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破碎诸域-莫拉斯 第二幕：崛起的神明

序章：【说书】破碎诸域-莫拉斯 序章

第一幕：【说书】破碎诸域-莫拉斯 第一幕：凯恩之血

莫拉斯在成功夺取瓦蓝石后迅速回到了她的要塞——哈格纳尔（赫格娜尔），她在那里监督了一场盛大仪式的开幕。同时，她的军队已经做好了击退任何胆敢打断至高先知工作的敌人。

莫拉斯的疆域

哈格纳尔是该区域最强大的势力，阴影界十三领中有八个分布于这片交错海岸线和狭窄危险海洋的交汇区。这座神殿都市立于阴影魔法之上，法术不断喷出厚重的迷雾。这处神秘枢纽让‘暗幕’Umbral Veil成为了阴影之地最为黑暗的区域，终日被黑色帷幕所笼罩。

 尽管莫拉斯的影响遍及整个区域，但她的控制并不绝对。自由城邦米斯塔文Misthavn正在崛起，她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海军规模已经远超哈格纳尔精锐而规模较小的舰队。深渊海灵亦是一个持续的威胁，深邃的阴影海为他们的袭击行动提供了完美掩护。

胜利边缘

莫拉斯宏大计划的第一阶段如她期望中一样进展顺利。但当她在哈格纳尔的阴暗大厅中踱步监督仪式的准备工作时，至高先知知道最大的挑战还未到来。

莫拉斯的信徒们可以感受到大祭司的紧张。从无价的咒石碎片，到虚空克拉肯巢母的极寒之眼，再到阴影德拉克的黑色心脏………哈格女王们小心地将各种成为混入灵魂母釜Máthcoir那令人作呕的混合物中。

莫拉斯的巫术需要精准，凯恩之血可能是诸域中最致命的物质，如果这批材料被污染，谁也说不准大祭司会不会指染更多。此外，莫拉斯为提炼界石的关键成份付出了高昂代价，让其能保持强大转化能力的同时去除了其中的腐蚀能量。莫拉斯计划用这个魔法混合体除去折磨她的诅咒，重塑身体，变成一位毫无瑕疵的神明。这项复杂魔法充满了风险，准备工作中哪怕是最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莫拉斯的死亡。一位倒霉的下属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将花费巨大代价弄来的一小份远古橡树结晶液放错了地方。巫灵的惨叫持续了数个小时，而她的亲族继续遵循莫拉斯的指示继续工作。当然，他们做到了。酝酿于灵魂母釜里的东西是全仪式最复杂、最精细的组成部分。凯恩之女们已经占据了阴影界的诸多重要地点。每一处都与贯穿光影交界的阴影之路相连。

献祭勇士

影路塔里容纳的不只有蛇女战士，每一个被折磨的俘虏都有着独特的类型：奸奇、纳垢和恐虐的仆人，混沌时代中历经数个世纪屠杀与嗜血后被俘获、剥夺荣耀之死的毁灭冠军。相反，他们受到了各种巧妙的折磨以履行至高先知的目的。

 

那个时刻很快就要到来了，

 

灵魂母釜汩汩作响，外壳在可怕能量的压力下呻吟，刽子手利刃正被磨利，血釜里亦置好了神圣仪式。哈格纳尔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了充分准备。

一个由各个凯恩神庙武士组成的强大巫会被召集来守卫他们最重要的堡垒，至高先知声称她正在进行一场仪式——在血与火的风暴中召唤谋杀之神，将凯恩带到自己的信徒之中。

只有那些被莫拉斯从色孽腹拯救出来的灵魂（Scáthborn）才知道这是一个掩盖莫拉斯真实意图的可怕谎言。而今天晚上，她将决心完成自己逃避已久的命运。

一切都快到了关键时刻，这比什么都更折磨莫拉斯的神经。她在漫长一生中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每一次成败将她引上了这个位置。现在没有回头路可走，没有逃避，也没有可耻的退却。

