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Who is Priestess（四）于卡兹戴尔重逢（博士，普瑞赛斯，W）
关于博士和普瑞赛斯，以及凯尔希的故事，是关于博士过去的故事....
本篇比以往稍长，是单独的系列，可能会有ooc，剧情与游戏剧情有出入，
up文笔尽力了，还在努力提升中~本节刀度可能比较大
承蒙各位观众老爷喜欢~大家的点赞对作者真的很重要！！！！求求啦！
夜晚的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天上，月光下，女人白皙的面容被一头银色中长发包裹着，她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她上身穿着透气性优良的黑色紧身短袖，下身则是看似宽松的行军长裤，裤腰上绕着一圈红色的腰带，多余的部分甩出长长的一截来，直垂到地上。她一手拿着军用小刀，另一只手里拿着块土豆。她的手法精致且细腻，将黄色黑点的土豆皮一圈一圈的从土豆圆润的身体上解下来，一气呵成，没有中断。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土豆皮干瘪瘪地趴在砂石地上，透过篝火望过去，还以为是什么蛇类。
削了皮，她拿着圆润的胖土豆来到冒着热气的铁锅上方。“嗖嗖嗖”的几声，土豆块像撒了欢似地跳进锅里，“扑通扑通”地溅起大约两厘米高的水花来。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能在旷野的夜晚拥有这样的伙食，对身为雇佣兵的她来说已然是一种享受。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有些乖僻的男人，男人低着头，正看着手里握着的半张照片。那照片只有一半，撕开的痕迹在篝火旁若隐若现。他戴着帽子，w便瞧不出他此时的神情，但看着他拿着照片的右手的力度变化，她大概也猜得出他的心情。
“博士，吃饭了。”她提醒他。
“嗯。”博士将照片重新放回外套的内侧口袋，拿着碗走到了锅前。
W将汤匙递给他：“你这家伙不会想让我帮你盛吧？！”
“执行任务期间互相帮助可以增进感情与默契。”博士接过汤匙，从锅里舀了两勺，倒在碗里。
W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可知道你是恶灵，和我培养感情然后关键时刻让我心甘情愿用命换掉对面全队的性命么？”
博士抬头看了一眼W，认真地说：“在战争时期，牺牲少数是必要的舍弃。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比我恶劣多了。”
“得了吧博士，我好歹把自己战友当人看。”
“平民的命就不值钱呗。”博士了解W的战斗风格，她带领的雇佣兵小队在执行任务效率很高，牺牲也很少。但她很喜欢为了完成任务而随意扩大战场，只要能完成任务，死多少平民她根本不在乎。
“战争中的那些平民，活着也是提心吊胆，为了我们的使命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W吃完了一碗，又去锅里盛了一碗。
“W，我忘了说，我之所以喜欢和你们打交道，是因为牺牲雇佣兵我心里的愧疚感比较少。”
“你这家伙，我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在你身上安满炸弹，让你体验一下放烟花！”W带着火气吨吨吨地把汤下了肚，“殿下让我一个人和你去卡兹戴尔还真是保护了我那帮兄弟！”
“你只有在她面前才直呼她名字的么？”博士见过W的次数寥寥无几，他印象里W在特蕾西娅面前从来不称呼殿下，而是直呼其名。
“因为殿下喜欢我叫她名字，她觉得那样代表亲近。但是，”W抬起头看了看透着深沉的夜空，“我自认为是没资格称呼殿下的名字的，她是卡兹戴尔的光芒，我能效忠于她就足够了。”
“你们萨卡兹人就喜欢在这种小事上琢磨，凯尔希也很在乎那些无关痛痒的称谓。”
“你不在乎？”
“不在乎，我觉得‘巴别塔的恶灵’挺好。”
“切，早点休息吧恶灵，明天白天我们就能到卡兹戴尔了。”本以为要明天晚上才能到，没想到提前了。
“嗯，到时候就拜托你了，W。”
博士起身回了帐篷，W看着博士的背影，弯下腰捧了些土，把火盖灭了。
躺在帐篷里的博士，又从怀里掏出了那半照片。照片里昏暗空旷天地下，他孤独的背影。照片的另一半，应该是一个叫普瑞赛斯的女人。他前不久在特蕾西娅的告知下渐渐想起那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原来自己的妻子一直就在巴别塔的顶层，原来自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普瑞赛斯还在那里等他。想到明天自己就能见到她，博士满心欢喜，却又自知亏欠。
