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SOO〕流光之恋 (前世今生+穿越) <7>-古风
万山红遍
层林尽染
风云变幻
四季徙转
而你是我
岁岁年年
永世不换

闻道边群苦,今来到始知。
羞将门下曲,唱与陇头儿。
她曾听闻的边关贫瘠孤苦的生活,今天切身体会到了。
真的,是人间疾苦。
她一下子从繁华走入疾苦,那种极大的心理冲击力,定然是他人难以感同身受的。
一边是酒宴享乐,歌舞升平。
一边是战火不断,哀号四起。

她去以后,金泰亨内心也满是忐忑。
可他偏偏决定使用了这个最偏激的办法。让她去边关的男人堆里,去那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地方。
他一次次的审问自己,难道自己就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担心吗?
那天他收到了一封薛涛的来信,又是一首诗。
黠虏犹违命,烽烟直北愁。
却教严谴妾,不敢向松州。
金泰亨再抬眼,眸中只剩冷峻,透出的刺骨的寒意。
显然学涛一身傲骨,对他的作为感到不满,在诗里表达了的怒意,带着赌气,还带着嘲讽意味。
也是,就算再心疼,空有一身傲骨,又能做什么呢?

红日已彻底西沉,天边寻不到一迹云霞。
犹抱琵琶半遮面,动人的音律从金智秀的手中流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在这万里荒原上,袅袅远去。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会渐渐磨平一个人的心气。薛涛明白了什么叫识时务为俊杰无奈低下头颅,恳请韦皋的原谅。
她真的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驯扰朱门四五年,毛香足净主人怜。
无端咬着亲情客,不得红丝毯上眠。
将自己比喻成一条狗,都在所不惜。
又如《珠离掌》:
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
只缘一点玷相秽,不得终宵在掌中。
那明珠,皎洁圆润又通透,浑身散发着清亮的光辉,好似照亮了水晶宫,只可惜沾上一点污秽,从此主人不爱将它把玩在掌中。
她此生当真命若浮萍,风雨飘零,终究是被命运玩弄的人。
从她落笔写下组诗《十离诗》时起,是真的放弃了骄傲和尊严,呈献给韦皋看到的只有乖巧和顺从,诗是里尽是卑微和讨好。
那一年,薛涛才20岁。

韦皋读了这些诗后,态度软化,原谅了薛涛,让她回到了成都。
后来薛涛就隐居在了成都近郊的浣纱溪边,独自生活。但仅仅只是名义上而已,如果韦皋要她的陪伴,她必须随叫随到。
再后来薛涛脱离了乐籍,但这个标签不可避免的跟随了她一世,永远洗刷不干净。

那日,她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开门。
金智秀俯下身,打理起院中的花卉。
那是一株西天化,此花盛开时娇艳欲滴,然而,花期极短。茎侧的叶儿已经蔫了,叶尖打着卷儿往深处蜷缩。
像在乱世里浮沉的佳人,寻求自我拥抱,渴望自我救赎。
传言,薛涛觉得西天化和自己多舛的命运命运相似,甚怜之。后来成都的一些文人觉得这花美的不可方物,便冠之以“虞美人”的雅号。
“进来!”他的声音那么冰冷,金智秀百般想要从其中寻出一丝温度,最终还是无果。
明明落日的余晖是暖融融的金色,可金智秀还是觉得它痛的刺眼。
金智秀不再有权利对公事过问,这些日子来金泰亨一人批阅着文书,着实有些乏了。他缓缓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金智秀对上他的眼神,还是冰寒彻骨。
“唱支歌。”言毕,金泰亨缓缓合上了眼睛。
金智秀微微一愣,确实多一个字也不肯留给我,多一眼也不愿看吗?
她还是开口唱起来,唱那些千篇一律,所有乐伎都会唱的曲调。
那自是金泰亨不愿听到。
“换!"
金智秀又开口吟唱。还是那种所有人都听过千百遍的调子。
金泰亨,一次又一次的说“换”,金智秀,一次又一次的开口。
金智秀自觉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从未活得如此谨小慎微过。可是,她不得不从啊,他说一她不能说二啊,他说往西她不敢往东啊!
经过那一次的放逐,她在他面前只剩下唯命是从。
他流放了她的人,
也驱逐了她的心。
金泰亨再次缓缓吐出一个“换”字,金智秀听得出,此刻,他已是怒火中烧。
金泰亨睁眼狠狠瞪了一眼她。金智秀的第一反应是她从未见过单眼皮拥有如此大的白眼。转念一想,他曾经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是一个与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过客”。
金智秀,连砸破脑袋撞墙的勇气都有,现在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她心下一横就唱了一首《You never know》。
确实她的故事,她的感情,她的内心……他怎么会知道呢。
金泰亨听到这首歌,感觉内心冰封的世界在地壳中的即将喷发的熔岩一点点侵蚀。
“怎么会?你知道你在唱什么吗?”
“当然。”那清冷的声音,伴这两个字,深入金泰亨的内心。
金智秀那一瞬,竟在他水平如镜的眸色中,寻到一丝粼光,那是有温度的波澜。

《罚赴边有怀上韦令公》
其一 其二
《犬离主》
(故事越来越离奇了,前面我也买了很多坑,感谢观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