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时空【博君一肖||忘羡||高虐】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空气里弥漫着心痛(长文预警)
王祎博走在大街上,双手插着口袋,戴着蓝牙耳机,听着一首名为《错空》的歌。就在他走过行人道的时候,一辆摩托车撞了过来,王祎博倒在血泊之中,隐约之中,王祎博感觉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自己身边。
嘀——嘟——嘀——嘟——
王祎博在病床上醒来,恍惚间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古装的少年模样的男子,清晨的风吹拂在少年的脸庞,每一根发丝都逐渐在王祎博眼前清晰,少年的轮廓逐渐勾画出来,眉眼之间的纯真让王祎博觉得亲切又陌生。
“你是谁?”王祎博问道。
“我还想问你是何人呢!”魏无羡撇嘴道。
王祎博白了他一眼道:“你神经病啊,穿成这个鬼样子,还套假发,中二病。”
魏无羡问道:“中二病?假发?什么意思?”
王祎博骂道:“你别给我装傻,就你撞的我!”
魏无羡道:“你才在装傻呢!你给我施的什么幻术,让我身边的一切人都变得如此奇怪,穿着也如此陌生!”
王祎博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道:“你谁呀你,你哪个医院的?我给你送过去,哪个主治医生?怎么把你这个智障玩意放出来了?”
“医院是什么东西?医生是什么?”魏无羡问道。
王祎博很是奇怪,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魏无羡道:“我乃云梦弟子魏无羡是也。”
王祎博打了一个哆嗦,魏无羡,不是魔道祖师中的人物么?魏无羡转身将书拿给他,道:“你的东西掉了。”
王祎博翻开书一看,这是一本同人文,名为《梦晚风》,恰好就是魔道祖师的同人文。
“你、你是从书里出来的?”
魏无羡道:“我怎么知道?”
王祎博扶额道:“唉......”魏无羡道:“公子,你怎么了?”
王祎博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现在可不能叫魏无羡了。”
“那我应叫什么?”魏无羡问道。
“你先叫肖湛吧。”
“肖湛?挺好听的!”魏无羡满意道。
不久之后,医生来查房了,见王祎博恢复得差不多之后,便说道:“你今天下午可以出院了,还有,管好你弟弟,有心理障碍的话可以和心理专家沟通,不要装神弄鬼。”
王祎博道:“谢谢医生。”王祎博看了一眼肖湛,道:“你过来。”
肖湛凑过去,王祎博道:“你下午去把头发剪短了。”
肖湛叫道:“不行!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而且,剪了我就不美了!”
王祎博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男人一点吗?”
肖湛道:“闭嘴!美是不分性别的!”
王祎博道:“骂人的方式倒挺现代的。”
肖湛听不懂,索性不理他了。
下午。
王祎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震惊到了,他始终没想明白魏无羡怎么会穿越呢?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平行世界吗?
“这位公子,你为何要帮我?”肖湛问道。这个问题切断了王祎博所有的思路,他有些心烦。
王祎博道:“对啊,我为什么要帮你?”说完就加快了脚步,肖湛没跑两步就赶上他了,问道:“这位公子,你是真要把我丢下了?”
王祎博望着肖湛那双上天偏爱的丹凤眼,有一丝于心不忍,便道:“好了好了,我不帮你谁帮你,把你丢大街上吗?小怪物。”
肖湛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大好意思。
“那我们现在去哪?”肖湛问。
“去给把你那秀——发——剪了。”王祎博回答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这个世界和你的那个世界不大一样,你要学会习惯。”“哦~那我叫你什么呢?”肖湛问。
王祎博笑了笑,起了一个坏心思。
“你以后叫我哥哥吧。”王祎博说道。“哥哥?”肖湛道。“对。你有什么意见吗?”王祎博故作严肃。“没有没有。”
肖湛很乖,剪头发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反抗,好吧,起码现在,他也只能信任一下他的这位“好哥哥”了。肖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通过镜子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忐忑不安。
什么呢,我可是夷陵老祖,夷陵老祖会害怕吗?不可能!要功夫有功夫,要法术有法术,怕你我是小狗!小,小狗?呸呸呸,你才是小狗。
肖湛这样想着。
王祎博付完了钱,把肖湛领回家里去。
“以后,你就睡这,我睡你隔壁,半夜不要来敲门,听见没有?”王祎博命令道。
“知道了知道了。”肖湛乖巧得很,毕竟此处对于他颇为不熟,出于远见,凡事往不可轻举妄动。
夜色渐深,只有楼下的街道还有汽车的鸣笛声,还如同白昼的城市那般喧嚣,惹得人心烦不已。肖湛辗转反侧,竟是无法入眠。
要是有酒就好了。肖湛想。可这酒若是灌下去,恐怕会更难受吧。
到底是个孩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杯子还有哥哥说叫做睡衣的东西倒是挺舒服的。
“魏无羡!夷陵老祖!邪魔外道!我要为民除害!”各大门派的人齐声喊道,这声音震耳欲聋。魏无羡瘫坐在地上,四处都是这种声音,魏无羡蜷缩起来,任由这种声音靠近自己,包笼自己,吞噬自己。
前途无光,一片黑暗。师姐说,夜空会有星星,可是这儿,怎么这么黑呀......
