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五十七)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一小叠银票捏在手中,每张是一千两的面额。
魏婴越算越心惊,这个压岁包中,竟封了快三万两的银钱。
三万两,这若是放在民间,不知能衣食无忧几辈子。
他入宫这些年,四年的俸禄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魏婴拉了拉蓝湛的衣袖,胡乱道:“你说,辰王总不至于看花了眼,将一千两的银票看作了十两罢?”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难不成,是底下人不当心?”
蓝湛自然知晓其中缘故,却又不好直言,只道:“北堂叔御下极严,应不会出此纰漏。”魏婴点头,这本也就是他信口胡诌。魏婴将这叠银票小心翼翼重新封好,还是不明白辰王为何有如此厚礼,甚至想原样还回去。他嘟嘟囔囔道:“你说,辰王封这个压岁钱,到底是何意?”若是数额一般也便罢了,不过是份心意,可这……着实太多了些,倒让他不安起来。
蓝湛佯作思考片刻,道:“许是北堂叔知道我们要成婚,先给你的贺礼罢,收下便是。”谈及成婚,魏婴先是一愣,而后道:“谁说要同你成婚了,我才不愿……”蓝湛将人揽进怀中,知道魏婴在想些什么,笑着哄道:“好,那就等我们羡羡愿意了再说。”他在魏婴面上亲了亲,“不早了,早些睡,好不好?”
魏婴点点头,将那封压岁钱连铜钱一起,郑重压在了枕下。洗净了手,蓝湛便吩咐外间的宫人熄了烛火。
躺在蓝湛怀中,魏婴觉得安心,也渐渐有了几分睡意。蓝湛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吻,将人拥得更紧。
……
年节中,宫中的戏园照例要热热闹闹演上几天戏。前两年因着前线战事的缘故,没有太过铺张。今年自是不同,新春之喜,又兼庆贺姑苏得胜,备办得格外用心。戏园的管事请了旨,将宫外最有名望的三大戏班,都传入了宫中。
等魏婴捧着手炉,同蓝湛一起至戏园时,发现辰王与端王早已在此处。戏园中着意布置了一番,视野最好之所,放了四张主座。蓝允笑着对他们二人招手:“快过来,戏要开罗了。”魏婴同蓝湛在另一旁坐下,还未坐定,魏婴便发觉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不少点心蜜饯。他看向坐在另一侧的辰王,原本想在年节寻个时候去给两位长辈拜年的,不想先在此处碰上。毕竟昨日收了那么厚一封压岁钱,总不能失了礼数。可话又说回来,他还是没能明白,辰王为何有如此厚礼。想了想,魏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恰逢台上好戏开罗,便索性过些时候再提。
今日排的戏,魏婴起先以为是年节常备的,不过是《升平除岁》、《福寿迎年》、《金庭奏事》这些,图一个喜庆热闹。只看多了,不免也有些乏味。却没想到,今日多了好些花样,《长坂坡》《群英会》,还有四喜班子最拿手的《武松打虎》,热热闹闹演了一日,几人皆看得尽兴。
年节休朝,照例是没有政事的。
这一日夜间,魏婴沐浴完,却发现蓝湛坐在案后,执朱笔批阅着什么。听得动静,蓝湛抬首看向魏婴。才沐浴完,魏婴只着一件寝衣,虽屋里点了炭火,瞧着却仍有些单薄。蓝湛将手中的名录放好,起身,将魏婴抱回了榻上。
魏婴枕在蓝湛膝上,道:“你方才瞧什么呢?”蓝湛抚了抚他柔软的头发,答道:“北堂叔白日命人送来的,是去年秋闱,入选的士子名单。”
魏婴点点头,原来是科举之事。秋闱以后,入选的士子便能参加春闱,最后还有殿试。经层层选拔,将民间有才有识之士选入朝廷为官,革新朝堂气象。蓝湛的声音有些怅然:“皇祖父在世时,便拟好了科举的条陈。奈何朝中勋贵齐声反对,断断续续耽搁至今。”昔年科举的政令一出,天下不少有志于入仕的士子伏案苦读。若是推行得当,这是大大利于姑苏社稷的。纵然权贵相抗,他与北堂叔合力,也要将这政策延续下去,万不能叫寒窗多年的士子努力付诸东流。
蓝湛低头看着怀中若有所思的人,听得魏婴又道:“春闱……要试些什么?”蓝湛思索片刻,道:“经史子集,诗赋,还有一道策问。到殿试之时,便只试策问。”见魏婴一时沉默,蓝湛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怎么,羡羡也想去试一试?”
魏婴仰头看着他:“可以么?”
蓝湛凝神,虽说按律,只有通过秋闱的士子方能参与春闱,礼部对此亦严加把关,以防有人冒名顶替,鱼目混珠。但若是他与北堂叔插手,多添个人自然无妨。且每场科举,录用之人皆无定额。凡有才者,皆能出仕。羡羡若要来,于其他士子亦无碍。
蓝湛俯身吻了吻魏婴,笑道:“好罢。只是科举一事主要是北堂叔经手,改日得空,我便告诉他。”
魏婴眼睛亮了亮,也知道此事是自己突发奇想,又有些担忧:“可若是辰王不允……”
蓝湛笑笑:“无妨,我好好同北堂叔说一说便是。”
……
毋庸置疑,宝贝外甥想做些什么,墨染哪有不答应的。
他们二人联手,在秋闱士子名录中添上一位,易如反掌。
只不过,还有些事需要周全。
魏婴低头看着蓝湛给他的字条:“言冰云?”
蓝湛颔首:“北堂叔安排的。”
魏婴点头,他若要参与春闱,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的手轻轻拂过这三个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魏婴沉默,蓝湛道:“怎么了?”
魏婴摇头:“无事。”
“就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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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湛:压岁钱这么多,是北堂叔先给我们的大婚贺礼
湛湛:北堂叔可能不同意你去春闱,我帮你好好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