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 《王者之刃》 (三)

总算赶完了人物介绍篇章,接下来就咸鱼了_(:з」∠)_
伟大意志在接近,仿佛伸手可及。瓦拉克洛感受到他的脖子后面有一股灼热的呼吸,他双目猩红,头痛得嗡嗡嗡作响。八相之力(the Octed)的恩惠如幽灵之火般在他周围燃烧,它的热度只是一种刺痛,它的烟雾在空气中只是一种微弱的气味。然而,致命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成功了,那些火焰就会流进他的体内把他的肉体改造成和他们一样神圣的东西。如果失败,大火就会把他燃烧殆尽。
不得不承认的是,黑暗使徒发现危险如此令人陶醉。他能感受到现实空间的面纱越来越薄弱,看到亚空间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仿佛站在悬崖边上,并敢于跳下去攥取。亚空间的力量浸染他肺部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呼出的气都可能凝结。他不理解帝国的羔羊们怎么把那种平淡无奇、枯燥无味的生活过下去的。也许都是脑残吧。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失身份,黑暗之神的工作仍未完成。瓦拉克洛因一时的分心感到恼怒,从幻想中挣脱出来。
“这种事发生得更频繁了,”哥德罗戈尔咆哮道“你的精神离开了我们。赶紧回来!”
瓦拉克洛对他的保镖怒目而视,但终结者毫无表情的头盔没有任何回应。黑暗使徒的面容倒映在他的保镖的目镜镜片上。猩红面纱,一副用人的血肉缝制而成的面具,上面的每一块分别来自八个不同的行星总督。凶狠且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八个尖叫状态的受害者被洗劫后的眼窝凝视着。三只带刺的角,像王冠一样,从覆盖在他头皮上的电缆束中伸出来。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恶魔的脸。但瓦拉克洛更清楚,并且他知道他的保镖没有错。
“八相之力的祝福庇佑”,他回答道。“他们逼近我的精神,但我不会迷失,因为我是这股力量的主人。”
哥德罗戈尔没有回应,在一片沉默的獠牙和长满钉刺的陶钢包裹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所在的那个被洗劫一空的房间里充满了他盔甲动力装置的嗡嗡声。他的块头太大了,他的护肩几乎刮破了天花板。全副武装的瓦拉克洛的卫士几乎是黑暗使徒的两倍大。他使任何空间都显得狭小。
不过这地方本来就不大。只是个卑微的房间,给某个自以为很重要的卑微凡人行政官员准备的。事实上,它的前主人还在这儿。他的身体部件被铁丝网缠绕,挂在了房间的电烛台上(electrosconces,想了一下,还是叫这个名字)。至于他的血液,前几天被用来绘制八角星。他曾经是这个发电机站的负责人。虽然他很可怜,但这个惨遭屠戮的行政长官是怀言者所能找到的最有价值的祭品。
“我不会失败的,哥德罗戈尔。”黑暗使徒回答,也似乎是在对他自己说,“我不会把这种东西喂给黑暗众神。他们想要享用第九筵席,我必须呈过去,不然就会受到诅咒。”
“确实,”戈尔回答,他的声音如此低沉,以至于地板上的玻璃碎片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瓦拉克洛在行政官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把亚空间持续不断的喧嚣拒之门外。现在每一天都是一场战斗,但他是平等的。他的军队等待着他的主人。