银光掠过天际,是刀剑的锋芒,魏无羡奔跑着,奔跑着,直到到了那座悬崖。
“我不是你们说的邪魔歪道,我是一个正常人!”魏无羡反驳道,声音极其微小,软弱,胆怯。
“可那些人都是你害死的!”一位修道士说道,“是你用邪术杀死了他们!”
“不是我!那不是我做的......”魏无羡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他也开始怀疑自己了么......
“魏无羡,你今日必死无疑!”仙门世家的弟子喊道,声音如同五雷轰顶,劈在了魏无羡身上。
“既然你们要我死,那我就给你们一个交代!”魏无羡转身纵身跳下悬崖。
“啊!”肖湛惊醒了过来,王祎博就坐在他身旁。王祎博问道:“你怎么了?一直哇哇乱叫的,我在隔壁房都听见了。”王祎博擦去肖湛额前汗珠,问道,“你做噩梦了?”“嗯。”肖湛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惊魂未定。
“好了好了,你做什么噩梦了?”王祎博关切的问道。“我、我被人追杀,然后、然后......”肖湛还没缓过来,话也说不清楚。王祎博摇摇头,道:“然后你纵身跳下了悬崖?”肖湛道:“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在书里,我都看过书了,你生辰八字,未来老公叫什么我都知道!
王祎博笑道:“我可以预知你的未来,你信不信?”肖湛一时来了精神,问道:“那你说,我未来会遇见什么事?”王祎博想了想,决定不要说为好。江湖之大,魏无羡年纪尚幼,历练得多,对于他而言,利大于弊,况且,魏无羡在书的结尾,和蓝忘机一起隐居于太平盛世,又有何可担忧的呢?
“这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需要多历练历练。”王祎博道。
“哎呀,你就告诉我吧~”肖湛撒娇道,“哥哥~”
靠!这是要掰弯老子的节奏吗!老子是直男,不是基佬!不过这小子尚且还没那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没什么大不了。
王祎博索性就一把把魏无羡揽过来,靠在自己怀里,说道:“好啦好啦,没事,反正你现在还在这个世界里,这个世界和平安定,无战乱,你且放心为是。”王祎博哄道。肖湛顿时没了声, 王祎博低头一看,肖湛又睡着了。
这小家伙,竟还有点好看。
第二天一早,肖湛被王祎博叫起来,学习现代的汉字,文化,以及生活用品。
肖湛看到了桌上的粥,不禁赞叹道:“这粥如此干净,想来味道也一定不错。”
是啊,比你那辣椒粥可好多了,起码这还是人能吃的,你那玩意吃了能原地升天。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肖湛在一遍又一遍视频的教导下,终于会做饭了,王祎博可乐坏了,这下能省不少钱。而且,肖湛做的饭也越来越好吃。
接下来的一个月,肖湛总算可以适应现代的生活方式了。王祎博也颇有成就感,能把这么个“极大代沟”的家伙教会,王祎博感觉自己比蓝忘机都厉害。
“今天你学得不错,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电影是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王祎博可不急,来日方长,肖湛总会知道很多该知道的东西的。
今天电影院人似乎特别多,熙熙攘攘的人群差点让王祎博迷失了方向。为了不让肖湛走丢,他死死牵住了肖湛的手,手掌里的余温让王祎博有种安心的感觉。
电影开始了,有些吵闹。肖湛知道不能大叫,用手捂住了嘴。王祎博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孩,觉得他有些可爱,也只是淡淡的笑着。
原来,电影就是人们想把自己的想法所寄寓的一种方式,用这样的形式,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观点,或是记录生活。
肖湛这样想着。
那么未来,可不可以把自己和王祎博的故事拍成电影,或者,写成“小说”呢?哥哥说,小说就像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里的话本一样,不知道会不会有很多人觉得这段经历特别有意思。
肖湛沉思了很久,电影放了一半了,他才缓过神来,算了算了,没看就没看吧,反正以后表现好,哥哥还是会带他来看的。
出了电影院,王祎博不打算打车回去,他想和肖湛聊聊天,走路回去。
“唉!站住!”王祎博叫着。肖湛聊着聊着自己往前面走了,没看红绿灯。可肖湛没听见,接着往前走,一辆高速行驶的车飞驰过来。
王祎博想起了刚刚见到肖湛的前一天晚上,肖湛也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的。那会不会,如果肖湛被这辆车撞到,他就会消失了......
