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头王传说》2卷1话3节
2卷1话3节
「Kya——！」
琳达发出了经典的日式女生悲鸣，不自觉放开了铁扶手，为了不用正视喀斯河的怪物而把整张脸挡了起来。
「你傻啊！」
古音一边拼命控制船舵，大声呵斥道。（雷姆斯：平时都是姐姐这么骂我ヾ(≧▽≦*)o）
「玩儿呢！不管看到什么都用双手给我把扶手抓紧了！要不然会被甩出去的！」
「掉下去就会被它一口吞了！」
左手死死攥着扶手的伊什特万大声吼道，用手紧紧握着剑柄，目不转睛盯着那头破浪而出的怪物。
那是一头何等惊人的怪物！为何会被冠以巨嘴鼠这个名字真真是一目了然。
从正面看向这头怪物时，就只能看到它那一张大嘴巴，洞开的血盆大口直径超过一米，强壮有力的牙床上布满了尖锐的獠牙，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出没于伦特海的鲨鱼。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张血盆大口之后本应具备的脑袋、身体、手脚，什么都看不到，那张嘎巴嘎巴扣着牙齿的大嘴，竟真的就是这头怪物的整个身体。那亵渎而邪恶的形象，真不愧是恶魔铎戮的恶意在人间的体现，恰似一团巨大而盲目的破坏欲获得了实现目的的最佳躯体。
琳达浑身颤抖看着那头如同从噩梦中现世的怪物。每当上下两张牙床嘎巴嘎巴互相咬合时，白色的水沫儿便从中不断挤出，向着木筏怒火中烧地直冲过来。原以为怪物没于水中的部分应该具备鱼鳍或手脚一类用于推进的器官，但并没有！喀斯河的巨嘴鼠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只靠那张大嘴的张合来挤压水流，便能实现高速前进甚至高速机动！
而怪物在极近距离大量吞吐水流的动作，导致木筏剧烈摇晃，抓着扶手的乘客们被疯狂甩来甩去。
「呀！古音！」
琳达惊叫。豹头战士胆识惊人，仍未放开那根撑蒿，也没有攥着扶手，只靠与生俱来的优秀平衡感对抗剧烈的摇晃，却不想突然打来的一个浪花让脚底滑了一下，身体掉出了木筏之外！
豹人用撑蒿往河底一杵，仿佛撑杆跳一般，以和那副巨体毫不相称的灵敏动作跳回了木筏上。而且那根用来控制木筏的撑蒿也牢牢攥着，并未脱手。
「古音！」
雷姆斯哭喊道。
「它冲来了！」
《红色佣兵》大吼。
「不想死的把身子尽量趴低，千万别抬头，扶手抓紧了！等它靠近的时候老子一剑劈了它！」
话音刚落攻击已经到来！
巨大的嘴巴带着毫不掩饰的残暴执念，吞吐着水泡向木筏袭来，试图把不肯认命的乘客们都撞到水中。
「古音小心！」
伊什特万大叫着朝怪物横向劈出一剑。然而他的攻击在触及怪物的本体之前，持剑的手先被凶猛的水流狠狠一打。幸亏剑没有脱手，但人却失去平衡一下趴倒，只顾得上死抓着扶手。
琳达此时又是一声凄厉尖叫。她抓着扶手努力稳定身体时，怪物的大嘴擦着她的脑袋咬过，让她瞬间看清了怪物布满利齿的牙床深处，竟然闪烁着一双蕴含着原始恶意的小眼睛。看来巨嘴鼠这种喀斯河的独特生物，所有的感觉器官都藏在那张大嘴巴里。
正因如此那张大嘴巴的攻击具有惊人的准确性。怪物从伊什特万和双胞胎的头顶上飞过，向木筏内洒下一片水花，随即气势汹汹将目标又转向了站在木筏尾端的豹人。
然而怪物选择的目标并没有老老实实等着被它吞掉。古音拿着那条沉重的撑蒿，看准怪物大嘴咬合的瞬间戳了进去。待怪物的无数利齿嘎巴一下咬住了撑蒿，古音猛一发力，将怪物整个挑出水面后，又狠狠拍向水面。虽然怪物暂时沉了下去，但木筏也因此失去平衡，向怪物消失的方向猛烈倾斜。
「唏——！」
