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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双洁/HE/ABO】穗玉钩21【帝湛VS后羡/满庭芳,骨生香,欲难填,美人榻,君不朝

2021-03-10 07:29 作者:一位大人家的乔  | 我要投稿

21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 宗人府!’

 

‘ 昨夜,冷菁将杀人罪认了,香冬随温答应去了息梧宫,却又反悔想回来翊坤宫,于是使了二百两塞给冷菁,求她帮忙。冷菁拿了钱没办事,昨夜香冬上门讨问,两个生出口角。于是冷菁就用了有毒的糕点,一不做二不休,喂了人吃……’

 

魏婴眼皮垂下,面色淡下去。

‘ 二百两,呵,太妃知道,冷菁为我近人。日常随手总有些给她打赏,便是前日,闽浙总督进贡的大珠,我也曾给她和容嬷嬷各赏一颗。那珠子价值,千两有余。’

 

‘ 是以,说冷菁为二百两蝇头小利,就动念杀人,实在让我难以相信。’

 

德妃坐在对面,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笑。

‘ 呦,皇后总说要为陛下分忧,节俭宫中用度,想不到赏人的物件,如此名贵。这…算不算中饱私囊呢。’

 

目光没看对方,而是仅仅在德妃手指上停留下,魏婴也笑了。

‘ 闽浙总督孝敬的全,珠子宝石,内宫几处都不曾拉。只不过,我是没有打戒指的习惯,那盒大珠于我实在无多用途。除了挑拣两颗赏人,余下都交由韩内官,呈上御前充公。陛下的家国大事,就算蝇头小利,也不嫌少。全当是本宫一分心。’

 

金子轩下意识收回手指,那颗紫色宝石,给他扣在掌心。

 

嘉嫔和德嫔各自居于魏婴和德妃下首,只是听音,不敢插话。温答应座位更次,也更没有说话余地。

 

太妃在尊位,将众人看在眼里,一副大局手握的架势。

 

‘ 呵呵,皇后刚刚所言有理。你也提醒我,我那里正经存了些没用的玩意,是该给皇帝上上心。’

 

‘ 不过,冷菁么…皇后说的更是在理,我也觉,这中间是有蹊跷。’

 

‘ 所以,为了查证属实,才叫送去宗人府。’

 

魏婴将刚刚拿起的茶碗又放回桌面,略作沉吟,正色起身。

 

‘ 太妃协理六宫,帮了我许多,我这心中一直感激非常。可作为陛下正妻,六宫正主,如今又是自己宫里人出了事。魏婴心中堂皇,却不敢规避职责。’

 

‘ 魏婴明白,若是我将冷菁亲审,难免不会有非议口舌。可宗人府乃罪人处罚之地,审案并非他们所长。’

 

‘ 哦…’

太妃略略提眉。魏婴言语中意思明显,我才是六宫正主,而你是协理六宫。他这是在将两人于六宫权柄主次,当众划分。

 

‘ 皇后,你不会想将此事交去刑部吧。’

 

此言出,一直沉默的嘉嫔不禁动了动。

 

她的父亲正是刑部尚书褚发,这种深宫内围官司,她自然知道,父亲是不愿摊上的。

 

好在,皇后跟着的话,打消嘉嫔顾虑。

 

‘ 刑部都是外官,自然不妥。我想过,有个人选,应能叫人满意。’

 

太妃,德妃,二嫔和答应看着他。

 

‘ 陛下身边,领侍卫长,马万三。’

 

可能没想到魏婴会有这样应对,太妃怔住,德妃则只会将眼睛盯着太妃等主意。

 

‘ 这个…倒也算个妥帖人选,只是,陛下身边日常不许他离……’

 

‘ 太妃既然也觉马万三合适,那本宫这便着人请旨,只要陛下应允,就由马侍卫带人去宗人府提人。’

 

太妃明显的哽了下。

‘ 好吧,你去请旨。能请下最好,若请不下,就只能暂交宗人府办理,明白么。’

 

‘ 是。’

 

……

 

出了碧落宫,魏婴的轿辇走的不快。

 

他累极了,可脑子却停不下来。

 

宗人府,是绝不能让冷菁待。

 

冷菁之所以痛快认罪,魏婴心里清楚,她是为了自己。

 

金氏和太妃所为,冷菁通透,虽然罪名莫须有,可只要她认了,对方便没了继续旁征博引,勾连上皇后的借口。

 

可冷菁自己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魏婴却不能。

 

当年,父亲殒命的大火,又在脑海闪过。

 

亲人,近人,那些经历…

 

再不能重来,他不想失去……

 

