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新证(一)
#明朝•末年•崇祯•皇宫•贾府
#作者•脂砚斋•北静王
#后三十回文本消失之谜
#明末的大臣们
#雪芹为什么要姓曹
#石头•石兄•石头记•木石前盟•三生石畔
《红楼梦》的写作有很多秘法。有两个秘法是读者必须掌握的:一是作者打乱了时间空间顺序,如扯碎的花瓣撒落于全书;二是脂砚斋的批语本身就是书的一部分,又在 书中撒落下一层花瓣。
如果你愿意将这些花瓣拾起来,精心连缀成一朵花,就会发现这朵玄妙的花真是美轮美奂。
(以下黑字为原文,红字为脂砚斋的批语,蓝字为本文作者语。)
●明朝•末年•崇祯•皇宫•贾府
第一回 然朝代年纪、地域邦国,反失落无考。若用此套,胸中必无好文字,手中断无新笔墨。据余说,却大有可考。
第二回 雨村道:“……近日之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此皆易地相同之人也。”
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都是明朝的,“近日”表明写的是明朝。
第六十九回 贾母细瞧了一遍,又命琥珀:“拿出她的手来我瞧
瞧 !”鸳鸯又揭起裙子来,贾母瞧毕,摘下眼镜来,笑说:“到是个齐全孩子。我看比你俊些。”
揭起裙子来看什么,看脚。选妻妾看脚缠得好不好,在清朝是不注重的。所以此书不是写的清朝,但写书的时间却在清朝。
第三十二回 脂砚斋眉批:前明显祖汤先生有怀人诗一截,读之堪合此回,故录之以待知音。
说得很清楚:前明。
第一回 因他生于末世,又写一末世男子。
第五回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感叹句,自寓。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身才。
说明了写的是末世。
第二回 子兴叹到:“老先生休如此说。”叹得怪。如今这荣国两门也都消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记清此句,可知书中之荣府已是末世了。雨村道:“当日宁荣两宅的人口极多,如何就消疏了?”作者之意,原只写末世。此时已是贾府末世了。
第五回 后面便是一片冰山上,有一只雌凤。其判曰: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身才。一从二令三人木,拆字法。哭向金陵事更哀。
王熙凤的判词第三句拆字法,就是崇祯帝朱由检的“检”的繁体字“檢”。崇祯帝殉国后,王熙凤去了南京。1644年5月,朱由崧在南京建立弘光政权,但第二年便被清军所灭。王熙凤的结局可想而知是“哭向金陵事更哀”。
第十七至十八回 又另派家中旧有曾学过歌唱的女人们——如今皆已皤然老妪了,又补出当日宁、荣在世之事,所谓此是末世之时也。着他们带领管理。
总而言之,此书写的是明朝末年。
第一回 但我想:历来野史皆蹈一辙,莫如我这不借此套者,反倒新奇别致。
非常明确又自然地表明:这是一部野史。
第一回 历代野史,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先批其大端。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荼毒笔墨,坏人子弟,又不可胜数。至若才子佳人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终不能不涉于淫滥,以致满纸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不过作者要写出自己的那两首情诗艳赋来,故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傍出一小人,其见拨乱,亦如剧中之小丑然。且环婢开口即者也之乎,非文即理。故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话。竟不如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虽不敢说强似前代书中所有之人,但事迹原委,亦可以消愁破闷;也有几首歪诗熟话,可以喷饭供酒。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
与历代野史相比,这是一部真实意义上的野史。“亲闻目睹”、“事迹原委”、“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
第十二回 那道士叹道:“你这病非药可医,我有个宝贝与你,你天天看时,此命可保矣。”说毕,从搭裢中秒极!此搭裢犹是士隐所抢背者乎?取出一面镜子来。凡看书人,从此细心体贴,方许你看,否则此书哭矣。两面皆可照人,此书表里皆有喻也。镜把上面錾着“风月宝鉴”四字。明点。递与贾瑞道:“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言此书原系空虚幻设。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毕真。有济世保生之功。毕真。所以带他到世上,单与那些聪明杰俊、风雅王孙等看照。所谓无能纨绔是也。千万不可照正面,观者记之,不要看这书正面,方是会看。○谁能识得此句。只照他的背面,记之。要紧,要紧!三日后,吾来收取,管叫你好了。”
第十二回 代儒夫妇哭得死去活来,大骂道士道:“是何妖镜!此书不免腐儒一谤。若不早毁此物,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遗害于世不小。”腐儒。遂命驾火来烧。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观者记之。正哭着,只见那跛足道人从外面跑来,喊道:“谁毁‘风月鉴’,吾来救也!”说着,直入中堂,抢入手内,飘然去了。
作者提醒读者,不要只看此书表面写的风月之事,要看出背面隐藏的历史。“风月”同时也可理解成“清风明月”,“风月宝鉴”指清朝取代明朝的那段历史,可以拿来作为借鉴。“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强调这是一部真正的野史。
第五回 宝玉看了,仍不解。便又掷下,再去取“正册”看。只见头一页上便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词,道是:
可叹停机德,此句薛。堪怜咏絮才。此句林。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寓意深远,皆非生其地之意。
这里指清朝建立之后,易服剃发。明朝官服腰里的玉带不用了,男子挽头发的簪子也不需要了。宝钗黛玉这样的女子在改朝换代的大背景下,命运可想而知,真是可叹堪怜!
崇祯名朱由检。他们家族每一辈取名的偏旁,是按照金木水火土轮流来取。崇祯这一辈都的名字带草木旁,比如他哥哥就叫朱由校。难怪作者给黛玉取林姓,给宝钗取薛姓。“两株枯木”也就不难理解了。
朱是红色。难怪书中有“赤瑕宫”、“绛珠草”、“绛芸轩”、“绛洞花王”、“怡红院”,乃至“红楼梦”这么多与红有关的名称了。
作者在经历了亡国的伤痛之后,写下的文字及脂砚斋的批语,相信读者一看就能领悟。下面摘录几句:
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带《红楼梦》。怀金悼玉,大有深意。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此是第一首标题诗。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总收。反认他乡是故乡。太虚幻境、青埂峰一并结住。甚荒唐,语虽旧句,用于此,妥极,是极!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苟能如此,便能了得。
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花谢人折磨。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闻道说,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末句、开句、收句。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又照看葫芦庙。与“树倒猢狲散”反照。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批得好。末二句似与题不切。然正是极贴切语。
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见得到。
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里作甚?
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
明朝灭亡,清朝建立。书中有明确地写出。
第五十二回 宝琴因念道:
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国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
昨天是明朝,今天是清朝。土地还是那片土地,月亮还是那个月亮,谁主沉浮,缘分自有深浅。在江南的汉族子弟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春天,怎会不关心。
第十三回 脂砚斋眉批 若明指一州名,似落《西游》之套,故曰至中之地,不待言可知是光天化日、仁风德雨之下矣。不云国名更妙,可知是尧街舜巷衣冠礼仪之乡,直与第一回呼应相接。
“尧街舜巷”暗指皇帝住的地方,当然是皇宫了。如果把尧舜之乡理解成中华民族,那这句话相当于废话,难道这本书是写外国的事?
第六十一回 凤姐儿道:“虽如此说,但宝玉为人,不管青红皂白,爱兜揽事情。别人再求求他去,他又搁不住人两句好话;给他个碳篓子带上,什么事他不应承?咱们若信了,将来若大事也如此,如何使人?还要细细的追求才是。依我的主意,把太太屋里的丫头都拿来。虽不便擅加拷打,只叫他们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地下,茶饭也别给吃。一日不说,跪一日,便是铁打的,一日也管招了。又道是‘苍蝇不抱没缝的蛋’。虽然这柳家的没偷,到底有些影儿,人才说他。虽不加贼刑,也革出不用。朝廷家原有挂误的,到也不算委屈了他。”
这里明明白白说出了“朝廷家”。作者就是故意的。
第七回 方知他学名唤秦钟。设云“秦钟”。古诗云:“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二语便是此书大纲目、大比托、大讽刺处。
未嫁叫玉,嫁给你之后就叫玺。古代“尔”就是你。玉玺为秦始皇初制,所以“来时本姓秦”。上面刻有八个字:受命于天,仙寿恒昌。
第八回 宝钗看毕,余亦想见其物矣。前回中总用“草蛇灰线写法”,至此方细细写出,正是大关节处。又从翻过正面来细看,可谓真奇之至。口内念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那位“衔玉而诞者”贾宝玉自然是明末皇帝崇祯了。“衔玉而诞”代表“受命于天”。如果不是这样,那贾宝玉与通灵宝玉之间的关系就完全落空了。仅仅是富家子弟的贾宝玉,有没有这块玉,他的一生不都一样吗?
第七回 题曰:十二花容色最新,不知谁是惜花人?
相逢若问名何氏,家住江南本姓秦。
这首诗与“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有相通之处。意思是:这十二支宫花形容最好看,不知是给谁戴的。如果遇到这些戴宫花的女子,问她们的姓氏,她们祖籍在江南金陵,住在自秦始皇创皇权设宫殿延顺下来的宫廷中。现在当然在北京大明宫内,唯有宫内的女子才戴宫花。实际暗指十二钗就是宫中的女子。
1421年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南京设南直隶,仍由皇族和重臣驻守,地位十分重要。
但作者不方便直接写皇宫及朝廷的事,于是把他们移到了贾府来写。“假”府就是真府。
第一回 那牌坊上大书四字,乃是“太虚幻境”。四字可思。两边又有一副对联,道是: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叠用“真”、“贾”、“有”、“无” 字,妙!
