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

它在燃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它被点燃了。

也许是不经意间沾染的一丝微红，

又可能是谁人倾泻的未熄的灰烬。

总之，那烈火在它身上烧起来了，

在这茫茫黑夜里。

它摸摸口袋，

暗色的布料在火焰的撕扯下早变了形，

披着鲜亮的红，

倒像换了一扇高贵的面孔。

手指这边在里面怼，

灰在空隙里可劲蹿。

突然来了一个人，

好似从黑暗中一下冒出来。

双手抱着肩头，

双腿打着哆嗦，

双眼只顾乱蹿。

走进了，才发现是一排人。

六个人形同一体，

到了光亮前才略略地分开。

第一个人瞟了它一眼，

嘴里嘟囔着，

晦气。

身子往火焰前靠了靠。

第二个人学着第一个人，

抱住膝盖，蜷着身子，不过身子往前探了许多。

第三个人拉着第四个人在说话。

第四个人眯着眼睛，点着头，时不时回应两句，

或许说到高兴处，第三个人还会手舞足蹈起来。

第五个人拿出一些纸，投入火中。

第六个人站了一会，掉了几滴泪，又走向黑暗中。

它躺着地上，

静静地看着。

不久，

围在它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突然，

它感到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

一些冰冷的液体滑进了它的身体里。

它仰头一看，

原来是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