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群贤毕至
7月11日下午,数学组的九名同学在王菊的带领下,来到了章霞市乐华中学的门口。
廖棣赓环顾四周后,不由得感慨道:“这间学校的内部倒是非常壮观,建筑物看着比华磊中学的高、比华磊中学的多、也比华磊中学新,但是周边环境却是异常荒凉,这实在太奇怪了。”王菊解释道:“这里毕竟是刚开发的地方嘛。”
随后,王菊便带着九人来到学生宿舍,说道:“那边给你们分配的是307和308两个房间,你们就自由分配吧。”
“您能否告知我们您的住处?”庞广伦好奇地问道,“这样也方便我们找您。”“我就住在309。”王菊微笑道。廖棣赓接着问道:“不是有教工宿舍吗?”王菊继续补充道:“我本来被安排在那边,但为了方便和你们交流,我还是申请住在你们旁边。”“那好极了。”庞广伦笑道。
接着九人就开始分配宿舍。通过一番讨论后,最后结果是,庞广伦、廖护卿、萧允宁、谷绍强、唐鼐被分到307,廖棣赓、连永亮、梅胜英、胡智江被分到308。
待九人收拾好后,王菊先给庞铿打了个电话,并对其道了谢,随后便带领他们前去拜见庞铿。十人来到庞铿的办公室时,他已为大家备好了凳子。廖护卿见状,便率先说了声“多谢老师”。其他八位同学见状,也纷纷道谢。
众人坐下后,庞铿便微笑着拍拍廖护卿的肩膀,问道:“想必你也是个厉害人物吧。”廖护卿害羞着回道:“不敢当,不敢当。”随后,王菊笑道:“他可是我们数学组的组长。”“是吗?”庞铿又惊又喜,说道,“我还以为是廖棣赓呢。”“不,我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廖护卿谦逊地说道。廖棣赓听罢,连忙说道:“其实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有些放浪形骸,并不是很适合当组长。”“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商业互吹了。”庞广伦连忙制止道,“还是听听庞教练是怎么说的吧。”
只听庞铿说道:“我和王老师商量之后,觉得廖棣赓还是跟我学生一同培训为好。至于其他人的话,若有意随我学生一同培训的话,可以向我申请一下。若无意的话,那你们就跟着王老师培训吧。”
廖棣赓听罢,便好奇地问庞广伦:“你意下如何?”庞广伦摆摆手,回道:“我觉得我的基础还比较薄弱,不适合跟华磊的同学培训。”其他人听庞广伦这么一说,便也无意于和华磊的同学一同培训了。
随后,王菊好奇地问道:“是了,我曾听你说过,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几间外省的学校来此训练,不知都有哪些呢?”庞铿微笑着回道:“仙崧省第五中学和离州市第二中学。”王菊听后,投射出钦佩的目光,说道:“这几间学校都是名牌学校啊,真是群贤毕至啊。”
跟着,庞铿继续补充道:“我请来了两位刚毕业的学长,到时他们会给你们出一些训练题,一个出代数,一个出数论。相信这对你们也是大有裨益的。”王菊听后,不由得赞叹道:“你们这个学长讲课的习惯真的很不错,只可惜我们只有信息组有这个习惯,如果数学组也有就好了。”
接着,庞铿带着大家来到指定的教室,并说道:“王老师,你们就在401训练;至于廖棣赓,你就在402训练吧。”王菊见状,大喜道:“两间教室相邻,真是好极了。”
随后,廖棣赓小心翼翼地推开402的门。华磊的同学见他前来,立即开始惊呼:“大佬来了!”廖棣赓连忙回道:“你们不必如此客气。是了,我等会就给你们讲下我们学校的分班情况。”“可以啊。”众人回道。
廖棣赓刚进门,就发现里面有包括秦若虚在内的几个低年级同学,内心不由一颤。
