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未央】原创 | 花朝花语:神格还原与花神归来

文 / 姚 渊
【全文8000字 通读15分钟】

在中国传统岁时节日的当代复兴中,花朝节是很有潜力、颇具流量的一种,且与汉服运动密切关联。汉服运动驱动传统节日复兴,花朝节是一发力方向。
也即,花朝节是一种青年国潮。

花朝节的当代样态,大抵踏春出游,赏花扑蝶,祭拜花神,赋诗唱和。
人们当下对花朝节的理解,易于落入幽人骚客或才子佳人的人设,主要宣发在自然审美及生活美学层面,有文学与风雅的特质。
这固然是不错的,却未必通透。

花朝节的文化基底究竟是什么?
花神是何方神圣?
花神的上级神格或神话原型到底是什么?


历来有以二月十五为花朝者,以二月十二为花朝者,还有以二月二为花朝者。
异时异地,花信花期或不相同,而归根结底须以二月十五为正令。
何以如此?

只因人文必自天文,人间的节令必以天地的时令为遵循。
节日在表,节气在里。
节日在后,节气在先。
节日在人,节气在天。
花朝节对标的节气为春分,即卯月中。
中国传统历法合和阴阳历,故阳历之卯月中,投射于阴历为二月半。

▲ 天子春朝日

“朝日夕月”本为天子春秋大礼。后礼乐下行,月卑,故民间拜月渐无不可;日尊,故祭日仍为僭越。
人们乃取春之物候,以花代日,约至魏晋,已形成“春花秋月”、“花朝月夕”的符号体系,也就形成二月半赏花、八月半赏月的时令风俗。

唐代掀起一拨岁时造节运动,玄宗朝尤为高潮。传承自古的岁时谱系,至唐为之一新。玄宗尚月,故尚十五。元宵节、中秋节作为全民性节日就是在玄宗时代由朝廷自上而下推动定型。花朝节亦在其中。
唐人遂以二月十五为花朝节,与元月十五元宵节、八月十五中秋节合为三个“月半节”。
可见,花朝节与中秋节,在岁时结构上原是互为镜像,在人文语境中亦曾等量齐观。


春分意味着什么?
春分在卯月。只须看一卯字。

在甲骨卜辞中,卯除作地支外,具体指祭牲的一种处置手法,即对半剖开。
该字构型即会意此态。
因此,卯既指一种解剖态,作动词,卯牛、卯羊、卯牢、卯羌等,是之为用;
也可以指一种凹坎态,作名词,榫卯、钉铆等,是之为用。

要言之,卯的要义即在于通。
由闭塞而彻通,造就一条能量输送的孔道。能往上升的一定是阳气,会向下沉的一定是阴气。这便是卯月大壮卦所展示的能量场。

▲ 大壮卦
卯则通,通则冒。
地底元阳上冒,地下萌芽破土,阴阳交感,以致孕生万物。
通,是典型的孔道意象叠加交互意态。不仅用于天地自然,亦用于饮食男女。男女间事,多有以通名之者。私通、通奸之类即如此。其辞之所指固然非礼,其遣辞本身却极古老。
是以知春分之分,浅言之指岁时的中分,中言之指阴阳的中分,深言之则分而后通,指天门开、阴阳通,乾坤交泰。
阴阳闭塞则无以通。故需天地神力,推动岁序转换。
此刻便有了一位天神、一位地祇。
天神名唤句芒,地祇名叫后土。

▲ 鞭春牛 迎句芒

句芒,于空间为东方神,于时令为春之神,于五行为木之神。
人面鸟身,执掌万里海疆神树扶桑,职司太阳每日升起。说明他有太阳神神格,为人间带来光明。
足乘双龙,似指朱雀七宿仲春昏见南天,苍龙七宿从东方天际露角,有凤乘龙之象。有龙便可兴云致雨,为人间降下甘霖。
后土即地母。平衍的川原,膏壤的大地,有如女人的子宫,自然生生不息。

