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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第三十七回 机谋智计2

2023-09-06 12:53 作者:竹语卿国学书房  | 我要投稿

青史书,乱世录,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当时明月,几度春秋,风口浪尖铸传奇

望极天涯无尽处,飘摇路谁人共命途

万里关山,寂寞龙潭明或暗,正邪黑白谁评说

 

天地大,总无涯,烽火烈焰,千载多少云烟

机谋智计,步步为营,今朝物换星移

浮世深长路遥,知行合是谓道

风云裂变,生死无间何所恋,笑看红尘万事迁

 

绿竹畔,陌上花,情义肝胆,多少爱恨嗔癫

士为知己,生死约定,追觅飘渺因缘

碧血叱咤,燃尽风华,丹心笑颜灿若云霞

千秋天下,青山依旧日月照,惊心动魄几时归

 

 

气势磅礴的历史画面,波澜壮阔的内外风云,

明争暗斗的朝堂矛盾,变幻莫测的君臣关系,

忠奸难猜的兄弟情义,复杂微妙的男女恋情……

 

 

《大明那一年》叁:千秋天下 第三十七回 机谋智计



  皎洁的月光从天窗上照射下来,只见屋内陈设普通而简单。何璧良走去床边,翻开一床铺盖底下,取出一个大包袱,麻利地解开。无可见里面有男人的帽子,女子的包头,尽是些农家人的服装。

 

  何璧良道:“这是一个猎户的住所,平常没什么人来。我花了百十两银子跟他买下了这间木屋和这个院落,我说我打外地来京,路过此处需借宿一段时日,他不认识我是何人,一见银子也就欣然答应了。我顺便还弄来这些衣服,你快换上。”说着已将一件农家姑娘的衣衫和裙袄递了过来。


  无可随手接过,心想他难道想带自己出逃?见他拿起一件乡下男子的衣衫往自己身上罩,听得他说道:“换好我们就走,我要带你离开京城。趁今天晚上高寀去‘一庭芳’,疏于防范,正是我们离开的大好时机。他以为我们会往南走,我就偏带你去西北,等过一阵我们再回江南。”

  

  无可顿时恍然:“原来我错怪他了!他真的是要带我逃走。”心头一热,倍觉踏实。转念一想:“他泄露机密,高寀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如果被高寀发现他不但没有杀我,反而想带我一起逃走,他就死定了。我连累他一次,不能再连累他第二次。他一个人逃走也许没什么问题,但他带着我一起逃走目标太大,高寀一定布下了诸多岗哨,只要发现他带着我一同出走京城,就会连他一起杀。不行!我不能让他有事的。”

  

  无可主意一定,果断决定不和他一起走,当即放下手上的农家衣衫,道:“我不会跟你走的。”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何璧良大奇,丢掉手上的衣物,忙追上去,拉住她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点啊。”

 

  无可挣开他的手,道:“你自己走吧。我要回宫里去。”说着几步走出门外,已走到了小院中。何璧良大步追出屋外,一个箭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她手,颇为不解的问道:“好不容易出来干吗回去?你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走?”B站大明那一年

 

  无可甩开他的手,冷淡反问道:“请问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要我跟你一起走?”何璧良怔住了,呆了片刻回过神来,道:“我不管你当我是你的什么人,但我很清楚,我当你是我的人。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你非得跟我一起走不可。”

  

  无可把脸一仰,倔强地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又怎么样?我不跟你走,你还管得了我吗?”说罢就往小院外走去。何璧良实在不明白无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自己,心里又急又气,心想是不是刚才自己设计骗她,惹得她极为生气,所以赌气不和自己走?赶忙追上一步,拉住她手臂,问道:“还在为刚才我骗你的事生气?”

