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雅法拉因病逝去时(番外其一)阿黛拉视角
新坑开坑,重新上路。三连求求,开学摸鱼!(划掉)另外这篇上下结束有番外,视角不同。第一人称适当ooc。封面侵权致歉。


以上为上下两篇。
我的名字叫阿黛拉•瑙曼,凯尔希妈妈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据她所说,这个名字沿用我亲生母亲阿黛尔•瑙曼的姓氏,改了个名。
阿米娅姐姐和暴行姐姐她们常常换班来陪我,我知道可能是凯尔希妈妈担心我,医疗部又脱不开身让姐姐们来陪我。
“你的父亲死了,死在研究火山的过程中。”
她是这么说的,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直到那天……
“博士不负责任把自己和阿黛尔生的孩子遗弃了?”
“你可不要乱说!都是小道消息,传到凯尔希医生耳朵里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边两个!说什么胡话呢!再在背后嚼舌根撕烂你们嘴!”
我抱着小羊玩偶躲在角落听到他们的谈话,那一刻起,我的心中泛起波澜。
我和凯尔希妈妈大吵一架……
“您为什么要骗我!我父亲明明就是个不负责任并且随意遗弃自己女儿的畜牲!他辜负母亲最后的愿望也辜负罗德岛对他的信任!您一点都不怨恨他?您知道那些同龄孩子们私下怎么说我吗?!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他害怕矿石病吗?他恐惧我会传染给他?我只是想让他陪着我长大!一出生没有母亲是我想要的结果吗?他不在乎!因为他只是个不负责任的畜牲!”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您…打我?”
我难以置信,自从我被父亲遗留在罗德岛,眼前这位养母虽然生性冷淡,但从没有打过我,那是她第一次打我。
“某种程度上,在一个事件未见全貌时你不应该这样肆意评价,并不清楚真实性的情况下,听信流言而辱骂一个已死之人,这不是一个理智的人所能拥有的思考模式,你还年轻,你应该亲眼见证许多东西,而不是停留在流言蜚语中憎恨莫须有的人与事。”
“您是在袒护那个混蛋吗?!”
“我并不袒护任何人,只是没想到你会因为听信流言而丧失理智,你让我非常失望,阿黛拉。”
她说完就离开房间,给我一个背影,将我留在房间内。
她离开后一股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为什么?明明是他抛弃我,你还要为他做袒护?
那一夜,泪浸湿头枕…我实在想不通凯尔希为何会如此无情……
就这样迷茫怨恨一年,这一年里我不清楚从何时开始拥有一个荒诞无稽的念头:等我找到那个男人,我要让他陪着我,永远陪着我。不论是把他切开剁碎运回来,还是将他做成标本。
又到了一年生日,我将录像带放进播放器。
画面上母亲苍白的面容在我眼前呈现,播放器真是个神奇的宝贝。我时常感叹。
“今年你应该十岁了吧?我的女儿…我不清楚你的父亲是否至今陪伴着你,但我猜凯尔希医生应该一直陪伴着你到现在。因为她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如果你的父亲不在身边,她也许会用借口防止你去找他。她不想让你对父亲失望,你的父亲也不想让你对她失望。他们是老友,自然心意相通。”
“您看错了人,他不配当我的父亲。”
母亲没有回答,或许对录像产生情绪波动是因为我这些年的痛苦经历,她不明白也不理解。我想让我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而不是停留在录像中。即使这只是一种虚妄。
“其实他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他爱我远超过爱你。你的出生只是我作为母亲的自私行径,他其实内心并不认同我的想法,也因此他或许会抱有一种因为你,而害我离开他的扭曲想法。我很抱歉没有机会陪伴你长大,你现在或许忍受十年的痛苦,也或许感受到十年的父爱。我不清楚他会如何选择,无论什么结果,我想我应该先替他说一声对不起。”
“父亲不应该无私的爱着自己女儿和妻子吗?!即使自己妻子因为女儿而逝去!这不是他不负责任的理由!这种借口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我大声对着录像中的母亲吼着,即使她听不见,即使她只是个存在录像中的虚幻。我的泪水划过脸颊,只是默默听着。