▲ 地母后土
句芒行乾道,后土行坤道。
句芒自上施阳光雨露,后土从下承万物生养。
句芒后土一起发力,这才天枢转圜,万象更新。

▲ 句芒行春


先民如何祭后土?
现在还能否找到后土遗迹?
当然可以。
后土信仰无处不在——关键就在一个“社”字。
古人立社木以为后土之主。
社字,示土会意,本是土崇拜。
社木,毕竟是树,又有木崇拜。
因此社木兼具土、木崇拜,也就兼容了后土、句芒双重神性。
它成为太古时代通天建木立竿测影以授时的遗蕴,成为邦国部族迁居一地必先建立的神殿。

▲ 扶桑-社木
后世凡设州县,往往辄立孔庙,这是王朝自上而下的教化。
古则先立社庙,这是民间原生自发的信仰。
因为有了社,才与这一方神明建立人神沟通,得后土护佑,才能安身立命,安邦定国。

▲ 箫鼓追随春社近 衣冠简朴古风存
说到底,社庙其实就是土地庙。
乡土中国,至今司空见惯,只是破败了。乡村村口必有一株参天大树,树旁往往有一小庙,庙里庙前香烛遍地,供奉着土地公、土地婆。
此树即社树,此庙即社庙。

▲ 村民祭社木

左祖右社,社庙与祖庙一起构成先民宗教生活的支撑。祖庙是纵向的私家封闭系统,社庙则是横向的社区公共属性。所谓“公社”就这么来了。

▲ 酒泉丁家闸5号魏晋壁画墓-社木

社是一种全民宗教载体。下可以至细民,上可以达王侯。村有村社,里有里社,国有国社,天子有大社。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军队誓师,军国大计,往往社中举行。

武王克商,就是在商王大社中,即天子位。从而应天改命,开始主宰脚下这茫茫殷土。社的信仰中心地位可见一斑。

成汤因大旱而祈雨,其实就在社。却为何称“桑林”?
只因古社周边必植大片桑树,蔚然成林,乃称“桑社”。

桑林、桑中、桑社,在中国古典语境中有十分强烈的性指向。“桑间濮上”更成为男女幽会的专指。
社既是如此重要的宗教中心,那么行男女之事,哪里不好,何以偏要去那桑社?岂不怕亵渎了神明?
古人通男女,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生育,充分释放部落人口的增长潜力。
那就非桑社不可,否则就不灵了。
何以如此?
原来社的本尊是后土,社的神力是厚生。社木原型为扶桑神树,太阳所出,一木擎天,是阳根的图腾。社木为乾,后土为坤,社木植于后土,便是阴阳合。这大地之上的耕作丰产,一如女体子宫的人类丰殖。后土既能长养作物,亦可催孕子孙。在天人交感万物通感的世界观中,两者性理相通,并无区别。社因此承载了地丰产与人丰殖的双重功能。
桑之果实为桑葚,其生殖旺盛饱满多子令人印象深刻。那么以社庙社木为核心,植造桑林,便形成了强大的生殖能量场。

▲ 桑葚

男女野奔不禁,并非何时何地百无禁忌,而是大有讲究。
一定要选对时令,必于阴阳交的仲春时节。
一定要选对地方,即在人神合的桑社空间。
如此才能天地感应,神明助力。既满足人类生理本能,而又超越其上,具备了宗教性与仪式性。
天人合一,就是在对的节点对的地点做对的事。应做而不做,不顺天应时,那就该罚。


这一具成都百花潭中学出土战国铜壶,器壁上刻有女子上树采桑、树下男子举弓的形象。看起来,像是男猎女采劳作主题。但细察男子所执为空弓,箭未上弦,且扬弓朝向采桑女,似别有象征意味。
他到底在做什么?