「苏妮！」
惨叫声交替响起。身轻如猴的塞姆族少女那根筷子胳膊早就累麻了，被这一下甩得整个猴飞了出去。巨嘴鼠涌起的那股独特的白色浪花瞬间向着她破浪而来。
「救救苏妮！」
琳达惊叫。古音猿臂一展，千钧一发之际一招猴子偷猴，把言微人轻的猿人族少女捞了回来。
巨嘴鼠正要再次发动进攻，但突然好像琢磨了一下，如同出现时一般激起一阵噗咕噗咕翻腾的泡沫，旋即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好长一段时间，木筏上的乘客们个个一言不发。
「呼——！」
片刻，伊什特万犹如从噩梦中苏醒般长呼一口气。
「太吓人啦！我的伊斯塔尔的大白(. Y .)子啊！拥有千颗利齿的地狱犬加尔姆啊！——嘿，你们身上都没缺什么零件吧？」
然而并没有一位听众欣赏他的幽默感。伊什特万也明白自己的地狱笑话没有销路，耸了耸肩开始拧衣服。
「活见鬼，要不要一上来就中这么大的奖啊。」
一行人全都成了落汤鸡，又是擦头发又是拧衣服的忙了好一阵子。
「苏妮，不要紧了，那个怪物已经走远了。」
琳达把趴在木筏上抖出了残像的苏妮搂过来，抱着她纤弱的肩膀安慰道。
古音依然冷静。他拿着撑蒿，把刚才一连串骚动中险些撞上岸边岩石的木筏轻轻往外推，重新回到了河道中央，金黄色的双眼四处豹顾鹰视。
「唔，看来确实是走远了。」
在观察了很长时间、确认水面已恢复平静，那令人（or猴，not豹）胆战心惊的浪花也没有再出现的迹象，古音才终于说道。
「看来它肚子还不是很饿。以喀斯河的巨嘴鼠来说，幸好刚才那只还不算很大。」
作出结论后，他便将那颗圆溜溜的豹子头像真正的猫科动物一样，噗抡噗抡地甩起了水。
「什么！像那种怪物竟然不只一头，还有更大的家伙吗！？」
雷姆斯吃了一惊。伊什特万笑了。
「当然有了，有的是！而且喀斯河的怪物也不只那么一个品种。要不然你以为昨晚几乎铺满河面的尸体，怎么可能第二天一大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的？还真以为全都冲到下游去了吗？喀斯河里的怪物啊，就没有吃饱的时候。」（雷姆斯：(◍•ᴗ•◍)姐姐？ 琳达：(,,Ծ‸Ծ,,)嘘~♪嘘~♪嘘~♪）
「不过多亏了那些尸体我们才能逃过一劫。」
古音表示感谢。（伊什特万：开个谢尸宴吧）
「就是这么回事。——唉！连底裤都湿透了，吃的也全泡水了。」
伊什特万一直长叹。不过看他的表情其实并没有多担心。刚才那惊险万状的一幕给人度秒如年的感觉，但实际过去的时间连一转——也就是小沙漏的沙子落尽一次的时间都没有。喀斯河恢复了表面的和平，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艳阳依旧高照，似乎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一切东西晒干。
「那怪物不会再来了吧？」
雷姆斯很担心。
「来，怎么不来。」
开朗的佣兵热心保证道。
「别那么担心，那玩意也好，喀斯河的大蚂蝗也好，我都知道怎么对付。我可是接受了大半年边境守备兵的训练呢！」
可是赶走《巨嘴鼠》的是古音啊，又不是你。你这张大嘴巴，连巨嘴鼠都要直呼流弊吧。琳达心里默默吐槽道。
《红色佣兵》目不转睛盯着少女，一双黑眼睛贼溜溜地闪闪发亮，贱笑着吊起半边嘴角没吭气儿，好像在说你心里想啥我全知道。
此时暗黑之河的水流变得较为平缓，古音操纵着木筏缓缓顺顺流而下。
同一时刻——
作为蒙古边境据点之一的阿尔旺堡迎来一场小小的骚动。