第五回 宝玉听了,喜悦非常,便忘了秦氏在何处,细极。竟随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横建,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两边一副对联,乃是: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正恐观者忘却首回,故特将甄士隐梦景重一滃染。
第二回 雨村道:“正是这意。你还不知,我自革职以来,这两年遍游各省,也曾遇见两个异样孩子。先虚陪一个。所以你方才一说这宝玉,我就猜着了八九,亦是这一派人物。不用远说,只金陵城内,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此衔无考。亦因寓怀而设,置而勿论。你可知么?”子兴道:“谁人不知!这甄府和贾府就是老亲,又系世交。两家来往,极其亲热的。又一个真正之家。特与贾家遥对,故写假则知真。便在下也和他家来往非止一日了。”说大话之走狗,毕真。
作者把真实的事件在空间和时间上进行了挪移。当把人物安排进了贾府,就得重新给每个人物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写作难度骤然增大。因为这个人要符合在贾府的人设,又要照顾到原型本身具有的性格特征。书中正文及脂砚斋批语都留下了这方面的痕迹。我觉得就是有意的,因为作者非常希望我们能读懂这本书。看以下几处例子:
第四回 原来这李氏,即贾珠之妻。起笔写薛家事,他偏写宫裁,是结黛玉,明李纨本末。又在人意料之外。珠虽夭亡,幸存一子,取名贾兰,今已五岁,已入学功书。
第十七至十八回 元春又命以琼酥、金脍等物赐与宝玉并贾兰。百忙中点出贾兰,一人不落。此时贾兰极幼,未达诸事,只不过随母依叔行礼,故无别传。
黛玉六岁进京,那时贾兰五岁,贾兰只比黛玉小一岁。元春省亲时,黛玉已十几岁,能诗会赋,此时怎么会“贾兰极幼”?可见作者又要顾及原型,又要顾及文本,难免会出现矛盾。
第二十三回 想毕,遂命太监夏守忠,到荣国府来,下一道谕:“命宝钗等只管在园中居住,不可禁约、封锢;命宝玉仍随进去读书。”大观园原系十二钗栖止之所。然工程浩大,故借元春之名而起,再用元春之命以安诸艳,不见一丝扭捻。己卯冬夜
御花园移到贾府就是大观园。明代称为宫后苑,清代称御花园,始建于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作者为了行文的方便,故“借”元春之名,“借”元春之命,好让人物故事集中到一起写。现实中大观园并非为元春省亲而修。
第二十五回 说了不多几句,宝玉也来了,进门见了王夫人,不过规规矩矩说了几句话,是大家子弟模样。便命人除去抹额,脱了袍服,拉了靴子,便一头滚在王夫人怀内。余几几失声哭出。王夫人便用手满身满脸摩挲抚弄他,普天下幼年丧母者齐来一哭。宝玉也搬着王夫人的脖子说长说短的。慈母、娇儿写尽矣。
宝玉即崇祯幼年丧母,王夫人并非他的生母。作者把她挪移到贾府,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贾政的夫人。
现实中大多数人物移到贾府中,人物关系并不是和原本生活中一样。这是必须注意的。作者也说了只取大体事理。
第二十六回 那贾芸一面走,一面拿眼把红玉一溜;那红玉只妆作和坠儿说话,也把眼去一溜贾芸。四目相对时,红玉不觉脸红了。看官至此,须掩卷细想:上三十回中,篇篇句句点红字处,可与此处想,如何?
此是第二十六回,哪来上三十回?可见作者在书写完之后还在调整顺序。全书的时间都打乱了的。
那么挪移前的宝钗和黛玉在宫中是什么身份呢?
第八回 宝玉看了也念了两遍,又念自己的两遍,因笑问:“姐姐这八个字到真与我是一对。”余亦谓是一对,不知干支中四注八字可与卿亦对否?○明明是一对儿。
脂砚斋告诉读者:宝玉和宝钗是一对。
第二十回 且说宝玉正在和宝钗顽笑,忽见人说“史大姑娘来了”!妙极!凡宝玉、宝钗正闲相遇时,非黛玉来,即湘云来,是恐泄露文章之精华也。若不如此,则宝玉久坐忘情,必被宝卿见弃,杜绝后文成其夫妇时无可谈旧之情,有何趣味哉!
第二十八回 脂砚斋总评:宝玉忘情,露于宝钗,是后回累累忘情之引。
第三十一回 脂砚斋眉批:金玉姻缘已定,又写一金麒麟,是间色法也。
宝钗的确嫁给了宝玉,而且宝玉很喜欢她。二人感情非常之好。
第四十五回 一语未完,只见宝玉头上带着大斗笠,身上披着蓑衣。黛玉不觉笑了:“哪里来的渔翁?”……黛玉笑道:“我不要他。带上那个就成了画儿上画的和戏上扮的渔婆儿了。”及说了出来,方想起话未忖度,与方才说宝玉的话相连。后悔不及,羞得脸飞红,便伏在桌子上咳嗽个不住。妙极之文。使黛玉自己直说出夫妻来,却又云画的、扮的。本是闲谈,却是暗隐不吉之兆。所谓画儿中爱宠是也。谁曰不然?
黛玉也嫁给了宝玉,而且极得宠爱。奇怪吧,两个侯府千金竟会嫁给一个公子。除非他是皇帝。
第五十回 贾母因又说及宝琴雪下摘梅比画儿上还好,因又细问他的年庚八字并家内景况。薛姨妈度其意思,大约是要与宝玉求配。薛姨妈心中固也遂意,只是已许过梅家了。
更奇怪了,贾母已把黛玉抛到了九霄云外?曾经为宝黛二人的婚事操碎了心的贾母,变得见一个爱一个了?唯一的答案:宝玉是皇帝,可以有皇后有妃子。贾母是在给他物色嫔妃人选而已。
这里可以确定贾宝玉的原型就是崇祯帝。
那么宝钗和黛玉,谁为皇后谁为妃?宝钗为皇后,黛玉为妃。书中有几处暗写。
第五回 警幻道:“……今既遇令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君独为我闺阁增光,见弃于世道,故特引前来,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妙!盖指薛、林而言也。许配与汝。今夕良时,即可成姻。……”
脂砚斋明说“薛、林”,薛在前,林在后。更值得注意点的是:警幻仙姑在“许配与汝”、“即可成姻”时,称宝玉为“君”,其他处对他称“尔”。意思也很明显:只有“君王”才可能同时娶此二人。
第七十三回 这里正说话,忽见平儿进来。宝琴拍手笑说道:“三姐姐敢是有驱神招将的符术。”黛玉道:“这到不是道家玄术,到是用兵最精的。所谓‘守如处女,脱如狡兔’。‘出其不备’之妙策也。”二人取笑,宝钗便使眼色与他们,令其不可。遂以别话岔开。
这一“令”字,岂是仅在贾府暂住的亲戚能用的?即使人物从宫中挪移到贾府,原型的身份还是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第六十二回 宝玉正欲走时,只见袭人走来了,手内捧着一个小连环洋漆茶盘,里面可式放着两钟新茶。因问:“他往那去了?我见你们两个半日没吃茶,巴巴的倒了两钟来,他又走了!”宝玉道:“那不是他?你给他送去。”说着,自拿了一钟。袭人便送了那钟去,他偏和宝钗在一处,只得一钟茶。便说:“那位渴了,那位先接了。我再倒去。”宝钗笑道:“我却不渴,只要一口漱一漱,就勾了。”说着,先拿起来喝了一口,剩了半杯,递在黛玉手内。袭人笑说:“我再倒去。”黛玉笑道:“你知道我这病,大夫不许我多吃茶,这半钟尽够了。难为你想的到。”说毕,饮干,将杯放下。袭人又来接宝玉的。
看明白了吧,本来这杯茶是准备给黛玉送去的。一个最讲礼数的宝钗,不渴只是漱口,就先喝了半杯,剩下的给了黛玉。一个最爱使小性的黛玉也不计较,笑着饮干下剩的半杯。一切皆因身份使然。
第三十七回 探春因笑道:“你别忙中使巧话来骂人,我已替你想了个极当的美号了。”又向众人道:“当日娥皇女英洒泪在竹上成斑,故今斑竹又名湘妃竹。如今他住的是潇湘馆,他又爱哭,将来他想林姐夫,那些竹子也是要变成斑竹的。以后都叫他作‘潇湘妃子’就完了。”大家听说,都拍手称妙。林黛玉抵了头,方不言语。妙极!趣极!所谓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看因一谑,便勾出一笑号来,何等妙文哉!另一花样。
口齿伶俐的黛玉不言语?随人家打趣她?因她的身份就是妃子,不便言语了。
第六十二回 黛玉道:“要这样才好。咱们家里也太花费了。我虽不管事,心里每常闲了,替你们一算计,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检,必致后手不接。”宝玉笑道:“凭他怎么后手不接,也短不了咱们两个的。”黛玉听了,转身就往厅上寻宝钗说笑去了。
“咱们”说明已成婚为一家人。“不管事”说明黛玉不是皇后是妃子,因为后宫的事是归皇后打理的。
贾母在他们婚后是怎样的态度呢?
第五十八回 况贾母又千叮咛、万嘱咐,托他照管林黛玉,薛姨妈素习也最怜爱他的,今既巧遇这事,便挪至潇湘馆来,和黛玉同房。一应药饵饮食,十分经心。黛玉感之不尽。以后便亦如宝钗之呼。连宝钗前亦直以“姐姐”呼之,俨以同胞共出,较诸人更是亲切。贾母见如此,也十分喜悦、放心。
贾母见他们和睦相处,心中喜悦。黛玉如愿嫁给了宝玉就好,对他们来说,皇后妃子只是个名分问题。况且皇后的人选并不是哪一个人能决定的,而是多种因素综合的结果。
婚后的宝玉待钗黛如何呢?
第三十回 宝玉忙把舌头一伸,将口掩住,自己想道:“幸而不曾造次。上两次皆因造次了,颦儿也生气,宝儿也多心。如今再得罪了他们,越发没意思了。”
品品,“颦儿”、“宝儿”,宝玉心中的两个至爱。
第二十八回 脂砚斋总评:前“玉生香”回中,颦云:他有金,你有玉;他有冷香,你岂不该有暖香?是宝玉无药可配矣。今颦儿之剂,若许材料皆系滋补热性之药,兼有许多奇物,而尚未拟名,何不竟以“暖香”名之,以代补宝玉之不足,岂不三人一体矣。
脂砚斋暗示读者:黛玉婚前泼酸吃醋的情形早已不存在了。钗黛两个人都嫁给了崇祯,三个人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作者•脂砚斋•北静王
第三十八回 湘云笑道:“我们家里如今虽有几处轩馆,我又不住着,借了来也没趣。”近之不读书暴发户偏爱起一别号。一笑。宝钗笑道:“方才老太太说你们家也有这个水亭,叫‘枕霞阁’,难道不是你的?如今虽没 了,你到底是旧主人。”众人都道有道理,宝玉不待湘云动手,便代将“湘”字抹了,改了一个“霞”字。
记住,这里说“枕霞阁”是史湘云家的。
第三十八回 贾母听了,又抬头看匾,因回头向薛姨妈道:“我先小时,家里也有这么一个亭子,叫做什么‘枕霞阁’。我那时也只像他们这么大年纪时,同姊妹天天顽去。那日谁知我失了脚掉下去,几乎没淹死!好容易救了上来,到底被那木钉把头蹦破了。如今这鬓角上那指头顶大一块窝儿,就是那会儿残破了。众人都怕经了水,又怕冒了风,都说活不得了,谁知竟好了。”
凤姐不等人说,先笑道:“那时要活不得,如今这大福可叫谁享呢?可知老祖宗从小儿的福寿就不小,神差鬼使蹦出那个窝来,好盛福寿的。寿星老儿头上原是一个窝儿,因为万福万寿盛满了,所以到凸高出些来了。”未及说完,贾母与众人都笑软了。看他忽用贾母数语,闲闲又补出此书之前,似已有一部十二钗的一般。令人遥忆,不能一见。余则将欲补出枕霞阁中十二钗来,岂不又添一部新书?
这里的“余”指脂砚斋。能够把枕霞阁往事写成一本书,那这个人起码要熟悉并生活在那个环境,即贾母的娘家。而全书只有史湘云是枕霞阁的旧主人。这样可以明了脂砚斋就是史湘云。而且她有写书的能力,可以“又添一部新书”。
其实脂砚斋希望读者知道她是谁,因为这部书能被人们读懂是最终的目的。可是那时处在清朝,由于文字狱的原因,不得不将明朝的甄(真)士(事)隐起来,用贾(假)雨(语)村(存)起来。在写作中和批书时,找到机会就留下一点线索。所以我宁肯相信这些就是精心刻意留给我们去考证的依据。
第三十七回 脂砚斋眉批:此回才放笔写诗、写词、作扎,看他诗复诗,词复词,扎又扎,总不相犯。
湘云,诗客也。前回写之。其今才起社,后用不即不离闲人数语数折,仍归社中。何巧活之笔如此?