 

  无可这次没有甩开他的手,轻轻地道:“我知道你那次看见我为凌云冲快步而行的样子,你心里就始终横着个疙瘩。不管我说多少次,你还是心有不甘,也许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你只相信你看见的,所以你就设了这一场计,你要亲眼看见我为你担心紧张、快步急飞的样子。你现在看到了,你相信了,所以你不杀我。如果我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如果我没有追来找你,只怕我已经被你一剑杀了。”

  

  何璧良道:“当我知道你给我下了迷.药的时候,我很惊讶,我确实很难过也很气愤,我万万没想到你会这么做。虽然我非常愤懑,可是我没想要杀你,今日一见到你,我才知道自己对你相爱之深,无可替代。你知道吗?自从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欢喜之情,连日来,尽管我努力克制,偶尔还是会流露在脸上,一不小心被高寀发现我欣喜无限的神情。今天早上,他逼我脱掉衣服检查,他没在我身上发现割血的伤口,我说了一番谎话哄弄了过去,让他相信我是一时欲.火难耐,而不是为了替你解毒。可是他还是心有怀疑,毕竟他早知道我喜欢你,他不会全然相信我对你只有欲没有情。他说我跟凌云冲一样,一定也中了你的天茄花。我装作恍然大悟刚知道你身份的样子,他没有起疑,他说我泄露机密,下令要我亲手杀了你,给他一个交代。当时我就打定主意我要带你远走高飞,远离这里的纷纷扰扰。现在这种情况,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只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说着猛然将无可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B站大明那一年

  

  无可一惊之下想要挣脱,听得他又道:“那天我一看见你留给我的信和发结,我就大喜如狂得忘乎所以,即使发现茶壶的水少了一些,茶杯被你打成两半,我都没有在意,我以为你打破茶杯只是为了当刀片割发所用。直到今早高寀查问我时,他忽然提到天茄花,我才想起那茶杯其实是你倒水给我喝过天茄花,所以你要打烂,你不是怕被我发现,你是不想被我发现,如果你怕你根本不会给我下迷.药,既然你这么做了你就不会怕,你只是不想被我发现。


  “虽然你利用了我,可你对我也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当时给我下迷.药的时候,你心里一定很矛盾很纠结。你和我圆房却不割我的血为自己解毒,我知道你是怕万一我被高寀察觉泄露了机密,他若发现我身上有割血的痕迹,他就一定会知道我是为了替你解毒,那样他就一定不会放过我。你是怕我有事,所以宁愿不割血给自己解毒,也要保得我周全。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刚才我亲眼看见你为我担心着急的样子,步履如飞远胜那天你紧张凌云冲的急奔,我真的无比高兴,你是爱我的。”


  无可心潮浮动,面色潮红,任由他抱着,体验到强烈的被理解的爱,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从未有过如此的满足。

  

  过得一会儿,忽听见一个尖声媚气的女声传来:“一个跟别的男人缠绵过的女人,亏你还抱得这么紧。”何璧良一听是佟佳倩宁的声音,心头暗叫:“不好!高寀派人追来了!”


  无可听得这女人的口气里满带着讥讽和尖刻,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并不十分陌生,她和佟佳倩宁接触不多,听见对方说话的时候更是稀少,一时想不起来是那个女人。


  话音刚落,佟佳倩宁已从不远处飞身纵入院中,她换了刚才在‘一庭芳’的那身暴露装,身着平常出门的衣服。无可一见原来是她,叶迎春,顿时想到何璧良被迷晕时曾透露出来叶迎春就是佟佳倩宁,心想高寀果然不会放过何璧良,这就派人跟踪来了。


  何璧良松开无可,冲佟佳倩宁怒道:“你说什么?!”今时今日,他们都知道那晚无可和凌云冲什么也没发生,但佟佳倩宁偏说无可和凌云冲有勾搭上床,试问何璧良如何能不发怒呢?


  佟佳倩宁走到他跟前,嘲笑道:“我说你被这个小丫头迷得找不着北了。”说着看向无可,只见她亭亭站立,样子清新俊秀,脸色略显发红,耳边的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佟佳倩宁刚被凌云冲奚落一顿,此刻她看到无可心头更为恼火,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火气,她很快从头到脚将无可打量了一通,然后目光转到无可的脸上,讥讽道:“看来你的能耐还真不小,搞得两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痴痴迷迷的,就是不知道你对谁才是真心相对的呢?”


