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世求生之死中求活

帝国历369年，北方大旱，赤地千里，田地颗粒无收，朝廷赈灾不力，以至饿殍遍野，流民四起，百姓易子而食，死难者数以百万计。 帝国北路的某片荒野上，一群流民漫无目的走着，天上的烈日无情地炙烤着他们，干裂的土地上剩下的只有几棵被扒光树皮的枯木和累累的白骨。每前进一步都有一个人倒下，然后他的尸体便马上就被分食掉了。而此时十五岁的赵方正用一个捡到马勺盛着一块在刚刚的争夺中撕扯下来的肉块跑向他年仅十岁的弟弟赵圆，他的弟弟正天力地躺在地上，他扶起弟弟说“圆儿，快吃，吃饱了我们就去找娘和妹妹。”赵圆勉力挤出一丝笑意，对赵方虚弱地说“哥，我不饿，你吃，吃饱了带我去找娘和妹妹”赵方眼圈一红，可他的眼泪早已干涸，此时已经流不出一滴泪了，他也挤出一丝笑意说“好圆儿，我们一起吃。”…… 傍晚，这群流民找到在已经干涸的河道里一片泥坑，于争先恐后地去争夺水源。赵方军户出身，自小便习武，虽长期营养不良，身材高瘦，但底子犹在。一番争夺后，抢到了一个位置，便一头扎到泥坑里大口吞咽起然，然后用马勺舀了一勺子泥水，小心翼翼地朝他的弟弟走过去，待泥土都沉淀下去后，他一手扶着弟弟，一手用马勺小心地喂弟弟喝水。“圆儿，喝水，哥哥己经喝过了”赵圆喝完水后，赵方把马勺在地上磕了磕，将剩下的泥磕出后，打算再去舀一勺水，却无奈地发现泥坑中的水早已被争抢干净，现在只有几个人在吞食坑底湿润的泥土。“哥……”听到弟弟叫他，赵方马上将弟弟抱起，“怎么了？”“哥，我想娘亲、还有妹妹了，我们能找到娘和妹妹吗？”说罢便呜咽起来，却也是流不出一滴泪来。听罢，赵方也是鼻子一酸，便抱紧弟说“会的，一定会的……”兄弟二人便如此抱着，渐渐地睡去了。 半夜，赵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惊讶地发现赵圆不见了，他慌忙地起身，手里握着马勺，四处望去，并大声叫喊“圆儿，圆儿，赵圆，你在那儿？”很多人都被他吵醒，赵方却无心顾及，他此时四处奔跑找寻，并叫喊着他弟弟的名字。他从河床上跑到河堤上，希望能看得远些。果然看到了在离河堤几十步外，有三个人形迹可疑，赵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一突，猛得朝他们冲过去。那三个人也发现了赵方，其中一人说道“王四，快点处理掉这个小孩，我和王三去拦住那个人”说罢他便和另一个人去阻拦赵方。王四身下正压着一个小孩，他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那个小孩脸憋得通红，拼命挣扎，趁着王四抬头应声的功夫，拼死挣扎，让王四的手在他脸上滑了一下，露出了下颚，然后毫不犹豫拼命地一口咬上，王四一时吃痛，下意识地挣脱，松开了捂住小孩的口鼻的手，另一只掐住他脖子的手也陡然一松。那小孩，也就是赵圆，顾不上喘气，大声地呼叫“哥——”听到这一声叫喊，赵方浑身热血翻腾，担忧和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大声尖叫着冲了上去。那三人中貌似是头儿的刚迎上来就被赵方一马勺敲翻在地，而另一个人唤作王三的见状微微一怔，便也被一马勺掀翻。而王四此时正因赵圆咬伤他的手而气急，便双手用力掐住赵圆的脖子，赵圆一口气也喘不上来，脸色直接就发紫了。而赵方则从王四身后猛地跃起，用尽全身力气将马勺狠狠地砸向王四的后脑勺，竟直接把马勺给砸碎掉了。王四当场就被砸昏了过去，倒在了赵圆身上，赵方则一脚把王四踢开，然后扑到他的身上，将已经碎掉的马勺奋力插向王四的脖子，一下，两下……，赵方被溅得满身是血。这时其他两人也早已缓了过来，那个头头看这一幕，大叫道“王四——”然后怒吼着冲向赵方，而赵方也站起身来迎了过去，赵方用马勺奋力刺去，这次却被那头头躲开，然后便被他扑倒在地，马勺也脱手了，他们就这样在地面上扭打起来。赵方情急之下直接用嘴去咬那个头头的脸，一下子就撕下一块肉，那头头惨叫起来，然后在扭打中咬掉了赵方左耳的耳垂。一番扭打下来终究是赵方年纪小，体力不支被压在下面，那头头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赵方的脖子，并对他怒吼道“你杀死了我的弟弟，我要杀了你，再杀了你的弟弟，然后吃掉你们的肉。”赵方挣脱不开，被掐的直翻白眼，他只得用手在身旁摸索，试图找到石头之类的东西。对赵方而言，幸运的是，他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便奋力地朝着那个头头的脑子砸过去。对那个头头而言，不幸的是，那正是赵方之前脱手的马勺。马勺破碎的一面，直插那个头头的左脸，顺着他脸上被咬的伤口，他的整张脸皮几乎都被撕扯下来。那个头头死顶着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掐住赵方的脖子，但第二下，那马勺直插那个头头的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双手脱力，他也因为冲击直接摔到地面上。