▲ 成都百花潭中学出土战国水陆攻战宴乐纹铜壶
再看树上树下,原来多有男女结伴采桑、结伴歌舞、结伴牵手。于是采桑倒像是一个铺垫情节展开的场景或背景,真正的主题并不在此。
实际上,这便是上古仲春至暮春的重要祀典——高禖祭。

高禖乃司掌生育之神。弓韣即弓韬,袋弓之囊,为女子性器之形,象阴。弓矢则类比于男子生殖力,象阳。后妃带弓韣,天子授弓矢,弓入弓韣,实为神前交配祈育的隐喻。
祀高禖之礼可以下庶人,非为天子垄断,而是普天下育龄男女的天然权利。故铜壶刻纹男执空弓而女采柔桑,有女同归,烂漫桑下。

▲ 河南辉县出土战国宴乐水陆攻战纹铜壶
此非孤例。在河南辉县出土宴乐水陆攻战纹铜壶上亦有类似刻纹,构图极为接近。
足见祀高禖在先民岁时生活中的举足轻重,以至于程式化地反复出现在同一时代的艺术形象中。

上宫是何种宫殿?
上宫即桑林之中桑社神宫。或庙或宫,其实一也。
高禖又是何种神明?
高禖句芒,一音之转,以相异的字形记录相似的发音。高禖概即句芒,句芒既是春神,春神司育,理所当然。
高禖与句芒虽则同源,但相沿既久,功能亦随之分化。句芒专司农耕,保留了句芒作为太阳神下级神格的阳性原型,为乾为木,一般为男性形象;高禖专司生殖,往往配享女娲、简狄、姜媛等始祖母,为坤为土,逐渐转为女性形象。
高禖供于宫内,社木(句芒)立于宫外。高禖与社木互为表里,共同构成宗教中心的信仰地标。

▲ 仲春之月 桑林之会
殷人始祖契是简狄野外行浴野合而生。
周人始祖弃是姜媛履巨人迹野合而生。
夏启是禹与涂山氏之女桑林野合而生。
孔子是鲁国叔梁纥与颜徵在野合而生。
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 徐州汉画像石·桑下野合
自三皇五帝至于三代秦汉,两千年间,年复一年,从二月春分到三月上巳,一代代男男女女,无分贵贱,都来此桑林,来此水滨。
既来此处,就像一场盛大的蒙面舞会,一切的社会身份全部清零,一切的社会规范统统卸除,只还原为男与女。枝叶殷殷,绿草茵茵。此时玄鸟归来,盘桓桑林间,那是句芒-高禖神降临。
就在高禖的见证与加持下,他们无所避忌,云雨嘤鸣。
这便是高禖之会。


说到此处,与花神有什么关系?
从根本上说,花朝节的文化基底,实即主农耕丰产之后土神与主人类丰殖之高禖神的信仰层面,而绝不止于催开百花的审美层面。
要言之,花神的社会功能相当于社,花神庙即相当于社庙。
花本身就是被子植物生殖器官,花蕊花蒂更是鲜明的生殖符号。春华秋实,就是一整个完整的生殖周期。花喻指女性,为花授粉的狂蜂浪蝶喻指男性,人与动植物之间的感通关系建立了起来。

女夷之名,其源甚古。
此名何来?夷字当作何解?
夷有渺小义、卑下义、鄙视义、平灭义。从字形字义看,用于花神尊名,无法圆融。必须另择路径。
我试作推论。
女夷之夷,是一借字,其本字应为“台”。
台有两义:一为高平的地形或建筑;二指胎儿临盆降生之状。

台为会意字。上厶是呱呱坠地新生儿,下口可理解为胎儿的接生盆,亦不妨视为母体的子宫口。
第一义读tai,其本字为“臺”,简化借用了“台”而已,故臺、台本非一字。
第二义读yi,当台读yi时才真正匹配台的本形本义。
《唐韻》作與之切,《集韻》、《韻會》作盈之切,《正韻》作延知切,音怡。
台是胎的本字,亦是始的本字。
与台近义的还有“包”字。象子宫怀子之形。

从勹,为人身外有包裹;从巳,为腹中内怀胎儿。包是胞的本字。故胞胎连称。
台、包所不同者,包指孕中之胎,台指临盆之胎。

通于台桑,禹与涂山女野合所在的台桑,既非专有地名,亦非桑中高台,而是指蕴含生殖力之桑社。此台应读yi。
系于苞桑,苞桑一般释为丛生而牢固的桑树。究其深意,本是强调生殖力之旺盛,故丛生丰茂开枝散叶而为巨桑。