她将掌控神性，这是她一直以来最渴望获得的奖赏，否则她就会引来自己的毁灭。

此时，色孽传令官罪心离开八达节点后追逐着莫拉斯的足迹沿禁路抵达阴影界，神赐的异像将他带到痛苦之主盖斯特里克斯Gestharyx的军营。后者最近围攻了一座建立在阴影魔法源头上的凯恩要塞，那里守卫着通向光暗交界之地的乌尔古熙。痛苦之主被塔里的蛇女们击退，但他看见了塔里的献祭室，被俘获的混沌信徒正在等待处决和折磨。罪心听后愈发激动，莫拉斯计划的样子开始清晰起来。他集合了痛苦之主残存的军队立即向哈格纳尔进发。

海洋之灾

莫拉斯非常清楚，执行这项仪式的她必然非常脆弱，许多敌人都希望她计划落空。未来保护哈格纳尔,她不仅召集了诸凯恩神庙，还从自由城邦米斯塔文Misthåvn雇佣了凶狠的私掠船只。

伟大的神殿都市哈格纳尔位于阴影面纱中心的一座岛屿，城市坐落于锯齿状的山峰，四面为淡影海变化莫测的海水所包围。而哈格纳尔下方存在着能喷涌浓雾的暗影魔法，浓雾掩盖了所有通向岛屿的道路预计如利刃般的黑水晶暗礁。不知道哈格纳尔秘密码头的闯入者会被劈成碎片。

无论如何，第一神殿对任何围攻的军队来说都是难以奇迹的目标。即便他们设法穿过危险的漩涡并在哈格纳尔阴森的岩石上登陆，他们也必须穿过一系列蜿蜒曲折的山谷才能抵达首府的顶峰。这些敌人每走一步都会遭到守望塔射出的刺眼霹雳与瀑布般的阴影火焰，更不提那些埋伏在侧翼的巫灵。

然而，莫拉斯知道自己的敌人，他们军容庞大、久经沙场。面对这样的敌人，她的下属和堡垒都有被击败的危险，而这是她不可承担的。哈格纳尔的舰队虽然强大，但数量不多。如果神王发现了她的诡计并派出雷铸军团，或者那些色孽仆人涌过海洋，己方的舰船无力阻止对手进入海湾。因此，莫拉斯召集了各种新老盟友，向他们提供哈格纳尔的财富以保护第一神殿悬崖的安危。

米斯塔文的舰队司令‘ 夜疤 ’ 集结了一支庞大舰队来保卫哈格纳尔的海岸，天灾私掠队带了自己可怕的黑色方舟，这座海上堡垒以一头长着触须的深海巨兽为主体，加之以光滑的黑曜石墙壁与炮塔。堡垒的周围还有许多的小型船只，从天灾私掠队的黑船，到人类设计的蒸汽舰，夜疤集结了好几个自由工会的水兵团，这些士兵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但他们都乐于杀戮以换取凯恩大祭司许诺的奖赏。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双方间的第一次合作。

高王之军

海洋在大帆船的船底与精灵狼船流线型的龙骨下翻腾。开启的漩涡喷口将苍白的光线洒向漆黑的阴影海，各种身形从海底洞穴喷涌的泡沫中浮现。

首先出现的是纳马提奴兵，他们瘦骨嶙峋、没有眼睛。战士们骑着带壳海兽离开深海时表情如鲨鱼般平静。接着，巨甲龟庞大的影子从黑暗中显现，这些破船生物由身穿闪亮盔甲的精灵操纵。紧随其后的是一排闪闪发亮的鲂莫拉鳗鱼，它们的鳞片在五彩缤纷的彩虹中荡漾，身上的阿凯兰骑手身着金碧辉煌的战甲。艾恩拉赫渊国的内梅塔尔国王——至高王的狩猎大师——所属的先锋部队已经列阵待命，长尾战鲨会先行进入敌人领地，识别敌人数量，攻击防线的任何薄弱点，并在抵抗力量集结前撤回。

深渊海灵的诸渊国很少为了共同的目标集合起来，至高王沃尔图诺斯看着自己召集来的军队感到某种冷漠而平静的骄傲：热血的鳗鱼骑手从福坦渊国涌出，胯下的坐骑相互撕咬；布里奥达渊国身披海藻的巨物连同多姆-汗渊国的族人与纳提拉渊国的战兽；即便是最阴险的莫尔芬恩渊国都响应了至高王的呼唤。