关于普瑞赛斯的事情，特蕾西娅那天都告诉了他。
“博士，你还记得普瑞赛斯么？”
“博士，你想起来了么，她是你的妻子。”
“博士，你要去见她，她就在巴别塔的顶层等你。”
“博士，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的。因为她本不想见你，她对你抱有歉意。”
“博士，去见她吧！哪怕见一面也好，即使你现在还想不起与她的点滴，但诚然她是你的妻子。
“博士，你给我看过的那半张照片，我在她手里见过另外一半。”
“博士，这封信也请交给她，这里有我对她的歉意。”
……
博士和W毕竟是久经沙场，潜入卡兹戴尔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俩人进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按照约定去黑市疤痕商场与阿斯卡纶碰面，再通过下水道潜入巴别塔。如今的巴别塔已经被特雷西斯的人收入囊中。好在巴别塔本身是研究所，所以防卫人员几乎都在塔外，塔内大多都是研究人员。
他们三人在疤痕商场待到傍晚，期间W又买了两把守护铳。
“W小姐，您还需要买这样的武器么？”阿斯卡纶不解。
“啊哈哈，我只是喜欢收集它们，毕竟不能经常从死人身上收集，买也是可以的。”W很喜欢收集守护铳，最早是作为战利品，后来渐渐就喜欢收集它们了。
“这样啊，那有机会我们队伍里可以再多送您一些守护铳。”
“真的么？那我就不客气了。”对方投其所好，W自觉没有拒绝的道理。
博士倒是没好声好气：“真是不错的爱好呢。”
W直接拿守护铳顶着博士的下巴，鲜红的双瞳丝毫没有隐藏杀意：“喂，博士，不想真心夸我你可以闭嘴。”
“是，我投降。”博士无奈地举起双手，等到W眼里的杀意消了才放下。
“你不用紧张阿斯卡纶，W现在不会对我动手的，她还有保护我的任务。”博士见阿斯卡纶被刚才的情况吓得不清，不紧不慢地解释。
“不过现在不动手，任务完成的时候可不好说呦。”W那股带着狠劲儿的疯癫，即使展露笑容也藏不住。
太阳刚落山，三人便从下水道进入了巴别塔的地下一层。博士给阿斯卡纶递了一张纸，告诉他按照纸上写的做，为之后的撤离做准备。随后便和W一起来到了巴别塔一层。晚上的塔内，研究人员少了许多，博士和W很顺利地来到顶层。
“潜入未免太顺利了，W。”
“我也觉得，但我一路上设置的警报都没有被触发。”
若是以往的博士，一定会多想想，但此刻是要见自己多年未见的妻子，他便将这当警惕的时刻看为上天的恩赐，打开了顶层的机关。
通过暗门进入顶层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柱体培养皿，柱体容器通过无数的管线与旁边的仪器连在一起，培养皿中满是透明的液体，而管线的另一头，是容器中间那个赤身露体的，闭着眼的女人。
“我天，巴别塔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装置。”W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博士快步跑到那女人面前，他一边呼唤她的名字，一边敲打着玻璃：“普瑞赛斯！普瑞赛斯！”他看着她那棕色的长发，俊秀的容颜，他想起来这个女人真真切切的是自己的妻子，他想起来与她的约定，要等她，不要忘记她。然而他几乎是食言了。
女人渐渐睁开了眼，她棕色的瞳孔里糅杂了各样的情绪，意外？惊喜？不解？悲伤？生气？博士读不出来，只是迎着她的视线，将内疚与思念都刻在自己的眸子上。
“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普瑞赛斯说到，她的声音透过管线，从仪器里传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醒来的时候，忘了你……”博士低着头，握拳的手无力地捶打在玻璃上。
“没关系，亲爱的！”她温柔地呼唤他，“我们能相见就很幸运了，你知道我们跨越了多少年么？四千两百年呀，亲爱的！但你依然记得我，我也依然记得你。”
她将身子往前游了游，来到与博士只隔着一层玻璃的位置，将手掌按在博士的拳头上：“有些遗憾，我只能感受你的情绪，却触碰不了你的手。”
W受不了这样的场景，悄悄退到了门外。
“亲爱的，你来见我还应该有其他的事情吧。”
