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16）：盘外招
“你可算来了。”空吐槽一句，温迪则从身上掏出一个物件：“前不久艾莉丝女士回了趟蒙德，给可莉带了几个‘嘟嘟通讯器’，你可以用这个联系我，就不用喊来喊去了。”
哎呀，终于有手机了！空感慨万千地接过通讯器，此时温迪又说道：“也可以打我的电报号，1919810，不过那是座机，我可能没法接。”
空随口答应一声，然后问温迪，“我现在有个大活，需要你帮忙，不仅能帮助你的子民解决经济问题，还能教训至冬的某些贪财鬼，同时是个大乐子，要不要做？事成之后，美酒管够。”
“哦，说说看？”温迪被空勾起了兴趣，空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之后温迪就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干了！对了，今天你们在盘子上砸掉多少钱啊？”
“一共砸进去230亿摩拉吧，那景象你是没看到，运钱的车一辆又一辆，七星把路都给封了。”空半闭眼睛，回想起当时的盛况，“北国银行肯定会继续找场子，明天也会是一场恶斗，不过该叫你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好！还有别的事吗？”
“我很想见见艾莉丝女士，能帮我引见下吗？”空饶有兴趣地问道，温迪却回答：“哎呀，她很忙的，一直在搞修补边境的活，可能没空见你……没事了吧？那我先走啦！”说完他拿着酒就跑了，而空在原地呆了一会后，也转身离开了边境。
第三天，空多头和北国银行空头之间的拼杀依旧惨烈，成箱的摩拉票子被从金库中拖出来，然后就跟流水一样灌进蒙德和璃月的交易所，很多资深投机客都看得眼花缭乱，不清楚是该买入还是卖出，而在他们犹豫的时候，亏本还是盈利，已经换了几个来回——这一天，双方砸入债券的资金，竟然高达300亿，无论哪一方，都可称伤筋动骨了，而价格相比昨天竟然没有太大变化，堪堪稳住了。
虽然债券价格没有一泻千里，彻底崩溃，但为了救市，很多原本已经卖掉的债券和股票被蒙德和璃月又买了回来，钱都跑到了北国银行那里，其实是利好北国银行的——“那么，是时候动手了。”空在嘟嘟通讯器中联系温迪，“明天休市，北国银行会准备交割。”
……
在昨天的交易日，虽然有些疯狂的投资者（写作投资，读作投机）走超短线，五分钟前买，五分钟后卖，给交易员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正常人类应有的反应速度，由此产生了大量需要捋顺的账目，因此休市后，凝光组织总务司和月海亭彻夜加班，午睡也被跳过，总算整理出了一个可信的数字，以供休市日的交割，不让“契约之国”在如此重大的交易面前堕了名头，现在凝光正站在黄金屋门口，等待北国银行工作人员前来交割。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北国银行璃月分行总经理盖托维奇·基里连科迎着偏西的太阳，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地来到黄金屋前，虚虚一拱手：“请天权星阁下带我们进黄金屋，完成交易。”
凝光优雅地点点头，正要转身进入黄金屋，却听见天上传来少年的声音：“慢！”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一个身披双翼，手持竖琴，发色青黑，光芒炫目的美少年从天而降，圣洁的光辉几欲晃瞎人们的眼睛。“提瓦特欠你一个装逼大奖赛冠军。”空在暗地里吐槽。
这个美少年形象，提瓦特的民众再熟悉不过了，于是下一秒人们纷纷躬身致礼甚至直接下拜：“参见巴巴托斯大人！”
巴巴托斯落在黄金屋门口，双翼将门挡住，同时挥挥手：“不用这么拘谨，抬起头说话就可以了。”然后他转头看向凝光和盖托维奇，“你们二位，来黄金屋拿钱，怎么不问过我？”
凝光和盖托维奇都愣住了，黄金屋是岩神遗产，按理说没风神什么事吧？而巴巴托斯看着两人不知所措的样子，轻笑一声，掏出一张16开纸：“哦，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摩拉克斯在遭遇雷劫之前，为了防止‘意外’，和我签订了一份契约……别愣着，都过来看个清楚！免得你们说堂堂风神来骗，来偷袭你们这些年轻人！”
人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看清了上面的文字：“兹有岩神摩拉克斯，为防不测，特托风神巴巴托斯在摩拉克斯死后，全权代管黄金屋及摩拉制造、流通、销毁事宜……签署日期：璃月历36××年×月×日，签名：摩拉克斯，巴巴托斯。”两个签名都是神明专属的符印，熠熠生辉，昭示着契约的效力。
当看完这份契约后，凝光和盖托维奇都呆住了，头上冒出冷汗，巴巴托斯则背着手在地上踱步：“按照摩拉克斯的嘱托，凡涉及摩拉的交易，我都有权过问，而这次无耻的做空……”说到这里他不说话了，而是举手一挥，黄金屋立刻大门洞开，内部有风声呼呼作响。“无效！”