黑暗使徒扫了扫布满潦草符文的羊皮纸斗篷,推开办公室的天鹰门,走到外面的阳台上。他头顶上的天空突然裂开了,云层翻滚,红色的闪电劈啪作响,形成一个拱形的漩涡。在他面前,银金谷如同一台宏伟的机器般展开。如此恢宏复杂的景象,即使是瓦拉克洛这样厌倦凡世的人也不由得感叹它的壮丽。巨大的庙宇和铸造厂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中间点缀着冷却塔、交互圣祠和电雾塔。一排排整齐的钢筋混凝土运输线将它们分隔开来,将这个庞大的工业巢都分割成整齐的街区。机械修士们井然有序、一板一眼的思维在这里非常明显的体现出来。第二区巨大的发电站笼罩着瓦拉克身后。它的双联发电机组——1号和3号——两侧各相距一英里。每一个都有令人叹为观止的庞大管道系统、哥特式通风塔、电容器神龛和宽大的装甲侧板。瓦拉克洛能感觉到这股能量正从他们身上冲刷而过,也能听到它们为金石要塞而奋斗时发出的持续不断的呜咽。黑暗机械教的机仆像蛛形纲动物一样在巨大的发电机上爬行,不知疲倦地工作,以保持超负荷的机器运转。
整个城市,从它搏动的工业中心到外围破败的工人聚居区,都被置于一个巨大的石拳的控制之下。群山环绕,高耸入云。风蚀的石头和参差不齐的峭壁上布满了洞穴和防御设施的灯光。在最北端的山顶——当地人称铁峰——坐落着“金石要塞”,它的巨炮和导弹炮台闪烁着黑色的球形闪电。其他的山顶,共计有五个,承载着虚空盾发生器,在瓦拉克洛的头顶上维持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这个地方被美其名曰发电站,但它几乎没有努力掩盖它的真实本质。这是一座要塞,而且是一座可怕的要塞。
当然,如果没有军队的保护,即使是最伟大的堡垒也毫无用处。黑暗使徒走到破碎的阳台边缘,然后俯瞰下方。在他下面数百英尺的地方,从一英里宽的“不懈辛劳广场”的一边到另一边,挤满了成群的多纳托斯叛徒。成千上万的行星防御部队、工团的奴工、下层教徒和狂信徒在下面凝视着他们的主人,并冲他们天空高喊着他们不顾一切的信仰。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甚至威胁到瓦拉克洛的超人感官。他知道,越来越多的朝圣者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广场,他们聚集在工厂的橱窗前,挤满了街道,希望能一睹他们的救世主。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满是恶毒,他的八个最有权势的受害者的遗体也无助地睨视着他。伟大意志在接近。
瓦拉克洛举起双臂,将手臂伸向饱受摧残的天空,激活了动力甲内喉部位置的扩音器。
“多纳托斯的人民,”他大声说,他那神一般的声音穿透了人群无意识的咆哮。“寻求救赎之人。伪帝的受害者们。我给你们带来了银河真神们的旨意,感到荣幸吧!”
听到他的话,下方的喧嚣变得更加震耳欲聋。亵渎的图案被挥动着。枪炮朝天射击,离子光束在空中跳动拉出细长的流光。虔诚的信徒们争先恐后地向上爬去,试图进一步接近他们的救世主,瓦拉克洛对他们的蔑视越发浓烈。“他们甚至不能算人,只是待宰的牲畜。不过,即使是可怜的野兽也能起到一点儿作用。”
“你们,”他的声音在广场周围的高楼中回响,“你们站起来了,你们从地狱中站起来了,夺回了你们应得的自由。你们极大地取悦了众神。”
说完这些话后,一阵阿谀奉承和歇斯底里地尖叫淹没了他。当发电站前的装甲巨门打开时,他们叫得更大声了。受污染的烟雾从中溢出,淡紫色的精神药物熏香像翻卷的云朵在人群中翻滚。那些被吞没的人,突然手舞足蹈,放声高呼淹没在旋转的烟雾中。怀言者们从门口走出来,瓦拉克洛真正的战士,一如既往地执行起他的命令。