站在坐骑瓦沙尔背上的至高王将阿斯特拉· 索鲁斯高举，光之刃发出一道光辉穿透淡影海的深处，指引深渊海灵的军队向哈格纳尔进发。至高王要将哈格纳尔蹂躏，直到找回族群被偷走的圣物。

血水

海灵的军队包围了哈格纳尔，军势的每一支卷须都是由阿凯兰领主和纳马提奴兵构成的方阵/他们面对的是由凶险海流和锋利暗礁构成的杀戮地——除此之外还有天灾私掠队的战船。

夜疤已经部署好了自己的舰队，他们的任务是守住通向哈格纳尔的主要航道——赫勒马克海峡。一座巨大的凯恩雕像俯视着这条狭窄的可航行水道，两边包围着黑水晶般的暗礁，锋利得足以把船身撕成碎片。巨像的阴影之下，夜疤痕的黑色方舟已经扎根。作为漂浮堡垒地基的巨兽伸出触须抓住海底。方舟两侧的铁门打开，更多的掠夺船从里面冒出来。任何妄图通过凯恩雕塑阴影下航道抵达神殿都市的敌人将陷入火力的覆盖。

随着莫拉斯仪式的震动，哈格纳尔的天空噼啪作响，红色的闪电划出一道弧线，吟唱之声从神庙都市的高塔中飘出，一层雾在赫勒马克海峡上空弥漫。它锁住了海峡的另一边，令人窒息，无法通过。海盗们和米斯塔文的水手们握紧了武器，紧张地向他们所信仰的神祈祷。周围是一片可怕的寂静，守望的人发出呼喊。透过白色的薄雾，他们看到一道汹涌波涛的轮廓，正沿着狭窄通道向他们冲来。

十二只巨甲龟从水中冲了出来，它们的甲壳闪闪发光，大张长有整齐利齿的嘴。这些庞然大物浮出水面，守卫者看到了它们背上长着苍白皮肤的身影，与手中拿着的鱼叉武器。鱼叉从水面呼啸而过。水手被钉在甲板，机械被砸得粉碎，船帆被撕出巨大的缺口。夜疤舰队回击以冰雹般的炮击，但敌人距离太近了。巨甲龟如同活的攻城锤直扑战舰外围。硬木和金属在冲击力的作用下破碎，尸体像布娃娃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然后扑通扑通地掉进黑魆魆的海中。尖叫声弥漫在空气中，然后被时不时的枪声打断。

巨甲龟身后的其他深海生物穿行于天灾战舰间，其中有被称为长尾战鲨的贪婪掠夺者，这些嗜血的生物掠过摇摇晃晃的船只甲板，用它们的带刺的鳍和锯齿状的牙齿将船员们刺穿，背上的阿凯兰骑士们掷出一排又一排的鱼叉。许多怪物被水兵们打了下来，但更多光滑的身形从深渊中冒了出来，整个海洋似乎都苏醒了。

波光粼粼的幻影在巨大的海水柱上涌动，然后轰向战舰的船首。每一个这样的存在都体现了复仇的海洋之神的方方面面：有的释放风暴，有的施加恐惧，绝望的水手们在惊恐中跳入翻腾的大海。

尽管海灵的攻击突如其来，但无论是天灾海盗还是米斯塔文的冷酷佣兵都没有屈服于恐慌。双方都曾经和海灵交过手，仇恨使他们好了战斗准备。哈格纳尔的海岸线上，自由行会的枪手们用子弹击退了纳马提奴兵试图沿狭窄的斜坡向山间小道挺进的每一波攻势。驱逐舰和天灾狼船向海面上冒出来的怪物发起猛烈的炮击，撕破了对方的鳞片和珊瑚铠甲，海水中满是破碎的尸体。

 