“我真的很想抱住已经长大一些的你,倾听你的痛苦或者是对父亲的喜爱。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爱上他,不仅仅因为他是我前辈。你知道吗?他自私又伟大,他可以自私到在意自己的家庭而舍弃一切,也可以为了世人而舍弃家庭。换作任何人遇见这样的他都不会爱上他,他总拥有一种神性。同样,他也拥有人性。在这片大地之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同样人也是矛盾的生物。这是他告诉我的话,我一直不太认可,直到我离开他之前看见那双毫无情感的双眸我终于释然也开始认可他的说法。你或许恨他,恰恰也证明你爱他,你希望他可以像我一样陪伴你长大,夸奖你的优秀才能,温柔照顾你的情绪,尊重你的选择。他像一位父亲,也像你的祖父。或许这仅仅是我选择他的一部分原因,他的温柔与善良还是感动了我。”
“……”
“矿石病的感染让我听觉系统失灵,你还年轻,凯尔希医生告诉我你也是感染者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揪。我的女儿也没逃离这片大地的诅咒,你也是一位感染者。你的父亲曾说…他想创造一个感染者与各种族平等没有歧视与唾弃的世界。很虚幻的理想吧?或许正因为他深入基层,才拥有这种想法。他说他为见证而来,为铭记而生。学术上对我照顾,理想又那么远大,尊重我的选择,却在暗处望着我,害怕我受伤。其实不坦率也是一种可爱,我是那么觉得。”
“……”
“我还记得他对我表白那天说的话…阿黛尔,我会陪着你走遍这片大地之上的火山,陪你一同研究火山的未知秘密。在此之前,我想让你成为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位感染者。我的能力和责任注定要肩负起这样虚无缥缈的理想,我想让你可以听见这世界的美好与不公。我不清楚这个选择是否正确,可我知道,我不做出选择一定会后悔。如果以后有了孩子,我会让它自己去见证更多这片大地上的希望与美好,我想听它告诉我这些故事,或许那时我已经研究出治愈矿石病的药剂,听到孩子对我的憧憬与向往我一定很开心……他总喜欢自说自话~这很伟大不是吗?学识渊博又温柔真的是加分项~对你也有期望~”
母亲谈及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这一刻我难免有些迷茫,母亲口中的他真的像她所说那样伟大?希望…美好…
“他有时也很脆弱,会因为一件小事躲在自己办公室里默默流泪。他也很坚强,会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巡视问候感染者和感染矿石病的干员。我从不怀疑他的理想,在我面前他像个孩子,在外面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或许是我无可自拔爱上他的理由,他太奇怪,比任何人都特立独行。孩子…如果他伤害了你,请给他一次机会好吗?他会有一时的固执想不通,在那之后,他一定会加倍爱你。就像当初爱我一样,就像爱着这个被神明遗弃的世界一样…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天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会永远注视着你,我的女儿……”
到这里,录像结束了。我已泣不成声,如果说之前我对父亲只有恨,现在母亲对我说的那个真实的父亲,我只有迫切的想要去求证是不是如母亲所说一样。不可否认,我一直恨他,母亲最后的话语在我耳边回响,我难免想要去看看他。
我离开房间,来到医疗部。
“凯尔希妈妈,之前的事是我不够冷静。我很抱歉,现在,我想去看看父亲。”
“你父亲已经死了。”
“母亲都告诉我了,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看他。”
“……他一直不希望我们去打扰他,更不希望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我想去。”
“好吧…你要答应我,只看一眼。”
“好。”
凯尔希妈妈向阿米娅请假,将医疗部事务交接给华法琳姐姐,带着我离开罗德岛。
一路上我把录像带的事对凯尔希妈妈说,凯尔希妈妈眼中的怀念被我捕捉到,我聪明地没有提起展开话题。
“他总被人误解,让人对他又爱又恨。”
“那他爱过我吗?”