博士想起了特蕾西娅的嘱托，于是将信掏了出来。将信拿出了的那一刻，博士明白这信根本不是给普瑞赛斯的，而是给自己的。特蕾西娅知道普瑞赛斯是没有办法透过那些液体清晰地看见信的内容的，她其实是告诉博士，到了普瑞赛斯面前才能打开这封信。
“普瑞赛斯，特蕾西娅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
“因为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尽管照着信上写的去做，不要想着把我从这里救出来。”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博士看完信，脸色骤变。他”嗙”的一声把信拍在玻璃上，朝普瑞赛斯喊道：“特蕾西娅让我毁了巴别塔，毁了你！”
“我知道，”普瑞赛斯的脸上丝毫没有惊讶，她看着脸上写满不可能的博士，说道：“是我和她商量之后决定这么做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普瑞赛斯！”
“因为我们会为这片大地带来灾难。”
“你放屁！”
“我们早在四千两百年前就该死了，但你和我利用石棺活了下来，我们有四千两百年前的知识，你知道那些知识在如今这被称为泰拉的大陆上会带来什么灾难么？这个时代有些地方比我们当时落后很多，但有些地方又与我们当初全然不同，比如源石技艺。你知道特雷西斯为什么要对特蕾西娅赶尽杀绝么？因为他本来想把我带走去了解我的知识，不想被特蕾西娅抢了先。如果我活着，卡兹戴尔就不会有安宁，特雷西斯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我，杀了特蕾西娅。如果我的存在被公之于世，那所有有野心的国家，都会为了我们那些文明遗物来争夺我们，他们会在这片已经饱受创伤的大地上掀起灾难。”
“但我和你一样啊！我也是四千二百年前的人啊！”
“除了凯尔希和特蕾西娅，还有谁知道你也是从石棺里被发现的？亲爱的，如果你有一天能回忆起我们那些知识，答应我，一定不要使用它们！也不要传给任何人！”
“普瑞赛斯！用我们的知识改变这个糟糕的时代有什么问题么？”
“现在不可以，我想至少还要等一千年，我们的知识才不会在这片大陆带来灾难。”
既像学者之间的论辩，又像恋人之间的诉说。博士想起来，当年他也是和普瑞赛斯这样，同是学者的关系，经常在打情骂俏期间穿插着学术观点的争论。只是那个时候，无论谁的观点赢了，都不会带来生死相隔的痛苦。
此外，博士隐约感到一些地方不协调，他想了想说：“亲爱的，你为什么确定只有凯尔希和特蕾西娅知道我是从石棺里被发现的，我认识特蕾西娅之前就认识凯尔希了。还有，特蕾西娅和我离开卡兹戴尔已经九年了，你又怎么和她沟通的，并且知道信的内容的？或者说，”博士脑海里闪过一种可能，但他不敢相信，“你……是我的妻子普瑞赛斯，还是萨卡兹的王，特蕾西娅？”
“我是你的妻子普瑞赛斯，但我的感知也和特蕾西娅共通。”
“共通感知？”
“为了在这里也能了解这片大陆的情况，我和特蕾西娅制作了这台机器，特蕾西娅的源石技艺和这台机器可以让我在这个容器中共享她的所有感知甚至思想，她看见了什么，我就能看见什么。她可以感知到我的情绪，我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绪。所以，我知道你会来，我也知道她为什么让你来见我。”
“但她同时也让我杀了你！你觉得我下得了手？”博士望着她，眼里满是凄凉。
“你可以让W来。”
“她敢动手我现在就杀了她。”
“维持这台机器运行一直消耗特蕾西娅的力量，她期待总有一天能让我平安的走出这里，站在太阳下。但如果她继续坚持，恐怕她会比我提前死。特蕾西娅有没有告诉你，巴别塔倒塌的那一天，她可能也活不了多久。”
“因为你和她在长期共通感知的情况下，近乎于一个人了么。”
“虽然不确切，但可以这么理解。现在的我和特蕾西娅的生命是一定程度相通的，她死了我一定会死，我死了她或许能靠她通过解放戒指来保证一段寿命，但也会比现在衰弱很多。唯一救她的方法就是关闭这里的系统，但只有她能通过系统的虹膜识别。任何强制关闭的手段，都会对她带来实质精神上的伤害。但她即便知道会这样，她也甘愿赴死。”
这种感觉是什么？这是痛苦么？不，这比痛苦更折磨，博士感觉自己心上插满了刀，每把刀上都在汩汩地冒着血。他还没来得及补偿自己对妻子的亏欠，却要为了这片大地亲手终结妻子的生命。此外，他杀了妻子，也相当于杀了自己辅佐的女王特蕾西娅。这两个自作聪明的女人，竟然还说我可以带给这片大地希望？一个杀妻弑君的人能带给这片吃人的大地希望？这是什么痴心妄想？！巴别塔的恶灵？我是什么恶灵？我不过是个会心痛，会绝望的普通人啊！
“我做不到，普瑞赛斯，我真的做不到……”博士跪在地上，痴痴得望着妻子，眼泪已经在脸颊上划出了无数道线。
