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黑暗之奴中荷鲁斯暴打洛嘉的片段翻译(转载)

“洛嘉,”荷鲁斯一边从炮艇上走出一边说着。凯博(Falkus Kibre,“WidowMaker”,寡妇制造者,后来阿巴顿亲卫无光之刃的指挥官)紧随其后,战锤破世者被他捧在身前。但即便寡妇制造者已然拥有超人般的力量,现在的他看起来仍然只是慧星身后拖着的一小簇火焰。
荷鲁斯·卢佩卡已经塞满了拉亚克(Zardu Layak, ‘The Crimson Apostle’,猩红使徒,插图里那个6只眼睛头顶长角的家伙)的视野,挤压着他的感官,撕碎了其他所有的细节,于是他——也只有他——得以占据拉亚克眼中的整个世界。
暗夜战甲……
喷火斗篷……
星光之刃……
这副景象仿佛真正的物理冲击一般摄人心魄。拉亚克感觉自己的心智一次又一次地旋转着,仿佛被冲击波卷走的树叶一般上下翻飞。黑暗紧紧地依附缠绕在战帅的阴影中。他脚踏的地面变成了黑色的玻璃,变成了破碎的镜子,变成了暗沉的黑曜石。他的脸放射着光芒,直视他的面目会在视网膜与心智中留下烧灼的影像。
聚集在洛嘉与福格瑞姆身后的一大群战士畏缩了。帝皇之子和怀言者军团一样跪在了地上。
“平身。”荷鲁斯说道,这句话的力量使所有战士又起身站直。
福格瑞姆低着头滑行到一旁,雪白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拉亚克感到他之前绑缚在恶魔原体灵魂之上的绳索捆得更紧了,仿佛它正在尖叫着寻求解脱。洛嘉也低着头,他的手正安放在战锤的手柄上,锤头则落在他自己的脚边。
“兄弟,”荷鲁斯说道。洛嘉抬头望着他,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
拉亚克的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念头。福格瑞姆的手已经如幽魂一般放在了剑柄上。高台上的气氛紧张无比。面具正在撕扯着拉亚克的脸,尖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血肉,仿佛它正尝试着要让自己钻进他的头颅之中。在他们身后,一排排战士肃立在灰色的天宇之下。暴雨在加斯塔林的的黑甲上狂舞着,碎裂成无数的银色水滴。
这不行。拉亚克心中的一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既属于他也不属于他。洛嘉搞错了。
“我的战帅。”洛嘉说着,与此同时拉亚克看到荷鲁斯举起了手,仿佛正在致以亲切的问候。整个世界破裂了,短暂的数秒之间仿佛已经转换了数个场景。洛嘉僵住不动,艾多隆则冷眼旁观着。福格瑞姆死盯着拉亚克,目光之中燃烧着仇恨。
就是现在。只能是现在。就是这个瞬间,完美的背叛瞬间。格瑞姆将会出击。然后洛嘉会打开他的心灵。洛嘉在事前通过仪式洒满大地的鲜血的骨殖将会听到最后的祈愿之音,于是死人的灵魂与亚空间的失落之音将会暴起并淹没荷鲁斯,随后洛嘉就会亲口说出神祗的圣言,予以荷鲁斯最后的致命一击。行星表面上的荷鲁斯之子将被福格瑞姆的孩子们屠戮殆尽,留在轨道上那些则会被给予选择的权利,要么在荣耀中起义,要么在虚妄中战死。其他的军团将会到来,而他们将会得知战帅已然陨落——他们也终将拜倒在诸神的圣音之下。
“有一件事情能够说明你并非奴隶。”记忆之中,阿克塔埃(Actaea, Oracle of the Ashen Saint)曾说过这句话,但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声音仿佛变成了真实的存在,正亲自对他诉说着,“你拥有选择的权力。”