全书中的诗词数量众多,一个人几乎难以完成。其中一部分是谁写的呢?史湘云。这里说得很清楚:“湘云,诗客也。”湘云是作诗的高手。书中宝钗黛玉皆是作诗高手,怎么单独强调湘云的呢?“不即不离闲人”代指湘云,“数语数折”指代一部分诗词,“仍归社中”指归到社中姊妹名下。
“看他诗复诗,词复词,扎又扎,总不相犯。”是说那么多的诗词总不觉得有什么冲突,比如风格单一、内容有限等。当然啦,本就不是一人所作的啊。这也算是一种淡淡的暗示吧。
单就这些诗词,脂砚斋也是作者之一。
既然脂砚斋即史湘云是作者之一,那我们就先了解史湘云。
第五回 [第六支:乐中悲]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意真辞切,过来人见之,不免失声。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弘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悲壮之极,北曲中不可多得。
从这支写史湘云的曲子可知:史湘云出生后不久,父母就不在了。“居绮罗丛”说明她生在富贵之家。
第二回 如今代善早已去世,太夫人尚在。记真。湘云祖姑史氏太君也。
批语说,写的是真实情况。贾母是湘云的姑奶奶。这是相对于书中其他人物关系而言的。很多现实中的人物,挪移到书中的贾府,人物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但湘云和贾母的关系,在现实和书中是一致的。从全书看,贾母的原型身份是宫中长一辈的太妃。湘云是太妃娘家的侄孙女。
第十三回 接着,又听喝道之声。原来是忠靖侯史鼎的夫人来了。史小姐湘云消息也。
史湘云现在住在京城的叔叔家。小时候她住哪里,在哪里生活呢?
第二十一回 湘云仍往黛玉房中安歇。前文黛玉未来时,湘云、宝玉则随贾母。今湘云已去,黛玉既来,年岁渐成,宝玉各自有房,黛玉亦各有房,故湘云自应同黛玉一处也。
第十九回 袭人道:“……自我从小儿来了,跟着老太太。先服侍了史大姑娘几年,百忙中又补出湘云来,真是七穿八达,得空便入。如今又服侍了你几年。……”
第三十二回 袭人道:“这会子又害臊了。你还记得十年前,咱们在西边暖阁住着,晚上你同我说的话儿?那会子不害臊,这会子怎么又害臊了?”史湘云笑道:“你还说呢!那会子咱们那么好,后来我们太太没了,我家去住了一程子,怎么就把你派了跟二哥哥。我来了,你就不像先待我了。”
由此可知,湘云极小时,由于父母双亡,所以被太妃姑祖母接到宫中抚养,长大了些才回叔叔家去住。
湘云比黛玉到宫中还要早,虽然后来回叔叔家住,但时常到宫里来玩。可以说她是崇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她和崇祯的关系怎么样呢?
第二十六回 宝玉穿着家常衣服,靸着鞋,倚在床上,拿着本书。这是等芸哥看,故作款式者,果真看书,在隔纱窗子说话时,已放下了。玉兄若见此批,必云:“老货!他处处不放松我。可恨,可恨!”回思将余比作钗、颦等,乃一知己,余何幸也?一笑。
崇祯视脂砚斋为知己。脂砚斋是女性,所以才可“比作钗、颦”。只是批书时她已经老了,自我调侃为“老货”。
史湘云的曲子中说:“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她到底嫁给了谁?
第二十九回 贾母因看见有个赤金点翠的麒麟,便伸手翻弄,拿了起来,笑道:“这件东西好像我看见谁家的孩子也带着这么一个的?”宝钗笑道:“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小些。”贾母道:“是云儿有这个。”宝玉道:“他这么往我们家去住着,我也没看见。”探春笑道:“宝姐姐有心,不管什么他都记得。”林黛玉冷笑道:“他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宝钗听说,便回头妆没听见。宝玉听见史湘云有这件东西,自己便将那麒麟忙拿起来,揣在怀里。一面心里又想到怕人看见他听见史湘云有了他就留这件,因此手里揣着却拿眼睛瞟人。
难道是宝玉和史湘云的缘分吗?非也。
第三十一回 回目:因麒麟伏白首双星。脂砚斋眉批:金玉姻缘已定,又写一金麒麟,是间色法也。何颦儿为其所惑?故颦儿谓情情。
“白首双星”就是白头偕老的意思,而且是因金麒麟结的缘分。批语说,宝玉宝钗的金玉姻缘已定,这个“金”代表宝钗。又写一“金”麒麟,是“间色法”,一种写作的方法,为了让故事显得更好看。
史湘云到底和谁结成姻缘,和谁白头偕老了?
第三十一回 一面说,一面走,刚到蔷薇架下,湘云道:“你瞧那是谁掉的首饰,金晃晃在那里。”翠缕听了,忙赶上,拾在手里攥着,笑道:“可分出阴阳来了。”说着,先拿史湘云的麒麟瞧。湘云要他拣的瞧,翠缕只管不放手,笑道:“是件宝贝,姑娘瞧不得。这是从哪里来的?好奇怪!我从来在这里没见有人有这个。”湘云道:“拿来我看。”翠缕将手一撒,笑道:“请看!”湘云举目一验,却是文彩辉煌的一个金麒麟,比自己佩的又大又有文彩。湘云伸手擎在掌上,只是默默不语。
正自出神,忽见宝玉从那边来了,笑问道:“你两个在这日头底下作什么呢?怎么不找袭人去?”湘云连忙将那麒麟藏起,道:“正要去呢!咱们一处走。”说着,大家进入怡红院来。袭人正在阶下倚槛追风,忽见湘云来了,连忙迎下来,携手笑说一向别情。一时进来归坐,宝玉因笑道:“你该早来,我得了一件好东西,专等你呢。”说着,一面在身上摸掏,掏了半天,呵呀了一声,便问袭人:“那个东西你收起来了么?”袭人道:“什么东西?”宝玉道:“前儿得的麒麟。”袭人道:“你天天带在身上的,怎么问我?”宝玉听了,将手一拍,说道:“这可丢了!往哪里找去?”就要起身自己寻去。湘云听了,方知是他遗落的,便笑问道:“你几时又有了麒麟了?”宝玉道:“前儿好容易得的呢。不知多早晚丢了,我也糊涂了。”湘云笑道:“幸而是顽的东西,还是这么慌张。”说着,将手一撒:“你瞧瞧,是这个不是?”宝玉一见,犹不得欢喜非常,因说道……不知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配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纲伏于此回中,所谓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
第三十二回 话说宝玉见了那麒麟,心中甚是欢喜,便伸手来拿,笑道:“亏你拣着了,你是那里拣的?”史湘云笑道:“幸而是这个,明儿倘或把印也丢了,难道也就罢了半成?宝玉笑道:“到是丢了印平常。若丢了这个,我就该死了。”袭人斟了茶来与湘云吃,一面笑道:“大姑娘,听见前儿你大喜了。”史湘云红了脸,吃茶不答。
史湘云的确嫁给了卫若兰。卫若兰的大致情况是什么样的呢?《大明会典》记载:洪武二十四年规定,公、侯、驸马、伯以麒麟作为官服图案,故称一品麒麟。
史湘云既因麒麟与卫若兰成姻,暗示卫若兰是一品公侯。
第二十六回 脂砚斋总评有这样一句:惜卫若兰射圃文字迷失无稿,叹叹!
全书关于卫若兰的信息少之又少,从两次“射圃”字样,大致推测他是个武将。
再有,麒麟是中国古时候人们构想出来的一种神兽,代表平安祥和。民间自古就有“麒麟送子”之说,寓意麒麟送来童子必定是贤良之臣,也有聚四方之财,镇守家业的意思。宝玉说到是丢了印平常,若丢了这个就该死了。这里就等于崇祯说,丢了印不作皇帝也罢,重要的是国家要有贤良之臣镇守中华之国土。
再继续看史湘云曲子:“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高唐”有一个典故。宋玉的《高唐赋》写的是楚王与巫山神女梦中相会的故事。可曲子说“终久是云散高唐”,暗示了史湘云最终和卫若兰的分离。
可是第三十一回回目说得很清楚,“因麒麟伏白首双星”。麒麟终归何处?史湘云又和谁白头偕老了?
这就不得不说到书中一个重要的人物:北静王。
第十五回 水溶又将腕上一串念珠卸了下来,递与宝玉道:“今日初会,仓促竟无敬贺之物,此系前日圣上亲赐鹡鸰香念珠一串,权为贺敬之礼。”宝玉接了,回身奉与贾政。
第十六回 宝玉又将北静王所赠鹡鸰香串珍重取出来,转赠黛玉。黛玉说:“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他!”遂掷而不取。宝玉只得收回,暂且无话。略一点黛玉性情,赶忙收住,正留为后文地步。
鹡鸰象征兄弟情深。《诗经•小雅•棠棣》中有“棠棣之华,……鹡鸰在原,兄弟急难。……”历代皆用棠棣和鹡鸰来比喻兄弟手足情深。北静王送鹡鸰香念珠给宝玉,自然是表达此意。可是宝玉怎么会把它转赠给黛玉呢?太不合情理的地方就是提醒读者注意了。
鹡鸰香念珠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的,那就是作者自创的,而且偏偏是香念珠(想念朱),是无意之作,还是有意为之?
第二回 脂砚斋侧批:以自古未闻之奇语,故写成自古未有之奇文。此是一部书中大调侃寓意处。盖作者实因鹡鸰之悲、棠棣之戚,故撰此闺阁庭帷之传。
原来作者是因兄弟手足情深才撰此书!而且不是一般的书,是“传”。
脂砚斋批语中的鹡鸰与北静王送的鹡鸰如此戳眼,还故意写了一段宝玉转赠黛玉这一极不合情理的情节,以引起我们的注意。意在告诉我们:此书为北静王所撰!
让我们先看一下《诗经•小雅•棠棣》其中的一段译文:棠棣花儿朵朵,花儿光灿鲜明。凡今天下之人,莫如兄弟更亲。遭遇死亡威胁,兄弟最为关心。丧命埋葬荒野,兄弟也会相寻。鹡鸰困在原野,兄弟赶来相救。虽有良朋好友,安慰徒有长叹。……
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是:作者北静王和崇祯是不是兄弟。
第二回 雨村笑道:“……只可惜他家几个好姊妹,都是少有的。”实点一笔,余谓作者必有。
雨村说宝玉有几个好姊妹,脂砚斋说作者必有,并且是实点。崇祯和作者有共同的姊妹,他们当然是兄弟了。
第五十八回 谁知上回所表的那位老太妃已薨,……如今请灵至此,还要安放数日,方入地宫,故得一月光景。周到、细腻之至。真细之至,不独写侯府得理,亦且将皇宫赫赫,写得令人不敢坐阅。
这是在表白:作者本是皇宫中人。是什么身份呢?
