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第五章

Grrillby 店内忙得热火朝天，吧台上怪物的议论声不绝，但似乎没人想触sans的霉头。 食物的香气扑鼻，猫儿咀嚼着炸鱼，sans品着混有烈酒的芥末酱，Temina吃着汉堡。 sans有些醉了，仗着Temina看不见，向她的食物挤了一长条芥末。Temina被芥末呛出了泪花，咳嗽不断，而sans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满意，咧嘴笑着，露出了自己显眼的金牙。 猫儿有些炸毛，防备地看着sans，发出了警惕的呜呜声，Temina缓了缓，用葱白的指头轻轻给猫顺毛。 平静的用餐时光转瞬即逝，醉醺醺的sans想起了什么，不等Temina留意，就拎起了猫。 “借用一下，放心，我不会杀了它。” sans戏谑着，觉得Temina急红了脸的样子，怪好看的。 像以往一样，Temina在sans用绳子的牵引下，来到陌生的地方。 不像旅馆，虽然温暖但并不吵闹，相反十分安静。 “欢迎来到我家。”sans说到。 sans把猫塞到木柜子里，一个boss每天都会使用的木柜子。 sans知道，他这兄弟，最怕猫了。 Temina寒毛战栗，不停地抠着指甲，一路上琐碎的消息让她知道boss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 Temina真的很怕死，就算死，她一点儿也不想死在这个压抑的地方。 sans看出了她的拘束，无所谓地笑了笑，给这位客人倒了半杯可乐。 “可以，走了吗？” Temina一口闷了可乐，捏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眼睛藏不住心底的恐惧。 sans很欣赏她这副神情，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就在sans打量她时，boss回来了。 “狡猾的人类，别让我逮到。” “sans！你这把懒骨头，无所事事的你又搞砸了一切。” boss一如既往地骂骂咧咧，也一如既往地把气撒在sans身上。 他用长靴踢了踢木柜，愤怒的猫叫声吓他一跳，他惊慌地一跳，却并未发现猫的身影。 “兴许是我听错了。” 为缓解尴尬，boss的怒火直冲sans。 “到处都是你的垃圾，就不能让我省心点？我真的是受够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Temina听得心惊胆战，躲在窗帘背后的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极力降低自己在这屋里的存在感。 好巧不巧，窗子没有关上，一阵仿佛是老天爷故意捉弄她的风，揪出了窗帘里她的头发。 “好啊，不自量力的人类竟然敢送上门来！” “那就让我告诉你什么叫生不如死！” boss的怒火彻底爆发，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攻击。 “向左跑！蹲下。” 这是Temina脑子里的声音，她的身体快于她的脑子遵循了这莫名的声音。 猩红的骨刃刺过她刚才的位置，与此同时，猫将柜子撞开，不怕死地冲向boss。 boss童年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睁大眼睛，上窜下跳只为躲避这只和他脸上都有刀疤的猫。 醉汉sans在一旁哈哈大笑，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满意，笑累了，懒骨头竟然，睡着了。 Temina抓住机会，一把握住门背后的盲杖，逃出这要命的屋子。 她像只无头苍蝇，只会到处乱窜。 Temina不知道自己跌倒多少次，求生欲让她不顾疼痛逃离危险，运气让她找到一个安静的墙角。 这里好像…不是那么冷了，有些闷热。 Temina缩在墙角，脑中思绪纷飞。 好累啊，但也好幸运啊。 至少，今天我还活着啊。 困意温柔地盖住了Temina的双眼，Temina意外地睡得很沉。 粗糙而湿润，软软的猫舌，带着倒刺。 Temina被猫儿舔醒了，她眼睛瞪大，一把将猫儿抱在怀里。 这是她仅有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