▲ 台桑 苞桑

玄鸟致贻,“贻”可作卵解,亦可作“胎”解。这是上古感生神话的经典模式,玄鸟致贻或履帝武敏,总之都在社-句芒-高禖的仪式场景与神性空间获得了天赐的生殖力。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简狄吞卵,乃孕大契。
凤凰受诒,“诒”作婚聘解。台为生育,引申为婚媾,加言旁故有纳采议婚义。受诒,即纳聘,接受了婚约。
综上所述:
故女夷即女台,生殖崇拜暗寓其中,生息长养是其神职,与句芒-高禖深度相契。


关于花朝与花神,我提四个基本论点。

在中国岁时序列中,花朝节作为一个群众性节日相对后起。虽则后起,却其流极远,其根极深,是古老传统的自然延续与民间心理的原生驱动。花神也不是宋明以来凭空杜撰的虚妄小神,而是上古神祇的次级神格或化身变相。
杭州西湖花神庙旁便有一座月老祠,至清代花神庙月老祠合二为一,称花神月老祠。


▲ 牡丹亭·花神
汤显祖《牡丹亭》有花神一角,见于《惊梦》、《离魂》、《回生》三折。
《惊梦》一折中,花神带杜丽娘入梦与柳梦梅相会。这是承载了花神作为高禖的媒妁婚媾职能。
《离魂》与《回生》互为镜像。前主死,后主生。花神在《离魂》中喻示丽娘将死,在《回生》中令丽娘起死回生。这是发挥了花神作为句芒春神的复活重生职能。

▲ 红楼梦·芒种·祭饯花神
《红楼梦》中林黛玉与贾宝玉的生辰安排,自有深意。
黛玉生日在二月十二花朝节,贾宝玉生日则在四月廿六日芒种节。一个百花仙子,一个绛洞花主,以二月十二花朝降生,以四月廿六芒种饯别,戏蝶迎神,葬花辞神,两人命理内蕴的男女花神神格显隐其间,爱恨生死俱在其中。
爱恨生死,岂不是人生最大母题?

▲ 黛玉葬花
文学经典中的花神,印证着明清时人之于花神的普遍观念及神职定位。
任其百变,不离其宗。

现在江南一带,土地庙不多见,而花神庙花神堂则十分常见。即便存留部分土地庙,散处乡村,不免城狐社鼠,窳劣破小。而花神堂一般多设于集镇,殿宇宏丽,香火旺盛。

▲ 社公 社母
只因花神与社神一脉所生,功能重叠,故两者关系既有传续与派生,又构成消长与取代。而这一进程,正是社会经济转型在民间信仰领域的投映。在较长一个时期内,花神社神错杂并存,花朝春社彼此难分,形成一种孪生与镜像的风俗格局。

立春或春分前后的劝农社祭,既是乡里风俗,亦是国家礼制。花朝名义下推动鞭春牛、迎句芒、祭里社、劝农桑,这一系列标志性的农耕祈丰符号,说明古老春社即是花朝本来面目。

▲ 广西南宁上林县木山乡卢於春社
明清时期,花朝劝农之礼沿袭前朝。明正德帝在花朝节亲撰花朝诗赐大臣,以显对农事的关注及对劝农的督诫。
这既反映了花朝节的蓬勃兴起,又反映了花朝节之于前代劝农社礼的兼容,亦即花神之于社神的整合乃至覆盖。至清道光间,苏州更有将土地庙改作花神庙之举。

花神脱胎于社神,又超越于社神。
明代以来花神庙兴盛之处,一般具以下要素:
一是区域中心城市,有较强的经济虹吸效应。
二是花卉消费市场,形成了集聚的花市花业。
循此规律,花神庙往往设在苏州、杭州、南京、北京等大都会,往往设于育花基地、售花集市附近,且往往与城隍庙空间伴生。嘉定南翔花神殿与罗店花神堂,即由城隍庙改建而来。花神庙选址体现了很强的城市属性、市场属性与行业属性。也即,花神崇拜之升格是以商品经济城市消费的兴起为前提。
此一前提,以何处为最符合?正是江南。
这是一个社会基底渐迁渐变的历史进程,但还需要一把推力。