第十五回 贾政忙陪笑道:“犬子岂敢谬承金奖。赖藩郡余祯,果如是言,亦荫生辈之幸矣。”
“藩郡”巧妙地透露了北静王的身份是郡王。只有皇室子孙才可能封为郡王。
第十七至十八回 宝玉听了,带着奶娘、小厮们一溜烟就出园来。不肖子弟来看形容。余初看之,不觉怒骂,盖谓作者形容余幼年往事,因思彼亦自写其照,何独余哉?信笔书之,供诸大众同一发笑。
脂砚斋批语告诉我们,作者从小也在宫中,和史湘云熟识。不然他怎么知道脂砚斋幼年往事?脂砚斋又从何而知作者自写其照?“余初看之,不觉怒骂”,一来是脂砚斋的幽默,二来借此告诉读者:这些事并不是他们合作写书时相互讲给对方听的,而是一起经历过的。
况且脂砚斋在批语中常说“余旧日目睹亲闻,作者身历之现成文字”、“此等事作者曾经,批者曾经,实系一写往事。”
让我们看一下书中对北静王的描写。
第十四回 那宝玉素日就曾听得父兄、亲友人等说闲话,时常赞水溶是个贤王,且生得才貌双全,风流潇洒。……一面走,一面瞥见那水溶坐在轿内,好个仪表人材。
第十五回 话说宝玉举目见北静郡王水溶,头上带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
现在我们确定了:《红楼梦》的作者是北静王。北静王写书,脂砚斋批书,两人合作完成了这部不朽的著作。
那么脂砚斋和北静王是什么关系呢?
第二十二回 贾母自是喜欢,然后便命凤姐点。凤姐亦知贾母喜热闹,更喜谑笑、科诨,写得周到,想得奇趣,实是必真有之。便点了一出《刘二当衣》。
脂砚斋此处侧批: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寥寥矣,不怨夫!
这里的“夫”是“丈夫”的意思。原来史湘云最后和北静王走到了一起,他们“白首双星”了。可是“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中的“麒麟”在哪儿呢?
依据文本透露出的一些信息,我脑补了一段情节:
书中两次非常醒目地将卫若兰与“射圃”连在一起,表明他要去参加战役,生死难料。史湘云曲子中说她“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当然是全力支持丈夫上战场的。而那时内有农民军起义,外有清军入关,明朝的灭亡似乎无可挽回。当崇祯心里决定殉国的时候,就开始将宫内的眷属转移出去,没有必要让众人一起受难,且让北静王负责护送。卫若兰将象征着爱情信物的金麒麟交给北静王,说:“见麒麟如见我,如果我不幸遇难,湘云就托付给你了。”后来卫若兰不幸牺牲。北静王在流离的若干年中,自己的妻妾先后逝去。之后他和湘云结为患难夫妻,偕伴至白首,并一起创作了《红楼梦》。
第四十三回 宝玉只回说:“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昨日没了,给他道恼去。他哭得那样,不好抛下就回来。所以多等了一会子。”
读此书,想要提醒大家最多的是:书中的顺序全都打乱了,就像扯碎的花瓣撒落各处,该拣起来时就拣起来。比如这里,其实讲到北静王日后妻妾逝去的情况。有人说那也是崇祯死后的事,怎么还会出现宝玉呢?
这就是此书的另外一个奇特之处:书是在明亡之后写的,作者把明亡之后的事巧妙地穿插安置于前八十回中。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在后面会讲到。现在大家只管按这种方式读。
第五十八回 芳官笑道:“……菂官一死,他哭得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我也曾问过他得新弃旧的。他说:‘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你说可是又疯又呆?说来可是可笑?”
宝玉听说了这篇呆话,独合了他的呆性。不觉又是欢喜又是悲叹,又称奇道绝。说:“天既生这样人,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辱世界?”
都说红楼无虚笔。这一番至情至理的言论作者会把它虚置于此?这是讲世间的大道理,是讲藕官和菂官的事,也是对应写北静王最后续弦了史湘云。
正如第一回 脂砚斋侧批:事则实事,然亦叙得有间架、有曲折、有顺逆、有映带,有隐有见,有正有闰,以至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烘云托月,背面傅粉,千皴万染诸奇。书中之秘法,亦不复少。余亦于逐回中搜剔刳剖,明白注释,以待高明再批示误谬。
脂批说“想得奇趣”,说明并非什么事作者都在场,有些事是听当事人讲了,然后经过整理加工写成的。“实是必真有之”,可以想象得到明亡之后,皇氏家族流落他乡隐居,不时在一起回忆曾经发生在宫中的往事。“凤姐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寥寥矣”,说明在写书的过程中,有很多人已经离世了,在世的已不多。
第八回 一见了宝玉走来,都一齐垂手站住。独有一个买办,名唤钱华的,亦“钱开花”之意。随事生情,因情得文。因他多日未见宝玉,忙上来打千儿请安。宝玉忙含笑携他起来。众人都笑说:“前儿在一处看见二爷写的斗方,字法越发好了,多早晚赏我们几张贴贴。”宝玉笑道:“在那里看见了?”众人道:“好几处都有。都称赞的了半得。还和我们寻呢!”宝玉笑道:“不值什么!你们说给我的小幺儿们就是了。”一面说,一面前走。
脂砚斋侧批:余亦受过此骗。今阅至此,赧然一笑。此时有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乃使彼亦细听此数语,彼则潸然泣下。余亦为之败兴。
这段批语的意思是:我也曾被人恭维字写得好。现在看到这里,羞愧脸红地笑了。此时三十年前夸我字写得好的人就在旁边,头发已经白了,腰已经驼了。于是让他(她)也细听这段写宝玉的文字,他(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我的情绪也低落起来。
这里可以看出,当年在宫中的一些人现在依然隐居生活在一起。作者一边和他们回忆往昔,一边写书,一边将写的内容念给他们听。
●后三十回文本消失之谜
根据脂砚斋的提示,书是写完了的,包括后三十回。
第二十一回 脂砚斋眉批:凡是书题者不少,此为绝调。诗句警拔,且深知拟书底里。惜乎失名矣!按此回之文固妙,然未见后卅回,犹不见此之妙。……箴与谏无异也,而袭人安在哉?宁不悲乎!救与强无别也,甚矣!今因平儿救,此日阿凤英气何如是也?他日之强何身微运蹇,展眼何如彼耶?人世之变迁如此光阴。
“然未见后卅(三十)回”,指前八十回后的三十回。“袭人安在哉”、“他日之强何身微运蹇”,这些内容会出现在后三十回中,前八十回是没有的。
第十九回 袭人见总无可吃之物,补明宝玉自幼何等娇贵。以此一句,留与下部后数十回“寒冬噎酸齑,雪夜围破毡”等处对看,可为后生过分之戒。叹叹!因笑道:“既来了,没有空去之理。好歹尝一点儿,也是来我家一趟。
“留与下部”,说明作者明确地把全书分为上下两部。前八十回是上部,后三十回是下部。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分割?原因想来也很简单:后三十回贾家败落,对应写出的是明朝灭亡,清朝建立,在改朝换代的大背景下发生的事。
可是一个巨大的疑问产生了:清朝不是在崇祯殉国之后才建立的吗?第一主人公贾宝玉都没有了,还怎么写啊?难道崇祯没死?
崇祯的确殉国了。书中关于他的死有多处暗写。
崇祯在煤山自缢前曾写下:朕自登极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致逆贼直逼京师,然皆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第二回 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试问石兄,此一摔,比在青埂峰下萧然坦卧何如?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吓得地下众人一拥争去拾玉。贾母急得搂了宝玉道:“孽障!如闻其声,恨极语却是疼极语。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个命根子!”一字一千斤重。宝玉满面泪痕,泣道:千奇百怪,不写黛玉泣,却先写宝玉泣。“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就没趣。如今来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
“青埂峰”无疑是指代山上,崇祯正是在煤山上自缢的。 加上“萧然坦卧”,意思就更明显了。
宝玉几次摔这代表玉玺,代表权利和责任的“劳什子”,可以想见崇祯这个皇帝当得劳神得很,无奈得很。
第十二回 贾瑞收了镜子,想道:“这道士到有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试试!”想毕,拿起“风月鉴”来,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所谓“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是也。作者好苦心思。唬得贾瑞连忙掩了,骂道士:“混账!如何吓我!我到再照照正面是什么。”
“朱”是红的意思,“红楼”就是“朱楼”。“掩面人”指崇祯死时以发覆面。如果你认为“掩面”只代表哭泣,那脂砚斋就不会强调“作者好苦心思”了。
第四十三回 宝玉听说,一径往花厅来。耳内早已隐隐闻得歌管之声。刚至穿堂那边,只见玉钏儿独坐在廊檐下垂泪。总是千奇百怪的文字。一见他来,便收泪说道:“凤凰来了,快进去吧罢!再一会子不来,都反了。”是平常言语,却是无限文章,无限情理。看至后文,再细思此言,则可知也。宝玉陪笑道:“你猜我往那里去了?”玉钏儿不答,只管擦泪。无限情理。宝玉忙进厅里,见了贾母、王夫人等人,众人真如得了凤凰一般。
宝玉怎么成了凤凰了?根据脂砚斋批语提示:“无限文章”、“无限情理”,我们先从凤凰说起。
凤凰,亦作“凤皇”,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常用来形容祥瑞。巧了,崇祯的“祯”,意思就是吉祥;他又是“皇”。凤凰心性高洁,“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巧了,崇祯的“崇”有高的意思;并且他是在树上自缢的。
《淮南子》:“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凰,凤凰生鸾鸟,鸾鸟生庶鸟,凡羽者生于庶鸟。”认为凤凰是飞龙之子。这里几乎明示了宝玉道身份:真龙天子。
第三十六回 宝玉道:“那武将不过仗血气之勇,疏谋少略,他自己无能,送了性命,这难道也是不得已?那文官更不可比武官了,他念两句书污在心里,若朝廷少有疵瑕,他就胡谈乱劝,只顾他邀忠烈之心,浊气一涌,即时拼死,这难道也是不得已?还要知道,那朝廷是受命于天,他不圣不仁,那天地断不把这万几重任与他了。可知那些死的,都是沽名,并不知大义!比如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我就死了,再能㝅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鹊不到的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要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
看看,这就是当时的文官武将。应了那句“皆诸臣之误朕也”。
第三十四回 此时,林黛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厉害。听了宝玉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万句言词,只是不能说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说道:“你从此可都改了罢!”宝玉听说,便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
宝玉同蒋玉菡交往,忠顺府来找贾政;金钏因为宝玉投了井。因这两件事被贾政打了个半死。奇了怪了,黛玉爱吃醋的小性儿到哪里去了?她似乎从头到尾对宝玉“爱红”的毛病没有意见,对与男性优伶交往也不介意。时时刻刻都怕黛玉多心的宝玉,这时竟敢说“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你放心”。
这是一段隐语。蒋玉菡和金钏都属于下层人物,推而及之到全国子民。为了他们,为了天下苍生,作为皇帝受罪又何妨?你们放心,我受得住,即使受不住,便是为他们死了也愿意!