  无可冷冷瞪着她,不屑与她搭腔。佟佳倩宁的眼光转向何璧良,这话显然是在说他被无可下迷.药之事,刻意讥刺他被无可利用。

  

  何璧良心下甚明,越听越火大,警告道:“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撕烂你的嘴。”佟佳倩宁不屑的冷笑道:“高寀还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呢,我倒要看看你够不够胆。”


  何璧良不客气的道:“你不就一建州密使么?有什么了不得的?高大人不敢得罪你,但是你惹毛了我,我可不顾那么多。”说着看了看无可,又看向佟佳倩宁,肃然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人。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对她说这样的话,就是在削我的面子,维系男人的尊严,有脾气的男人都会做,就算我对你动手,高大人也怪罪不了我什么,谁叫你这么多嘴多舌的?”


  他言语间很小心用词,但凡在来者不善的这些人面前,他都说无可是我的女人,而不是妻子娘子这样的词,着重体现欲,淡化情,照应他对高寀撒谎时说的一时之欲。他忖度自己泄露机密一事,高寀定然通知了佟佳倩宁,为免佟佳倩宁起疑,他此时说话仍是延续之前的一个欲字。

  

  佟佳倩宁冷哼一声,讥讽道:“我只怕你在这个丫头面前温顺如羔羊,什么脾气也收敛了,连正事也不办了。”何璧良道:“我这不正在办事吗?你不是在‘一庭芳’么?谁叫你来的?”


  佟佳倩宁道:“我一路追过来,在那边山上的树林发现你杀了那两个侍卫。高寀还真没算错,你还真和这个小丫头在这里谈情说爱抱成一团。”何璧良冷笑嘲讽道:“干吗大吃飞醋口气发酸呢?我看你是妒忌吧?是不是刚才在‘一庭芳’没讨到凌云冲的欢心,被他奚落一番,讨了个没趣,所以高大人就叫你过来看着我?”B站大明那一年

 

  何璧良故意挑明,出言诈她,看她有否偷听到自己和无可的对话,如果她听见了,他当即就要出手杀了她,虽然可能惊动高寀后面再派来的人,但也不得不这么做了。如果她没有听见,他就继续和她周旋,以免惊动高寀手下其他人,尽量避免造成出逃的阻力,争取瞒住高寀一伙。佟佳倩宁刚到,并没听见何璧良和无可的对话,她一看见无可这么受宠立时忍耐不住,脚下还没走近、老远就出口讽刺。

  

  何璧良见她满脸都是怒容,忿忿的瞪着自己,便知自己猜测的全中,又道:“你若得了手,你会来这儿?想必方才你一败涂地,任你使出浑身解数,凌云冲对你还是不屑一顾,反而在你面前说起无可比你怎么怎么好,所以你就怀恨在心,然后你跑到这里,看见我把无可搂在怀里,你就怒不可耐,跟我说这些酸刺的话想挖苦我,你以为你激得了我吗?”


  佟佳倩宁道:“别装蒜了。你杀那两个侍卫就是想带这个丫头逃走,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违抗高尚书的命令了。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别妄想可以逃得出去,京城各出口都有岗哨监视,只要你们踏足他们的视线,后果你应该想象得到,高尚书会怎么对付背叛他的人,你好好想想吧。”

 

  何璧良道:“我有什么下场似乎你先帮我想好了,但是可惜,你一定会大失所望。”说着猛然一把搂过身边的无可,右手在她背后轻微一动,点了她背心两处大穴。他的手法轻灵迅捷,而且在无可背后动作,佟佳倩宁毫无发觉。无可只觉背心一麻,感到自己喉咙不能说话,身体也不能移动,抬眼惊讶地望着他,心中暗暗猜想他要做什么。

  

  何璧良摸了摸无可的脸,对佟佳倩宁道:“你看到没有?她现在在我的手心里,乖乖的任我摆布,我玩够了再下手,你瞎操心个屁啊?就算是高大人的命令,要杀她也得由我亲自动手,那两个侍卫对我的女人不敬,让我难堪,我杀他们有什么希奇?你大惊小怪个屁啊?你疑心病也太重了。谁说我要违抗高大人的命令了?你别妄想在高大人面前告刁状,到时候我完成了他交代的事,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佟佳倩宁被抢白得哑口无言,讥刺道:“高尚书是叫你来办事的,不是让你来消遣的。你这么拖拖拉拉的,是不是舍不得下手啊?要不要我替你代劳?”她见此情状,以为无可一早已被何璧良点了穴,因此无法反抗,只得任其所为,所以自己一来这里就看见无可被何璧良搂着的一幕。


