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88-成人（4）| 卷炸【华晨宇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剧情纯属虚构，逻辑尽量通顺。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卷儿细心地把衣服整理好，把衣服上一些细小的褶皱都抚平。

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从刚刚为他打领带时，就有些不同往常的感觉。他的小炸，腰背挺得那样直，甚至比他还高出一头，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加在他身上，简直不能再合适。

印象里总是粘人长不大的小孩儿、总是哭哭啼啼的小孩儿，现在像一个成熟的大人，耳上还挂着他上次走时送的一双银色耳环。

他人白，所以银饰衬得他更清冷苍白，浑身上下透着易碎精致的美。

“好看，小炸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是吗？”

炸炸捏着自己的喉结，同样是有些新奇地看着自己。

真有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当然。”

卷儿拉着他面朝自己，帮他把领带掖入西装，又扯了扯袖口和衬衫下摆。

动作细致入微，极尽温柔。炸炸有些恍惚，就像是从未认识过那人一样，他的所有残忍所有温柔，都如同风和水，总是相伴相生，却又格格不入。

“裤腰好像有些大了。”

飘在空中的思绪被卷儿一句话拉回来，炸炸愣愣地看着那人一双好看却布满了茧子的手。

阿卷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茧子呢？

明明从手背看，又细又长，很适合弹钢琴啊。

卷儿拉了拉炸炸的裤腰，他是照着自己的尺寸买的衣服，却忘了那人饭吃不了多少，又不运动，结果比他还瘦。

“我记得这里有条腰带。”

卷儿走向衣柜，准备从里面拿条腰带出来。

炸炸张了张嘴，最终没开口。他也不知道此刻是该制止还是该沉默，但距离那样近，他就算制止也是无关紧要的小动作了。

卷儿最终还是打开了衣柜，里面已经有一套西装挂着，外面套着防尘袋。

卷儿有些诧异地将一套黑色西装扯起一个小角，“我不记得我有一套西装放在这里。”

炸炸张了张嘴，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竟有些知足地笑了。

“嗯，十爷送来的礼物。”

“他怎么……”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一样，令他无法正常呼吸。卷儿的话堵在喉咙里，他几乎都忘了十天前的那个命令。

刚刚所有积结的不解与不悦，一瞬间仿佛都有了答案。

该激昂爆发时却异常压抑沉闷的乐章，小孩儿晦涩难懂的眼神，还有勉强支撑的笑容。

所以是今天……

卷儿想将目光从那件衣服上移开，却第一次觉得自己没了直视对方的勇气。

炸炸把头别向一边，看着镜子，像是纯粹在欣赏穿了新衣的自己。

卷儿无意识地吸了口气。

是他逃避，不情不愿地把小孩儿送出去后，既不愿眼见也不愿插手此事。但凡他能坦然些去处理，都不至于任由自己手下把时间安排在今天。

……你怎么能给他一个这么残忍的礼节。

实在无能。

镜中那个一身正装的人，是一个连日期概念都没有的人。十辰于的礼物，预示着他今晚要去那人家里，而他带着生日礼物回来，又告诉他今晚有多值得纪念。

是挺值得纪念的。

卷儿伸手把掉在眼前的碎发掖至脑后，余光悄悄扫过一旁的人儿，那人同样也是沉默着在一边出神。

只是炸炸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些什么。

他满心等着那人回来庆生，庆贺他认知里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庆贺他从十四岁起和那人第一次一起过的一个节日。他一心只以为阿卷待他或许与几年前不同，总要更上心一些。

是工作太忙， 还是有许许多多个这样的他，让阿卷分心。

炸炸忽然就记起，每次过年——或者中秋端午，家里的佣人都会贴心地给他准备饺子、月饼、粽子，他不好意思地收下，或是叫大家一起吃，也在厨房里向于桦讨教怎么样做这些东西，然后一个人做好多好多个

他想，万一阿卷要是回来了，就也能吃到了。

可惜每次愿望都是落空，那人从未在这些节日回来过，Robert说玛松内尔先生是不过中国节日的，但就连那些月份里，他都没有见到过他。

且每次回来只待几天就走了。

那些吃食没等到人回来，就都坏掉了，他又心疼，又舍不得吃，总想着再等等，说不定那个人明天就回来了。

等着等着，就全都不能吃了。

每次把这些东西丢进垃圾桶，每次等不到那人回来，他有多失望，现在看到那人回来，就有多难过。

怎么偏偏就是今天。

我本来都想好了要什么生日礼物，也想好了那天要做一大桌子饭给你吃。

尽管我与你鱼水之欢已成了惯常，尽管我一开始不情不愿，也想在生日那天再把自己交给你，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炸炸小心走到卷儿身旁，伸手把看着衣柜愣神的人拉进自己怀里。

看样子你是忘了，不是故意的。

如果这样，我还可以接受。

“没事啦。”

炸炸第一次用手拍着卷儿的肩膀，用温柔的语调轻声哄着他，第一次像一个大人安慰着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没事。”

“我穿阿卷给我的衣服去，阿卷不要难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