“诸神必须凯旋,而荷鲁斯无法为祂们带来胜利,”洛嘉曾经如此说过,“必须让别人取而代之……”
但如果战帅没死呢?他自己的思维说道。
荷鲁斯正往前伸出手,仿佛是要祝福或拥抱洛嘉。
拉亚克低下头,他已经打定主义,不再软弱动摇。福格瑞姆拼命地抵抗着束缚。
荷鲁斯暴起。(Horus rises)战帅一击打在洛嘉的胸膛上,然后将他高高举起。
……
整个世界闪烁了一下。强光闪过,阴影四下逃窜。
战甲破裂了,如针尖般大小的血滴喷溅到半空之中。
洛嘉被荷鲁斯扔了出去。
福格瑞姆僵住了。所有的一切都僵住了。冲击波一般的静止席卷了周围的一切。洛嘉重重地落在地上,身下被杂碎的石头四散飞溅。拉亚克看着这一切,福格瑞姆的真名化成的丝线在他的心中变得一片寂静。他自己的面具正冷冰冰地贴在脸上。
荷鲁斯的手放了下来,他的表情十分镇定,一片片阴影勾勒出了他的面目。凯博正站在他的身旁,双手握着破世者。洛嘉张着嘴试图用膝盖支撑自己。荷鲁斯半转过身,从凯博的手中接过自己的战锤,然后回身,挥舞,一气呵成。这一次打击不急不快,仿佛现世的神灵正在鄙夷地触碰凡人。锤子的能量场并未启动,却有着实打实的重量。它砸在洛嘉的胸膛上,砸得他头颅后仰地横飞了出去,鲜血从破碎的牙齿之间喷涌而出。荷鲁斯则肃立着,战锤被他随意地握在身旁,他的存在仿佛高耸的雷云,于无声处咆哮不息。
通过面具上的眼睛,拉亚克看到战帅的身形在数个图景之间变幻不定:高大的黑影人形,幽魂一般的光照亮了他的脸;披着狼皮的军王,其面目与双手一片血红;披着黑貂、头戴燃烧桂冠的王者;身披珍珠白与金黄双色战甲的王子。每一个形象都转瞬即逝,每一个消失的形象又显得如此真实。
洛嘉站了起来,他的光环化成了一片旋转的惨云,满溢着伤痛的红色与热病般的黄色。带着嘲讽意味的不敬脸庞在以太中浮现。他的眼角血流不止,死死盯着福格瑞姆,但愉悦亲王却不为所动。福格瑞姆大笑着,拉亚克感觉他的笑声像是一千把剃刀正在轻抚他的颅骨内侧。洛嘉又转头看着拉亚克。
而拉亚克则回望着那双眼睛,那双毁坏了他的灵魂、将他收服为奴的存在的眼睛,然后摇了摇头。洛嘉张开嘴开始大喊,拉亚克感觉到他的主君正在绝望地向亚空间探出心智,抓挠着,尖叫着。荷鲁斯踏步上前。又是一股巨力将洛嘉推飞,后背朝下摔落在地。拉亚克能够看到一股股以太激流正从自己原体的身边溜走。他的光环畏缩,变成了震惊的苍白。但他终究还是一名原体,他的血肉熔铸于秘密之间,唯有制造他的伪神掌握了其中奥妙。他强迫自己站起来,而荷鲁斯则再次对他的后背予以重击。猩红色的战甲立时开裂,洛嘉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荷鲁斯又补踢了一脚,充满力量的动作中涌动着精神的伟力。洛嘉被这一脚踢得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地躺着。破世者在荷鲁斯的手中抵着洛嘉的胸膛。
“你真是让我伤心,兄弟。”荷鲁斯开口说道,他的嗓音低沉而镇定。
“我服侍——”
“你缺乏信仰。你觊觎着不属于你也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是你,亲手毁了自己所成就的一切。”洛嘉抬头望着战帅。一瞬之间拉亚克觉得他是想要抗议,但洛嘉却一动不动。他的面目虽然被血污覆盖,却透着一股强硬与震惊。
“你身负瑕疵,你将会衰亡,而诸神将抛弃你。”
“而我也不会为诸神建立一个帝国,兄弟。吾乃战帅——诸神将臣服于我,所有人都将臣服于我,并且知道:我才是他们的救赎。”洛嘉放声大笑,笑声令人胆寒。
“不,”他说,“祂们不会。”荷鲁斯久久地看着他,然后举起了破世者。灵能的触须举起了洛嘉,仿佛一股灼热的雾气正笼罩着怀言者的原体。
“你想从我这里夺走权柄……”荷鲁斯说着,伸出戴着巨爪的那只手,闪亮的刃爪仿佛存在于世界中的数条白色裂缝。洛嘉的战锤从地上升起,它脱离了地面,划出一条弧线落到了洛嘉的脚边,锤头上的灰尘落了一地。“那就来取吧,兄弟。”
