在圆圆跟前，但也不怎么说话，时不时买点小姑娘喜欢的吃的玩的逗她开心，孟鹤堂跟张云雷关系很好，自然也给李欧一份面子，同时也秉持着伸手不打笑面人的原则，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

社里人都知道，李欧是张云雷北漂认识的朋友。当年张云雷回归，李欧没过多久就来投奔了张云雷。张云雷的脾气，说得好听点叫温柔，说得难听点就叫优柔，之前也没见张云雷抽烟喝酒这么频繁，但李欧一喊，他就颠颠儿答应了，李鹤彪出面拦了几次，见张云雷也乐在其中，便也不管了。

德云社自1999年成立至今，几度风雨飘摇，虽然说是一个靠能耐吃饭的地方，但这其中有许多多少沾亲带故剪不断理还乱，亲戚关系，师徒关系，行业规矩，每一个关系处理不好都要你命。成年人的交往之间除了交情，还有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这些道理，只要是进了社会很快都会懂得。李欧在来到德云社之前，已经在嘻哈包袱铺和大逗相声待过，却最终没呆长久，这其中原因不得而知，但终究不算是加分项。

此人聪明有余，学艺不精，处世不诚，不宜深交。大家心里或多或少这样想着，但最终一句也没和圆圆说，反正孩子不必要懂这些。

陶阳开门进去的时候，正瞧见郭麒麟窝在客厅沙发里面发呆，郭麒麟啊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怎么也有孟哥家钥匙？”

陶阳挑眉：“我是圆圆师父，来的次数可比少爷你多，倒是你，从哪儿顺来的钥匙？”

郭麒麟抓一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烦躁道：“呸呸呸，什么叫顺，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陶阳把双手往兜里一踹，四顾打量了一下，问道：“……你老舅？”

郭麒麟点点头：“又和书童跑了，”说着又一笑，“我这大小姐啊也真是倒霉催的。”

陶阳又问道：“圆圆今天怎么样了？”

“一天好似一天了，今天不发烧了，我早上来的时候刚喂过药，现在睡得正着呢。”

陶阳又问道：“三高呢？”

“阳台上晒太阳呢，”郭麒麟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两人便窝在客厅沙发上沉默着，过了半晌，郭麒麟点了一大堆外卖，在一堆外卖的贯口里，郭麒麟突然说道：“我有点不想说相声了。”

客厅又陷入了沉默，郭麒麟看着低头不语的陶阳，无奈地笑了一下：“问了老舅问圆圆，问了圆圆问三高，合着我是外人呗”。

陶阳就露出一个小虎牙：“内人内人。”

郭麒麟仍然不开心，一脚把陶阳的拖鞋踢进了沙发底下：“去你的吧。”

另一边，喧嚣的酒吧里，张云雷和李欧推杯换盏好几轮，李欧啪的一声把酒杯放下，杯里的酒溅出许多，发出的巨大动静也引得人向这边望来。

张云雷从头到尾也不说话，就一直喝闷酒。

李欧见张云雷根本不搭理他，忍不住生气道：“你哑巴了？说话啊！”

张云雷把杯子里酒一饮而尽，又拿起酒瓶把酒满上，缓缓道：“说什么啊，我说了你也不高兴，还不如喝酒。”

李欧啧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你看上那杨九郎哪一点，你之前不是说好跟我合作的么？”李欧把张云雷面前的酒瓶拿过来，准备往酒杯里加酒，但酒瓶已经空了。

张云雷又沉默了下去，半晌才说道：“我师父说了，相声是门语言艺术，我本来就偏科，你也偏科，两个人一起搭档说的能是相声么，杨九郎基本功虽然也一般，但和我很多方面……”

李欧不等张云雷说完，火气又冒了上来：“你师父你师父，你算是到了家了，张口闭口就是家大人管啊，那我和你的交情呢，张磊，当年我们在北京要饿死的时候，我赚十块是不是就分你五块，你现在是……”

张云雷摆摆手，也许是不想回忆北京那些黑暗的日子，又像是听够了这些话：“行了你别说了，”张云雷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烟雾腾起，呛人而浓烈的烟草味包裹住他，隐隐绰绰融入酒吧中更呛人而浓烈的烟雾中，“你记住了，我可对得起你。”

张云雷猛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修长的食指夹着烟，任烟静静地燃着。他皱着快要挤到一起去的浓眉，喉咙里泛着酒又涩又冲的味道，他打了一个酒嗝，伏在桌上叹了口气。

李欧知道张云雷有所软化，见目的达成，于是也闭了嘴专心喝酒。

不远处DJ放着喧嚣的歌曲，直把人的耳膜震得一跳一跳，张云雷依然伏在桌上，也许是喝醉过去了，那烟已经要烧到手指了，张云雷却没什么反应似的。

李欧烦躁地把烟头拿过来，扔进了一个空酒杯里，燃着的烟头发出呲的一声，淹没在越发喧嚣的背景音乐里。

一直到开学，圆圆的病才好了起来，一场病把小半年里孟鹤堂绞尽脑汁喂出的婴儿肥又瘦没了，孟鹤堂看着清减了一圈的宝贝闺女，心都要碎了，看着张九龄和王九龙的眼神越发冰凉。

张九龄和王九龙内心有愧，因此见天儿地跑到圆圆跟前献殷勤。那一天王九龙问孟鹤堂圆圆的生日，孟鹤堂回答道，孩子已经忘记了自己真实的生日了，所以选的是他和圆圆相遇的那一天，也就是4月26日，正好也是孟鹤堂自己的生日，于是张九龄和王九龙决定在圆圆生日那一天给她一个大惊喜。

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哥俩，孟鹤堂也不禁恍惚起来，孩子都到身边快两年了，过完年也八岁了。

日子过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