应了那句“勿伤百姓一人”。崇祯遗书通共几句话,就有一句:“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作为国君,崇祯有没有过错呢?有。说了,“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
通过崇祯的遗书可以知道,明朝灭亡的直接原因是“逆贼直逼京城”。再通过“虽”、“致”、“然”等字把因果理一遍:明末当朝的文官武将太不是那回事,让国君无法也不可能做到厚德多躬地治理国家,惹怒了上天,以致逆贼直逼京城。
至于明朝灭亡的根本原因,书中早有交待。
第五回 警幻忙携住宝玉的手向众姊妹笑道:妙!警幻自是个多情种子。“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嘱吾云:‘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弈世,富贵传流,虽历白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故近之于子孙虽多,竟无一可以继业。这是作者真正一把眼泪。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禀性乖张,生情诡谲,虽聪明灵慧,略可望成,无奈吾家运数合终,恐无人归引入正。幸仙姑偶来,万望先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二公真无可奈何,开一觉世觉人之路也。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后入于正路,亦吾弟兄之幸矣。’如此嘱吾,故发慈心,引彼至此。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令彼熟玩,尚未觉悟;故引彼再至此处,令其再历饮馔声色之幻,或冀将来一悟,亦为可知也。”一段叙出宁、荣二公,足见作者深意。
任何事物都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朝代兴衰莫不如此。这里借宁、荣二公之口,说出了明朝已运终数尽,不可挽回。
书中有一首诗很适合表达崇祯自缢时的情感。
第三十四回 如此左思右想,一时五内沸然炙起。黛玉由不得馀意缠绵,令掌灯,也想不起嫌疑、避讳等事,便向案上研墨醮笔,便向那两块旧帕上题笔写到道: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
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这又是《红楼梦》写作的秘法之一:一面写儿女情长,一面暗表历史情怀。妙哉!美哉!
崇祯已死,男一号贾宝玉都不存在了,按理说是写不下去的。可是其他人的命运还在继续。不写吧,不是一部完整的书。况且在改朝换代的大背景下,写出各人的命运及各阶层人物的生活,这部书将会更加波澜壮阔,发人深省。
作者北静王对此进行了艺术加工。
首先把崇祯之死写成“宝玉悬崖撒手”,脂砚斋很配合地批道:“叹不得见玉兄悬崖撒手文字为恨”!也就是说根本没写“悬崖撒手”这段文字。你可以理解成宝玉死了,也可以理解成他出家了。因为出家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在人间消失了,从此世间再没有这个名字,而是一个法号的存在。
但作者依然引导读者往出家为僧上想,否则不好往后写。
第二十一回 脂砚斋批语: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此时宝玉三大病也。宝玉看此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有“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玉一生偏僻处。
当然,如果你遵循历史的真实,这里反而可以理解成:“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悬崖撒手,自缢殉国呢?”
作者为了继续情节的延伸,帮读者选择了后一种理解。但这样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并不是后三十回一开始,宝玉就出家了,之前和宝钗生活的情节该怎么写?作者再一次进行了更大胆的艺术处理。
第四十二回 脂砚斋眉批:钗、玉名虽两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今书至三十八回时,已过三分之一有馀。故写是回,使二人合而为一。请看黛玉逝后,宝钗之文字,便知余言不谬矣。
这一段脂批提供了大量信息。
第一个信息:“书至三十八回,已过三分之一有馀”,算起来全书共一百一十回,并且原本是写完了的。
第二个信息:黛玉后来死了,宝钗还活着。
第三个信息:这是批八十回之后,后三十回的内容,怎么出现在第四十二回?全书这样的例子非常之多,其实这是北静王及脂砚斋有意把后面的内容及批语移到前面来的。
第四个信息:在后三十回,宝钗、宝玉名字是写的两个,却只有一个人,“此幻笔也”,这是奇幻的笔法。举个例来说,比如“茜雪狱神庙慰宝玉”,写出来是茜雪见到了宝钗和宝玉,现实中是茜雪只见到了宝钗。因为宝玉即崇祯已死。
下面要重点论述的是:“钗、玉”是指宝钗和宝玉,不是指宝钗和黛玉。
第十七回 贾妃见宝、林二人亦发比别姊妹不同,真是娇花软玉一般。因问:“宝玉为何不进见?”至此方出宝玉。
宝钗、黛玉在一起合称过“宝、林”。
第十七回 迎、探、惜三人之中,要算探春又出于姊妹之上,然自忖亦难与薛、林争衡,只一语便写出宝黛二人,又写出探卿知己知彼,伏下后文多少地步。只得勉强随众塞责而已。
宝钗、黛玉在一起也合称过“薛、林”、“宝黛”。
第二十五回 众人听了,都一齐笑起来。二玉事,在贾府上下诸人,即看书人,批书人,皆信是一段好夫妻。书中常常每每道及。岂其不然?叹叹!
宝玉、黛玉在一起合称过“二玉”。
顺便解释一下,“岂其不然?”是一个反问句,意思是“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那为什么又“叹叹” !注意这里说的是“一段”好夫妻,而不是“一对”好夫妻。好则好矣,可惜不能白头到老。所以叹叹!
第二十一回 一时,宝玉来了,宝钗方出去。奇文。写得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何也?……○此一回将宝玉、袭人、钗、颦、云等行止,大概一描,已启后大观园中文字也。今先详批于此,后久不忽矣。○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是要紧两大股,不可粗心看过。
宝玉、宝钗在一起合称“钗、玉”;三人在一起时,合称“宝玉、钗、颦”,宝玉、黛玉合称“颦、玉”。
顺便说一下什么是“远中近”、“近中远”。书中把黛玉和宝玉的感情写得亲近一些,但在现实中,宝钗是皇后,身份上和宝玉更近一些。
到这里已非常明确了:“钗、玉”就是指宝钗和宝玉。
似乎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书最终写完了。
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怎么也绕不过去:作者一开始就说这是一部野“史”,对宝玉即崇祯最后的归宿这一艺术加工,会让人误解历史真相,后三十回将不再是野“史”,而是好看的小说。
两位有智慧的作者做了一个人让世人料想不到的决定:将后三十回的内容尽量分散融入到前八十回中,融不进的就用加入批语的形式来提示。
所以我们读《红楼梦》时,常常会觉得有些事有些话显得很突兀,甚至有那么点莫名其妙。脂砚斋的批语也不是和当时写的文本内容一一对应的,且有的批语后又额外的加上了“脂砚”、“己卯”、“己卯冬夜”等字眼。
第一回 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
这里看出,脂砚斋重新抄阅重新作批语。一部百万字的书重抄重评是件容易的事吗?因为他们必须这么做才对得起这段历史。而我们应该带着何种敬畏珍惜之心来读,并读懂读透这部伟大的著作,才对得起作者一字一血泪的付出啊!
第二回 脂砚斋侧批:余批重出。余阅此书,偶有所得,即笔录之。非从首至尾阅过,复重从首加批者,故偶有复处。且诸公之批,自是诸公眼界;脂斋之批亦有脂斋取乐处。后每一阅,亦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评于侧,故又有于前后照应之说。
这一段脂批的意思很多,我来帮大家分析一下。
“余批重出”,我又开始写批语了,包括重新写的增加的批语。
“余阅此书,偶有所得,即笔录之”,我看书时,只要想到需要完善的,就记下来。
“非重首至尾阅过,复重从首加批者,故偶有复处”,不是书写完了一百一十回,我看了一遍才批的,而是边写边批。(我已经分析了后三十回的内容融到了前八十回)当我再批时,为了透露后三十回的内容,加入了一些批语,所以有重复的地方。
“且诸公之批,自是诸公眼界;脂斋之批亦有脂斋取乐处”,其他人批书,是他们的理解,是他们能看到的层面;我批书有我的用意:或暗透人物身份,或隐藏历史,或赏析写作的妙法,或抒发感慨,更重要的是把后三十回的内容巧妙地通过批语融入到前八十回中。
“后每一阅,亦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于侧,故又有于前后照应之说等批”,以后每阅,必然有些话重新加批在侧,批语是前后照应的。(写书需要前后照应,谁说批书也一定要前后照应?显然在暗示;加的批语在照应后三十回的内容。)
这样,后三十回就不存在了。作者给出的原因是:“借阅者迷失”。虽然有些缺憾,但我们可以通过前八十回的文本、批语、十二钗的判词、红楼梦十四支曲子以及其中大量的诗词来推断后三十回的内容。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后三十回的某些内容从前八十回中剥离出来,呈现出一个个完整的事件。
话说崇祯死后,北静王等皇氏宗族到哪里去了呢?其中一部分眷属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让我们从前八十回中剥离出来。
第十三回 凤姐听了,恍惚问道:“有何心愿?你只管托我就是了。”秦氏道:“婶婶,你是个脂粉队内的英雄!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你如何连两句俗语也不晓得?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赫赫扬扬,已将百载。一日或乐极悲生,“倘或”二字,酷肖妇女口气。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凤姐听了此话,心中大快,十分敬畏,忙问道:“这话虑的极是!但有何法可以永保无虞?”非阿凤不明。盖今古名利场中,患失之同意也。秦氏冷笑道:“婶婶好痴也!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是人力能可保常的?但如今能于荣时筹划下将来衰时的事业,亦可谓常保永全了。即如今日诸事都妥,只有两件事未妥,若把此事如此一行,则日后可保永全。”
脂侧批:“树倒猢狲散”之语,今犹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伤哉!宁不恸杀!