混沌星际战士大步走下阶梯,走进汹涌的人浪中,身后拖着淡紫色的烟雾。红甲战士只有三十二名。他们是战帮的一半成员,其他人分散在多纳托斯的普里默斯大陆,带领叛徒大军同残余的忠诚派势力作战。不过这并不重要。即使只是一个怀言者战士也能像一座灯塔站立在汹涌的人浪中。仅凭他们的存在,他们中的32人似乎就超过了包围他们的数以千计的人。那些在人群中看到了怀言者的人要么匍匐在地,要么疯狂地向他们磕头行礼。只为一睹他们所谓的救世主的风采,许多人被从后面蜂拥而来的狂信者踩在脚下。骨头断裂,血流一地。可怜的尖叫声消失在群众愚蠢的嚎叫中。瓦拉克洛凭借他敏锐的感官,听到了每一个人的声音,他残忍的笑容变得更加夸张。
“挑出受祝者!”黑暗使徒吼道。听了他的话,混沌星际战士开始在人群中穿梭。他们猛击那些速度太慢而无法及时让出道路的人,每一击,都打碎了他们的骨头。带角的头盔和扭曲的、满是战斗伤痕的面孔左右转动,怀言者们假装要在人群中选出具有某种不可言传特质之人。和往常一样,第一个做出选择的是达克沙。“太心急了,”瓦拉克洛轻蔑地想。伴随着挑选而来的渴望、暴力冲突、狂喜和恐惧是仪式的一部分,这不应该仓促行事。但是达克沙渴望流血,血神牢牢地抓住了他的灵魂,耐心不再是他的美德。
达克沙的盔甲上挂满了血淋淋的肉钩,他伸手探进人群,抓住一个民兵破烂制服的前襟。怀言者毫不费力地把他从人群中提起,就像举着一个奇怪的奖杯。被选中的那个人因为恐惧和喜悦而哭泣,被强烈的情感完全征服,以至于像布娃娃一样颤抖。
“第一个!”瓦拉克洛宣布道。“还有谁能配得上呢?你们当中还有谁受到众神的祝福?谁得到了他们的馈赠?”人群发出哀求的尖叫,或疯狂的赌咒发誓。有些人互相攻击,想当场提供一些暴力的证明。整个拥挤的人群陷入了集体斗殴之中,人们尖叫着,试图从漫天的拳脚中保护自己。怀言者无视了这场野蛮的混战,继续从人群中选出他们早已物色好的候选人。无论男女都被高高举起,周围未被选中者放声哀嚎,撕扯衣服,痛苦万分。瓦拉克洛看到一个被选中者被其他几个人拽住时放声大笑,这些嫉妒之人试图把他从他的手里拽下来。这名怀言者——卡索尔克遇到点麻烦,他把他的战利品从紧握的手中拿开,漫不经心地用手杖攻击了最近的一个捣乱者。这名女子的脖子在重击之下折断了,她那毫无生气的身体在人群的头顶上扑打着。瓦拉克洛听到了这一切,仿佛他站在媒体中间,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卡索尔克的轻蔑,不再试图从中断挑选。
“众神的勇士们会看到你们当中最有价值的人!”瓦拉克洛叫道,用一只带爪子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人群。“所以飞升者背负着更大的天命。”
听了这句话,怀言者们像同一个人一样转过身来,沿着通往发电站高耸大门的道路返回。每一个星际战士带着一个多纳托斯人消失在盘旋的紫色烟雾中。成堆的人群在他们背后涌动,痛苦地挤到门上。黑暗使徒让这混乱嘈杂的情况持续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一个字。
“安静!”
随之而来的寂静只被那些太过麻木或太过痛苦而无法服从的人的痛苦呻吟打破。安静来得如此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影响。成千上万张脸盯着瓦拉克洛,表情有哀求,或恐惧,或两者兼而有之。
“受祝之人已经被选中了,”黑暗使徒说。“但你们每个人都有被选中的潜力。你们只需要向诸神证明你自己。你们想摆脱凡人的枷锁吗?”
瓦拉克洛跳到了破损阳台的边缘,像一个恶魔般的石像鬼一样,扒在满是弹痕的屋檐上。羊皮纸斗篷像翅膀一样披在肩膀上。在他下面,狂乱的信众们吼出了他们的答案,就像一群怪兽在齐声咆哮。
“是的!”