  何璧良道:“邀功请赏不是你这样无理取闹越俎代庖的做法,既然我领了高大人的命令,就用不着你来插手。”佟佳倩宁冷哼道:“我才懒得插手,我连看也懒得看。”何璧良趁势撵她离开,讥诮道:“就是啊,越看越气,你越看我对无可亲热,你越气凌云冲不把你像这样对待,与其气得暴跳如雷,不如趁早走得远远的。”B站大明那一年

 

  这话一语中的,正说中佟佳倩宁的痛处,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反唇相讥道:“真想不到她在临死之前你还想要占她一回便宜,那边凌云冲对她也心心念念的,一听说再也见不着她,就急得要发疯了。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真不知道你们俩见了面会不会打得头破血流?我在想要不要叫他来看看你们亲热的场面,我倒想瞧瞧他会怎么和你大打出手。”

  

  无可一听佟佳倩宁要叫哥哥过来,心底不由得一惊,她了解何璧良性子直,而他又不知道自己和凌云冲的关系,她怕他真和哥哥打起来。一听说哥哥着急自己,她也不自禁的担心起哥哥,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身份有没有暴露,一惊一急,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惶然的神色。


  何璧良见她听到凌云冲的名字又是这副紧张的神情,心里顿时不爽,只要无可牵心别的男人,他心里就不爽。其实不管男女,若是真心付出,都把双方的感情看得很重,心态便容易不平衡,虽然他得到了无可的人,但他更在乎她的心到底是不是在他这里。B站大明那一年

  

  何璧良之前也想过好几遍,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无可会对凌云冲这么紧张关心、这般念念不忘,他实在不相信自己比不过凌云冲,实在不相信他们一晚上的交情就能胜过自己和无可近两年的感情,总之,他很纳闷,很不解,很疑惑,很想探知究竟。


  无可一惊过后,渐渐平静,心想凌云冲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不然佟佳倩宁不会这么有空在这里闲扯,但她还是担心佟佳倩宁会把凌云冲叫来这里找自己,不明真相的何璧良难保不会和哥哥打起来。

  

  佟佳倩宁见无可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神色,料知她忧心凌云冲,确被自己说中,心里颇为得意。何璧良冷声一笑,满不在乎的道:“你叫他来看见最好不过,我叫他知道他根本是一相情愿,那晚无可根本什么也没和他发生。我叫他知道,他来晚了,无可现在是我的人,他就算要抢,也不过白费力气。”他料定高寀认儿子,一定有很多话讲,凌云冲是不可能分身过来的,否则他已经过来了,所以他毫无忌惮的跟佟佳倩宁说这番话。

  

  佟佳倩宁道:“也许你们倒真是两相情愿,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被你骗出宫呢?高尚书不准你进宫行刺,你只有将她骗出宫来下手,我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被你骗了出来,看来她对你倒也不是没有一点情意嘛。”


  何璧良知道她想刺探自己对无可到底是什么用心,她在怀疑自己想救无可而非要杀她,于是瞎编道:“我能骗她出来用的是凌云冲的名义,我传消息进宫去,告诉她说凌云冲今晚要到‘一庭芳’,指明要她作陪,高大人命令她出宫应付。她不知道自己身份露了底,所以信以为真,仍装作失忆的状态听令做事。我见她悄悄出了宫,于是一路跟踪,把她带到这里来。我要在杀她之前,跟她再快活一次。肥水不流外人田,璧良无可两缠绵。我不会让她有再见凌云冲的机会,让那小子一边干着急去吧。”


  虽然他是即兴发挥,但这个诳语编得还算靠谱,他料想佟佳倩宁一定会通报高寀说他把无可骗出了宫,那么高寀必然会问是用的什么方法,他索性编好一个,让佟佳倩宁去给高寀传话,能骗过高寀尽量骗,只为今天晚上能够获得最大的闯关机会,尽量让高寀以为自己在执行他的命令而疏于防范,只有这样才能方便出逃,顺利过关。

  