王祎博没再多想,他害怕,他急切,他愤怒,他不想看见肖湛离开,那种说不出的依赖感,推他向前走,拉住了肖湛,把他拉了回来。
咚——
两人摔在地上,还好,不是摔在马路中间,是摔在人行道上。
王祎博摔在肖湛的身上,肖湛的呼吸声,心跳声,都被放大。距离近到王祎博可以闻到肖湛发丝的香味。
王祎博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从肖湛身上起来,但当他看到肖湛勾勒分明的锁骨时,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王祎博使劲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该死,怎么会对一个男人动那种心思,况且他还是个孩子。王祎博想着。
他将肖湛扶起来,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尘,说:“唉,是我不好,和你待一起几个月了,忘了教你红绿灯了。”
“哥哥,你还能忘记这种事情吗?太不认真了。”肖湛调侃王祎博。
是啊,当初王祎博教肖湛学习现代简体汉字的时候,也是说过同样的一句话:“肖湛,你还能忘记这种事情吗?太不认真了。”
这是肖湛忘记王祎博教他怎么写名字的时候。可那时肖湛居然忘了现在自己是肖湛,不叫魏无羡了。
王祎博说道:“别的东西学不会,乱七八糟的东西学得可真快。”肖湛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笑了。
王祎博催促肖湛快点回去,但是肖湛站着不动,想说什么但是不开口。“你怎么了?”王祎博问。
“哥哥,我脚好像有点疼......”
王祎博想,肖湛应该是崴到脚了,刚刚拉他那一下,实在是有些猛。王祎博无奈,摇了摇头,抱起肖湛,说道:“那我抱你回去吧。”肖湛有些慌张,左右看有没有人,这条小道挺安静的,应该没什么人会出现吧。
“慌什么,我都不慌。”王祎博说道,“难道你要爬回去吗?”肖湛摇了摇头,说道:“哥哥,那我不慌了。”王祎博嘴角一勾,笑道:“你乖的有点让人想欺负你。”
“我可是夷陵老祖!”
“我还是含光君呢,你信不信。”
“含光君是谁呀?”
“你未来的对象。”
“对象是什么?”
“朋友。”
“哦~”
肖湛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又睡着了。王祎博有些无奈,原著不记得魏无羡这么好睡,可能这小家伙信任自己吧。
晚风吹拂,王祎博感到一丝凉意,他抱紧了熟睡的肖湛,肖湛今天穿的好像有点少,不知道会不会着凉。
总算是到家了,王祎博将肖湛轻轻放下,王祎博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做些什么。
王祎博俯身,轻轻吻了吻肖湛的额间,笑道:“晚安,小怪物。”
王祎博转身出了房间,轻轻把门关上了。
肖湛和诈尸似的弹起来,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哥哥刚才......是在亲我吗?”肖湛的脸红了。
“喂?......哦,好。”王祎博接了个电话,他示意肖湛快点把鞋子穿好,要出门了。王祎博好兄弟过生日,让他把对象带过去,王祎博没有女朋友,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突出,把肖湛捎上似乎也不错。
“唉,王祎博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让你捎个女朋友过来,怎么捎了个男朋友啊?啊?哈哈哈。”
“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不会是同吧?”
王祎博的朋友们讥笑着。王祎博瞪了他们一眼,说道:“这是我对象,有问题吗?小李,你连对象都没有,跟着起什么哄?!”