“你想从粪坑中站起来吗?包括痛苦?包括死亡的奴役?”
“是的”,他们嚎叫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的!”
“你们会做你们必须做的事来赢得众神的青睐吗?”
“是的”,他们尖叫着,瓦拉克洛享受着他凌驾于无知群众的力量。接下来,在发电厂的内部,被选中的人将为他们的命运做好准备。在这片土地上,无数的傻瓜叫嚷着要加入他们。为了得到他承诺的报酬,他们愿意做任何事。是的,伟大意志在接近。
“战斗吧!“瓦拉克洛高喊。“为你们的新神而战。用战斗来展现你们的忠诚,你们的价值。就是现在,伪帝的走狗还在这个世界上游荡,他们想要夺走你新获得的自由。”
义愤填膺的尖叫,出离愤怒的狂吼。一池的癫狂和暴怒。黑暗使徒就像饮血一样将之喝下去,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在引吭高歌。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他们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夺走你们的希望。什么都行,只要能让他们把靴子踩在你们背上。什么都行,只要让你们的脸再一次陷进污秽中。”这可能性很小,瓦拉克洛带着残忍的戏谑心想。帝国的入侵者们想从这些叛徒身上得到的只有他们的鲜血。尽管如此,他的话还是产生了预期的效果。愤怒就像大火风暴一样在暴民中燃烧。他们的愤怒和恐惧像新生的星星一样炽热。
“敌人已经从那些无力阻止他们的人手中夺取了彭塔克霍斯特 !”瓦拉克洛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声音里的轻蔑、失望和愤怒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人群感受到了他们自己的情绪,高喊着他们应当复仇。
“他们能不受阻碍地前进吗?”
“不!”人群咆哮道。
“他们能打败我面前的这些忠诚的战士吗?”
“不!”他们又吼了起来。
“你们会允许伪帝夺回这个世界,偷走真神应得的东西吗?”
“不!”他们嚎叫着,瓦拉克洛欣赏着他的羊群的忠诚和愚蠢。
“那么走吧!”他大喊。“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你们所见到的所有人!帝国的奴仆将被驱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所以你们只要证明你们的价值,你们就会被选中的!”
瓦拉克洛转身背对他的信众,让他们离开广场去奋战。他们当中的传教士和领导者将利用他们的热情,引导他们的力量。他已经对他们失去了兴趣。接下来,在他的圣所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黑暗使徒消失在发电站的血色阴影中,哥德罗戈尔可怕的脚步声在他身后砰砰作响。
在被破坏的发电机室、旧引擎室、管道集群和超重型坦克大小的复杂的机器深处是瓦拉克洛的圣所。怀言者们改造了这座供奉欧姆尼赛亚的主神殿,他们推倒了万机神的雕像,并在原地竖起了黑暗众神的雕像和图腾。混沌的符文爬上了每一个表面。机仆们被从他们的工作台上扯下来,被可怕的铁丝网绑成十字形。偶尔,当邪恶生物的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时,他们仍在扭动和呻吟。电烛台和火盆里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滚滚的紫红色烟雾从火焰里冒出来,天花板上挂着一颗巨大的八角星。
瓦拉克洛进入圣所时,被选中者已经准备就绪。他们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在八角星下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圈。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察觉不到那条干涸的血迹,从他们站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房间地板上那只宽大的黄铜碗。每一个被选者身后都站着一个怀言者,牢牢地抓住他们的肩膀确保他们没有多余的想法。黑暗使徒的进入引起了通过选择之人的惊讶和恐惧的颤抖。大多数人从未近距离看到过他们的救星。他们中的一些人现在开始质疑造反的明智性。至少是那些用恶魔熏香填满肺部还能清醒思考的人。对他们来说,现在要忏悔他们的罪行已经太迟了,这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
