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罪不至死》番外：杰尽一生，佣你入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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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耳光狠狠抽在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但也仅此一声。
两人沉默不语，连呼吸声仿佛都被刻意压制着。
“为什么？”
终于，冷漠的语音打破了这凝固的死寂。
“你教我的。”
双手反剪被吊起来的人干裂的嘴唇微颤一下，轻轻试探着。
“我教你的？！我教你向艾玛开枪了吗？”
腹部再度受伤，奈布只感觉到喉间传出了腥甜的铁锈味，他暗咽了一下，不露声色地抿紧双唇，不让刺目的鲜红露出半点马脚。
他不再做声。
什么都不相信，还说什么有用呢？
徒费体力。
“行，你给我犟是吧！我告诉你，你的命，我救的！所以，你理应听我的话！”
杰克冷哼一声，奈布眼睁睁看着自己别在腰间的军刀被飞快地抽出，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划断了绳子。
一个重心不稳，他摔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震得火烧般灼热，一股溺水的辣意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滚吧，自己和艾玛道歉去！”
杰克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奈布趴在地上一点也不想动。连呼吸都是灼痛的，那别的动作呢？
为什么开枪呢？
你是没有教过我，枪口要对准身边的人。
但……她明明想向你开枪……
奈布蜷在墙角，双臂轻轻地抱着自己，好像梦见了什么值得怀念的回忆，留有伤疤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杰克看着监控，满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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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始终不能真正地在一起，是吗？
那天，奈布真的去给艾玛道歉了。
他清楚地记得，艾玛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诧异与复杂。
那是对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愕然与对杰克的谴责和无奈。
但当时的奈布没有理解。
或许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那个时候所看见的，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吧。
艾玛是个好女孩，她不会干这么危险的事的，她也没那个胆子。
噗……
奈布不禁苦笑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愿意麻痹自己了？
明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Fox了，不是吗？
他已经在战场上呆了十多年，经历了硝烟弥漫，生死一线，他特别信任敏锐的第六感官。
但这感觉好像对杰克不生效啊……
明明它告诉自己他是那么危险，自己还是飞蛾扑火般凑上前去。
你可是个雇佣兵啊，你记住，你是士兵，是要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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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幸好，依然还活着。】
混着泥浆的浑水猛地灌进肺腔，刚刚清醒的意识差点而再次陷入一片混沌。
剧烈的咳嗽声在茂密的树林里来回弹射，惊得乌鸦窜上空中，阵阵盘旋。
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呢？
不知道。
现在，只有两条消息被他震得发晕的脑袋分析了出来：
一是好消息，他还活着。
二是坏消息，他背叛了军队，众叛亲离，他还活着。
不过命捡回来了，一切都还有可能，对么？
【虽然无法清楚地记得发生了什么。】
所以，自己是成功逃生了么？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离地面的高度，果断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只有五米不到，头向下一伸就能看到他。
是暂时放过自己了吗？
他的眼神暗了暗，一丝复杂的情绪笼上心头。
【但在梦中，看见了失去的同伴和战争。】
这么多年的同甘共苦，就这么到达尽头了吗？
他在不顾后果拉响手榴弹的时候，分明注意到了战友眼中的惊恐与恨意。
他们怎么想自己的？
是为了结果使用一切手段的恶人吗？
这种眼神，他明明承受了很多次，以至于连梦里也会时常浮现出血腥的一幕。
但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有点背负不起了呢？
【即便与生俱来，就被命运束缚着。】
也许在面临绝望时，人才能够彻底冷静下来吧。
他踉跄地从水坑里爬出，感受着湿冷的便衣贴在身上，也似乎看透了什么。
或许，他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他的降生，给所有人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相比被追杀，他还是喜欢死在战场上。
一死百了，就没这么多烦心事儿了。
可是，爱一个人，真的有罪吗？
【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不懂，只想要逃脱。】
他不惜命么？
他是最惜命的。
只是因为想活下去，所以必须往死里拼。
是不是呀？
【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一次次挥下刀尖呢？】
他六岁参军，同年上战场，还误打误撞开枪杀了一个人。
他是在军营里长大的。
所以，他为军队办事。
但这真的只是因为部队收留了自己吗？
这是一年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次次的背上沉重的步枪？
他为何而活呢？
【就要这样被无法忘却的灰暗过往给打败吗？】
【然而还没有抓住那个心中所向往的未来呢。】
【即使在反反复复的日子里总会迷失了自己。】
【继续奔跑吧，不要停下。】
【还有想要拯救的人呢！】
[So I’ll prove myself,take my sabre.]
“所以我会证明自己，带上我的弯刀。”
[But this time there'll be no kill.]
“但这一次不再会有杀戮。”
[No one is innocent ，but I‘ll try my best.]
“没有人是无辜的，但我会尽我所能。”
[I’m here and I’ll save lives.]
“我来到了这里，我将会拯救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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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我犯下大错，可于你而言，也是罪不至死，不是么？
监管者的住所，忽悠悠地飘出一张字条。
字迹整洁清秀，而且——
携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
“我得到了宽恕，但你呢？”
“相对于我来说，你——”
“更罪不至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