哈格纳尔海湾

战斗很快在哈格纳尔边缘区域爆发，而哈格纳尔海湾的战斗比任何地方都激烈。尽管它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死亡陷阱，充斥着险峻的岩石和危险的水流，但那是仍然是入侵力量最为开放的登陆场。纳马提奴兵从汹涌的海浪中出现，敏捷地跳过光滑的石头。瞭望塔将弧线状的暗影火焰喷射到他们中间。火器扫过一大堆苍白的尸体，凯妮拉战士从漆黑的云层中落下来肆意屠戮。纳玛提奴兵三次将对手逐回悬崖表面，但一群尖叫的巫灵从看不见的隧道中杀入他们的侧翼挫败奴隶战士们的攻势。

巨甲海龟和长尾战鲨成群结队地涌上海滩支持纳玛提奴兵的攻势，但是驯服深海居民的不仅只有海灵一方。深渊海妖在训手的驱使下笨拙地走出海底洞穴，多个脑袋因嗅到血液发出嘶嘶的声音。这种生物可怕的口器和巨大的爪子能迅速对付任何身边的海灵，甚至能撕咬巨甲海龟的外壳。许多深渊海妖被海灵方的披甲巨兽碾碎或撕成碎片，但那些头脑迟钝的深渊海妖仍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正当海灵们似乎要被逐回海里时，远处忽然亮了一道光。高举深海骥之角的海渊至高王沃尔图诺斯带领皇家卫队一马当先，一群闪闪发光的鳞片和利剑如破浪一般从高处倾泻而下。至高王的力量无人可及，每一次阿斯特拉· 索鲁斯发出令人眩目的闪光都伴随着一个砍倒的敌人。

至高王的英姿重整了动摇的海灵战线，纳玛提奴兵和阿凯兰士气大增，他们一步步将凯恩之女和天灾海盗逼入悬崖底部。数以百计的人被纳玛提奴兵射出的利箭击倒，或者落入悬崖下锯齿状的岩石上。

 

海灵的攻势似乎不可阻止。

狂喜的尖叫

哈格纳尔战况危急，神殿都市的守护者听到了让他们毛骨悚然的声音:不和谐的战争号角从地平线上呼啸而过。在一片喧闹的嘈杂声中，罪心的军队抵达了凯恩首府。

色孽传令官在痛苦和狂喜幻象的指引下抵达哈格纳尔海岸。一张张由剥皮制成的三角旗在银色的战舰上飘舞。色孽欲军优雅地穿过海浪驶向神殿都市，摇晃的香炉吐出一团团的熏香。涂油刺绣的食人魔与一排用肌腱和骨头雕刻的桨荣威一体，在色孽魅魔鞭打的驱使下奋力前行。

期待在罪心的皮肤上洋溢，恶魔在巨大欲望的拥抱中露出牙齿，它们向翻腾的天空咆哮着自身的喜悦。时候快到了，锁链磨破了，黑暗王子在极乐的痛苦中挣扎着反抗他的桎梏。罪心能感觉到神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而他们不会让他失望。

痛苦之主也能闻到哈格纳尔塔楼上盘踞的色孽痕迹，痛苦之主为了寻找黑暗王子线索一路杀戮着穿越黑暗王国，他认为他的冒险之旅将在莫拉斯的堡垒前以一场光荣的大屠杀而告终，这再合适不过。Gestharyx他计划献上大规模的死亡和亵渎，黑暗王子一定会赏赐他一个不朽可怕的美丽之躯。当他的船只涌到被云雾笼罩的哈格纳尔湾海滩时，痛苦之主在仪式性划破一位狂喜信徒的肉体后激情燃起。

血与痛

舰队司令夜疤在黑色方舟的高塔上看着突然到来的混沌舰队向哈格纳尔海湾一通乱射，海灵袭击过后，色孽舰队向自由民战舰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令他震惊的是，这个敌人并没有包围他被围困的舰队。相反，他们杀向海灵方阵的后方，尖啸的战士和带刃的战车从裂开的船体中冲上哈格纳尔血迹斑斑的海滩。