  佟佳倩宁很容易就信了何璧良这个说辞,在她看来,无可喜欢何璧良不大可能,喜欢凌云冲大有可能,因为前者是无可的敌对一方,后者却是东厂中出淤泥而不染者,不是说在追名逐利、权欲权术方面的不染,而是说在怜香惜玉这方面的品行是个难得的君子。她当然不知道何璧良告知了无可凌云冲是高寀的儿子,所以她认为这两个男人在无可眼中就是这么个区别。而且看事实,这个骗法着实有效,也证明了无可喜欢的是凌云冲,甚至连何璧良自己都承认,所以才用的这个方法。


  佟佳倩宁道:“你能想到这个方法,已然是自认输了,那你还和凌云冲抢个什么劲?争个什么赢?”何璧良不屑的一哼,说道:“胜负还未分呢,你千万别这么早下结论。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我跟凌云冲的赌局没完没了,不仅仅是关于女人的事。”佟佳倩宁道:“既然你都知道她心里喜欢的是别人,你何必还对她死心塌地呢?”


  何璧良道:“你错了,这不叫死心塌地,这叫气不过。老鹰抓小鸡也会追而不舍,玩儿个够的。”佟佳倩宁道:“你一早就喜欢她,憋了那么久很难熬吧?难怪一见面你就吃了她。”面带讽意的笑了一笑,又道:“你在杀她之前,还想着和她快活,如果你不是对她如痴如醉、执着至斯,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何璧良唇边勾出一丝森寒的冷笑,说道:“那你以为我一剑了结了她就不是痴醉执着了?这只是你女人的想法,男人的兴趣你不懂,男人之间的争斗你更不明白。”佟佳倩宁道:“难道你是想利用她打击凌云冲?”何璧良道:“算你不笨,猜得不错。”佟佳倩宁道:“像凌云冲这种热衷权术的男人,你别指望一个女人能打击得了他。”何璧良道:“打击得了他倒也未必,但是起码我可以赢他一次。”

  

  佟佳倩宁道:“看来你还真舍得在这个丫头身上花心思,就连和凌云冲作对,你也在她身上打主意。她其实只是利用你,你反利用她一次倒也很划算。”何璧良道:“她骗我一次,我骗她一次,公平合理,礼尚往来。”


  佟佳倩宁挑拨道:“可惜你之前绝想不到她会骗你,她接近你其实另有目的,你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何况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只怕她和你缠绵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也是别人。你不是要维系男人的尊严么?你能容忍她这么骗你吗?”


  何璧良知道她又用这样尖刻的话来激自己动手,淡定的针锋相对道:“就算她心里真的装的有别人,我也要留住她的身体,得不到她的心,我就得到她的人。骗我我当然不会放过了,你没看见我现在正在惩罚她吗?”说着故意亲吻无可的脸颊。无可全然不备,被他这么猛地一吻,不由吓了一大跳。B站大明那一年

  

  佟佳倩宁道:“别在我面前作戏了。你要杀她就赶紧动手,别这么婆婆妈妈的,难道你想拖延时间?”何璧良脸色一沉,森然道:“你催什么催?高大人只要我今天办成这件事,可没限制是晚上哪个时辰。这一夜这么长,我爱怎么做,你管不着。”


  佟佳倩宁满脸狐疑,不相信的道:“你真的是在做高尚书交代的事情吗?我刚来就看见这丫头的脸上毫无害怕也无愤怒的神色,相反她的脸色晕红,羞赧激动的样子看到我突然到来还没来得及掩饰住呢。如果你真是在欺负她,她会是这副神情?”

  

  何璧良见被她发现了蛛丝马迹,心头暗暗一惊,不动声色的遮掩道:“这就要怪你了,你坏了我的好事。刚才我在甜言蜜语的哄她再陪我一次,她当然是那样子的神情了。要攻身先攻心,如果我像你这样嚷着要杀要剐的,她还能情情愿愿的跟我上.床么?我本来在办正事,你却跑来跟我东拉西扯酸言酸语,让她提前知道我要杀她,你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因妒生事呢?你别在这儿妨碍我做事了,你回去报告高大人,就说明天天亮之前,我自会前去跟他复命,请他尽管放心。”


