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琴《No.208》（十四）
#详情见前文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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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唔……”
迷迷糊糊睁开眼，白井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床愣了三秒，回过神来，她猛地坐起身，那句‘姐姐大人’即将出口，她又看到透着光的浴室门。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诶？”想起之前的事，白井的表情又严肃很多。安静了几秒，她听到水声，又忍不住想：‘水龙头开着，姐姐是真的在洗漱，还是和上次一样开着水只是为了掩盖哭声呢。’
放不下心，白井还是走到了浴室门外，仔细听了一会，她并没有在流水声中听到其他声音。‘早上才洗，这会不可能是在洗澡，可是……’犹豫了半天，少女还是没有行动。
而白井在十几秒后朝前走了一步，还是因为‘万一姐姐是在里面做自杀那种事’的这个想法让她害怕。
举起手准备敲门，白井又觉得自己或许并不只是担心御坂会轻易放弃生命，她还不想看到姐姐哭。如果上一次是自己太胆小，这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叩叩叩！”敲了门，白井屏着呼吸定了几秒，发现里面没反应，她正要按下把手往里走——
“黑子？”水声停下，御坂美琴回话了。
对方回答的声调让白井有些恍惚，这和自己以前特意去敲门想要一起洗澡时一模一样。做了个深呼吸，白井再次开口：“我可以进来吗？”
“诶？”茶发少女还没反应过来，门就已经被推开了。原以为学妹又想做些‘过火’的事情，但御坂很快发现白井的表情不对劲。
如果是发现了新线索，黑子不可能是这种反应，只有可能是她‘个人’有事找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御坂打破沉默：“怎么了吗？”
“啊……”走进浴室看见御坂手上拿着头梳，白井就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那双茶眸正担心地看着自己，樱发少女压下想跑过去拥抱对方的念头，紧急扯了理由低声说道：“做噩梦了，梦到你不见了。”
也许是白井黑子装得太像，原先站在镜子前一脸疑惑的人很快给出了回应——御坂放下梳子，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在抱住学妹的同时，她说：“梦只是梦啦，我一直在黑子身边。”
自己随口的话被认真对待，愧疚从白井心底涌了出来，她没有回抱，而是打算讲出实话。只是，她一抬头，便看见御坂脖颈上清晰的勒痕。
脑子里‘轰’地一声，白井在御坂察觉到自己的颤抖时就退出了怀抱，因为太过着急，她脚步不稳地走到了浴室门，留下一句‘我、我已经没事了’就逃向卧室。
敏感的人自然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抱得太紧了？’在学妹关门之后，御坂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盯着门想了一会，‘啊，说不定是黑子不想抱？嗯……’
想来想去，御坂也没有特地再出去问，自言自语一句“也不一定，黑子老是奇奇怪怪的”就重新回到镜子前整理睡醒后乱糟糟的头发。
另一边，跑出浴室的白井把自己丢到了床上，来回翻了好几次，她最后把脸埋到枕头里叹了声气。再侧身看向对面的床铺，少女烦恼，‘在姐姐认真安慰我的时候逃跑了，我……’
花了十几秒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忆那道勒痕，白井把注意力放到了先前的心跳上——知道对方的关心只是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情感，她却还是会在某一瞬间想着说出藏在心底的喜欢。
‘明明不该抱有期待的。’少女的表情认真了一些，‘如果这件事有可能会对姐姐造成伤害，那就不应该开始。’
扭曲环境中萌生的爱会是爱吗？啊、算了，只要两个人平安出去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沿着血腥的任务乱想，白井毫无预兆地‘啊’了一声，匆匆下床之后，她瞥了眼浴室门，紧接着几步走到自己的书桌。
轻轻拉开矮柜的最底层抽屉，白井看到了手枪，以防万一，她还在抽屉深处摸了摸，确定子弹一颗没少，她终于舒出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黑子在做什么？”
“啊！”被吓了一跳，白井当然是想着解释，可她回头就看到御坂冷冷的一张脸。208安静的这几秒内，白井也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学妹鬼鬼祟祟地站在放枪的抽屉前，这种情况任谁看到都会多想啊！
“我就是想看看枪和子弹还在这里吗。”白井讲完这句很快再接：“我没有想过用它做什么。”
“黑子最好没有在骗我哦。”显然，御坂不太相信。
“我才不会呢。”语气轻松地说了这么一句，白井关上抽屉，“姐姐应该也能猜到我为什么要检查这个的。”
