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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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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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念这些酸溜溜的诗,快别念了,官家刚赏了我匹新马,走!跟我去校场骑马去!”
杨九郎站在书桌前,一边念诗,一边填饱了笔正要练字,就听见书房外面咋咋呼呼,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手里沾饱了墨的毛笔随着手腕一抖,溅出两点墨水滴在案上的洒金生宣上。
没等他撂下笔,整理好衣衫,冲着来者作揖行礼,就被他拉着胳膊往外拽,口里说着要他陪自己试试新赏的马。
“等我撂下笔!见天儿毛毛躁躁的,哪里像个统领三军的将军!”
来者是朝廷亲封的抚远大将军张云雷,也是杨九郎的发小儿,只不过现在天下太平,这样的官职不过是个闲职,虽然对外宣称要操练兵马以备不时之需,但朝廷谁人不知这位将军不爱沙场只爱风花雪月,除了上朝,就是泡在杨府里,和杨九郎厮混,两家也仗着有些世交,要不是当今圣上拦着,就差把两人的亲事坐定了。
杨九郎伸着胳膊把毛笔拿的远一些,唯恐又滴下墨来,沾着他新裁的衣裳,这样的料子虽然是京城里的时新花样,但对于杨九郎来说官用的都司空见惯,更别提这样的街边料子了。
只是这件是他上回和张云雷偷偷溜出去,张云雷亲自给他挑的布匹,说衬他好看,今日才裁了衣裳穿上新鲜两日。
“谁都知道我这是个闲职,就你拘着礼。怎么着?我一天来你这儿少说也有七八回,回回等着你出来作揖行礼也太不会心疼人了!再说了,咱俩什么交情,不吝这个~”
张云雷跟倒了核桃车子似的,一边抓着杨九郎的胳膊往外走,一边当当当说出这么几句来让他无从反驳,也就乖乖提着衣袍,跟在后面了。
“云雷哥哥,你说什么呢!”
杨九郎起先不觉得张云雷能说出什么来,但当他听到那句“不会心疼人”的时候,惊得他心都要蹦出来了,又想起早年两家曾要定下的婚约,更觉得脸红心跳,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来驳他,慌忙间,把小时候的称谓都喊了出来。
杨九郎这句“云雷哥哥”一出口,张云雷倒是顿了顿脚步,跟在后面没敢抬头的杨九郎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杨九郎虽然叫他哥哥,但是两个人的生辰也就隔了两三个月,每次都是刚闹完他家的生辰礼,就被杨九郎家又回请了。
而小时候杨九郎懂事儿晚,常常被张云雷拿住了,这句“云雷哥哥”,也是那个时候,张云雷骗他喊的。夏天拿着柳条,冬天举着糖葫芦,跟在张云雷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云雷哥哥”,喊的他心都酥了。
可等两人都大了,张云雷再让杨九郎喊他“云雷哥哥”的时候,杨九郎抿着嘴怎么也不依,还拿大道理来驳他小时候那些“无耻”的行为。
“你刚刚叫我什么?”
张云雷扭身回头,正好撞上杨九郎抬头,鼻尖儿对着鼻尖儿,差点亲上。张云雷自是不在意的,甚至想凑上去,但杨九郎却红着脸,不看他,也不理他的问话。
“走,云雷哥哥带你骑马去!”
张云雷见杨九郎红了脸,也不闹他了,把原本拽着他袖子的手松开,就在杨九郎不解,以为自己惹恼了他时,张云雷整理了一下衣袖,正正经经的牵好杨九郎,就往府外走去。
校场内,杨九郎骑在马背上不知所措,手指僵硬的抓着缰绳,看着马背上的鬃毛。
“别光看着啊!走起来!”
张云雷知道杨九郎熟悉诗词歌赋这些文人墨客的东西,不太会骑马,所以给他挑了一匹驯化得最温顺的,就算他掌握不好,也不会随随便便尥蹶子的。
“我…我不敢……”
杨九郎见张云雷一挥马鞭儿,冲着自己跑了过来,索性放开手里的缰绳,身子往前一趴,抱住马的脖子,扭脸看向旁边的张云雷。
“那…你再叫我一声‘云雷哥哥’,我就和你同骑,这样就不怕了吧?不然你自己也下不来。”
张云雷知道杨九郎不熟悉骑射,但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熟悉,小时候自己教他的那些,大概又都还回自己了。
“你这…摆明了欺负人!”
杨九郎一努嘴,别过头不看他,寄希望于那个给自己溜马的小厮,可小厮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自家主子调笑佳人,没等张云雷说话,就远远避开了,气的杨九郎下意识的踢了马肚子一下,虽然不重但也让马往前走了几步,吓得他赶紧又抱住了马脖子,苦着脸望向张云雷。
“云雷哥哥……”
杨九郎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是张云雷和他离得近,他发誓张云雷已经听见了,却吊着眼角说他没听见,只好又叫了一声,这才让张云雷牵过自己马的缰绳。
“啊!你干嘛!”
杨九郎以为张云雷只是拽着缰绳随便走走,没想到他竟然拦腰把自己给抱了过去。张云雷胯下枣红色的马比杨九郎那匹白的要高许多,再加上他这么腾空一抱,让杨九郎吓得又要往前趴,却被张云雷一巴掌按到了自己怀里,胸口贴着后背坐在马上。
“这匹虽然不比我那匹黑的,但也是圣上恩赐,算是不错的了!”
张云雷揽着杨九郎,一夹马肚子,轻轻跑了两圈,而杨九郎则只是觉得颠屁股,也不明白张云雷怎么凭这两步就能判定好坏。
“将军!”
就在张云雷故意想让马颠两下杨九郎的时候,家里的小厮突然跑了过来,说陛下亲临,要张云雷去接驾,只是殃及了被颠得屁股疼腿疼的杨九郎,也要提着心醒着神儿,跟着张云雷拘礼。
“不知陛下亲临校场,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张云雷翻身下马,亲自垫着腿扶杨九郎下来,两人再一同去接驾。
“无妨。朕想着早上刚赏了你马匹,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就来看看,也没提前告诉你一声,不怪你。只是不知……杨家公子也在。”
皇上虽然在和张云雷说话,但眼神却全在杨九郎身上。
“行了,朕出来也有半日了,该回去了。这有两块玉佩,权当是朕给杨家公子的见面礼吧!张爱卿,你可沾光了。”
皇上说完,便让随行的张内官呈上两个小木匣子,张云雷和杨九郎谢恩送走圣上后,方才打开,里面各放着一块雕花一样的玉佩。
张云雷只顾看,只有杨九郎注意到了,官家虽然口里说着随便来看看,但实则不是,对自己到校场的情况也是早有准备,不然不可能一下拿出两块一模一样的东西赏赐。
更甚,杨九郎注意到,张云雷匣子里玉佩陷的深,而自己这个匣子里,玉佩着浅浅的放在垫着的绢子上,虽然猛一看都一样,但仔细观察,便能看出来,自己这块的底下,藏着东西!而且是官家不想让张云雷知道的东西。
杨九郎不露声色的收了,依旧笑嘻嘻的和张云雷骑马,但心里揣了事儿,总也不痛快。
而校场外角落里,张内官则悄悄看着马场内的一切。
注:专栏头图来源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