关于骚动起因——从陶洛斯王都有八条官道，像蜘蛛腿一样向八个方向延伸。而通往阿尔旺堡的这条路上，城主本人派出的传令兵大汗淋漓、人困马乏地赶回来时，带了个消息。镇守阿尔旺堡的城主、蒙古的红骑士队长、李华德伯爵听了报告，顿时脸色一变。
「什么！那就是说已经进入阿尔旺森林了吗！官道上的守兵怎么没放狼烟！不行，本座得赶紧亲自上城墙迎接，来人啊，牵马来！」
「李华德伯爵，不必劳烦了！」
慌慌张张的城主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清脆飒爽的声音。
「我已经进城了。」
「啊，这——」
红骑士队长吃了一惊，回头仰望中庭外围的城墙。只见一位骑士立马城头——清一色雪白的头盔、铠甲、长长的白披风，连胯下同样全身雪白的骏马，也装备了白色的马铠和一应纯白马具。那正是不久前在悬崖上俯视喀斯河中的木筏、默默守望古音一行人的骑士。
骑士以炉火纯青的马术轻松策马而下，嫣然俨然一副人马合一的沙场老将气场。其后陆续出现了几位乍看之下清一色同款装备的骑士，似乎是充当主人的护卫兼影武者，不过仔细一看，这几位骑士的装备相当朴素，远比不上主人那般豪华。
「您带这么少人，也太——」
也太不小心了，李华德伯爵正想责备。而已经下到中庭的那名骑士在士兵们的帮助下下马后挥手打断道：
「阿尔旺森林里有我的白骑士队一个中队在待命，还请派人通知他们好好休息。至于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还请伯爵暂时不要多问。」
凛然飒爽的优美声线，显得富有朝气而聪慧，让人对声音的主人隐藏在面甲后的真容，不禁遐想连篇。
而且从那名骑士的措辞态度来看，必定身份尊崇——下达命令、然后对方就会不打折扣地执行。这似乎是她天生习以为常的事情，而她的话语中也蕴含着这样强大的能量。
即便是在蒙古大名鼎鼎、勇猛无匹的红骑士队长似乎也能感觉到那股能量。李华德伯爵对这位身高不如自己的骑士，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
「一切谨遵安排。」
「斯塔弗鲁士堡已经全灭。」
对方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军中的魔道士报告，从昨晚开始水晶球已经无法捕捉到任何活人的动静。想必巴侬伯爵也已作古。」（真巴侬：嗯比你以为的早得多得多了）
「斯塔弗鲁士堡全灭——」
李华德这位百战勇士咬住了下嘴唇。
「那边黑烟刚刚升起来就派过去的三个大队，还以为能赶得上救援，结果还是晚了吗。」
「太晚了。自从蝶年以来，塞姆族从来没有派那么大规模的部队横渡喀斯河。巴侬大意了。蒙古失去了斯塔弗鲁士堡，我们一统戈尔全境的野心，向后退了一步。」
「下官应该和那边联系得更频繁一些的，将军。」
李华德伯爵站直身子，将腰间的佩剑连同剑鞘取下，抵在左胸，郑重行了个戈尔的赔罪礼。
「这不是伯爵的过错。」
被称为将军的女性举起带有白手甲的手，轻轻按下对方的佩剑，干脆利落做出结论。
「斯塔弗鲁士堡已经失守了。现在与其追究为何失守，还不如安排好下一步计划，那才是当务之急。——黑龙战争的经过都知道吧。我们的精锐大军苦苦准备多年，总算得到了《中原宝石》帕罗。但是攻入水晶王都、攻陷水晶王宫，还斩下了统治帕罗的圣王阿尔德罗斯三世及王妃塔妮娅的首级，但仍有王族遗孤逃离了黑骑士队的追杀。」
「您说的就是《帕罗的两粒珍珠》，琳达公主和继位者雷姆斯王子对吧。」
「不错。根据报告，他们不知道运用了什么黑魔术的小花招，竟然无耻地逃到了路德森林。对于为什么两名弱不禁风的孩童，不但能逃脱精锐战士的包围，还一夜之间从中原逃到了边境，金蝎宫里的大人物们可是好奇得五内俱焚啊。如果这里面有什么我们能够掌握的原理，恐怕将会成为我们梦寐以求的一统戈尔三国、乃至称霸整个中原、直至将边境也纳入疆土的关键手段。所以说，李华德伯爵！」