“他那时复杂又矛盾,想要爱你却说不出口。也许父亲都是那么别扭的家伙。”
我了然于心,很快便来到莱塔尼亚。
我们走在街上,随意询问附近路边一位感染者流浪汉。
“请问昊逸在什么地方?”
“昊逸先生?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男人警惕地看着我们。
“我们是他亲戚,这次从乌萨斯回来应他夫人请求顺道来看看他。”
“既然如此,我带你们去见他。”
说罢,男人在前方领路。
“一会儿躲在窗口往里看,别进来。”
“知道了。”
男人敲了敲医馆的门。
“嗝~谁啊?”
门内传来一道声音打着酒嗝。
“昊逸先生,一位叫凯尔希的女士找您。”
“不是说了…嗝!谁都不见吗!无病无灾的好端端找我做甚……”
男人的声音逐渐靠近门口,我躲在墙角屏息凝神望着门缝内的身影。
“嗝~嗯?!凯…凯尔希?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想我了?”
“大白天喝酒喝的一身酒气,唔…你真该打理打理自己。”
“来口?这东西…嗝!可比咖啡来劲儿~”
门内探出一道邋遢脏乱的身影,满脸胡茬,黑眼圈很重,眼睛里布满血丝。
男人将凯尔希妈妈带进医馆内,他打开灯,一些病床上躺着一些感染者。
“要不要罗德岛给你送点医疗用品?”
“不要~你们自己省着点用,我这里不缺~缺这些东西可以找我要~”
“你是说偷和抢来的这些?”
“……”
我在窗口向内望去,她们离我有一段距离,但可以清楚听见里面的声音。
男人看起来有些窘迫。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那小子跟你胡说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回头我去揍他!”
“少喝点酒。”
“我就喝~你少管我~你个老女人算个屁啊!”
“你女儿知道你的事了。”
“啪嗒!”
酒瓶碎裂,酒的味道挥发在空气里。
“啊…这事啊…”
“昊逸先生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对您不利?”
我看着聚在房间内的感染者,有的一瘸一拐冲进来想护在男人身前,有的拿着随手的东西对着凯尔希妈妈,还有的小孩子拉着男人的衣角往后门走。
看见这一幕,我有些相信母亲的话。他们的神情不似假。
“都给老子滚回去躺着去!病症复发鬼给你们治!到时候自己半夜鬼嚎去!老子可没药商供应药物!”
男人将围着凯尔希妈妈的感染者赶回去躺好,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从桌底又拿出一瓶酒。
“她知道就知道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要亲手杀了我,我也没意见。怎么?她怕脏了自己手想让你这次来动手?”
“回来吧,大家都很想你。阿米娅也是,我也是。”
“……”
“女儿或许已经不恨你了。”
“咕嘟——咕嘟——”
男人拿起酒瓶猛灌一口。
“哈~嗝!我…不回去……”
“为什么?”
“我没脸回去~再说了,你看外面那么多感染者还生着病,我能放下他们不管?那我成什么玩意儿了?女儿恨不恨我是她的事儿~你个当养母的少操心…她就是要杀了我,我都不皱一下眉头。当初面对生产的阿黛尔,我试图否定毕生所学,去换一个她可能生还的结局都没成功,你还想让我回去统领罗德岛?别逗了~我那么无能,还是罪人…女儿一出生就没了母亲,自己父亲把她遗弃在罗德岛十年里不管不问。我配吗?不配。我啊~就想着在这破地方,能救一个感染者是一个,吊着他们的命,能吊一会儿是一会儿~讲好听点,我就当赎罪吧……将就活着,她成年后还是恨我就让她来这破地方把我杀了。就当便宜我去和阿黛尔团聚~”
“你真没骨气,在这片充斥着苦难与不公的大地上,你没勇气改变这一切就不应该接过这担子前行……”
凯尔希妈妈还没说完,男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你tm有骨气?!当初巴别塔那时候特蕾西娅死我面前的时候你们怎么看我的?你个老东西小珍珠爆的比我都多!还给我往石棺一扔就图个清净!老子想出去继续为理想奋斗,你亲手tm钉的钉子!罗德岛走到今天这一步死了多少人?老女人你知道个屁!就光tm跟我谈尼玛理想!理想值几个钱?值几条人命啊?我受苦受累你当观世音菩萨是吧?你倒是救人啊?捡几个孩子就叫救人?我tm在前线指挥后方后勤救人的时候你搁哪快活呢?那段时间谁tm天天跟死神抢人?是老子!我今天告诉你,这个门我不出去!谁都tm别想劝我出去!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回去罗德岛给你们打工!死tm再多人跟我都没关系!”