洛嘉看着地上的锤子。拉亚克僵立着,他的一半心智希望原体能拿起武器,另一半则尖叫着要他把锤子留在地上。拉亚克感到呼吸艰难,他的皮肤变得苍白,之下的暗色血管清晰地暴露着。
“在帝统之城(monarchia)的灰烬之上,我们的父亲可曾给你这样的机会?”荷鲁斯继续说着,“来吧,把它捡起来,杀掉你称之为弱者的主人。诸神正看着呢,洛嘉。我能感觉到他们正在等待。”
洛嘉抬起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荷鲁斯。拉亚克现在已经无法直视荷鲁斯了,在他所处的地方只有一片虚无,一道尖叫不止的现实伤口。他其实可以看到荷鲁斯,但另一个形象不经凡眼便占据了他的心智。
“我……”洛嘉的声音干涩而沙哑,“我……怜悯你。”
“如果你不为自己的信仰而战,”荷鲁斯答道,“那你就得下跪。”
洛嘉弯下腰,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使他的前额触到了发黑的大理石地面。荷鲁斯举起了破世者,悬在他的头上。
洛嘉紧张起来。
但荷鲁斯停手了。拉亚克觉得自己看到了荷鲁斯的脸上一闪而过的些许表情,仿佛是在那一瞬间,沉于深水之中的某种东西上浮到了风暴肆虐的海面附近。
“噢,请杀了他,”福格瑞姆说道,“求你了,这残忍真是令人心动,令人无法继续下手!”
“住口。”荷鲁斯说道,依然低着头俯视着洛嘉。福格瑞姆的笑声立刻消失了。
荷鲁斯放下了手中的锤子。一时之间,拉亚克觉得荷鲁斯又回到了上一次站在这个世界时(译注:乌兰诺)的模样,不再是那个充满伟力的阴影,而是那位比任何人都要伟大、仅仅次于神灵的战士——令人恐惧而又无比高贵。
“滚吧。”荷鲁斯开口下令,洛嘉却一动不动。拉亚克看到法库斯·凯博瞥了一眼荷鲁斯·艾克西曼德(译注:小荷鲁斯),两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迷惑的神情。
“如果你再次在我面前出现,我今天所保留的审判就会立刻降临到你头上。”
但洛嘉还是没有动作。
“滚!”荷鲁斯一声怒吼,声浪如滚雷般横扫整个台地。
洛嘉站起身,仿佛还想说点什么,但却只是转头离开。
“怎么处置他的战士?”法库斯·凯博在他主君的身边低吼道。
荷鲁斯转身看着下方平原上等待着的猩红色军团战士,然后又转头看着拉亚克。在猩红使徒的身后,五千名沉默者战士正张眼望着。拉亚克回想着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自己被夺走的一切,以及在服侍那些并非自己选择的神祗时所成就与成为的一切。
洛嘉回身看着拉亚克,碎石尘土将原体身上猩红色战甲的一些部分染成了灰色。
“有一件事情能够说明你并非奴隶——你拥有选择的权力。”
拉亚克释放了心灵中福格瑞姆的真名,感觉自己对于这头恶魔的束缚即将断裂。愉悦亲王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中透着狂喜与快意。然后他猛地前冲,比闪电还要迅速。洛嘉再一次摔倒在地,鲜血从他的脸颊上涌出。福格瑞姆缠绕着他,脸上带着微笑,居高临下地望着洛嘉。他抬起带爪的手,舔着指尖上自己兄弟的原体之血。
“你永远不该让别的什么人承担你自己所害怕的重负,洛嘉。”福格瑞姆说着,“这么做总是会创造怨恨。”
拉亚克抬眼望着洛嘉,然后又望向荷鲁斯。扎度·拉亚克以深思熟虑的小心移动着自己的肢体,缓慢地跪倒在地上。
“我的战帅。”他说,在他身后,数千名身披猩红战甲的战士一齐下跪。
一声尖利的欢笑划破了空气,那是福格瑞姆在纵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