凤姐便问何事。秦氏道:“目今祖茔虽四时祭祀,只是无一定的钱粮;第二,家塾虽立,无一定的供给。依我想来,如今盛时,固不缺祭祀、供给,但将来败落之时,此二项有何出处?莫若依我定见,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舌、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将家塾亦设于此。合同祖中长幼,大家定了则例,日后按房拿管这一年的地亩、钱粮、祭祀、供给之事。如此周流,又无争兢,亦不有典卖诸弊。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便败落下来,子孙回家读书务农,也有个退步;祭祀又可永继。若目今以为荣华不绝,不思日后,终非长策。……”
脂眉批:今秦可卿托梦阿凤,作者大有深意存焉。
连一个稍有政治眼光的女子都能筹划将来衰时的产业,更何况崇祯、北静王这等聪慧之人,难道不知明朝气数已尽,非人力可保常的?所以早安排了退隐之所。
第七十五回 跟从的老嬷嬷们因悄悄的回道:“奶奶且别往上房上去。才有甄家的几个人来,还有些东西,不知是作什么机密事。奶奶这一去,反恐不便。”尤氏听了,道:“昨日听见你爷说,看邸报:甄家犯了罪。现今抄没了家私,调取进京治罪。怎么又有人来?”老嬷嬷道:“正是呢。才来了几个女人,气色不成气色,慌慌张张的,想必有什么瞒人的事情,也是有的。”尤氏听了,便不往前去,仍往李氏这边来了。前只有探春一语,过至此回,又用尤氏略为陪点,且轻轻淡染出甄家事故。此画家来落墨之法也。
写甄家事就是写贾家事,写贾家事就是写皇家事。“几个女人”、“还有些东西”,暗写开始转移女眷及一些物品。
第五十八回 可巧这下处乃是一个大官的家庙里,乃比丘尼焚修房舍极多、极净,东西两院。荣府便赁了东院,北静王府便赁了西院。太妃、少妃每日宴息,见贾母等在东院,彼此同出同入,都有照应。
他们转移到早就修好的家庙里。贾母住东院,北静王住西院,暗示在现实中贾府的地位高于北静王府。而且顺带说出了北静王确实参与了护送任务。并且之后一起隐居于此处。
第十五回 凤姐并不在意,宝玉却留心看时,内中并无二丫头。一时上了车出来,走不多远,只见迎头二丫头怀里抱着他小兄弟,同着几个小女孩子说笑而来。宝玉恨不得下车跟了他去,料是众人不依的,少不得以目相送。争奈车轻马快,一时展眼无踪。四字有文章。人生离聚,亦未尝不如此也。
崇祯也想跟去,料是“众人”不依的。只要皇帝还在,争权者就会无休止地追杀皇族子孙,又会伤及多少无辜。所以崇祯宁肯自己死,也不能走。
这又是一段作者将后三十回文字得空便放置于前八十回的典型例子。分析一下:整一段是讲在给秦可卿送殡途中,凤姐带着宝玉经过一个村庄暂歇,宝玉没见过纺车,就去拧转作耍。二丫头让他们站开,并纺与他们看。过会儿走时,宝玉就“恨不得下车跟了他去”?一面之缘,仅仅是一面之缘,就恨不得跟了去,大家觉得合理吗?
全书这样的地方很多,只要你留心就能感知得到。
北静王等人在那里生活状况怎样呢?
第二十一回 脂砚斋侧批:赵香梗先生“秋树根偶谭”内,兖州少陵台有子美祠为郡守毁为己祠。先生叹子美生遭丧乱,奔走无家,孰料千百年后,数椽片瓦,犹遭贪吏之毒手。甚矣!才人之厄也。因改公《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数句为少陵解嘲:“少陵遗像太守欺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折克非己祠,傍人有口呼不得,梦归来兮闻叹息,白日无光天地黑。安得旷宅千万官,太守取之不尽生欢颜,公祠免毁安如山。”读之令人感慨悲愤,心常耿耿。
壬午九月,因索书甚迫,姑志于此,非批《石头记》也。为续“庄子因”数句,真是打破胭脂阵,坐透红粉关,另开生面之文,无可评处。
脂砚斋说“非批《石头记》也”。既然不是批语,写在这里作什么?显然这是“不批之批”。为什么批呢?因“索书甚迫”。索什么书?《石头记》。索书的态度呢?“甚迫”。
那时处在清朝文字狱时期,只要发现谁在写作,就可能被盯上。官府迫使他们把书交出来检查,又把他们赶出去,将他们的住所占为己有。两作者没有办法可想,只好借杜甫的遭遇来抒发愤慨之情。
这里同时很自然地写出了他们在现实中的生活情形。这段批语很可能是北静王和脂砚斋一起写的。所以不必非要考察“赵香梗”是谁?“秋树根偶谭”是哪部作品?作者是玩谐音梗,玩暗讽梗,玩隐寓梗的高手,这里的人并非实有。作者的风格即是如此。也许赵香“梗”,就是告诉我们这里是一个梗!
家庙和祠堂有相通之处,在现实就是北静王他们住的地方。在书中作者把它处理成了“狱神庙”。农民起义军攻入皇宫,对应的是贾家被抄;皇族眷属转移至家庙,对应的是贾家入狱。作者只能借“狱神庙”展开情节。事实上现实中他们怎么会在狱神庙呢?“寒冬噎酸齑,雪夜围破毡”是写北静王等人越往后去的生活境况。
●明末的大臣们
明末的文官武将那么多,如此高明的作者是不会逐一描写的。写几个典型,再写几个群像足矣。
第七十九回 香菱道:“……前日说起来,你们两府里都也知道的。合长安城中,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都称他是‘桂花夏家’。”夏日何得有桂?又桂花时节焉得有雪?三者原系风马牛。今若强凑合,故终不相符。来此败运之事,大都如此。当局者自不解耳。宝玉笑问道:听得桂花诨号,原觉新雅,故不觉一笑。余亦欲笑问。“如何又称‘桂花夏家’?”香菱道:“他本姓夏,非常的富贵。其馀田地不用说,单有几十顷地,独种桂花。……如今太爷也没了,只有老奶奶带着一个亲生的姑娘过活,也并没有哥儿兄弟,可惜他这一门竟绝了。”宝玉忙道:“咱们也别管他绝后不绝后,只是这姑娘可好?你们大爷怎么就中意了?”补出阿呆素日难得中意来。香菱道:“一则是天缘,二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也巴不得早些过来,又添一个作诗的人了。”妙极!香菱口声断不可少。看他下作死语,知其心中略无忌讳疑虑等意。真是浑然天真。余为之一哭。宝玉冷笑道:忽曰“冷笑道”,二字便有文章。“虽如此说,但只我听这话,不知怎么到替你耽心虑后呢?”又为香菱之谶,偏是此等事体等到。
第七十九回 又见有香菱这等一个才貌俱全的爱妾在室,越发添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因他家多桂花,他小名就叫作“金桂”,他在家是不许人口中带出“金桂”二字来。凡有不留心误道一字者,他便定要苦打重罚才罢。他因想“桂花”二字是禁止不住的,须另换一名。因想桂花曾有广寒嫦娥之说,便将桂花改为“嫦娥花”,又寓自己的身份如此。
结合文本和脂砚斋的批语,我们来分析一下:“夏日何得有桂”?哦,夏“无”桂,出来了一个“吴”字。他家多桂花,“三”在古代也有多的意思,可不是“吴三桂”!
吴三桂,字长伯,一字月所。1644年降清。
这就更确定了,字“月所”,月亮的所在不就是广寒宫吗?广寒宫里不是有嫦娥吗?他就叫“嫦娥花”,又寓自己的身份如此。一切都是摆明了的。
他小名就唤作“金桂”,不许人口中带出“金桂”二字来。说明他早与金人暗通,不许任何人走露风声。
“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些触目惊心的字眼,几乎直白地说出了历史真相:吴三桂早就想灭掉明朝,自己好取而代之。
世上多流传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管写这首诗的人是何用意,都是在粉饰历史,将历史的面目模糊起来。
第七十九回 香菱拍手笑嘻嘻的说道:“我何曾不想来!……你瞧瞧,这地方好空落落的。”宝玉应之不迭,又让他同到怡红院去吃茶。断不可少。
为什么“同到怡红院去吃茶”断不可少?因为他们都会因这朵“桂花”而有了相同的命运。
第五回 宝玉看了,不解,遂掷下这个,又去开了“副册”厨门,拿起一本册来,揭开看时,只见画着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干,莲枯、藕败。后面书云:
根并荷花一茎香,却是咏菱妙句。平生遭际实勘伤。自从两地生孤木,拆字法。致使香魂返故乡。
“自从两地生孤木”用拆字法,就是“桂”字。桂花的“桂”,吴三桂的“桂”。
香菱原名甄英莲(真应怜),父亲叫甄士隐(真事隐)。联系上下文可知,英莲和宝玉互相映衬着写,同时又映射崇祯。
第一回 及到了他门前,此门是幻像。看见士隐抱着英莲,那僧便哭起来,奇怪,所谓情僧也。又向士隐道:“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内作甚?”
脂砚斋侧批:八个字屈死多少英雄?屈死多少忠臣孝子?屈死多少仁人志士?屈死多少词客骚人?今又被作者将此一把眼泪洒于闺阁之中。见得裙钗尚遭逢此数,况天下之男子乎?看他所写开卷之第一个女子便用此二语以订终身,则知托言寓意之旨,谁为独寄兴于一情字耶?
武侯之三分,武穆之二帝,二贤之恨,及今不尽,况今之草芥乎?
八个字是指“有命无运、累及爹娘”。崇祯固有当皇帝的命,却没有好运气。处在末世的大趋势下,谁能抗得过历史的潮流?
武侯指诸葛亮,武穆指岳飞。暗借历史,寓意更显。
第八十回 话说金桂听了,将脖项一扭,嘴唇一撇,画出一个悍妇来。鼻孔里哼了两声,真真追魂摄魄之笔。拍着掌冷笑道:“菱角花谁闻见香来着?若说菱角也香了,正经那些香花儿放在那里呢?可是不通之极。”
第八十回 谁知金桂是有心等候的,料必在难分之际,便叫丫头小舍儿过来。——原来这小丫头也是金桂从小儿在家里使唤的,因他自幼父母双亡,无人看管,便大家叫他作小舍儿,专作些粗苯的生活。铺叙小舍儿首尾,忙中又点“薄命”二字,与痴丫头遥遥相对。金桂如今有意独唤他来,分付道:“你去告诉秋菱,到我屋里,将手帕子取来。不必说我说的。”金桂怀极!所以独使小舍为此。
第八十回 半月光景,忽又妆起病来。只说心疼难忍,四肢不能转动。半月工夫,诸计安矣。
第八十回 金桂笑道:“何必冤枉众人。大约是宝蟾的镇魇法儿。”恶极!坏极!薛蟠道:“他这些时并没多馀的空儿在你房里,何苦赖好人!”正要老兄此句。金桂冷笑道:“除了他,还有谁?莫不是我自己不成?虽有别人,谁可敢进我的屋子呢。”
第八十回 薛蟠亦无别法,惟日夜悔恨,不该娶这绞家星罢了。都是一时没了主意。补足本题。于是宁、荣二宅之人,上上下下,无有不知,无有不叹者。
以上几段,是历史带入感最强的。让我试着还原当时的历史场景。
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开始攻城,崇祯命吴三桂来京勤王。吴三桂将脖项一扭,嘴唇一撇,只从鼻孔里哼了两声,算是应答。
“半月光景,诸计安矣”。既然吴三桂自己想当皇帝,又和
清军相勾结,那他的计谋大约是这样的:先等着农民军灭了明
军,再借清军之手攻打农民军,两败俱伤之后,自己趁机坐享
其成。
“谁知金桂是有心等候的,料必在难分之际,便叫丫头小
舍儿过来。”吴三桂料定农民军已和明军打得差不多了,就派
“小舍”,一点点兵力出发了。“自幼在家里使唤”,没正规带兵打
过仗。“自幼父母双亡”、“无人看管”、“专作些粗苯的活”,说明
是个苦命人。那时的苦命人不就是农民么?寓意吴三桂派他们
装作农民军去帮起义军对付明军。“有意独使”,吴三桂根本就
没有亲自去。
金桂笑道:“何必冤枉众人。大约是宝蟾的镇魇法儿”,吴
三桂后来嫁祸于人。这就是脂砚斋前文批语说过的:“来此败
运之事,大都如此。当局者自不解耳。”
脂砚斋又直评;“坏极”!“恶极”!作者则借宝玉的口骂他
断子绝孙。 还记得上回,宝玉说:“咱们也别管他绝后不绝
后……”。
想当皇帝的吴三桂最终没能如他所想。清朝入主中原,投降了清朝的他被派去云南。
第一回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总收。反认他乡是故乡。太虚幻境、青埂峰一并结住。甚荒唐,语虽旧句,用于此,妥极,是极!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苟能如此,便能了得。
作者已说尽,我无需再说。
康熙十二年,吴三桂开启“三藩之乱”,康熙杀了他在京中的家人。康熙十七年,他在衡州登基称帝。同年秋病逝,只做了五个月的皇帝。
可见,吴三桂一直有个皇帝梦。只是有皇帝梦还要有当皇帝的命。
书中有首诗太适合评价此事了。
第二回 脂砚斋眉批:一局输赢料不真,香销茶尽尚逡巡。欲知目下兴衰兆,须问傍观冷眼人。
真是“一局输赢料不真”。
其他的武将又是怎样的呢?作者通过宝玉的一首《姽婳将军》进行了大致的描述。
第七十八回 《姽婳将军》:恒王好武兼好色,遂教美女习骑射。秾歌艳舞不成欢,列阵挽戈为自得。眼前不见尘沙起,将军俏影红灯里。叱咤时闻口舌香,霜矛血剑娇难举。灯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战罢夜阑心力怯,脂痕粉渍污鮫鮹。明年流寇走山东,强吞虎豹势如峰。王率天兵思剿灭,一战再战不成功。腥风吹折陇头麦,日照旌旗虎帐空。青山寂寂水沥沥,正是恒王战死时。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纷纷将士只保身,青州眼见皆灰尘。不期忠义明闺阁,愤起恒王得意人。恒王得意数谁行?姽婳将军林四娘。号令秦姬驱赵女,艳李秾桃临战场。绣鞍有泪春愁种,铁甲无声夜气凉。胜负自然难预定,誓盟生死报前王。贼势猖獗不可敌,柳折花残实可伤。魂依城郭家乡尽,马践胭脂骨髓香。星驰时报入京师,谁家儿女不伤悲!天子惊慌恨失守,此时文武皆垂首。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我为四娘常太息,歌成馀意尚彷徨!