「在！」
「他们在斯塔弗鲁士堡出现，紧接着城堡就被塞姆族全灭了，这两件事你觉得可有关联？」
「这......」
李华德伯爵有些紧张。
「那是您作为大公阁下的代理人、白骑士队长、右府将军作出的垂询吗？」
「正是。」
「那么，请恕下官直言。斯塔弗鲁士堡有十个大队的黑骑士，以及相应配备的下级士兵，皆全副武装。下官愚钝，实在无法想象，他们怎样才会在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少女手上全军覆没？」（雷姆斯：手无什么？老子手刃五个塞姆族来着）
「愚蠢！歼灭他们的是塞姆族，为何明知故问！」
右府将军的语气比手中的鞭子还要更犀利，震得李华德伯爵脸色发青。
「我想问的是，帕罗遗孤和塞姆军的出现是不是巧合。他们会不会和塞姆族联手了？」
「不、不可能！」
伯爵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中原最为历史悠久的祭司家系，怎么可能和荒野的猿人联手！」
「不要武断，伯爵。世事无绝对。」
将军训斥道，随即举起手中的鞭子向着城墙对面、喀斯河的方向随意一指。
「帕罗和诺斯菲拉斯的蛮族成功联手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不，亿分之一也好，那么黑龙战争中幸存的帕罗忠臣就会聚集兵力发动进攻，试图夺回水晶王都。到时候戈尔就会腹背受敌！所以无论可能性有多低，这个险是绝对不能冒的。对了，伯爵，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刚才我从喀斯河沿岸的悬崖上骑马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奇怪的事物。」
「奇怪的事物？」
「甚至可以说，是不合常理的事物。我看到一条木筏，从斯塔弗鲁士堡的方向途径阿尔旺、突尼多，向着罗斯的方向沿着喀斯河顺流而下。」
「在喀斯河上，就靠一条木筏？」
李华德伯爵忍不住笑了，但突然想起要命的传闻赶紧憋住。这位身材颀长的白甲将军、布拉德大公的代理人，对无能之人只是给予相应的惩罚就算了，但对态度不端正的人可是发自内心憎恶的。
「那木筏上是什么人？塞姆族吗？」
「不。」
白甲将军看似陷入了沉思。
「那几个人的组合实在太奇怪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距离太远，哪怕以我能在一百勾尔外看清小鸟的视力，也不可能看得太清楚，只能大概看见是五个人。其中两个男性成年人，少男少女各一人，还有一个小矮人，应该是塞姆族。只不过——」
伯爵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这位右府将军，名震戈尔的大公代理人，从她脸上看见这么犹豫不决的神色可是稀罕事。
「其中一个男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您的意思是？」
伯爵忍不住追问。对方苦笑着说：
「罢了，就当是我看错了吧。两个男人中的一人，脖子以下倒是正常的人类，但脖子以上，简直像是把一颗豹子或者老虎之类的野兽脑袋给移植上去了！」
「豹人？」
伯爵很想笑但死死绷着脸成功憋住，受了轻微内伤。
「既然如此，下官立即派兵前往确认，可好？」