“……”
男人吼完仿佛失去所有力气坐在椅子上。
“你在嘴硬。”
“老女人你闭嘴!”
“你在宣泄情绪。”
“……”
“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哭。”
“老子介意在你面前哭,赶紧滚回去照顾我女儿,我怕你突然不见了她会想你。”
“你会憋坏的。”
“你烦不烦?”
“不厌其烦,这里的病人还需要药剂,罗德岛还有多余的…”
“你留着,我去偷去抢被人打死都跟你没关系。”
“我就当你的意思是,你希望罗德岛的感染者不会因为你的善良到时候没有抑制药剂用。”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满意了?”
“我很满意。”
说完凯尔希妈妈转过身往门口走去,走之前她回过头。
“女儿说阿黛尔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她想你了。记得偶尔回家看看。”
“砰!”
整个房间只剩下一声干脆的关门声。
“他最后怎么了?”
“老东西被我爆小珍珠了。”
我们踏上回罗德岛的路途。
像母亲说的一样,他并不坦率。反而有些可爱,我亲眼见过他的性格人品之后似乎内心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愫被点燃。我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在真正看见这一切后,我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其实我挺想去问他一些事情,心里总觉得有些疙瘩没有解开。
很快时间便过去了,我已经十六岁。这六年里,我也成长为一位火山学者。继承母亲的愿景,开始研究火山,我还年轻一些,听觉失灵没有母亲那时那么严重。
“我想请求外出。”
“去哪?”
“莱塔尼亚。”
“带他回家?”
“没错。另外想和您演一出戏~”
“说说看?”
…………(不水字数,上下篇有大致提过。事实上这段我懒得水。)
“可以,你去吧。”
“好。”
再次来到莱塔尼亚,他变成一个彻底的流浪汉。没有了医馆,失去了感染者的拥戴。我有些感慨这六年里他又经历了什么?毕竟是血亲,我不免有些心疼。
我不清楚他的经历,我只清楚他一直在失去。我或许可以成为他唯一的依靠,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他是我的父亲。
“听话,跟我走。”
那张大手很温暖,十六年过去了。他第一次牵起我的手,他一定自以为是的以为我没认出他。
“那什么…驾驶工具在哪儿?我们回罗德岛。”
“啊?”
我还在想刚刚大胆编借口的事情,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我不会真有冲父的想法吧……羞死人了~我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些话的……
“您…这十六年过的很苦吧?”
我望着他的侧脸不由开口。
他打了个哈哈随意敷衍过去,我没有去追问,等他想说他自然会说。
“嘿咻!博士带你骑大马咯!”
他也许是在弥补我童年的遗憾吧?没有人会这样对我,我只记得凯尔希妈妈牵着我的手离开莱塔尼亚的那天…夕阳很红,路途很远…
我用随身的饮用水给他洗了个头,可以说故意的,也可以说有意的。
接下来就是我故作纯真飙演技的时候,我要让他内心愧疚感溢出,培养他成为女儿奴!(详见下篇,这里不再重复水字数。)
原来他也会愧疚,也会温柔地亲吻我的额头,也会笨拙地将我抱起。
温柔,沉沦。我能明确感受到他的心跳,他很混乱,也很害怕。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这个瞬间我有些羡慕我的母亲,可以占有这样的男人。
“好好好!小祖宗你别闹!”
我成功了,某种程度上虽然听着很变态,但是就结果而论这非常完美。
我和父亲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我要怎么报复他对我十六年的不管不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