李樟低下了头。
“哎,小朋友,你是王祎博对象?”刘子唸问道。
“嗯......我是哥哥的对象。”肖湛支支吾吾回答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噗......哈哈哈哈哈。”朋友们都笑了。其中一个叫道:“王祎博你是真能耐,给人家小孩都‘教’得叫你哥哥了,苦头没少吃啊......”周围一片哄笑声。
“肖湛,你先回去。”王祎博轻声道,“我一会就回来。”
“哦。”肖湛点点头,走开了。
那天晚上,王祎博和他的朋友喝酒喝到很迟,王祎博不想让肖湛看到酒,到时候喝到不省人事就麻烦了。
滴答。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肖湛从房间里走出来,问:“哥哥,你怎么才回来?”王祎博酒喝的有点多,有些站不住脚,便顺势扑在了肖湛身上。肖湛早有防备,硬生生将王祎博拖回房间。可这王祎博就是个控制不住的,无论肖湛挣扎,都被王祎博死死按在床上。
两脸之间,所差分毫。
“痛啊!王祎博!”肖湛叫道。
王祎博一下子压在肖湛身上,肖湛差点是一口血被压出来。
肖湛安抚道:“好了,哥哥,你快睡吧,不早了。”“我累了,你今晚就在这陪我睡吧。”王祎博道。肖湛只好陪在王祎博身边,坐在床头,玩弄王祎博的头发。王祎博一把把肖湛拉倒在床上,说道:“你不睡觉了?就睡这吧。”“不行,”肖湛拒绝,“我怕你不老实,对我动手动脚的。”王祎博笑了笑,不再言语,搂着肖湛的脖子睡。肖湛无奈,拍了一下王祎博的脑袋,说道:“大坏蛋,你别想占我便宜!”
王祎博今天很早就回家了,他还特意买了一个蛋糕,根据小说,魏无羡的生日就是在今天,想来肖湛还没吃过这种叫做蛋糕的东西,不妨给他尝尝鲜。“咔嗒”门锁开了,房间内空无一人,王祎博叫了十几遍肖湛的名字,可他就是没有回应。魏无羡、魏婴、肖湛他都叫了,可房间内只有他的回声,在寂静的环境里,这回声显得多么刺耳。
王祎博绕都餐桌旁,想着把蛋糕先放一放,没准肖湛出去溜达了,但他看见了一封信,白纸黑字写着这么几段话:
亲爱的哥哥,没想到转眼就已经数月,不知何时,竟已经习惯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嬉笑怒骂,我们曾无话不谈,我曾将自己内心的那份恐惧告诉你,我们曾彻夜长谈,曾领会过满天繁星的美,曾感受过海水的凄凉与暖意,曾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行走......可是人生最不美满的就是分别,可能你会因为我歪七扭八的简体字而捧腹大笑,可能你会因为我的不辞而别而难过。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对象是什么意思,对象是心上人,而不是朋友,对吗?好可惜,我已经听不见你的回复了。请你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感到难过,确实,我真的喜欢你,我中意你,心悦与你,如果我之前的经历是大雨滂沱,那你就是大雨之后的彩虹,虽然不会发光,但是在黑夜中显得耀眼,在绝望中显得难求。我是你的肖湛,是那里的魏无羡。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相见,但你在我心中唯一不可取而代之。你是我的金丹。
肖湛
王祎博笑着,含着泪水笑着,万语千言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他知道,即使他说了,那个他也听不见。他不知道,他也爱他啊.......
可是本来要将心中的爱说出的这个晚上,竟成了诀别。
肖湛不像来时的那般轰轰烈烈,他悄无声息的走了,象征着他离开的只有这一纸书信,寥寥几字怎么说得出他所有的心声,但王祎博听不到了,他再也听不到了。
他知道肖湛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就算是王祎博再在同样的地点被撞一次,肖湛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的肖湛走了,可那个世界的魏无羡依然会活着,王祎博的不舍和爱恋只能独自吞在心里,随着岁月的消失,一点点折磨着他,爱不会随岁月而消失,反而会愈加使他疼痛。
痛苦在他心中一点点蔓延开来,爬向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刺激着他每一个神经。
王祎博劝着自己不要再想了,他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可是少了原本怀中人发丝的清香,他怎么也无法入眠。怎么会这样。明明用的是同一种洗发水,为什么少了肖湛他会这么不习惯,明明肖湛来了才该让他不习惯,肖湛在不知不觉中就好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某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当王祎博想用以往的方式生活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夏凌溪和一群朋友围在一起吃饭,包括王祎博在内。起初也许还能假笑强作欢颜,但渐渐,王祎博觉得自己的嘴角越来越沉,就像是挂了两个铅球,他笑不起来。周围的环境也随他的嘴角一般,低下去,沉下去,寂静无声。就连针掉落在地上,声音也仿佛能震动整个包厢。“王祎博,你怎么了?”夏凌溪小声问道,“今天怎么没见到嫂子?”方祗夜赶紧拍了拍夏凌溪,示意他闭嘴。“祎博,对感情不要注入太深了,人总是有离别的......”王祎博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们分手了,可他这么爱他,怎么可能舍得和他分手......
