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一个高中理科生的红楼梦论文,欢迎来看
一树千枝,一源万派
——论《红楼梦》中两难结构的艺术价值
《红楼梦》,是被无数人奉为中国古典小说之冠的巅峰之作。无论是在平凡的市井小巷,还是研究文学的学府,到处都有对红楼梦研究津津乐道的红迷们。根据中国知网的数据报告显示,截止到2022年,《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三本书的派生研究论文数的加和为26,602篇,而仅一本《红楼梦》的派生研究论文数就远超这一数字,高达30,470篇。论文中的课题研究方向更是不胜枚举,涵盖了包含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在内的40个学科。一树千枝,一源万派。如此丰富的泛化研究,必然离不开《红楼梦》本身的伟大。
对艺术来说,伟大作品成功的秘密,除了作家的人格因素外,也不排除方法上的原因。我在经过多方面多角度的思考与探究后,决定从两难结构的角度,尝试探索《红楼梦》那读不完、说不尽的伟大魅力。
两难结构,是最早由余秋雨先生提出的美学结构。他认为,伟大的艺术作品,没有清晰的主题思想,也没有简明的结论。人们常常会将《红楼梦》的主题思想概括为“歌颂封建家庭叛逆者的爱情”,其实并非如此。这并不是说,作者在没有把事情想清楚之前就开始胡乱创作。更不是说人们可以容忍艺术作品最后呈现出的一团混乱。恰恰相反,《红楼梦》不清晰的意涵,正是作者想的最多却想不出答案的所在。比如,一群谁也不安坏心的亲人,却把他们最疼爱的后辈推上了绝路;一个乡下老太太,竟成为这个豪宅最后的收拾者。创造的起点是为难,创造的结果也是为难,这便是两难结构。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红楼梦》“一树千枝,一源万派”的生命力,正是来自这种两难结构所带来的无解状态。它不封闭与某段历史、某些典型,而是直通一切人。在这种结构之下,读者们看到的不仅有宝玉和黛玉之间的细腻、凄美的爱情故事,还有世事练达的哲学之道,荣华与没落中的百味人生,大观园建筑的富丽堂皇,益气养荣补脾汤高明的药方,姑娘们发髻上典雅的发簪,甚至是隐藏在人物关系中的数学模型。这一切就像生活和自然本身那样丰富、复杂,而且天然浑成。
在这种浑然天成的状态之下,作者在通俗层面和无解的隐藏层面之间,通过诗词的隐喻,行文的明暗线索等手法挖出了一系列通道,竖起一块块路碑,做出一次次暗示。当然,对于多数通俗读者来说,这是一些情节之外的角落,难于发现和理解,也就不去在意。而总会有一些读者,他们或许是作者的精神知音,或许是艺术欣赏的细心人,发现两难结构的朦胧混沌中那可以不断延伸的梦,从而实现了超出《红楼梦》作品本身的泛化研究。这是一种正面的“泛化误读功能”,它并不脱离美的控制,却能实实在在地创造出新的美与智慧。
《红楼梦》给未知以起点。这条路上泛化出的美与新的未知,与人类相始终,因此肯定不会找到答案,但却又永远充满着吸引力。于是,探索、开发、发现、创造,这就是《红楼梦》研究的主旋律,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主旋律。
大学者弗兰西斯·培根曾用拉丁文为艺术下过一个定义:艺术就是人与自然相乘。这其中就强调了艺术与社会生活的紧密关联。《红楼梦》故事,就是以人生和社会为底本。它既是一场荣华与没落的人生梦,也是清王朝兴衰跌宕中的幻境,真中有幻,幻中有真,这本就是生活的一种真实与存在。《红楼梦》中两难结构所带来的无解无尽,也是让无数红学家为之痴迷一生的原因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冯忠民先生会穷尽半生细品《红楼梦》中每一个人物的字字句句,把心血凝成《石头记猜想》这一部巨著。如果说《红楼梦》以它的两难结构为基础,给红学的一切未知以起点,那么生活与社会,便是这一切伟大的根源母本。
归根结底,《红楼梦》是作者的两难之问。创作“十年辛苦不寻常”,如果没有《红楼梦》作者对生活中每一份两难的细细咀嚼,就不会有凭空而出的两难结构,也不会有这部说不完、读不尽的千古奇书。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源于人民、为了人民、属于人民,是社会主义文艺的根本立场,也是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发展的动力所在。我们当今长篇小说的作者们,也应该引领读者一起走进生活中去,走进时代中去,走进历史中去,走进建设新时代的奋斗中去,去思考其中的美与未知,以文弘业、以文培元,以文立心、以文铸魂,这是时代对二十一世纪长篇小说的迫切呼唤。
参考文献:
《伟大作品的隐秘结构》余秋雨 著
《中国文脉》余秋雨 著
《红楼梦论说及其他》腾云 著
《红楼梦的写作之美》王雄 著
《石头记猜想》冯忠民 著
尊重原创,未经作者允许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