“天选者们,”瓦拉克洛带着温暖的笑容说,忽略了在他的视线边缘闪烁的恶魔般的面孔。“你们理应得到这一切。你们理应得到诸神的眷顾。包括被呈上他们的餐桌。”听到这些残酷的话,他们中最警觉的受害者的脸上出现了真正的恐慌。其余的人则面面相觑,或者歇斯底里地哭着或笑着,不论是什么样的熏香烟云在向他们展示。没关系。他们无处可逃。
黑暗使徒发出信号,三十二个怀言者拔出祭祀刀,高高举起。在他们行动的同时,瓦拉克洛大步走向圆圈的中心,留下哥德罗戈尔在边上待命。黑暗使徒开始吟诵咒语,一段阴暗、抑扬顿挫的咒语,使圣所里的光亮减弱,阴影跳跃、爬行。他在铜盘前停下,举起他的剑,在他动力甲包裹的手掌上拖着。瓦拉克洛和他的动力甲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分开了,剑刃划过手心,他的手甲连同手掌一道裂开。黑色的血滴了出来,像酸液一样咝咝作响,滴进了祭祀用的圣洗池里。
“sh’zech thossil k’zakh’hzahn,varakh,”瓦拉克洛喊道,现实空间因为这些词而颤抖。他的追随者们重复着祷言,声音凶残、恐怖、冷酷、残忍。与此同时,他们向外挥动他们的刀刃,不可避免地,锯齿状刀刃划过了32个人的喉咙。在他们的气管被锯开之前,一些祭品发出了可怜的尖叫声。鲜血如暴雨般喷向黄铜盘内。那个东西在血流中涌出,打湿了抽搐着的、抓挠着的祭品们,而他们被怀言者牢牢地抓着。它流进了邪恶的盘子里,与黑暗使徒自己的盘子混合在一起。在那里,当瓦拉克洛继续他的混沌连祷时,它开始旋转。
血液开始慢慢地旋转,像气球杯里的葡萄酒一样在圣洗池周围旋转。随着盘里的血水越来越多,黑暗使徒的咏唱越来越热烈,音量越来越大,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它螺旋上升形一个旋转的血柱。当祭品们流尽鲜血,扭动着生命的最后一刻,幽灵之火跃入圣洗池,在血尖上盘绕。瓦拉克洛的黑暗祷言在房间里回荡,幽灵之火在咆哮,影子在狂舞。火盆和烛台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就像熄灭鼻烟盒那样,只留下怀言者们站在黑暗的边缘,唯一的光亮就是那血火相融的柱子。
在最后的祷言中,瓦拉克洛结束了咏唱。当火焰和血液在空中旋转时,柱子的底部脱离了圣洗池。它们融为一体,膨胀的热量和刺骨的严寒从它们身上倾泻而下,然后,随着最后一声内爆的巨响,它们稳定下来,成为现实中的一个发光空洞。
从那可怕的裂缝里吹出一阵酸臭之风,带着未知虚空的恶臭。火焰在洞的周围飞舞,虽然它像隧道入口一样垂直地悬在空中,但血却慢慢地滴进洞里,就像滴进了一个可怕的、无底的井里。
瓦拉克洛跪了下来,他所有的兄弟们都跟着下跪,只有哥德罗戈特例外。黑暗使徒感受到了那个住在无尽阴影里的东西的可怕目光,那个藏在现实面纱后面的东西就像童话中躲在洞穴里的食人魔一样。然而,这个怪物真实多了。虽然他很强大,但瓦拉克洛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东西都更害怕那玩意儿从洞穴里爬出来。怀言者与许多恶魔进行交易,但很少有恶魔像居住在黑暗中的那个恶魔那样可怕。
寂静持续了很长时间,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听我说,啊,恶魔,”瓦拉克洛终于说,意识到这个实体在等着回应。
“瓦拉克洛————”那东西的声音从深坑里传出来,那是一种滑腻的临死前的咯吱声,黑暗使徒皱起了脸,这些词语像轻柔湿润的薄纱般拂过他的身体。
“我用古老的方式给你带来祭品,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瓦拉克洛吟诵着。“叛徒之血,无辜者之血,被迫献祭之血,在八相注视下献出。”
一时之间,除了懒洋洋的冰冷微风,什么也看不见。在圣所的另一边,在曾经是唱诗班音乐厅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黑影动了起来,发出了不满的咚咚声。瓦拉克洛无视了它,把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个在现实中旋转的洞上。移开视线是对黑暗之神的不敬,这样做是在招来它可怕的诅咒。最后,恶魔的声音蠕动了出来。