在巴巴托斯说完“无效”后，黄金屋里马上冲出一股大风，将好些人都吹翻在地，紧接着一张张摩拉票子和许多硬币腾空而起，在烈风咆哮中径直飞向蒙德方向——几分钟后，最后一张摩拉票子也随着狂风飞走，黄金屋大门又砰一声关上了。“没事了，你们慢慢玩！”巴巴托斯打了个响指，稀里哗啦地把契约撕个粉碎，然后化作一道清风远去，只剩下一脸尴尬、强装笑容的凝光和眼前发黑的北国银行工作人员。
没错，这就是空想到的盘外招，在他看来，北国银行无非是借着冰之女皇的神威才敢四处胡搞，只许你用神，不许我用神？所以他叫来温迪做这件事，至于契约上的签名，还要从交割之前几小时说起——
“确定要我伪造摩拉克斯的签名吗？”温迪拿着笔对空挤眉弄眼，派蒙也问道：“对啊，那个成天不干正事的社会废人就在附近，为什么不让他来签署？”
空看了派蒙一眼：“按照摩拉克斯的性格，要是他来签，那就是真正的契约啦！”
派蒙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温迪则嬉笑着说道：“果然瞒不过你啊！”说完他就拿出早已写好的假契约，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和摩拉克斯的符印……
回到黄金屋门口，眼看数以亿计的资金随着巴巴托斯的狂风远去，盖托维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说什么，但最后他也没说出来，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耳边只传来阵阵呼喊：“经理！盖托维奇！……”
一段时间后，蒙德城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大晴天的天上竟然下了一场雨，只不过不是水，而是闪耀着光芒的摩拉！“天啊，巴巴托斯大人显圣了吗？”诺艾尔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话，“哎，人呢？”
门口传来琴的声音：“还愣着干嘛，出门捡钱！”
于是接下来西风骑士团全员出动，将大街上散落的摩拉全部捡回，期间不时有人捡走摩拉票子，但下一秒就被一个吟游诗人拉住：“我看到你捡钱了哦！这可是蒙德的公款！”
说来也奇怪，只要这个吟游诗人发话，捡到钱的人就会乖乖地交出这笔意外之财……就这样，除了某个发愁房租的占星术士以外，没人真能把钱带回家去，西风骑士团将所有摩拉全部寻回，重新收入金库——虽然没有详细统计，但总额比琴和迪卢克扔进去的多不少。
“风神大人依旧注视着这里。”望着遥远的天空，琴的心中只剩下这句话。
风神巴巴托斯突然显圣，悍然出手干预北国银行做空一案很快就传到了至冬和提瓦特其他国家，稻妻、须弥、枫丹、纳塔诸国的商人和投资者被震得目瞪口呆同时，也认识到了几件事：第一，神明真的会直接下场管制金融，第二，北国银行看似强大，结果巴巴托斯直接翻脸，还不是半个屁都没有？第三，风神再怎么疯，也不至于干扰自家的银行，所以，相比北国银行，最好的投资理财地点，还是——蒙德和璃月！
于是接下来，北国银行迎来了自成立以来最恐怖的挤兑风潮，蜂拥而来的投资者和储户差点把北国银行总部和各分部的门槛统统踏平，直到至冬皇宫传来女皇的命令：
“停板，冻结一切交易！”
此事才告一段落，让北国银行免于直接倒闭，但也元气大伤，不过这是后话了。
夜幕之下，空带着派蒙走在璃月港的街道上。“去哪吃饭？”派蒙期待地问道，空则指指万民堂的方向：“听说万民堂要给咱们永久免费餐券？人家盛情难却，今天咱们就吃个够。”
派蒙欢呼一声，正要往前走，这时瑶瑶突然跑过来，急切地喊着，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大圣哥哥！柯莱姐姐病了，怎么都不好，求你救救她！”
空赶紧蹲下来安慰小女孩：“瑶瑶乖，别哭，跟我说说，柯莱怎么了？”
……
不卜庐。
在瑶瑶断断续续的诉说中，空总算知道柯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从小患有魔鳞病，原本已经被压制下去，很少发病（所以空在蒙德见到柯莱时，只是当她有神经炎症），但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柯莱的魔鳞病突然恶化，半天功夫就坐都坐不起来，提纳里无奈，只好把她和白术放在一起照看，同时让瑶瑶出来找空，而空一直在总务司，直到饭点才出来，瑶瑶都快急哭了才看到他……
“我知道了。”闻着不卜庐里的药味，空一推门帘，看见了床上憔悴的柯莱和床边打盹的提纳里，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哪里来的虚数侵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