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虽然是吸血鬼 （16）
<架空设定，私设是鬼怪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爆裂刑警杨/血族血统张>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别这样，九郎，再这样下去我就忍不住了。”
张云雷拼命捂着自己的嘴，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血族的生存本能在受伤时被无限放大，除了ke wang杨九郎的血，张云雷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
他把目光从杨九郎的颈动脉上错开。
“可是你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不喝我的血你恢复不了的，对吗？”
“不要，我不想变成清道夫那样嗜血的怪兽。只是我的父亲是半血统吸血鬼，我天生也是吸血鬼这我没得选择，但是我真的从来也没有伤害过别人，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不是怪物。”张云雷说着又咳出不少血来。
“我知道。如果你跟清道夫一样，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就算是你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刚刚我昏过去那么久，也足够你吸血吸个够了。这些我都知道。”
看着不顾阻拦执意走近自己的杨九郎，张云雷拖着重伤的身体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一跃跳进了地下暗河。
他们所处的这里地势相对平缓，水的流速也很缓慢，但是经年见不到阳光的河水，冰冷彻骨。
张云雷伸直手臂，任由自己坠入寒冷和黑暗之中。
就这样死了吧，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这样的想法他早就想过无数次了。既然生而为吸血鬼的出身无法自行选择，那死掉总还能由自己做决定的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呢？好像是六岁的时候吧。
更小的时候，他也会问张靖原，“为什么我跟你长得不一样?”
银白色的头发，如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双眸，眉眼里似乎总是含着愁绪，这是张云雷对父亲的最深刻的印象。
张靖原会反问他，“为什么要像我这样?你现在是正常人类的样子，这不是很好吗？”
直到六岁那年的一次满月之夜，张云雷身体内的血脉突然觉醒。他在睡梦中被饥ke惊醒，发现张靖原并不在家里，经过镜子前面，他看到了变得跟父亲一样的自己。
头发变成了银白色，只是眼睛是血红血红的，嘴里还多了两根长长的尖尖的牙齿，这样子太可怕了，吓得年幼的张云雷当时就哭了。
捕猎回来的张靖原看到儿子变成这般样子，虽然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但还是有些意外，“明明都长到六岁了，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们不一样的……”
他从腰间取下别着的酒壶，拿杯子倒出了一些红色的液体，送到张云雷嘴边，“喝了吧，喝了就不难受了。”
张云雷第一次闻到血腥味，胃里一阵异样的翻腾，这红色的液体在他看来好像就是最美味的佳肴。可是他好害怕这种异化，他突然就不想变成跟父亲一样了。
他打翻了张靖原手里的杯子，血流了一地，他却还只是哭。
“你……你竟能抗拒的了这个吗？”张靖原彻底惊呆了。
他从酒壶里又倒了些在手心里，抓住张云雷的后脖颈，强迫他仰起头，把手捂在他的嘴上。
“吞下去，你给我把它吞下去！”张靖原发了狠。
“唔……呜呜……”张云雷挣扎着，咬着牙不肯张嘴，呜咽着大哭起来，直哭到昏睡过去。
张靖原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拍着他的背，就这么一直抱着他坐到了天亮。
太阳升起，张云雷的头发奇迹般的恢复了黑色，张靖原大喜过望，赶紧把儿子摇醒，他揉着红肿的跟桃子一样的眼皮睁开了眼睛，瞳色也恢复了正常。
就这样，张云雷开始了跟本能的对抗。关于那融入骨髓里无论如何也甩不掉的吸血鬼血统，张靖原也有跟他讲过一些，银发、紫色瞳仁，这便是莱斯塔特家族血脉的特征。
除了月圆之夜，张云雷大部分时间都还是人类，他的眼睛仅会在异化的时候显出红色，那是吸血鬼狩猎时的状态。
至于那些原本是人类变成的吸血鬼，他们始终都想要狩猎更多的血液从不知道满足，所以眼睛才会一直都是红色。
现在就这样结束吧，在我还没失去选择让自己死掉的权利的时候。这样就很好……
杨九郎跑到河岸边，他明白张云雷这样做是不想伤害自己。河水在加快张云雷身上的伤口失血的速度，转眼间一大片河水就被染红。
杨九郎的水性不算太好，但是他一秒都没有犹豫就跳下去了。
刚刚他执意要给张云雷血，就是因为他不想眼睁睁看着张云雷死掉。此时也是一样，没做任何热身准备的杨九郎一进入冰冷的河水里就感觉自己的肌肉在痉挛，好像已经抽筋儿了。但是他不要放弃，硬是咬着牙撑着，潜下去把张云雷给捞了起来。
是人类又怎样?是吸血鬼又怎样?他就是不想让张云雷死。
“咳咳咳……”空气再次进入肺里面，张云雷从虚无的意识流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漂在河面上。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杨九郎，“你这样救不了我的，只要喝一次人类的血，我就再也无法回头了，我会成为真正的吸血鬼，再也变不回人类了。”
杨九郎清楚的看到他血色的眼睛里满溢的悲伤，不知是河水还是眼泪。他忽然有点儿后知后觉，张云雷刚刚不只是想躲他，他是想一死了之。
“至少，你吸了我的血就不会死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得活着。”