“这很好————”
“这让我很高兴,”瓦拉克洛回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一个人在恶魔面前绝不能表现出一丝软弱。老战友曾因为更小的失误而失去了灵魂。
“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个问题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威胁,瓦拉克洛的心跳加快,因为他感觉在黑暗中看到了像眼睛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当他回答时,他用了所有的力气凝视着亚空间裂缝。
“我寻求与诉谎者交流。”他说,没有理会从他一个鼻孔里流出的黑血。“我想知道敌人的计划。”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瓦拉克洛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他的皮肤上蠕动,一只眼睛下面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意识到那些爬来爬去的虫子正从他盔甲的关节里爬出来。当其中一只爬上他的喉咙,滚到他的舌头上时,他挣扎着不让自己干呕起来。最后,正当他觉得自己再也站不下去的时候,恶魔回答道:
“好————的”
虫子消失后,瓦拉克洛如释重负,裂口内的恐惧也消失在黑暗之中。几秒钟的时间像沥青滴下来一样缓慢,唱诗班音乐厅里那个庞大的形体再次搅动起来。接着,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无性,有回音,几乎没有杂声。然而,这声音对瓦拉克洛的感官而言如白昼般清晰,听到这声音,他恢复了信心。
“与我交流之人,如何称呼?”那声音传来。
“你要称呼瓦拉克洛,怀言者的黑暗使徒,刻刀大师,统治着这个世界的混沌领主。”
“你好,瓦拉克领主。”远处的低语者说。
“那你呢?”黑暗使徒问。“在你通过这个恶魔跟我谈话之前,要向黑暗之神寻求恩惠,你必须得到众神的认可,但你却声称自己站在帝国的势力之中,你怎么证明自己?”
虚空中冰冷的气息在他身上爬行。冥火闪烁不定,恶魔的威胁犹如一片阴霾笼罩着一切。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我是你的盟友,大人,”那声音回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告诉你的东西。帝国的远征军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他们是强大的。但他们制定征服计划的时候我就在他们中间。我可以告诉你打败他们所需要的一切,正如我之前承诺的,我给你带来了让你彻底胜利的武器。如果你能遵守我们的交易?”
“我将帮助你追寻权力,”瓦拉克洛回答,“前提是你帮助我。但要知道恶魔契约是不会轻易被打破的。如果你欺骗我,盟友,我会把你的灵魂从身体里用火烧出来,喂给女妖们(furies)。”
“我明白,我的主人。”那低声细语的声音再度传来。“我是你忠实的仆人。你不必害怕我。”
“不,”瓦拉克洛讥讽道,用尖牙舔着他的黑舌头。“我不喜欢。现在,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悉听遵便,”低语传来,“在多纳托斯登陆的远征军由至高王托尔温·坦·德拉科尼斯率领,他是德拉科尼斯家族的领主,也是阿德拉斯塔波尔骑士世界的摄政王……”
慢慢地,在怀言者密室的黑暗中,帝国军队的秘密被揭露出来。瓦拉克洛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他和他的叛徒盟友们一起,密谋打败他的敌人。
(敢情你费那么大劲儿,冒着翻车的巨大风险,请来那尊大神,就是和内奸通个话?至于吗?和马格努斯用灵能打电话把皇宫下水道捅破有异曲同工的味道,不过他失败了。你要是失败,乐子就大了,帝国可以提前回家过年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