接着,他找了个空位,一边放书,一边追问道:“是了,我看后面四间教室均是灯火通明,不知是如何分配呢?”“403给新高一,404给新高三,405、406跟你们一样都是外省的。”姬熠铭解释道。廖棣赓听后,好奇地问道:“哦,分别来自哪里呢?”姬熠铭回道:“405的人来自仙崧,406的人来自离州。”“好的,我知道了。”廖棣赓点了点头。
自习时间过后,廖棣赓便给华磊的同学讲了一下敏慕中学的分班及走班情况。众人听后,纷纷表示不解。廖棣赓见众人神色凝固,便困惑地问道:“我觉得我讲得很详细了啊,你们怎么还是听不懂呢?而且我听闻你们只有竞赛班和体育班这两个班不走班,这不是比我们学校还混乱吗?话说你们能看懂你们的走班图吗?”代奕敏听后,满不在乎地回道:“无所谓啦,反正又不是我们走班。”“也罢,也罢。”廖棣赓摆摆手,说道,“毕竟校情不一。”
“要不要我带你去见一下那四间教室的人?”姬熠铭热情地问道。廖棣赓听后,顿时双目放光,回道:“好啊。”
在此过程中,他看见了许多自己曾在“冉星研讨会”上见过的人物,其中不乏曾在那次活动中有精彩表现者,不由感慨道:“华磊中学太有魅力了,吸引了那么多的大佬。”
此时,姬熠铭忽然调转话锋,说道:“其实我有一点非常好奇。”“请讲。”“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你为何对走班情况如此在意。”廖棣赓听后,苦笑道:“需知我校我级业已取消竞赛班,导致我们被拆得七零八落。个人认为,这多多少少都跟我们选科复杂有关。”
姬熠铭听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道:“这事跟能不能走班关系不大。”廖棣赓听罢,顿时失落地说道:“你的话也不无道理,要知道我们教练开始时也提出过要取消竞赛班。”姬熠铭继续说道:“还是那句话,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廖棣赓听后,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随后,姬熠铭又捏了捏廖棣赓的脸,笑道:“赓哥,你就放心好了,以你的实力,何愁省队不入?到时你们学校还敢不给你面子吗?”廖棣赓听后,无奈地苦笑道:“你们太虚伪了,就知道吹捧我是吧?你们才是进省队的料。”姬熠铭继续说道:“你就别说我虚伪了。”廖棣赓听后,只好无奈地挠了挠头。
当晚,庞铿把廖棣赓叫出教室,笑容可掬地说道:“我听王教练说,你已经与清华大学签约了。真了不起!”廖棣赓听罢,尴尬地挠了挠头,回道:“不敢当,都是您和王教练教得好。”庞铿继续说道:“你现在该定下更高更远的目标了。”廖棣赓又惊又喜,回道:“我知道,我会争取冲入省队的。”庞铿听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我们也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好的,谢谢老师。”廖棣赓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众人收到了一套来自学长的数论题。廖棣赓收到试题后,顿时吓了一跳,寻思道:“华磊中学跟我同届的人不是没有数论基础吗?为何学长敢出得那么难?”随后,他便开始努力地研究里面的题目。然而,他最终只做出了三分之一的题目。至于与他一同训练的华磊同学及一道前来的敏慕同学,情况也是惨不忍睹。