太妃和金氏没想到冷菁能舍得一身剐,所以将人送去宗人府,是想用屈打成招那一套,以严刑逼供,迫冷菁牵出什么吧。

 

或者是说,此事有皇后授意。

 

又或者,撬开她的嘴,看能挖出多少魏婴隐私。

 

‘ 嬷嬷,您老当初,在宗人府待的如何。’

 

‘ 回殿下,老奴在那里…说一不二。’

 

主仆两个默然对视,心底为彼此照亮些什么。

 

忽地,轿辇停住。

 

嘉嫔俯身道旁,向魏婴行礼。

 

浅笑着,魏婴招手给她,但并没叫人落脚,仍是高高在上同她说话。

‘ 今日殿中瞧着殿下面色不好,特来给您问安。’

 

‘ 嗯,谢你的问。我这身子,站一站就弱,吹一吹要倒,还真羡慕德妃那样骨骼。’

 

‘ 德妃娘娘…从来强健。’

嘉嫔小小向前挪动半步,低声在轿下道:

‘ 殿下之恩,我与父亲挂记着,不会忘。您今日难,若有我们父女用处,甘愿犬马。’

 

魏婴揉了揉额角,垂眼看着嘉嫔:

‘ 易书坤卦有讲,履霜坚冰至,先迷后得主。’

 

‘ 我呀是遇见些冰霜,你们父女好在不迷失。还是本宫当初的话,前朝后宫一体,德妃张扬金氏跋扈,他们呐…无论后宫还是前朝,都不好相与。你父亲…也是难做。’

 

‘ 褚氏只需记住,陛下才是擎天之柱。咱们要想生息,唯有依靠陛下。一切,看君心。后宫事小,陛下国策事大。’

 

‘ 呵,你是个好的,这天儿放了晴,院子那头栀子不错,去赏赏花…’

 

‘ 是。’

 

待轿辇远去,嘉嫔起身,带着近侍女官果然往眼前御花园林中去。

 

才走了没两步,栀子花树下,德嫔站了出来。

 

……

 

‘ 你去将这块平安白玉交与我家叔父,告诉他,将宫中事原原本本告诉,记得,务必要我婶母在场,让他们知道,温氏在此案中…’

 

容嬷嬷接过皇后手中玉牌,交给赵婷。

 

宫中人要见外臣家眷,常用的便是赏赐。接了赏,须得进宫叩恩,如此便能相见。

 

‘ 对了,我家中自小教养的妈妈,你顺带见一见,帮我宽宽她心。’

 

赵婷嘴上郑重遵旨,心里自也明白,这是皇后造了机会,让自己同阮妈妈公开联络。

 

待出了翊坤宫门,赵婷脚步逐渐加快。

 

想着皇后眼下处境,他心底焦若炭火。可想到阮妈妈,温度又缓和不少。

 

赵婷幼时丢了家,一个孩子也是过了段苦日。后来,幸亏遇见阮妈妈。

 

老人家见他可怜,那日子冷风嗖嗖,正叫阮妈妈思及自己当年孤身自卖,在冰天雪地里埋葬孩子尸首。

 

触景生情,阮妈妈悄悄将赵婷养了下来。

 

之后十几岁上,偶遇人传赵氏丢失幼儿,想着赵婷跟自己讲述过的场景,倒极应对。

 

然后,阮妈妈托人寻了赵氏一直放在府衙里,找儿的画像。那脸面和自己当年遇见孩子七八分像。

 

而画像小字还写明孩子背后胎记,这样阮妈妈才确定,自己养儿出身。

 

母子两个虽有感情,可阮妈妈知道,自己终究一个仆人出身,为了儿子将来,还是让他认祖归宗。

 

宫道上的黑鸦叫起来。

 

想着当年母子分别一幕,赵婷不禁又再泪目。

 

随了亲父戎马历练,功夫铁血成就,可人的炽热心肠并没改变。

 

回到京城这几年,他与阮妈妈,还有魏婴都不曾断了联系。

 

只是,阮妈妈顾忌身份,不许他频繁相见。

 

虽则只是几年养母,可在赵婷心里,阮妈妈就是他至亲。

 

魏婴是阮妈妈主子,是阮妈妈关切之人。自然,也是他赵婷效忠之主。

 

……

 

养心殿中,吏部金光善,刑部褚发,两元重臣皆在。

 

‘ 吏部担着为国选贤任能重则,却有了梅州知府这等蛀虫,是微臣失责,请陛下降罪。’

 

‘ 天底下大大小小官吏,多如牛毛。瑜不掩瑕,情有可原。何谈降罪,不过…崔尚书,魏长眠的案子,你们可有眉目。’