那天,王祎博九点多就离开了宴席,他没再和他们闲聊,他没心情。
王祎博走到了上次和肖湛去的那家电影院,买了一张单人票。他清醒,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他知道他离开了,比谁都清楚。上次和肖湛来的时候,电影院挤满了人,可现在,一个厅的人,如若在大公园,同样大的影厅,人却少的可怜。仔细数来,却是连半排观众都没有,不过是坐得零散罢了。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电影,同样的人,不同的滋味。
王祎博感觉时间让一只蜗牛走一公里,太慢了,慢得他内心无比焦虑。终于散场了,他坐在座位上,目送着那些看电影的人行色匆匆的回去,就如同他们来时那般匆忙。有那么几瞬间,王祎博感觉自己恍如隔世,明明和他们在同一个时空,为什么感觉他们在正常生活,而自己,就是零点五倍速去生活。
王祎博坐久了,有点累,想站起来,可裤子就好像是粘了502胶水,怎么也站不起来。“哥哥!”王祎博一下就站起来了,寻找声音的来源。可周围空无一人,肖湛他,没回来。
已是深夜十二点,王祎博还在街头晃荡,那个家没有了肖湛,不知道是否还能否叫做家,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任性,他曾打赌他自己一个人能在外省活得照样逍遥自在,没有父母,他自己一个人也能买房子,没有父母,也可以叫做家。十年前父母把他无情抛在外省,说是要锻炼他自己的生活能力,他只有十二岁。十年来,他没有和父母通过一通电话,他以为自己一个人有套房子可以叫做家,但他错了,他现在明白了,两个人可以叫做家,三个人可以叫做家,五个人可以叫做家,可是一个人,不叫作家,而是孤独的房屋。
王祎博从来没有体会过家的感受,是肖湛,让他明白了身边有人陪伴的温暖,他现在才意识到原来的自己有多么孤独,肖湛用他的温暖和纯真,让王祎博真正的体会到了一次家的意义。王祎博从来没有和父母说过一句“我爱你”,可他现在知道爱别人,他学会爱别人了,可爱的人呢,他在哪呢......“我爱你”这三个字即便是说了,可谁会听得见,能听得见的只有自己,跨越时空的爱恋,最终不会有好的结局。
十字路口,红绿灯不停地交错变换着,王祎博说道:“红灯停,绿灯行,记住了吗?”没有人回应,王祎博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肖湛说过,在他们的世界里,如果有流星闪过,对着天许愿,愿望可以实现。王祎博试过了无数次,可是肖湛还是没有回来,原来美好的传说也有骗人的时候.....
原来一直是他在做梦,大梦初醒,两手空空。王祎博曾以为自己得到了,可一睁眼,身边却什么也没有。王祎博愿意沉浸在这场梦境中,再也不想醒来,可是现实却硬生生把他叫醒。泪水浸湿了枕头千百遍,可换不回他爱的那个他。
肖湛,你快回来吧,你说你不喜欢脏乱的地方,我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肖湛,你快回来吧,你说你喜欢山清水秀的地方,我都去过了,下次我也带你去......
肖湛,你快回来吧,我把我们去过的地方又去了一遍,你会笑吗......
肖湛,你快回来吧,我也爱你啊,你怎么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三个月后)
“新闻台报道,昨日市里发生了一起恐怖分子袭击市民的案件,王祎博先生为了保护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不幸中弹身亡,铭记英雄......”
视野逐渐清晰,王祎博深吸了一口气,周围一片明亮,他艰难地动了动头部,王祎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怎么会......
“我不是死了吗?”王祎博说道。
溪水欢舞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萧萧落叶给予了他第一个触感。王祎博尝试着握住了这片落叶,却发现自己一身白衣,还有长发。他起身跑到溪水旁,他还不是很适应,跪倒在溪水旁,这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可这身装扮......
“你醒了!这位公子,你没事吧?我看你昏倒了,便去采了草药,熬成了汤......”
“肖湛?”王祎博道。
“这位公子,您认错人了,我姓魏名婴,字无羡。”
他果然认不得他了。
“我名蓝湛,字忘机。”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蓝二公子!”
“正是。”
“含光君,你伤势未愈,且先去我家坐坐吧。”
“好。”
魏婴,你不记得,至少我记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