  佟佳倩宁道:“你想让我走啊?我就偏不走,你说什么也没用,我偏要在这里看着你,看你怎么把这个丫头办妥。”何璧良见她不走,而且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自己,于是不慌不忙的扭过头,故意用又狠又色的眼神看着无可,伸手抚摸着无可的脸,似笑非笑的道:“既然你都听见了,看来待会儿我只能用强才行了。”继而手一下滑,托着无可的下颌,又道:“这么一个美人,一剑杀了多可惜啊,不如让我再享用一次,好好过过瘾再说。”


  他说这话的语气实在是痞子加流氓之极,尽管佟佳倩宁经惯风月场面也听得起了鸡皮疙瘩,连手心也出了汗。再加上他那又狠又色的眼神,佟佳倩宁不由得一凛,心慌脸烫。她尤其注意观察着无可的神色,只见她脸色绯红,眉目间尽是愤然惊慌之色,恼怒的瞪着何璧良,佟佳倩宁的疑心几乎全打消了。

 

  何璧良这副表情、这番话火候充分,拿捏得极是到位,虽是假意做作,却连知道他真心的无可也被他这个眼神、这种言语搞得犯迷糊了,瞬间错觉他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不由得怀疑他之前是不是在对自己撒谎,因而本能的敌视着他,更别说佟佳倩宁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外人,更是晕头转向信以为真。无可虽然迷惑了,但在她的潜意识里,也是不自禁的在配合何璧良的表演,他们拥有天然的默契。

  

  佟佳倩宁心里还有一分怀疑,刺探道:“我从来没见你去过‘一庭芳’,别的青.楼花馆你也不曾去逛过,真想不到你会对一个丫头有这么大的兴趣。”何璧良不屑的道:“那些庸脂俗粉我没一个瞧得上眼,像你这样的异族我也没有胃口,难得一个江南才女自己送上门,你说我能辜负美人恩吗?”


  佟佳倩宁仅有的一分怀疑也打消了,反唇相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怕你吃不了兜着走。”何璧良笑道:“我的胃口大得很,装着走也不怕。不过像你这种外来女色,我是半个也吃不下。”佟佳倩宁被堵住了口,忿忿地瞪着他。

 

  何璧良见自己一番表演唬住了佟佳倩宁,但见她还没有走的意思,于是言辞加大了讥刺力度,大声道:“哎,你怎么还不走开啊?难道你要在这里看着我洞房花烛,风流快活吗?我倒是不介意,我只怕你触景伤情。要不然你也过来,脱掉衣服给我乐一乐,我勉强一下满足你,让你弥补一下没在凌云冲那里讨到欢心的遗恨。”说着上前一步,作势去扯佟佳倩宁的衣领。

  

  佟佳倩宁冷不防他有此举,大惊之下连忙出掌拦下他伸来的手,阴沉着脸道:“你想左拥右抱门儿都没有。我的身份你根本不配。就算我没得到凌云冲的欢心,也不至在你这个小小侍卫身上找替代。”


  何璧良冷笑道:“你真有本事的话,凌云冲早就倒在你的温柔乡里了,你还会跑到这里来无端惹事胡乱发酸吗?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讨得凌云冲的欢心吧。我懒得跟你废话了,耽误我的好事,时间不够可就不好玩儿了,我还要办正事呢,你请回吧。”

  

  佟佳倩宁冷嘲热讽的道:“看你这样子,真是欲.火越烧越旺了,年少精盛,难怪过不了色字这一关,你就痛痛快快的玩个够吧,我眼不见为净。”口气一转,威胁道:“你们休想踏出京城半步。别以为出城就逃得掉,我不在这里看着你,我会加派人手守住这方圆百里,谅你们插翅也难飞。明天天一亮我就来这里给这丫头收尸,看你怎么办,看你还能拖到什么时候。”冷哼一声,甩袖一跃,渐渐远去。

  

  何璧良确定佟佳倩宁已经走远,解开了无可身上的穴道。无可不说话,只狠狠的凝视着他。何璧良感到了她眼光中的寒气,轻柔的道歉道:“刚才我说那些话,是想骗走高寀的手下,所以言辞不堪入耳,盼你不要见怪。”


  无可脑子里不自禁的回想着他刚才的那种眼神,耳畔回荡着他刚才的那番言语,只觉心有余悸,忐忑不安地望着他,低声说道:“只是权宜之计嘛,我明白的,我没有怪你。”虽然她心里有些迷茫,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他的人品,她有这样广博的心胸,不但是对他人的充分信任,也是超强大的自信。


