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之就是我】1
燕城郊区有条巷子叫槐花巷,说它是巷子却也不太符合,概因早年住着的几十户人家陆续搬了大半,现在就剩稀稀拉拉的几家,看上去人迹稀少,没有巷子该有的烟火气。
秋季,天高气爽,少有人来的槐花巷这几日频繁有客到访。
往里走上二三十步,迈上两步台阶,西装革履的男人抬手扣门,没有人应。
身后两个保镖之一禁不住嘟囔:“少爷,咱们没走错吧?”
瞧这漆皮斑驳的门和门上褪色破裂的对联,任谁看了都很难置信这竟是云南药王第三十二代传人的家。
“没有走错。”西装男看了看对联说,“等等吧,可能主人家刚巧出门去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眉心一道折痕,显见忧虑之色。
三人便在门口驻足等待。
路边上一棵银杏树金灿灿地沐浴在阳光下,不时掉落几片金叶,叠在地上宛如碎金,不像南方秋天四处透着飘零孤意。
一条巷子下去,遍地金。
先前那保镖心中纳罕,这巷子叫槐花巷,却不见一点槐树,倒是银杏夹道,北方人起名真怪。
站了十分钟左右,近处传来窸窣声响。
“走什么?老爷子就在我家吃饭得了!”
嘶哑的女声初入耳,就两个字,难听。三人不约而同地皱眉想到。
“不了不了!小黄还没吃饭呢!先走了!”
“那行!这点东西您给带上!”
两道身影出门来,瘦削面条的女人把一只袋子递给穿着功夫服的白发老头,老头也不推辞,夸了句女人贤惠,便下了台阶。
声音虽然难听,人倒不错,热情爽利。保镖正想着,就见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龙老爷子!”
那位就是药王!保镖睁大眼,连忙跟上。
龙老爷提着袋子,慢悠悠走过来,他须发全白,但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瞳清亮不浊,气色很好。
西装男一到他跟前就鞠躬抱拳,作足了礼数,“晚辈吴石拜见龙老爷!”
“哎——”龙老爷拉长音,不赞同道,“拜见什么拜见,现在不是旧时代了,不兴这一套!”
他脸上笑眯眯的,周身气度平和,观之亲切,吴石下意识附和:“是是!您说的是!”
“吴石?”龙老爷嚼了嚼这个名字,清眸打量他,“昔年吴将军曾讲,若有孙儿,当叫元良,取‘大善至德’之意。”
元良没想到龙老爷也知道这件事,方才忆起出发前姐姐的叮嘱——见到老爷子,替我向他问个好。原来是这个意思,当即羞赧道:“吴石是家姐的名字,她在外向来以化名行走,为行方便晚辈便借了名字,您见怪。”
他说话有礼,有问有答,龙老爷暗暗点头,笑道:“不过一件小事,没什么好怪的!”随即话锋一转,“你今天过来,是要求药?”
“是!”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龙老爷家门前,两个保镖上前正要推门,元良已经抢先一步开了门。
门洞狭小,他推了门站在一侧,龙老爷捏着袋子走进去,三人跟在后面。
木格子窗,东南西北四间房,院中一口井,是燕城常见的四合院样式,不同的是院子里多了一排木架,上面晒着各式各样的草药,旁边还有一张木椅,色泽陈旧,也不知用了多少年。
龙老爷撅起嘴叫“咪咪”,叫了两声,一只通体黄毛的肥猫从角落窜出。
大约是有生人在,它不敢靠近,隔着半米远盯着他们。龙老爷笑呵呵过去,把袋子里的鱼骨头倒进它的饭盆,小黄叼起一根开啃。
“走,进去说。”龙老爷对元良说。
元良点头,叫保镖在外面等着,跟着老爷子进了一间屋子。
“东西在这。”龙老爷拿出一只小木盒递给他。
元良小心收下后感激地说:“龙老爷谢谢您!家翁还在等着救命,容晚辈先行告辞。”
龙老爷挥挥手,“去吧。”
……
元良拿了药出来,立即坐上巷子外的汽车,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向西而去。

emmmm最近看了点北方作家的书,有点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