虽然并非怀疑将军看错了，但伯爵非常清除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反应。果不其然，对方带着欣慰的语气回答：
「不必，已经派了。毕竟过于离奇，而且我还有其他猜测。所以进入阿尔旺城之前，我已经分了白骑士一个小队前往调查。」
「下官佩服。」
伯爵内心不禁感叹，这位大人果然滴水不漏。而对方的追加命令继续传来：
「做好一个中队、两个小队的出动准备，木筏也要保证随时可以下水。还有，赤月上旬的宫廷会议时我交待的渡河训练，可有安排？」
「下官回城后便已立即安排。」
「甚好。让士兵同时做好渡河准备。另外前往斯塔弗鲁士堡的派遣部队如果有狼烟传信，你立即按以下内容回信。听好了——」
由于听到的内容实在是让李华德伯爵过于震惊，乃至明知道反问会导致对方不快，仍忍不住问道：
「下官惶恐——敢问金蝎宫的大人们，为何下达如此命令——？」
「伯爵不必知道。」
果然是想象中的回答方式。
「按照刚才交待的内容，迅速执行命令。我从陶洛斯不眠不休赶过来，有点乏了。准备一处寝室，待收到狼烟再通知我。」
「这就安排。」
伯爵赶紧吩咐侍童跑去准备寝室。这时将军缓缓解开了头盔的绑带。
而李华德伯爵则在一边屏息凝气守望着将军脱下头盔。即便头盔下的真容对伯爵来说本应早已见怪不怪。但每次有幸拜见，仍令他不禁感慨。
当纤细的玉手解开了最后的带扣，将带有白色羽毛流苏的头盔向后掀开——霎时，犹如满室光芒四射，令人炫目。
不——看起来像是光芒的，其实是金灿灿的反光。那是好一片稀世罕见的如云鬓发，和最纯粹无暇的黄金毫无二致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李华德伯爵，窒息了。他只是恍然失神地、默默地看着开始西斜的阳光泼洒在丽人的秀发上，映出一片流光溢彩。
头盔之下，那是一位倾国倾城却又英气逼人的年轻女性的面孔，令人不禁怀疑她是狩猎和战争女神伊莱娜下凡。
不过说是年轻女性，以她的实际年龄来说更接近少女，只是她与生俱来的威严已经令人无法小觑。那头如金黄麦浪般的过肩卷发，将那俊美的脸庞衬托得愈发动人。形状优美的朱唇时常紧抿，如同在昭示其主人拥有无比坚韧的意志，绝不会因任何挫折而气馁；然而那红宝石般艳丽的朱唇又令人不禁遐想，若然它能为自己露出微笑，将是何等幸事。而绿宝石般的瞳孔，则恰似喀斯河的水面那样清澈而深邃，蕴含在其中的令须眉汗颜、堪称出类拔萃的果决与热情、高贵与野心、冷静与优雅，共同化作一抹静静燃烧的神秘辉光。
若以一言概之，那是一副还差寥寥数笔就能完成的名为《美》的肖像画。且如同冉冉升起的旭日必将昊日当空，这幅画成为完美无缺、震撼世人的传世名作那一天，同样毋庸置疑、指日可待。那是和散发着蓝白辉光的、婀娜的月亮女神伊丽丝截然不同的美。那副一身如雪戎装、高挑英武的身段，俨然如同那位军神兼太阳神怒瓦最爱的妻子、常伴身旁的最亲密战友——在绘图中以甲不离身、手持缠绕常青藤长枪的形象示人的战争女神伊莱娜本尊下凡，令人无法自已地赞美、感叹、陶醉、失神。
「阿芙涅莉丝将军，寝室已经备好了。」
接到侍童禀报后，在李华德伯爵带领下，这位犹如伊莱娜女神化身的少女跟随其后款步而行。——她，正是那位家喻户晓的，蒙古的阿芙涅莉丝。布拉德大公的独生女兼其代理人、右府将军、黑龙战争总司令官、白骑士队长——
名震戈尔帝国的男装美少女，阿芙涅莉丝公女。
2卷1话3节完
译者后记：
栗本熏老师在阿芙涅莉丝身上堆砌了大量华丽辞藻，让我翻译的时候真是搜肠刮肚。本来这也算是翻译的乐趣，只是正当我绞尽脑汁的时候，收到一位朋友发来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