战车在尸体遍地的沙滩上翻滚出一股血腥的浪花，接着是一群类似的死亡机器，呼啸的欲军径直砸向了海灵军队的后方。许多纳玛提奴兵或被战车的刀锋砍成条状，或被咆哮的车夫用带刺鞭子划伤。紧随其后的是痛苦之主和恶魔，它们用钳子撕开海灵喉咙，跳到挣扎的巨甲龟的壳上。

夜疤舰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色孽的突然出现让一切都陷入混乱。哈格纳尔的巫会并不在乎敌人是谁，杀戮女皇无差别的对色孽和海灵双方发起攻击。相比之下，天灾海盗非常乐意自行决定战斗是否继续——对他们来说，打击入侵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舰队陆续在掩护中撤入相对安全的黑色方舟。夜疤意识到是时候撤出战斗以减少损失了——期间还趁机抓到了一些海灵俘虏与一对受伤的巨甲海兽。

高王之怒

至高王看到他的大军被困在哈格纳尔守军和色孽的混沌信徒之间，面临着被消灭的危险。但海灵的至高王曾多次争战，对此并不惊惶失措。他迅速而明确的命令纳提拉渊国的国王在哈格纳海湾展开一道防线。巨甲海龟构成生命屏障，伊莎兰法师们召唤出奥术盾牌来保护他们的奴隶战士。莫尔芬恩渊国将提供援助，他们在战场上释放霜冻雾气以减缓色孽信徒猛烈的攻势。

上述两个渊国的战士将凯恩和色孽的军队拖入消耗战，至高王本人则带领阿卡兰最为优秀的骑手向哈格纳尔的心脏地带发起冲锋。他们将强攻第一神殿夺回至高先知手中的神灯。

这是一场赌博， 被孤立的那部分军队将任由命运摆布。然而至高王知道，只有大胆的行动才能避免彻底的灾难。冒险的时候到了，如果不能夺回神灯，他的人民所创造的一切都将岌岌可危。

海灵以光之刃的开路，高王和护卫从尖叫的凯妮拉战士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到至高先知的宫殿面前。那是哈格纳尔最大的建筑，圆顶由被莫拉斯击败的敌人躯体结晶而成。而在其下方，灵魂母釜的仪式仍在继续。

仪式

战斗的声音愈发逼近哈格·纳尔的地下洞穴，色孽欲军加入战局的消息传入了至高先知耳中。不过，现在回头已经太晚了。莫拉斯走到灵魂母釜的边缘，凝视着这口翻腾的大锅。

献祭在阴影界每一座由莫拉斯追随者于阴影之路上建造的巨塔中开始了。黑暗诸神的冠军——除了那些被憎恨色孽信徒——被拖到黑石祭坛上。哈格女王带领他们的忠实信徒们向凯恩祈祷之时，囚犯们的喉咙被仪式用匕首切开。他们喷涌而出的生命精华，流入古代石刻的沟槽中，流入等待着的血釜里。恐虐崇拜者滚烫的、含硫的血块，瘟疫之神信徒们血管里流淌的凝结脓液，以及奸奇巫师们的银白灵液混在一起。

血釜与哈格纳尔的神秘联系，将灵魂母釜变成了一个魔法力量的枢纽，一颗跳动的心脏吸引了每一个被屠杀的混沌崇拜者被诅咒的灵魂，并让他们沿着连接光影之地的神秘通路奔涌而出，源源不断的灌入色孽的肚子之中。

起初，这位被俘虏的神明还挺高兴的，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大餐了。他开始品尝起这意想不到的盛宴，然后他认出了这些是他几位兄弟们令人作呕的污迹。色孽厌恶地颤抖起来:纳垢丑陋的污秽，恐虐令人生厌的愤怒，以及奸奇的诡计，这些灵魂都是带有他几个兄弟印记的垃圾。无数的灵魂从色孽的食道中泻下，使他戴着镣铐的身躯膨胀起来。色孽颤抖着、呕吐着、挣扎着想挣脱锁链，但他无法挣脱那道令人作呕的灵魂精华。这时，黑暗王子在迷雾中感觉到现实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有什么东西闯进了他的牢房。

