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同人】Natural——二十：我吉弔八千慧有一个梦想！
“所以，你是想用酒吧里的驻唱台进行演讲？”透过单镜片，艾里芬扫视一番吉弔提上的计划书——由Natural昨晚连夜起草，“作为一位刚入职半天的酒吧前台来说，你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凛冽的目光穿透薄纸，似乎要将吉弔捅个对穿。
吉弔从未感受过此等压迫力，甚至比父亲更胜一筹。她吞了吞唾液，壮着胆子迈上一步道：“不……那个，老板，我知道我的资历小，但请您看一下……”
吉弔尽可能稳定慌张的内心，切不可在此逃避！如果连一个酒吧老板都敌不过，又怎能一对一同那些混蛋黑帮抗争，更何况自己还要亲手复仇。
可惜初出茅庐如何比得过老练的江湖人，此等豪情壮志被艾里芬阵阵摆手磨灭大半。
“我知道，刚才我已经看完了。你的想法很不错，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女，你很大胆。”艾里芬将计划书小心收在抽屉里，招手示意吉弔再靠近一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酒吧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嗯……出售酒水和餐品？”
“是通过当地黑帮的管控，稳定每日客流量和酒水进货！”艾里芬一字一顿地用手指点着桌子，无奈地向面前这初入社会，仅有一腔热血的少女讲述世界的真实。
“你这上面说，客流量会增大，但你知道咱们的客流量，有多少是混混和黑帮成员吗？而你演讲的主题是什么？居然想渲染情绪，煽动起客人的反抗心理！你这是太爱阎魔大人，急着想去见她吗？”
“可是——”
“别说什么可是！我知道，你父母被黑帮所害，你怀着满心的正义感，想去为父母报仇，甚至想靠一己之力颠覆这个不平等的地狱。”艾里芬指指一边的椅子，示意吉弔坐下说话。“你说的这些……其实也曾是这里每个人的梦想。”
“什么！？你是说这里也——”吉弔腾地从凳子上站起，又在艾里芬的注视下缓缓坐回去。
“但是，我们迫于压力，或是亲朋好友，或是被威胁，或者只是恐惧身边的笨蛋一个个永远离去，所以变得麻木，变得冷漠，变得只图一时的享乐。这座酒吧，也不过是为了容纳曾经的幻梦而存在，我们收留无处可藏的孩子，让他们获得在地狱生存的资本；我们免费为有梦想的青年提供驻唱地，让他们追求虚无缥缈的幻梦；我们……”
说到这，艾里芬摘下眼镜，缓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沉默片刻后将大门反锁，逐渐逼近面露惧色的吉弔。
“我同意你的请求，你有这个想法想必也一定做了很久的计划。我能体会到你的情感，因为你和我曾经是一路人，都妄想干出一番大事。我不会阻拦你，每个人都有追梦的权利，也有失望透顶的未来；但我也不会为你提供保护，如果你因为演讲内容被地痞，混混，甚至黑帮盯上，请不要连累这个酒吧。”
吉弔歪头想了下，确认没有漏掉的内容后，对着面前多表情混杂的Natural点了点头。
“嗯！老板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
“大小姐，您这个老板，到底是什么成分啊？”Natural有些无语，在贫民窟摸爬滚打这么久，在商号里也磨练了多年，他什么人没见过！但，但这样的老板，确实有点触及到自己的知识盲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家伙会在一开始否定你的想法，接着开始卖情怀，然后话锋一转，讲述曾经的豪情壮志，最后又同意你的想法但还放了狠话？！
“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目前看上去，应该是个好人？”吉弔嘴里嚼着Natural今晚做的炖肉骨头——趁着卖场大减价在一群大妈中抢到了一点，含糊不清地发表自己的想法。
“不过当他把门反锁的时候，我差点就掏枪了欸！”
“大小姐……还请您稍微冷静一点。”Natural无奈地劝诫吉弔，又往她的碗里夹了块排骨。“而且大小姐，在下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凭着表面去猜本质，虽然您的老板的确很特殊，从只言片语中大概能看出来，那位‘艾里芬’曾经也和我们一样，组织了一些想要改变现状的有志青年，不过从结果来看，他应该输的很惨。”
吉弔瞪大眼睛，语气中带着些许赞叹道：“獭子哥连这些都能分析出来吗！？果然应该让你去和老板谈判的，咱可是都想用能力逼他同意了！”
“在下不过是阅历稍微丰富一点而已，不足挂齿。倒是大小姐，老板既然同意了您的计划，那您打算何时去演讲？”
“啊！说到这个，老板想让我后天晚上来一场试演讲来着，说是要看看效果，他本人也会亲自到场！”
“后天晚上！？时间这么赶……大小姐，难道您就没和老板商量一下吗？让他稍微改一下时间什么的？”Natural有些着急，吉弔为了上次的演讲比赛足足准备近两年才达到那种满堂彩的效果，但这次的时间仅有两天！这老板多少有点不通人情。
“有啊！我当然和老板说了！”吉弔咽下最后一粒米，得意地把筷子放在桌上，“一开始老板说的是一周后，但我觉得时间太久，直接和他说定在两天后，那天正好是休息日，来的客人也会很多，正好让我大显身手！”
“唔……嗯……啊啊啊……”Natural紧咬牙关，抿着嘴唇，一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硬生生吞进去的难受表情，到最后也只化作一句“大小姐，您高兴就好。”
“哈哈哈！放心啦獭子哥！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临场发挥吗！演讲稿什么的，都在我的心里！”吉弔拍了拍Natural的后背，像是让他放宽心一样安慰道。
“那……大小姐，您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在演讲中稍微使用一下【能力】，这样也……”
“用不着！我更希望大家被我感染的是真正的情感，而不是强迫性的压制，只有这样，才会看出谁袒露真心，对吧獭子哥！”
吉弔露出微笑，带着少女最纯真的自信。
“好吧，那到时候我也去旁听，同时也做点保护措施，据我这两天的观察，虽然不多，但中圈这里也存在几个帮派组织，大多隐藏在暗处，比外围那些守规矩一点。”Natural长叹一口气，搓了搓吉弔的犄角，和小时候比确实成长了许多，“大小姐，如果哪天我不在您身边，也请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也会成为地狱的希望。”
“你也一样啊，獭子哥，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依靠，若是哪一天我功成名就，你就当我的秘书吧！”桌上的碗筷已经被叠在一起，但吉弔没有离开矮桌，她在享受，享受在那日后少有的温馨感，桌上残留的食物香气，被体温暖和的软垫，獭子哥温柔的揉搓，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只有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
切勿沉迷于美好，但请时间再减缓一些，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