恒王品行:好色。能力:一战再战不成功。结果:恒王战死。将士:纷纷只保身。感慨: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
书中还着重写了一位大臣——贾雨村。由于篇幅太长,现只抄下脂砚斋在写到贾雨村时作的批语。大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隔壁”二字,极细,极险。记清。
◎假话,妙!
◎实非,妙!
◎雨村者,村言粗语也。言以粗村之言,演出一段假话也。
◎胡诌也。
◎又写一末世男子。
◎今古穷酸,色心最重。
◎是莽、操遗容。
◎最可笑世之小说中,凡写奸人,则用鼠耳鹰腮等语。
◎今古穷酸,皆会替女妇心中取中自己。
◎写雨村豁达气象不俗。
◎是将发之机。
◎奸雄心事,不觉露出。
◎四字新而含蓄最广,若必明指,则又落套矣。
◎写雨村真是个英雄。
◎写雨村真令人爽快。
◎雨村别来无恙,可贺,可贺!
◎雨村已是下流人物。看此,今之如雨村者亦未有矣。
◎谢礼却为此。险哉人之心也!
◎此亦奸雄必有之理。
◎此亦奸雄必有之事。
◎此亦奸雄必有之态。
◎先云根基已尽,故今用此四字。细甚!
◎已伏下至金陵一节亦。
◎写雨村自得意后之交识也。
◎是雨村火气。
◎此话纵真,亦必谓是雨村欺人语。
◎画出心事。
◎奸险小人欺人语。
◎全是假,全是诈。
◎此帖妙极,可知雨村的品行矣。
◎君子可欺其方也,况雨村正在王莽谦恭下士之时,虽政老亦 为所惑,在作者系指东说西也。
◎妙称,全是假态。
◎假极。
◎全是奸险小人态度,活现活跳。
◎ 可发一长叹。这一句可见奸雄全是假。
◎奸雄。
◎奸雄。
◎奸雄。
◎全是假。
◎奸雄欺人。
◎奸雄欺人。
◎瞧他写雨村如此,可知雨村终不是大英雄。
附上一段写宝玉处脂砚斋批语:
云宝玉亦知医理,却只是在颦钗等人前方露。亦如后回许多明 理之语,只在闺前露三分。越在雨村等经济人前,如痴如呆, 实令人可恨。但雨村等视宝玉不是人物,岂知宝玉视彼等更不 是人物,故不与接谈也。宝玉之情痴真乎?假乎?看官细评。 再附是上一段写阿凤处脂砚斋批语:
一段收拾过。阿凤心机、胆量,真与雨村是对乱世之奸雄。后 文不必细写其事,则知其平生之所为。回首时,无怪乎其惨痛 之态。使天下痴心人同来一警,或可期共入于恬然自得之乡矣。
现今对明末的历史众说纷纭。
第五回 脂砚斋批语: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
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
我,深信一个具菩萨之心的人所说的话。
●雪芹为什么要姓曹
书的作者很显然不想也不可能用真实姓名,那就需要有一个笔名。全书对作者的称呼有“作者”、“芹”、“芹溪”、“雪芹 ”、
“曹雪芹”。
称“作者”,因这时笔名也还没想好,暂且称之。
“芹溪”、“曹雪芹”全书分别出现了一次。“芹”出现了几次。“雪芹”则出现了多次。
这样看来,“芹”是一开始就确定并一直确定的字。
在《诗经》中,“芹菜”表示礼节与情意。后来“献芹”表“进献之礼”。自从辛弃疾献了《美芹十论》之后,“美芹”就成了忧国忧民,悲国家颠覆的代名词。
书中借批语表达过这个意思。
第四十一回 复又斟上,才要饮,只见王夫人也要饮,命人换暖酒。宝玉连忙将自己的杯捧了过来,送到王夫人口边。妙极。忽写宝玉如此,便是天地间母子之至情至性。献芹之民之意令人酸鼻。
作者取“芹”字,当然是“献芹之民之意”了。
然后取了一个“溪”字,合成“芹溪”。为什么想要取“溪”?
第十六回 会芳园本是从北角墙下引来一股活水,今亦无烦再引。园中诸景,最要紧是水,亦必写明方妙。○余最鄙近之修造园亭者,徒以顽石、土堆为佳,不知引泉一道,甚至丹青惟知乱作山石树木,不知画泉之法,亦是恨事。
第十七至十八回 原来这桥便是通外河之闸,引泉而入者。写出水源,要紧之极!近之画家着意于山,若不讲水。又造园囿者,惟知弄莽憨顽石壅苯冢,则谓之景。皆不知水为先者。此园大概一描,处处未尝离水,盖又未写明水之从来,今终补出。精细之至!
两位作者都喜水,有水山才有灵气。可是最终“芹溪”换成了“雪芹”,为什么“溪”会换成“雪”?我想这又是作者为我们探寻这本书留下的线索吧。
在清朝的御花园,也就是明朝的宫后苑里,有一处名为“绛雪轩”的小型殿宇,是可以游赏、休息、读书的地方。作者不能直接写出“绛雪轩”,在书中就改成了“绛芸轩”。而且用一段文字专门写到,而且本回的回目就叫“薛宝钗小恙梨香院,贾宝玉大醉绛芸轩”。
一面说,一面来至自己卧室。只见笔墨在案,如此找前文,最妙!且无逗笋之迹。晴雯先接出来,笑说道:“好,好,耍我研了那些墨!早起高兴只写了三个字,丢下笔就走了。哄的我们等了一日。憨活现,余双圈不及。快来!给我写完这些墨才罢!”补前文之未到。宝玉忽然想起早起的事来,因笑道:“我写的那三个字在那里呢?”晴雯笑道:“这个人可醉了!你头过那府里去,嘱咐我贴在这门斗上的。这会子又这么问!我生怕别人贴坏了,全是体贴一人。我亲自爬高上梯的贴上,可儿,可儿。这会子还冻的手僵冷可儿,可儿。的呢。”写晴雯是晴雯,走下来,断断不是袭人、平儿、莺儿等语气。宝玉听了,笑是醉笑。道:“我忘了。你的手冷,我替你渥着。”说着,便伸手携了晴雯的手,同仰首看门斗上新书的三个字。究竟不知是三个什么字。妙!(侧批:是不作开门见山文字。)
一时,黛玉来了。宝玉便笑道:“好妹妹,你别撒谎。你看这三个字,那一个字好?”黛玉仰头看里间门斗上新贴了三个字,写“绛芸轩”。出题,妙!原来是这三个字。黛玉笑道:“个个都好,怎么写得这么好了?明儿也替我写一个匾。”滑贼。
如果“绛芸轩”没有秘密,脂砚斋何必强调“究竟不知是三个什么字”、“原来是这三个字”、“不作开门见山文字”?开门见山就是“绛雪轩”了不是?所以脂砚斋直说“妙”!“妙”!
崇祯名朱由检,他哥哥名朱由校,他们这辈取名都要带草木偏旁,所以选了一个带草字头的“芸”。可是带草木偏旁的字很多,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芸”字?有什么玄机?
第二十六回 李嬷嬷站住,将手一拍,道:“你说说,好好的,又看上了那个种树的什么芸哥儿、雨哥儿的,囫囵不解语。奇文,神文。这会子逼着我叫了他来。明儿叫上房听见,可又是不好。更不解。”红玉笑道:“你老人家当真就依着他去叫了?是遂心语。”李嬷嬷道:“可怎么样呢?妙!的是老妪口气。”红玉笑道:“那一个要是知道好歹,更不解。就回不进来才是。”是私心语。神妙!李嬷嬷道:“他又不痴,为什么不进来?”
这段话看起来没有什么毛病,即便放在今天,我们也可以说出这些随口带出来的俏皮话。可是脂砚斋偏说“囫囵不解语”、“奇文”、“神文”、“更不解”、“更不解”、“妙”、“神妙”!
这无疑是一种暗示,让我们去思索,去联想。由“芸”想到“云”,由“云”联想到“雨”,由“雨”想到“雪”。看到“绛芸轩”,就想起“绛雪轩”。破解了“绛雪轩”,就破解了这部书隐藏的秘密。
似乎有点绕。让我试着还原这段话的含义。假设当时有人在一旁看北静王和脂砚斋写书,此人说:“好好的怎么想起把‘绛雪轩’改成‘绛芸轩’?什么云儿雨儿的。”脂砚斋说:“可有什么办法呢?”此人说:“你当真就依着北静王这样去写?”脂砚斋说:“哪一个要是破解了真相,就不会把‘芸’放进‘雪’的位置上了。”此人说:“人又不痴,总有一天被发现,‘雪’会进去还原成‘绛雪轩’的。”
除此,“雪”是“血”的谐音。“雪芹”寓意“以血泪献芹”。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凡例:……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第一回 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妙!所谓三生石上旧精魂也。有绛珠草一株。点“红”字。细思“绛珠”二字,岂非血泪乎?