凯恩的至高先知意识到自己的时刻到来了，她一手拿着铁心，一手拿着神灯，果断的大步朝灵魂母釜走去。令人窒息的深红色蒸汽从坩埚里翻腾而起，空气中充满着令人眩晕的血污和巫术的恶臭。莫拉斯走上楼梯，来到母釜的边缘，她的随从们无法在的雾中看见她。沸腾的瓦兰石劈啪作响，试图挣脱铁牢。里面可以看见半成形的人影，他们的面孔紧紧地定格在极度恐怖的表情里。大锅中央有一个吸吮着的漩涡，从漩涡里溢出人类无法感知的色彩和声音，那些无形的形体一个接一个地尖叫着被卷入它的怀抱。

莫拉蒂的仪式在灵魂母釜和黑暗王子的肚子之间建立了联系。高神谕能感受到色孽痛苦的震颤从传送门中散发出来，一股苦涩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她对她最痛恨的敌人施加的只是她在他手中所经历的痛苦的一小部分而已，但这毕竟是一个开始。

莫拉斯举起了那盏照亮了整个房间的神灯，然后跨过大锅的边缘，走入了汹涌的深渊。痛苦首先出现，眼花缭乱，无所不包。她光滑皮肤如蛇皮一样从她的身体上脱落。她张开嘴想要尖叫，粗糙的瓦兰石灌入她的喉咙，流过她的血管，液体的火焰充满了她的肺。至高先知感觉到她的骨头裂开变成了新的形状。一个此等的存在可能会屈服于这些痛苦，但莫拉斯不会。她在黑暗王子的魔爪下遭受的无尽折磨，使她变得更加坚强，能够忍受所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折磨，现在她可以集中精神和意志了。她咬紧牙关，高高举起了神灯。这个属于泰格里斯的圣物闪耀的光芒穿透了血腥的漩涡。

莫拉斯-凯恩

灵魂母釜表面出现了蛛丝般的裂缝，大厅里回荡着莫拉丝痛苦的尖叫。然而，她的仆人们却没有选择帮助他们的女主人，因为她已经警告过他们，不要打断她的胜利时刻。

至高王的狩猎大师已经带着队伍穿过第一圣殿的阴暗大厅，长尾战鲨撕咬着凯恩神殿的守卫，背上骑士们则挥舞着连发的鱼叉武器和撕碎肉体的网。随着每一次撕咬，这些掠食者都会变得更加疯狂，但它们识别血腥气息引领至高王精准地抵达莫拉斯的仪式大厅。大厅内传出痛苦的尖叫声，那是一种毫无理智的兽性的叫声。光之刃的一击便将暗影锻造的金属碎裂，至高王的随从冲进内室。

灵魂母釜立于他们面前，裂开的纹路在它的表面荡漾，发出炽热红光。一圈圈深红色的烟从里面喷涌而出，伴随其中痛苦的尖叫。大厅里并非毫无守备，莫拉丝的仆人们在那里守护着自己的主子。蛇女战士向狩猎大师和他的坐驾发起猛攻，鲜血追猎者则放出直指向心脏的利箭。至高王骑着瓦沙尔进入杀入蛇女战士群中，用光之刃肆意屠戮，没人能挡住至高王的愤怒。很快，海灵们就开辟了一条通往灵魂母釜的道路。至高王不知道对手正在进行什么样可怕的仪式，但无论如何都将在此刻结束。

至尊王挥舞光之刃斩向灵魂母釜，后者在扭曲金属发出的尖叫和沸腾鲜血的迸裂中爆炸。威力炸飞高王和他的座驾。海灵和凯恩信徒们都喷涌而出的瓦蓝石潮吞没了。

 

于鲜血中诞生

罪心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哈格纳尔的塔尖之上，一场魔法爆炸撕裂了凯恩要塞的屋顶，升起一柱深红色的火焰。从这地狱般的核心显现出一个拖着可怕的颜色模糊形体。它咆哮着离开凯恩要塞，尖叫着穿过海洋，尾迹上留下了巨大的气浪羽流。罪心发出一声欣喜若狂的尖叫，其他冲入哈格纳尔海岸的色孽信徒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色孽欲军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屠杀，这让他们的对手感到震惊。他们飞快地回到己方战舰上，转身追赶那颗正在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发光彗星。