赵方顾不上起身，直接扑在那头头的身上，对着他的脖子拼命刺去，直接让破碎的马勺破碎只剩一个把儿，方才停手。赵方拿着马勺把儿站起身朝着那剩下的最后一人走去。那剩下的人正是王三，他在看见他弟王四死掉后，被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现在又看见他大哥也死掉后，却是连一丝报仇的勇气都无，直接跪地求饶。而赵方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怎会饶他，一脚将他踢翻在那地，将马勺把儿用力插到他的脖子上，再用力一划，王三当场断气儿。 赵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周围其他人早已发现此地的争斗，但此时却无一人敢靠近。等赵方渐渐冷静了下来后，他立刻起身去查看他弟弟的情况，好在赵圆除了溅了一身血外并无大碍。赵方从一旁死透的王四身上扯下一块布把自己左耳伤口给大概包扎了一下。然后他蹲下身来想将他弟弟扶起来，赵圆却一把抱住了他哥哥，并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呜咽起来“哥，刚才我真的好怕！”赵方先是一怔，然后也紧紧地抱住赵圆，“别怕，以后哥保护你，遇到危险后你就叫哥，我一定马上出现保护你。”赵圆被赵方紧紧地抱住，心里暖暖地，虽然刚刚经历了那番凶险万分的事情，但他感觉赵方的怀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内心已安，疲惫感便涌便全身，然后赵圆便渐渐地在赵方的怀里睡去。发觉赵圆已经睡着后，赵方小心翼翼地将赵圆放在地上，然后扒掉了已死三人身上的衣服，自己披上一件，另外两件盖到了赵圆身上，然后又将他抱起，慢慢走到河床里，然后背靠着河堤坐下，并曲起腿，将赵圆稳稳地放在自己的怀里。赵方经历了那番凶险的事，又杀掉了三个人，心中早已一团乱麻，怎么能睡得着，便干闭目养神，并时不时地睁眼查看周围是否有危险。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无意去招惹赵方，便都去睡了。后半夜无话。 清晨，赵方好不容易睡着，却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赵方将还在熟睡的赵圆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跑上河堤去查看情况，却吃惊地发现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赵方心中警觉，这年头有马骑的，非官即匪，不过对于他们这群流民来说二者并无分别。赵方立刻滑下河床，叫醒了赵圆，并大叫“土匪来了，快跑啊！”然后赵方便抢夺一个刚醒来的老人手里的一根木棍，那老人不给，赵方一咬牙，一脚将那老人踹开，赵方已经顾不上那老人会如何如何了，他现在只想找个东西防身，然后他便一手牵着弟弟一手拿着木棒朝着另一边的河堤上跑去。那队人马，正是一队土匪，他们在劫掠粮食的路上，发现此地的三具尸体便被吸引了过去，然后又看见一个人从河道里跑出来，又迅速跑下去，便确定此地定有一群流民，然后便打马飞奔而去。其中一人唤作刘猖对着他们的头领说道“头儿，看来这里有群流民，粮食来了。”头领一马当先，道“杀！”众人应喝，打马追上。 河道里的流民刚刚被赵方一声叫醒，有些人还正迷糊着，然后他们就发现飞驰而来那队人马，顿时慌乱异常，四散而逃。可两条腿的饥民怎能跑得马匹，眨眼间，那队人马就穿过了河道，并迅速追上了逃散的流民，然后便肆意地砍杀起来，那个刘猖这时打马到头领身旁说道“头领，看来这是群穷鬼，白跑这一趟了”那头领不言语，只是驻马扭头去看，远处正有一个拿着木棍的人正拉着一个小孩在逃跑。刘猖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头领，是刚刚的那个人”那头领一手张弓一手搭箭，一箭射出，正中赵方后背。赵方中箭后顺势倒下，并将赵圆按倒，护在自己身下。“好箭法！”刘猖道，那头领放下弓并示意刘猖前去查看，刘猖会意，立即打马上前。刘猖到赵方身前后下马查看，却不料赵方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并手持木棍指向刘猖，赵圆也站起躲在赵方身后。刘猖先是一怔，然后笑着拔出刀“小子，你是想跟……”话还未说完，赵方便冲向刘猖，刘猖心中一惊便慌忙举刀应对，却不料赵方将木棍刺向他双腿之间，刘猖刚要嘲讽赵方连人都刺不住，赵方却用力猛地一提，只听一声碎裂之声，刘猖一声尖叫，疼得下意识地去捂裆，赵方直接弃了木棍，扑向刘猖，然后一口朝刘猖的脖子咬去，刘猖始料未及，直接被扑倒在地，脖子更是直接被嘶咬下来一块肉，鲜血喷涌而出，刘猖再度尖叫起来，并直接弃了刀，双手捂着脖子，疼着在地上打滚，而赵方却是一点喘息之机都不给，从刘猖身上滚下，一手抓住刘猖弃的刀，一个翻滚起身，然后一刀刺入刘猖腹部，并用力转动，刘猖疼眼泪都出来了，并大声哀嚎着，然后声音渐渐变小，直至刘猖完全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