第一回 脂砚斋侧批: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甲午八月泪笔。
综上所述,作者最后确定笔名为“雪芹”。
至于第二回开始就有“雪芹”出现,是在脂砚斋抄阅再评时加上去的部分批语。
可是北静王既为崇祯的皇室兄弟,应该姓“朱”,怎么会让“雪芹”姓“曹”呢?这要从《红楼梦》的经历说起。
第一回 脂砚斋侧批: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甲午八月泪笔。
每六十年一个壬午年,这里的壬午年应该指1702年,由于是除夕,阳历是1703年。如果推到前一个壬午年1642年,那时明朝还在,而书写于明亡之后,显然不成立。如果推到后一个壬午年1762年,作者就不可能和崇祯在宫中一起生活过,因为明亡是在1644年。
顺推之,这里的甲午年是1714年。即北静王逝后脂砚斋至少还在人世11年。
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
这里的甲戌年就应是1694年。这时离明亡50年,书已基本完成,北静王还在,他和脂砚斋一起把后三十回的文本处理到前八十回中,这样就必须重新整理且再抄再评,且加入一些新的批语。
二人的倾力合作才有了这部伟大的著作。
第一回脂砚斋的侧批: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甲午八月泪目。
第一回 空空道人听如此说,思忖半晌,将这《石头记》本名。再检阅一遍。这空空道人也太小心了。想亦世之一腐儒耳。因见上面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断不可少。亦非伤时骂世之旨;要紧句。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别书之可比。虽其中大旨谈情,亦必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要紧句。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篆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云: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此是第一首标题诗。
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凡例中说,红楼梦旨意:是书题名极多。《红楼梦》是总其全部之名也。
全书只有这一处出现了完整的“曹”雪芹三个字。
问题还在于:为什么曹雪芹定名为《金陵十二钗》,脂砚斋仍用《石头记》?可在凡例中又说《红楼梦》是总其全部之名。出尔反尔?自相矛盾?
迄今为止,发现的抄本有十几种之多。梦觉主人序本《红楼梦》,以《红楼梦》作为书名而不称《石头记》,大约是从本书开始。梦觉主人序末署“甲辰岁菊月中浣”,故称“甲辰本”。
梦觉主人是何许人?为何他定了《红楼梦》的书名,从此再无谁更改,一直流传至今?
承前顺推,这里的甲辰是1784年。离脂砚斋抄阅再评的1694年相隔90年。
第一回 脂砚斋侧批:佛以世谓劫。凡三十年为一世。三劫者,想以九十春光寓言也。
其实佛经中并没有三十年为一劫的说法。
第一回 只听道人说道:“你我不必同行,就此分手,各干营生去罢。三劫后,我在北邙山等你。会齐了,同往太虚幻境销号。”那僧道:“妙!妙!妙!”说毕,二人一去,再不见个踪影了。
这里提到“三劫”,按批语的意思算,就是90年。
结合上文,寓意到了第三世即第三代人梦觉主人出现了,定书名为《红楼梦》,再无更改地流传下去。这本书真正地“应劫而生”!
如坠云雾。让我来试着理清这一切。
北静王和史湘云在明亡后隐居他乡,开始合作写书,初定名为《石头记》。次后觉得《石头记》太隐晦,不足以表达全书主旨。书成之后,几经斟酌,改过几个名,最后定为《红楼梦》。“朱”有“红”的意思,《红楼梦》也是《朱楼梦》。同时两个人的笔名也确定下来:雪芹和脂砚斋。
从《石头记》到《情僧录》到《红楼梦》到《风月宝鉴》再到《金陵十二钗》,看得出对书名的改定过程,另一方面也以此提醒大家本书的几大要旨。比如《风月宝鉴》提醒大家此书深藏的旨意为“宝鉴”,如《资治通鉴》的“鉴”一样,如果只当作一部“大旨谈情”的小说来看,何“鉴”之有?
从空空道人到情僧到吴玉峰再到孔梅溪,无非是想表明此书从成书到问世经过了几代人得努力。
值得注意的是于“悼红轩”中,“红”理解成“朱”,就是于“悼明轩”中。
北静王和脂砚斋先后离开了人世。他们把书传给子侄辈保存,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让此书问世。
机会终于来了,而且是个绝好的机会。
雍正五年(1727年),雍正以曹頫亏空没有补上及其他原因将其革职抄家。乾隆四年(1739年),宫廷内斗又祸及曹家,家境日益败落。曹家正好是江宁织造,江宁就是金陵南京的改称。曹家的这段经历作为全书的背景,是不是毫无违和感?世人见书之后会很自然地往曹家上联想,觉得这是曹家的后代以自家经历为蓝本创作的小说。其中大旨谈情,还有几处为圣上歌功颂德,当然不会惹上文字狱了。况且曹家那时已没落,没有什么值得统治者盯上的。
于是,“雪芹”姓了曹。朱家的子孙“他又不痴”,为什么不让“雪芹”姓曹?他们在第一回中加上了“曹雪芹”,仅此一处。之后开始流传手抄本。
到了甲辰年(1784年),正好距离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90年,寓意“三劫过去”,朱家后辈以“梦觉主人”为笔名作序,按先辈的本意将流传于世的各种手抄本《石头记》,正式更名为《红楼梦》。发现没有,自“梦”觉主人之后,再没有其他书名出现。可以推论,几辈人按计划一步步稳妥地实现了他们的愿望。
还有一处非常明显的印记,是作者特意留下的。就是第一回中空空道人提到的“北邙山”。北邙山,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北,那里有数量巨大的帝王陵、名人墓。目前已知在此埋葬着6代共24座帝王陵墓。白居易诗:“北邙冢墓高嵯峨”。俗谚说:“生在苏杭,死葬北邙”。其最高峰为“翠云峰”,在今市区正北,上有唐玄元皇帝庙。
书中之人如若不是帝王将相或名人之类的,何得去北邙山埋骨?
所以,《红楼梦》姓朱,不姓曹。
●石头•石兄•石头记•木石前盟•三生石畔
书中写石头的地方太多太多。玉,也是一种石头,作者用过“神瑛侍者”、“赤瑕宫”、“宝玉”、“黛玉”、“红玉”、“蒋玉菡”等等。脂砚斋有时称宝玉为“玉兄”,有时又称他为“石兄”。还有那宝玉念念不忘的“木石前盟”,他们的前生在那“三生石畔”。书中有没有给出一点点让我们感觉到的作者的思维痕迹呢?
第十四回 脂砚斋眉批:牛,丑也。清属水,子也。柳,拆卯字。彪,拆虎字。寅字寓焉。陈,即辰。翼火为蛇,巳字寓焉。马,午也。魁拆鬼,鬼,金羊,未字寓焉。侯候同音,申也。晓鸣,鸡也。酉字寓焉。石,即豕,亥字寓焉。其祖曰守业,即守夜也。犬字寓焉。此所谓十二支寓焉。
那时官客送殡的,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缮国公诰命亡故,其孙石光珠守孝不曾来得。
发现没有:牛清代表子丑两个生肖,只来了一个生肖牛继宗;柳彪代表寅卯两个生肖 ,只来了一个生肖柳芳;陈翼代表辰巳两个生肖,只来了一个生肖陈瑞文;马魁代表午未两个生肖,只来了一个生肖马尚;侯晓明代表申酉两个生肖,只来了一个生肖侯孝康。这隐喻那时皇室家族成员已减少了一半。
更有奇怪处:代表戌亥两个生肖的石守业诰命亡故,其孙石光珠没来。巧得很,偏是“守业”诰命亡故,其孙石“光珠”(光耀朱家)没来。寓意昭然若揭。
崇祯一代没能守住朱氏家族开创的家业,明亡后皇家子孙流落他乡。“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大多数人要么去当了和尚或道士,要么务农为生。即便是在乡野,也要改名换姓,那时清朝对明朝宗室的迫害不是没有。估计北静王后来改姓过“石”。
他为什么想起姓石呢?下面是我的推论。
前面讲过明宫里的“宫后苑”,里面有个“绛雪轩”。绛雪轩前有一段木化石做的盆景,看似朽木,实是石质,非常珍贵。崇祯、黛玉、湘云还有北静王打小就经常去那里玩,因为这段“木化石”代表合而为一,崇祯和黛玉又是青梅竹马,作者就拿“木石前盟”来比喻他们。书中黛玉常称自己为“草木之人”,那宝玉自然是石头了。都说“今生的缘分是前世修来的”,从而有了“三生石畔”的说法。
北静王隐居时很自然地改姓石,而且这个石头也给他带来了大量的创作灵感。在书中“石兄”又指“玉兄”。
第二十二回 宝玉急得说道:“我到是为你,反为出不是来了。我要有外心,立刻就化成灰,叫万人践踹。”玉兄急了。○千古未闻之誓,恳切尽情,宝玉此刻之心为如何?湘云道:“大正月里,少信嘴胡说!回护石兄。这些没要紧的恶誓、散话、歪话,说给那些小性儿、行动爱恼的人,会辖治你的人听去。此人为谁?别叫我啐你。”说着,一径至贾母里间,忿忿的躺着去了。
这里的石兄等于玉兄。
第六回 你道这一家姓甚名谁?又与荣府有何瓜葛?诸公若嫌琐碎、粗鄙呢,则快掷下此书,另觅好书去醒目;若谓聊可破闷时,待蠢物妙谦!是石头口角。逐细言来。
这里的石头指作者北静王。
第一回 空空道人乃从头一看,原来就是无材补天,幻形入世,八字便是作者一生惭恨。蒙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的一段故事。后面又有一首偈云:
无材可去补苍天,书之本旨。枉入红尘若许年。惭愧之言,呜咽如闻。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借去作奇传?
诗后便是此石堕落之乡、投胎之处,亲自经历的一段陈迹故事。
“身前身后事”指的是崇祯,“作者一生惭恨”指北静王。他们兄弟没能济世补天,作为皇族子孙而抱恨。
我读《红楼梦》,常常感慨作者到底何许人也,这等才情之人此世间难找,惟有得道之人或可写得出。
第二十八回 不想宝玉在山坡上,听见是黛玉之声,先不过是点头感叹,听到‘“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句,不觉恸倒山坡上,怀里兜的落花撒了一地。试想:林黛玉的花容月貌,将来亦到无可寻觅之时,宁不心碎肠断?既黛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推之于他人,如宝钗、香菱、袭人等,亦可以到无可寻觅之时矣。宝钗等终归无可寻觅之时,则自己又安在哉?且自身尚不知何在何往,则斯处、斯园、斯花、斯柳,又不知当属谁姓矣!因此一而二、二而三,反复推求了去,真不知此时此际,欲为何等蠢物,杳无所知,逃大造,出尘网,始可解释这段悲伤。非大善知识,说不出这句话来。正是:花影不离身左右,鸟声只在耳东西。二句作禅语参。
“大善知识”是得道、开悟之人。全书随处可见可作禅语参的内容,有悟性的人自能了悟。
南怀瑾先生曾说:《红楼梦》你真懂的话,那是一部禅学,一部佛法。
思妙君辛丑年于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