▲ 嘉定南翔·花神殿

南京花神庙在雨花台南麓,始建于明初。朱元璋定鼎南京,见凤台门水土宜花木,便集花匠于此,种植花草以奉皇室御用。花业既兴,花农祈福,乃立庙供神。明朝迁都后,南京花业一度衰落,至清康乾时代重又复兴,更臻鼎盛。
苏州花神庙最多,先后有九座,其中四座集中在虎丘,最早始于明初。“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的山塘街,连接阊门与虎丘,是明清苏州的商贸集散地,花市尤为繁荣。洪武中,虎丘花农、山塘花商择址山塘桐桥内建虎丘花神庙。“虎丘花农争于花神庙陈牲献乐,以祝神釐,谓之花朝。”是为苏州鲜花种植业、花木园圃业在山塘虎丘一带蓬勃发展之证。
北京最早的花神庙在丰台,丰台金元时已为花乡,而花神庙则系明初所建。

▲ 辽宁鞍山·花神庙·始建于明
可见明初是重要节点,朱元璋尚花对花神庙的兴起与扩散有重大推动作用。
北京丰台花神庙或由明朝迁都北京,将江南花神崇拜带去北方。清初诸帝尤爱江南,花神文化更趋北渐。如此可备一说。
花农、花乡、花业,本是古已有之,而花神庙之兴说明花业的行业力量与花农的社会能量已积聚到相当规模。因此花神庙还承载各地花业公所职能。
苏州府嘉定县(今属上海)花神庙更有特色。因应棉纺织业的蓬勃发展,当地种植业从明初“十田九稻”的古典形态,发展到明中后期“十田九棉”,再到清代民国“稻三棉七”,从粮食作物绝对优势转型为经济作物为主。由此,当地花神便以棉花为主神。嘉定县罗店(今属宝山)花神堂始建于明,至今完好,专奉棉花为“万花主宰”,堂内有一院,便为当地棉业公所。

▲ 罗店·花神堂
花神信仰与农耕经济构成了极强的互动关系。
实业层面棉花种植取代粮食作物,于是信仰层面花神取代社神。花神崇拜虽从社来,却超越古社绑定自然村落的分散特性,发育出匹配城市的区域集中的新生态。

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复兴的大局下,花朝-花神节作为与中秋对应的春秋大节,其当代复兴固是应有之义。

近年来,罗店镇重修练祁河畔花神堂,以复兴花神庙会为抓手推动罗店文旅事业。
近代国家衰败,传统割裂,现在恢复花神庙会,如何着手?2017年来首届罗店花神节,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承办方,最后关头跨区找来汉未央。
汉未央积十数年文化复兴实践技术及经验之积淀,专业出击。花神节一经推出,大获成功。如此深度合作,延续至今。



▽ 报道详见下帖 ▽


▽ 报道详见下帖 ▽


▽ 报道详见下帖 ▽




▽ 报道详见下帖 ▽

我们始终抓住一点:
花朝-花神节的当代复兴,不能局限于游春玩花莺莺燕燕,不能停留在才子佳人蜂蜂蝶蝶,必寻回花神之为农耕丰收神与人口丰殖神的本义,更向当地基底的文化诉求去融入,与时代整体的文化频率去共振。
惟其如此,花朝-花神节才不至于沦为专给游人猎奇的人造节目,而成为本土文化肌理中生生不息的文旅景观。

溯罗店文脉,我们恢复了棉花之为主花神的地方传统,为罗店续写七百年花神情缘。
此地虽已不再植棉,但棉花崇拜早已超越其本身而升华为祈愿风调雨顺百业兴旺的共情符号。归根结底,她还是社神,还是句芒-高禖,千百年来护佑华夏子民不改初心。
花朝节花神节,就是要具备乡土意义的广度与文脉意义的深度,以盛大的仪式美学广场效应与新媒体自媒体传播,成为聚一方百姓引领向上的精神图腾。

于是,花神为棉树赏红行春,为世间驱散灾疫,为罗店带来祥瑞,为百姓降下福祉。
每一年春来庙会初开,花神显身,凡仪驾所及,罗店万人空巷,只为追慕芳踪,迎神纳福。
只为——
许一季最美花开,祈一程最好年景。
当人们万众期盼、虔心迎候,这时候,心应了,情动了,花神就活了,花朝节就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