到了下午第一大节自习结束时,一位女同学突然进来说道:“姬学长,请你让他们收好东西,到104教室听本次习题的讲解。”在去的途中,廖棣赓不解地问道:“她真的是学妹吗?我还以为她是学姐呢。”代奕敏听后,连忙解释道:“她跟秦若虚是一个年级的,叫做秦碧心。”“好的,我知道了。”廖棣赓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看见她在新高三那里训练,才下此定论?”姬熠铭反问道,“我们这里有低年级的人陪练,新高三如何没有?”廖棣赓继续问道:“那新高三那边还有那些低年级的陪练者?”姬熠铭解释道:“新高一有四个人在那边陪练,合称‘F4’。”“听起来不错。”廖棣赓微笑着回道。
在讲解中,出题者给大家普及了大量的数论知识,还教了大家不少结合放缩去做数论题的方法。除此之外,他还密切地留意着台下各校同学的神态,以便调整自己的速度。在他讲完后,不少同学的笔记簿的内容又厚了两三页。
两天后的上午,另一位学长出的代数题被发到了众人手中。那套题的难度与之前的那套数论题相比,还要难上好几个档次。考完之后,廖棣赓累得汗流浃背,遂不由得向姬熠铭抱怨道:“这位学长的题目怎么比之前的那位难那么多?”“原因很简单。”姬熠铭解释道,“先前那位学长未入省队,而这位学长获得了保送,所以对我们的要求就更高了。”
到了下午,那位学长在讲题的过程中,还拿出大家的各种错误解法和步骤来“公开处刑”,并面露不满地说道:“你们的这种写法,让改卷老师很难看懂,也自然让他们很难给你们应有的分数。你们可不要忘记一个马蹄铁亡了一个国家的教训啊。”廖棣赓见自己的方法也成了反面教材,面颊不由得变得通红起来。
随后,学长便耐心地把自己的解题步骤写在黑板上,并在重要的步骤上画上了红圈,并补充道:“这几个步骤都是我的解法里至关重要的点,你们记录时万不能忘记这些。”众人听后,便又开始奋笔疾书。
在随后的几天内,众人继续接受两套试题的“连环轰炸”。在那段时间内,众人还时常看见华磊的不少学弟学妹和外省的不少学子上台讲题,故而羡妒常交于心。
除此之外,庞铿还不断地给大家派放一试的题目。这些题目的难度大致与《中等数学》相仿,基本上可以说是比平常联赛一试的压轴题还要难上一些。这些题目又给大家带来了数不尽的惊喜与折磨。
到了7月17日,期末考的成绩终于出炉了。廖棣赓因为只带了老人机,无法查分,只好向梅胜英求助。只见梅胜英微微一笑,打开手机拨弄了几下。廖棣赓见状,便急切地问道:“你怎么还不把成绩给我看下?”梅胜英露出狡黠的面容,回道:“待我看完你的成绩再说。”随后,廖棣赓和他过了几招,这才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廖棣赓仔细看了看成绩,发现自己全市的选科排名为第七,语数英物排名为五十馀,不禁苦笑道:“想不到我停课那么久,竟然还能考个五十多,真是太神奇了。”
“那倒确实。”梅胜英回道,“若不看生物和地理,赓哥你的分数可比我高多了。”“听闻此次考试生物比地理简单很多,不知是如此否?”廖棣赓继续问道。“应该是吧。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自己的生物考了95分以上。”梅胜英答道,“你那个地理分数也实在是有些难看,不过排名应该不会太低吧,我觉得。”
“赓哥的地理考了几分啊?”连永亮好奇地问道。廖棣赓听后,失落地回道:“我才62分。”“62分?我觉得其实还好。”连永亮回道,“你知道吗?我才58分。”“不会吧,那么离谱吗?”廖棣赓惊叹道,“我在考时就已经觉得那份卷很离谱,但不想其竟到此种程度!”
连永亮听后,却淡定地说道:“没事。我问了一下,发现我们班有很多人亦未合格。”“不会吧。”廖棣赓回道。连永亮继续说道:“我们老师已经不止一次地吐槽过檀山市出的地理考卷了。”“唉,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想出那么多诡异的题目的,搞得我都莫名地有些想改生物了。”廖棣赓感叹道,“不知你又如何想的呢?”