 

‘ 回陛下,臣已在查,不过梅州偏远,来回消息尚需时日,还请陛下等待。’

 

金光善斜眼看了看褚发,他两个没有多少不对付,日常也无过节。褚发其人在林相倒台后,反而平步青云,自然是个见风使舵好手。

 

心里门清,这是个老油条,遇见事必然要先观风向。

 

他金氏在朝,祖辈助国封诰,上头还活着个七十有二的国公爷,自己也有爵位,更担着吏部尚书,一家子世代显贵,自然不是褚发门户能比。

 

所以,对于此刻刑部尚书公事公办态度,金光善并不在意,反而觉得顺理成章。

 

‘ 魏长眠在梅州知府有六年任了,时间不短,他的上封对他可有说法?’

 

通常,判断官员标准,除了任职作为,起上司对人评价,也具很大作用。

 

听见皇帝问,金光善略想了想,道:

‘ 体恤爱民,勤于政务,都是好话不断。想来,这些年,魏长眠上下打点,应该也没少花销。再则…毕竟如今是皇后亲眷,自然考绩评定,无人敢说…实话。’

 

听见实话两字,皇帝抬眼望过去。

 

金光善在笑,皇帝也在笑。

 

‘ 宣朕旨意,金子勋巡查有功,升任监察院左都御史。’

 

‘ 臣谢主隆恩。’

 

两位尚书大人出去养心殿没几步,殿内宣旨小内官跑出来。

 

见了金光善忙笑脸作揖,道了句喜。

 

‘ 尚书大人不知,陛下有旨,德妃娘娘性情温良,恪守内则,侍奉有功,着提升贵妃。’

 

‘ 小的这就是去往后宫宣旨的。’

 

‘ 哦,呵呵,内官请了。’

 

望着小内官奔走的身影,金光善提了提袖子,又甩开,下巴翘着斜眼看褚发。

‘ 褚尚书,刑部审理魏长眠的事,就辛苦你啦。’

 

‘ 哎,金尚书客套,同朝为官,各自有自己职责。都是为陛下分忧,不敢说辛苦。’

 

眼皮抬了抬。金光善对褚发眼见着自己一家荣耀更胜,反而不来舔脚的态度有了些不满。

 

而那句各司其职的说法,是个什么意思,不买账,楚河汉界跟自己分立…

 

‘ 老崔,听说你新买了处园子,为老夫人颐养。呵呵,孝心可鉴。我那正有些太湖石,回头让人送去,还有啊,院中绿植可要找人设计,你呀也别乱投医。我府中山水先生乃是南派园林之首,叫他去帮你归置,需要用度不用管,都算我孝敬老夫人今年寿礼了。’

 

不必掂量,两人心中都对这笔花销有底。

 

金光善出手,的确大方。

 

伸手不打笑脸人,褚发也不回绝,只是忙着告谢。

 

趁此,金光善又道:

‘ 咱们都是为人父母,自然为了孩子千般算计。我家子勋坐上左都御史,他呀年轻,还的诸位同僚多多扶持。’

 

‘ 明白,金氏孩子,少年有为,放心,一定前途无量。’

 

‘ 呵呵,承你吉言。’

 

两个老狐狸一通吹捧后,各自进了自己轿子。

 

摇摇晃晃在轿中,金光善觉着,这次将军的棋,走的不错。

 

褚发却是眉头松了又紧。

 

金氏想花银子让自己出力,这是把他褚发想的低了,还是觉着自家看的高了,哼。

 

为子女计,也就这句说到点上。

 

他闺女在后宫,爷俩前途是拴在一块。

 

当初,皇后提醒那句话他记得清楚,一切都还的看圣心。

 

养心殿里,明着看皇帝是捧了金氏,前朝儿子加官,后宫儿子加贵。

 

可陛下问起魏长眠时,却从没一句明明白白的话,是说要给他定罪。

 

而且,虽然魏长眠官职不高,可那到底是皇后外戚。

 

牵一发动全身。

 

褚发这里定下心思。

 

案子,实实在在查。

 

这是自己刑部尚书职责,没的说。

 

老金要给石头帮种草,也由着他做。好歹不是真金白银往自己家里送,说来都是人情,算不得贿赂。

 

而且,如今金氏明面风头胜,也没必要跟他破脸。

 

至于决断,立场,这些都先马虎着。

 

褚发倒没如嘉嫔说的,怀揣知恩图报心思,报答皇后。但是,皇帝圣心要紧,所以,他现在只做分内事,如老金家坑蒙害人的,不馋和。

 

一切都再耐心等等,待确定圣心所向,再擂鼓助威,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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