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像秋日的银杏叶。 我自古便是自由的灵魂，在轮回中穿上时间的脚链。 向前一步：风会托着我上青天； 向后一步：泥泞的双手会将我拽向深渊。 我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我是恶的代名。 道德与利益，究竟何处是界限，天平倾向哪边？ 篡取的权利：摇摇欲坠悬于头顶之剑； 纯粹的恶意：蓄谋已久的无心之言。 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当下的我是自由的。 不错，时间的齿轮盲目地驶向我的脖颈，而我同时也在时间之外。 不用理会过去：我自然可以扭转光的方向，放大燃烧每一粒尘埃； 不用理会未来：我，现在的我当然不用担责，悔过与刑罚只属于例外。 因为我是自由的，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我是悬垂的钟摆。 我是时间的奴隶，绳索一刻一刻地嵌进我的肉体。 又不止是时间：我知道，如果我奋力挣脱，我也能融入无目的的潮流，然后愉快地死去； 但，何必呢：保持着痛苦的清醒已经足够，为何还要将黏于灵魂的枷锁摘除？ 我不能呼吸；但我仍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尽管不甚理解自由的定义，我依旧是自由的。 何为自由：我可以借“怠惰”之名，表演一场灿烂的坠落； 何为自由：我可以捏造所谓“城府”，欣赏挚友眼中的无助； 何为自由：我可以无视后果，让未来的我溺死于有意的过错； 何为自由：我可以承认自我的虚无，在十字架上钉上谁或者自己的双足。 我是自由的，因为我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 我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