学妹没有明说，但御坂‘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啊。”大概是为了表示愤怒，御坂回身的脚步声重了一些，又说：“怎么看都是黑子更危险。”
“我……”
“就像你当时进到幻境里一样，”御坂平静得像是在说非常普通的事情，“如果黑子出不来，那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一起死在这里。”
“呸呸呸，姐姐不许这样说，我们才不会呢。”走到自己床铺坐下，白井看向对面的人，“不过，要是姐姐先离开我，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没多想，御坂接话：“黑子没有必要这样。”
“那您也一样。”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说什么，白井立刻回了话。
愣了几秒，御坂露出笑容：“那就说好了？不可以丢下对方。”
“说话算话。”其实白井很好奇御坂那天凌晨躲在浴室里哭的时候想了什么，但她也知道，如果问出口，好不容易缓和的氛围会再次变得诡异。
“啊，你看我就说嘛，今天还有这么久，饿了再吃才是正确的。”说着，御坂伸手去拿桌上的罐头，瞥见那本粉皮书的折角和之前不一样，她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学妹很快问道。
“没什么啦。”
发现御坂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白井更是疑惑，可她实在看不出原因，又深知御坂这‘没什么’的意思就是不会说出这件事，少女最后点点头。
“难吃。”和之前同样，御坂吃了一口就开始吐槽，“出去之后，我辈子都不会再吃压缩罐头。”
“嘛，出去之后肯定得吃几顿美食。”虽然白井嘴上没说什么，但罐头入口的一瞬间，她还是皱了皱眉。
“白天睡了这么多时间，今晚肯定不会睡不着，黑子晚上做什么啊？”
御坂真的在思考，以前在学校也是，饭后的那几分钟，她们总是会讨论晚上要不要去哪玩。“我也只能从书架上找书来打发时间了，姐姐的那本书看得怎么样了？”白井铺垫之后才问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目光落到身前的粉皮书上，御坂开口：“对诶，还有一半多呢，那我继续看这个吧。”
“剧情发展到哪了？”问着，白井走到书架前。
“超级冷战。”
“诶？”白井听完便回过头，发现御坂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才放心找书，“我记得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对啊，她们这样就是在故意伤害对方嘛。”御坂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能用这种方法来测试谁爱的更多呢。”语毕，她还特意望向白井。
只用了两秒，御坂确定白井有在思考这句话。她看到学妹最开始想拿的是黑皮书，反应过来才抽出旁边的课本。“黑子怎么打算看这个啊！”御坂率先发问。
“怕出去之后考试不及格嘛，”白井嘀咕，“毕竟以前就是在及格线徘徊。”
噢，黑子说的这个倒是真的。“那好吧，不过，你要是看不进去的话还是看轻小说吧。”注意到白井想坐在书桌前，御坂紧急开口：“坐到这边来嘛，一个人在那边多无聊。”
白井看起来有些犹豫，御坂补充：“离得太远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来不及的。”我知道的，只要说这种话就可以让黑子改变主意。
如她所料，白井拿起书走了过来，“姐姐说的有道理。”
只是，樱发少女面对御坂的强烈邀请，还是没有坐到那张床上，而是在床前的茶几上坐了下来，“虽说看轻小说没有必要太过认真，但一本只需要两三个小时就能看完的小说，姐姐看了五天还剩了大半哦。”
“诶！这不是因为以前不怎么看这种类型嘛！说不定我一小时就看完了。”愤愤说着，御坂打开小说。往后翻了一页，她发觉这页的内容还是冷战，叹气道：“唉，她们这都吵架多少天了。”
“姐姐是怎么想的？”
“啊？吵架吗？嗯……我倒是没有经历过这个诶。”御坂想了想，“但这样只是在消耗信任吧。”
“没有经历过？”白井的关注点一下转移，“您上次可是直接开口吼我了诶。”
“诶？！黑子一直把那个当成吵架吗？我当时不是马上道歉了吗！”发现白井偷笑，御坂果断收起表情，说道：“再说，当时情况紧急，跟小说里不一样。”
“我其实是想问姐姐现在觉得她们的结局会怎么样啦。”
听完，御坂看向白井的背影，即使她知道少女不会立刻回头，但也还是没让失落在脸上停留太久，“我的想法还是跟上次一样。”
“咦？”
“冷战倒是冷战，但能看出很在意对方。只是这种做法……她们都在等对方低头，估计后面会有什么事让两个人看清自己的心吧。”
“哇，明明是第一次看这种类型，姐姐分析得像看过好多一样。”白井借着这个机会回头，“以前该不会偷偷跟佐天聊过这种事情吧。”
“才没有啊！再说，跟佐天同学说的话肯定会被追着问一堆问题！我才没有那么傻。”
“那就最好啦。”确定姐姐的脸上是笑容，少女放下心来继续看课本。
只是白井不知道，御坂的笑容随着她的回头而消失。
‘只是因为我先翻看了结局而已，而且……’御坂伸手在空中抓了几下，企图抓住离她尚有一段距离的白井。
‘我能接受的，现实和小说不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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