“博士！特雷西斯的赦罪师小队出现在塔外，你要抓紧时间啊！”W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必须做到！亲爱的！请你相信我，无论我的肉身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动手吧！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我，或者我的尸体落到特雷西斯手里，那些已经牺牲的人就都白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博士的心脏在看不见的刀丛中起伏。他的手背青筋暴起，拳头握得死死的，连掌心都渗出血来。好！我答应你！
“W！”博士大喊，“把炸弹拿进来。”
W跑进来，来到容器面前：“全炸了么？博士。”
“你先把这个容器玻璃打破，把我妻子救出来。然后把这里都炸了。”博士知道妻子的死亡已经注定，那么他希望她至少能死在自己的怀里，而不是死在这个容器里。
W用特制的武器给容器上开了一个口，普瑞赛斯的身体随着液体一起冲了出来，博士一把上前抱住她尚有温度的身体，将那些插在身上的线都拔了，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
“这样就好……亲爱的……那个桌子的第一个抽屉里……有半张照片……”普瑞赛斯气若游丝。博士冲过去将半张照片拿来，放在妻子手中。那是另外的半张照片，上面是同样的旷野景象以及普瑞赛斯的背影。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呢……博士……”她左手颤抖着，将那半张照片撕开的痕迹，笨拙地对齐在博士手中的那半张照片上。她用右手摸着博士的脸颊，帮他把眼泪抹去：“你哭起来的样子比你指挥作战时难看多了，咳咳，答应我，活下去！作为最后一个人类，见证这片大地的历史！”
博士让普瑞赛斯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他不停地抚摸着那曾经触摸自己脊背的手，尽可能地索取着手心里的温度。他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点头，呜咽着：“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呜呃呃啊啊啊，我答应你.....”他的泪水好像要将妻子脸上的那些液体洗净，“我什么都答应你，普瑞赛斯，我爱你.....”
“我也是.....”她的右手渐渐落下，呼吸渐渐停止。她安然地躺在博士的怀里，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塔外的情况没有给博士继续沉浸在悲伤里的时间，他忍着悲痛，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W，我们准备撤离！去和阿斯卡纶汇合！”博士用外套把妻子裹好，然后通过两个袖子和几条找W借的带子，把妻子绑在自己的背上。他断然不能让妻子留在这里，就算没有特雷西斯，他也不可能让妻子随巴别塔被淹没在废墟中。他调整好自己，垫了两下脚：“亲爱的，我们离开这里！抱紧我！”
“博士，这里可是顶层啊！”
“先炸第一层，一层一层来。你不是每层都装了炸弹么？”
“好嘞！这么刺激的逃生方式也就你想到的了！”W明白博士想做啥。
随着第一层的爆炸，巴别塔开始倾斜，渐渐地，第二层，第三层，每一层爆炸，巴别塔都的倾斜程度都越来越大，断层也越来越明显。
“W，听我的口令！！”博士站在顶层的边缘，看着距离前面的楼顶越来越近，“跳过去，抓住那个栏杆！三！二！一！跳！”
在巴别塔轰然倒塌的景色里，有两个人影从塔顶飞跃而出，落在另外一栋楼顶上。其中有一个银发的女人，在飞越的过程中，朝下面四散而逃的萨卡兹士兵们丢下了一连串的炸弹。在一片爆炸声和惨叫声中，空中留下一串放肆的笑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卡兹戴尔的城外，博士与W同阿斯卡纶作别准备踏上回程。
“博士，你要带你老婆回罗德岛么？”
“不了，太远了。我想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把她葬在那里。”
“说实在的，我现在觉得，你也不像一个巴别塔的恶灵了。我们走吧！”
“不像么？我倒觉得更像了呢。”博士脸上一丝苦笑，二人踏上了归程。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