连永亮摆摆手,回道:“我觉得化学太难了,还是不想改化学。”“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廖棣赓回道,“你可知道,我期末生物学考蒙了十多个选择题。”“不会吧?学考考的都是基础题啊,你这也太离谱了。”梅胜英惊讶地说道,“你这种情况,还是别选生物了吧。”
此时,廖棣赓听见手机响起,遂往阳台接听。
听完电话后,他神色不定地走了回来。胡智江见此,连忙走上去,关切地问道:“赓哥,你怎么了?”廖棣赓冷冷地回道:“我妈已经知道我考得如何了,她现在让我考虑一下转生物的事。唉!一次考试毕竟说明不了什么,她怎么就这么想呢?”连永亮听后,回道:“她应该看过你以前考试的各科成绩吧。如果是,她不该这么快就下定论啊。”
廖棣赓长叹道:“我妈说,秦源昌的妈妈叫她让我改选物化生。”“她怎么管得那么宽呢?”连永亮不解地问道。“她坚持认为,王教练以及廖护卿、萧允宁、唐鼐被调去18班都是因我而起,我改选物化生就能把我和他们都调往17班,这样17班就能变得更强大了。”廖棣赓苦笑道,“然我微渺之辈,真有此力乎?若有,那梅胜英和萧弘光为何又在17班,是因为什么历史遗留问题吗?”梅胜英听后,淡淡地说道:“18班已经够多人了,我们再去就挤不下了。”
“算了,我去看看局长考得如何。”廖棣赓说道。言讫,他便走出308,并敲了敲307的门。
进入307后,他便见到谷绍强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遂上前安慰道:“局长勿虑,我应该考得比你还差。”言讫,便说出自己的成绩。谷绍强听罢,沮丧地抬起头,回道:“我考得比你还差。若不看政治和地理,赓哥你的分数还高我几分。而且,我的选科排名才第八。”随后,他又详细地说了下自己的各科成绩。廖棣赓听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我会按照约定,请你吃一顿饭的。”谷绍强摆摆手,回道:“不用了,我没那个心情。”
廖棣赓继续说道:“你的物理怎么可能才61分?这绝对是他们乱改的。这样的成绩根本就不能作数,所以你就勿要再介怀了。”谷绍强听后,心情才勉强平复下来。
随后,廖棣赓仰天长喟曰:“我先前听你们说檀山市期末考的出卷和改卷的不合理之处很多,这回总算见识到了。”
在后面的几天里,廖棣赓在接受数套练习题的洗礼的情况下,脑海里还不断地回荡着自己和伙伴们的期末成绩。他虽然明知期末考的出卷、改卷不科学,也明知自己业已停课两月,考得这种成绩并不算差,但始终还是心神不定。
到了7月20日时,他终于是有些支持不住,感觉有些头昏脑胀。是日晚上,王菊在到402巡查时,见到他的这一情况,顿时皱起眉头,并将其叫出教室并问清了情况。
得知廖棣赓的情况后,王菊语重心长地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保重好身体才是,不然万事成空啊。”廖棣赓听后,惭愧地点点头。王菊继续说道:“廖护卿的爸爸今天来这边看过他,我就叫他车你去医院。你现在先在教室外的桌子上休息一下。”“好的,我知道了。”
廖护卿的父亲来到乐华中学门口后,王菊见廖棣赓的精神状态已经几近崩溃,便立即背他到车上去了。
从医院回来后,王菊对廖棣赓说道:“你明天就全天在宿舍休息吧,我会帮你带食物的。是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令堂了,她明天就会过来。”廖棣赓听后,用微弱的语气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次日晚上,廖棣赓的母亲来到乐华中学并把他接到外面的酒店安置。此时,他的状态已经有所好转,便在临睡时向母亲要来手机,以便了解敏慕中学的时事。结果,在翻了几页聊天记录之后,他便愤怒地大叫起来。
其母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廖棣赓指着上面的消息,怒道:“原来我校本欲申请让下一届的数竞生参加‘2019年坎墩省夙愿联盟’,结果主办方以我校近两年无人入省队为由,不仅拒绝了我校的申请,还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真是气死我了!”其母听后,回道:“我知道你想为后辈做点什么,那你就更应该好好放平心态,这样才能在联赛中取得更好的成绩。我已经跟王教练沟通过了,我们明天中午就好好地谈谈。”
接着,廖棣赓又作《水龙吟》一首,其曰:
携朋又上金銮殿,顿被狂风牵动。
群贤毕至,几番夸赞,几番吹捧。
波折重重,斜行横阵,骤生惊恐。
倚栏诉亲友,此朝唯怕,今年又,黄粱梦。
休说旧时作弄。看狂潮,东西激涌。
层层拍岸,蓦然惊断,几行瓦垄。
猎猎旌旗,吾今唯念,此朝能统。
愿乾坤倒转,何须再会,贬低传颂。
次日中午,在谈话时,王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去教育部那边问过了,他们说期末地理的全市平均分不超过25分。”“真的吗?那我这个分数对应的排名应该不会太低吧。”廖棣赓继续说道。王菊淡淡地回道:“我去学校那边问过了,你这个分数拿个前50是没有问题的。”“好的。”廖棣赓如释重负地说道,“看来我不用转科,也不用换班了。”
王菊又拍了拍廖棣赓的肩膀,说道:“你接下来就勿要想那么多了,先把当前的事做好吧。”
“好的,我知道了。”廖棣赓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