 

女神的仁慈

至高先知的侍者和海灵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恐的注视着灵魂母釜残骸中的存在。那东西在血红的雾中移动——一个闪闪发光的蛇形生物，长着膜状翅膀和一顶嘶嘶作响的蛇冠。遭受重创的至尊王看到那个梦魇时，连他那厌世的心也因恐惧而加快了跳动。怪物张开翅膀，液化的域石从鳞片上倾泻而下，接着一声原始的尖叫震动了整个房间。盘绕的蛇形怪物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存在的牙齿在血污面具中闪着白光。至高王立刻认出了那是只属于凯恩先知的庄严之美。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而他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痛苦和疲惫，但这一切都被绝对的胜利光芒掩盖了。

至高王称莫拉斯是一个小偷，并宣布死亡是对她罪行的唯一合适的惩罚。而至高先知只是笑了笑。

 

她说，凡人无法审判神明。

莫拉斯大步穿过被毁的地下通道，内梅塔尔国王和他的骑士们突袭了他，长尾战鲨撕咬着她带鳞片的侧腹。怪物的眼中闪着地狱般的深红，其中一头战鲨鱼爆开了，溅出一串串内脏。它抽打的尾巴撞到了狩猎大师的座驾，骑手和坐骑一同被撞飞到远处的墙上。狩猎大师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而他的坐骑就没那么幸运了——它的脊骨像干珊瑚一般碎裂。

至高王骑着瓦沙尔向前逼近，瓦沙尔的嘴咬住了莫拉蒂的喉咙。至高先知随意地召唤出黑烟缠绕住瓦沙尔的侧翼，将这头高贵的野兽拖到地上。与此同时，那头带翼的怪物给了至高王一记重击，把他从坐骑上摔了下来。蛇形怪物向他逼近，锋利的巨矛抵住了他的脖子。但在它发动致命一击前，莫拉斯站到了那怪物和至高王之间。尽管浑身是血，这位自称为女神的存在散发出一种王者的自信。她和血手之神的最后残余结合在一起。她不再是至高先知，而是莫拉斯-凯恩。

女神下令释放那些在她怒火中幸存下来的阿凯兰战士。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莫拉斯-凯恩随后召集了蛇女战士，并命令哈格纳尔的军队撤退，赦免了遭受袭击的深渊海灵。

双方不需要成为敌人，她说。两者都是那些自视更优者眼中的弃民，而两者的共同点远不止如此。如果泰氏兄弟掌握力量，双方无可避免会被他们消灭。然而，如果他们联合起来结成联盟，即使是傲慢的光明界帝国也会为之震颤。

 

至高王不愿相信任何闯入海灵最神圣之地行偷窃的人，他又怎会把自己人民的命运托付给这样一个人呢?令至尊王惊讶的是，莫拉丝-凯恩居然公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她没有找任何借口，只是作出了个示好的表态。她挥手周围的阴影叠起，换出海灵的神灯。它被损坏，光芒也随之永远黯淡了，但它并没有碎掉。至高王举起一只手来挡住那道强烈的强光，他用余光看见某种能量在跃动——如深海鱼类般闪耀着微光，徘徊着释放出哀怨的挽歌。

莫拉斯-凯恩伸出手，让那轻灵的微粒从手指间飘过。她解释说，她发现这些灵魂在色孽的喉咙里奄奄一息，便把他们唤到神灯的光亮处。现在，她把他们和窃取的圣物一起无偿地还给他们。这些是觉醒者的灵魂-至高王的亲族，他们在几个世纪前被杀害，其精华被认为没有任何恢复的希望。而这些仅仅只是开始，莫拉丝-凯恩承诺道。至尊王盯着她，他那精于算计的头脑盘算着这个意外提议的后果。

一个更受感情驱使的人也许会直接拒绝莫拉丝的提议，因为海灵在争夺哈格纳尔的战斗中牺牲了太多生命。然而，深渊海灵——尤其是至高王——却没有这样的习惯。

他们严酷的生活环境不允许感情战胜冷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