“不，一直……一直以来我都痛苦的忍耐着，我不想变成嗜血的野兽。”
“快点儿，吸我的血吧，就算是……就算是满足我的一点儿私心。跟你一组之后，我突然觉得有个组长在前面带领着查案真挺省心的，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就是了，偶尔还能替我这个惹祸的副组长背锅挡枪，好像也挺不错的。所以你一定不要死，不管你变成什么了，我们都还是搭档。”杨九郎在水中抱紧了张云雷，单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把他的头重重按向自己的肩膀。
“九郎……别……”在水中张云雷找不到其他可以借力的地方，再加上他越来越虚弱，根本无力挣扎。
“这水里真的好冷，你就赶紧的吧，别让我一直这样泡着了。”杨九郎仰头，露出更多的脖颈。
“你还真是……呃嗯……”看着眼皮子下面的脖子，张云雷的身体在疯狂的叫嚣，实在太想咬了。
“是个混蛋是吧？那也是你选的组员，你的副组长。”
“对此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悔，”张云雷的呼吸凌乱，“九郎，我好难受，帮我……”
“嗯，我准备好了……”杨九郎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张云雷的嘴唇柔软的触碰自己的脖子，獠牙慢慢的刺进去，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血被张云雷吸食所发出的声音。
感觉……居然还有点儿好。
杨九郎不敢相信，为什么被吸血会这么舒服呢？
张云雷想尽办法在控制自己，可是手臂完全不听大脑指挥的紧紧搂着杨九郎的腰，獠牙在他的皮肤里越陷越深。
他的血好喝的要命，感觉再这样下去会把九郎吸干。
“哈啊……”杨九郎闷哼一声。
恍惚间好像能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在慢慢流失，冷到四肢几乎失去知觉。但他没有想要让张云雷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抱紧了他。
张云雷极力克制着对血液的无限ke wang，终于是从yu wang 之网中挣脱出来，他赶紧推开杨九郎，爬到岸上。
杨九郎随后也爬上岸，看着张云雷蹲在地上缩成很小只的一团，捂着脸肩膀微微抖动着似乎是在哭。他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皮夹克，披在张云雷颤抖的肩上。
面前的这个人，哦不，是吸血鬼，看起来是多么的痛苦和孤独。
他看起来短时间内并不是太想跟自己说话，杨九郎仰面躺在他身边的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休息着。
张云雷不停的发抖，他不是冷，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温度，不会感觉到冷，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九郎。
他应该也听到了吧？自己的血液被我吸食的声音。经历过那种全身毛骨悚然的事情后，他不可能还若无其事。
良久，一直在望天发呆的杨九郎慢慢的说:“以前，老头子对我说过……”
“老头子?”张云雷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哦，就是副局长，他是我的监护人，在我父母双亡之后是他抚养我长大的。他跟我说过，即使活着的理由只剩下了复仇，也要活下去。即使觉得自己不会被任何人需要，即使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也还是要像渣子一样活下去。那样的话，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在意的人和想要一直做下去的事的。”
“嗯，现在即使我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了。我已经成了真正的吸血鬼。”他转过头，泛着血光的瞳仁已经完全变成淡紫色，在幽暗里闪着古老而神秘的光芒。
“你的眼睛……”杨九郎坐起身，直愣愣的看着他那紫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眸。
“淡紫色，这是吸血鬼莱斯塔特家族血统的遗传，”张云雷叹了口气，艰难的抵抗了那么久，终究他还是逃不过，他抬眸，“离这么近，你都快要亲上我了。”
“哦，对不起，我看愣了。你的眼睛，真的太好看了。”
君上酒庄，摆满葡萄酒的酒窖内，路易斯端着高脚杯，闭着眼睛在欣赏着一张歌剧的黑胶唱片。杯子里盛着的却不是叶超群的珍藏红酒，而是鲜红的血液。
吸血鬼的寿命漫长且无趣，尤其是王族和贵族，更是在这长久的统治中制造出了许多繁文缛节，就比如贵族阶级通常是不会做直接咬脖子吸血这样粗鲁的狩猎举动的，他们喝的血，都是从人类身体里采集出来后放进杯子里面，优雅的品鉴。
而叶超群，就是做这种血液生意的供货商。
“这血的质量很好，颜色鲜艳，甚至还带着些奶香。”路易斯喝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康颢聪立刻过去把空杯子从他手上接过来。
他毕恭毕敬的说，“殿下，王室发来了信函，女公爵说要过来这边游玩疗养。”
“她?倒是稀客呢。”路易斯还在闭目养神，似乎也不是很惊讶。
“您说她突然来鲤州，会不会是另有所图?”
“无所谓，她们莱斯塔特家根本就没有王储，她那个女公爵不过就是国王看她长得可爱，随随便便封的空头支票罢了，不过是看着好看。”
“应该如何准备接待?还请殿下明示。”
“去找叶，让他找一些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回来，准备献给我们的客人。”路易斯说完，缓缓睁开了眼睛。
康颢聪盯着他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心中暗想，果然是不能接近纯血统吸血鬼的啊，擅自接近的话，会被那双瞳俘获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