  何璧良瞧出了她眼中深藏的那一点迷茫,柔声道:“刚才我的话吓着你了,你的脸色又惊又怕,我都瞧在眼里,疼在心里。我想以你的胆识,并不会如此,咱们心印默契,配合完美,总算把那个阴毒的女人给骗过去了。”

 

  无可道:“我是装出来给那个高寀的女下属看的,可是我也不瞒你,你刚才跟我说那种话,我真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是你,还有你的那种眼神,我从来没从你眼里看见过,我很头晕,我很惊讶,我是怕,可我不是怕你杀我,我只是怕我看错了人,信错了人,这比死更可怕。”何璧良忙道:“你不会看错人的,你信我绝对不会错的。我宁愿被高寀追杀,我也要护你出京,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无可心头一热,问道:“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办?”何璧良拉起无可的手直奔进屋,道:“以不变应万变,按原计划咱们乔装出京,就算高寀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也会带你闯他一闯。再说京城地界这么大,他就算在方圆百里布下岗哨,也总有遗漏的缺口,咱们总有闯过去的机会。来,换衣服。”说着取过包袱,正要拿出里面的衣物来,被无可拉住了手臂。

 

  何璧良只觉奇怪,看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无可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我,好吗?”何璧良更是一奇,道:“我对你绝对是实话实说。你说吧。”无可道:“刚才……刚才你在那个高寀的女下属面前所说的那些话,有没有一些真的是心里话?”何璧良被问得愣了一下,不解其意,问道:“什么意思?”见无可咬着嘴唇,欲言又止,他解释道:“在佟佳倩宁那种女人面前不狠不行,我没一句真话。”

 

  无可望着他的双眼,说道:“可是我觉得你说得咬牙切齿,也许在你内心深处,你真的是那样想的,无意间流露了出来,也许你自己都没有觉察。”何璧良若有所思的道:“比方说哪句?”无可直视他的眼睛,说道:“你说你不会放过骗你的人,我想我也不会例外。我骗过你,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何璧良冷不丁地被问住了,愕然道:“我……我不在意。你怎么这么问?”

 

  无可道:“刚才你说知道我给你下了迷.药的时候,你没想杀我,但你确实很难过也很气愤,你能说你完全不在意吗?你要是不在意,你就不会设计试探我会不会追来找你。你在中天茄花睡着的时候,你迷糊中还在问我心里是不是念着凌云冲,你说你要把他从我心里赶走,一定要让我心里只有你,我只可以属于你一个人。这才是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刚才那个佟佳倩宁说,我跟你缠绵的时候心里想着别人,你说得不到我的心,你就得到我的人,就算我心里装着别人,你也要留住我的身体。虽然那晚你说你不会逼我,可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没想吗?我明白你尊重我,可是你心底里的躁动和激狂让你确实存有逼我的想法,只是你的理智还能压制得住。B站大明那一年

 

  “你说如果我心里念着谁,你会成全我,你会放了我,说说而已,倒也容易,真要做的话,你扪心自问,你做得到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绝不会让我离开你,除非你死。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不死,我就得永远留在你身边。试问你又怎么会放我走呢?你根本一直怀疑我心里有别人,但是你还是想得到我,你绝不愿将我拱手相让,所以只要我一松口一点头,你也不顾我心里到底有没有别人,一步当先,先得到我再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事实上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那晚一开始你就已经不由分说轻薄我,如果我不是拿剑指着你,你会罢手吗?


  “我相信,你的确想真心拥有我,但若是拥有不了呢?我想,你定然会使出占有的招数。如果我松懈一点,任你所为,你恐怕不会问我曾经有无意中人,说什么成全之类的话,你若见我从了你,你只怕开心还来不及,你本就想得到我,这不是正中下怀吗?你绝不会迟疑,更不会多想多问。即使你不清楚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无论是趁机利用,还是一时情起,你都不会去管,能让你得到我的人,你已是欣喜如狂,只要我没有反抗,你是决计不会罢手的。我说的对不对?”


  何璧良听得这一番话,心中渐渐乱作一团,只感被问得不知怎么回答,只道:“我……我……”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连说两个我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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