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维尔汀决定加入重塑之手 11
Chapter 11 规则之外·上（阿尔汀）
维尔汀的睡眠一如既往的短而浅。
昨晚她睡的不算好，双臂仿佛被锤子来回敲打，阿尔卡纳的话语也回荡在脑海里。
想到这里，少女轻叹一口气，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她的动作有些吃力，伤口传来的阵阵钝痛，提醒着她这具身体正处于何种糟糕的状态。
银白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在肩头，维尔汀用右手轻轻理了理。
她小心地避开左臂，不让袖子擦到伤口。
这时，未关紧的窗户刮过一阵冷风，吹起她脸侧的几绺碎发。
少女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起身走到窗前。
她轻轻拉开一角窗帘，窗外是那片古老阴森的森林。
灰蒙蒙的天空下，每一棵树木都散发着幽深和腐朽的气息。
这里与基金会的环境不同，不存在神圣和阳光。
而是压抑与阴暗。
维尔汀静静的望着窗外，拢在窗帘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简单地洗漱过后，她走下楼梯。
当少女来到一楼的大厅时，却发现这里聚集着比平时更多的人——
阿尔卡纳正斜倚在墙边，手中把玩着一柄短刀，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勿忘我站在不远处，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严肃地和阿尔卡纳低声交谈着。
斯奈德正坐在吧台边小口啜饮着饮料，双眸时不时往楼梯的方向瞟去，似乎盼望着某个人的到来。
还有槲寄生，她独自一人站在窗边，碧绿的瞳孔平静的望着外面的景色，阳光洒在她金色的长发上，像是在发出柔和的荧光。
“维尔汀，你来了。”
阿尔卡纳的打断了房间里其他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处的银发少女。
“阿尔卡纳女士，您找我有何贵干？”维尔汀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前，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面对众人的注视。
“检查一下你的伤势。”阿尔卡纳淡淡的说道，上下打量着面前略显落魄的少女，“我可不希望因为一个小插曲就耽误了接下来的计划。”
“好的。”维尔汀点头，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
她故作镇定的样子似乎取悦了阿尔卡纳，女人嘴角微微勾起，走到少女身旁。
她用力一撕，原本包扎整齐的纱布就这样被粗暴地扯开，露出皮肤上狰狞的伤口——
鲜红的血肉与黑色的液体混杂在一起，边缘红肿，却没有要腐烂的迹象。
这可怖的景象让一旁的斯奈德倒吸了口凉气，勿忘我眉头也微微皱起，只有阿尔卡纳面不改色，用手轻轻抚过伤口周围，就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她满意的点点头，像是在夸奖什么珍品：“不愧是置于规则之外的人，这种程度的伤口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规则？”维尔汀在口中重复这个词：“什么规则？”
女人挑了挑细长的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在这个世界上，凡事都有约定俗成的规则。”
“比如说，站在阳光下久了，普通人都会晒伤皮肤。这就是‘规则’，是大多数人需要遵守、无法违背的法则。”
阿尔卡纳说到这里，用手摸了摸扎于脑后的簪子：“但是，如果换作别人的话，早已经被‘潶’控制理智，浑身腐蚀了。”
“‘潶’？”维尔汀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哦？你不知道吗？”阿尔卡纳有些惊讶，“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亲爱的。”
女人笑吟吟地拿起自己的簪子，抚过上面精致的花纹：“‘潶’就是这簪子里流淌着的，黑色的液体。”
“它能腐蚀一切肉体，也能侵蚀人的神智。只不过，你似乎对它免疫。”
阿尔卡纳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又立刻转换成戏谑的笑意：“你知道为什么基金会会那么看重你吗，维尔汀？”
“因为你是一个超出他们规则和掌控范围的存在。”
“你是超脱规则的孩子，亦是置于规则之外的人。”
金色的瞳孔中似有火光跃动，女人盯着维尔汀的面容，仿佛在期待什么惊人的反应。
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睛。
“规则...掌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您在说什么？”
“哦...看来我们的小司辰还需要一点启发啊。”
阿尔卡纳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一把拉过维尔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如果我邀请你加入重塑之手时，你选择拒绝，我会问你三个问题。”
女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语气不急不缓：“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么现在再问你三个问题，也似乎不是不可以。”
“作为启发，如果你能回答出来这三个问题，我就告诉你‘规则’的真相。”
“而如果你无法回答...”阿尔卡纳暧昧的笑了笑，“我会对你进行你适当的惩罚。”
“接受我的提议吗？”
少女的微凉的脸颊被女人更冰冷的手指抚上。
维尔汀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吐出：“请问吧。”
“很好...第一个问题。”阿尔卡纳满意地点头，与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基金会创造出‘暴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大厅里一片死寂。
维尔汀愣了一下，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这个时刻，还有十四行诗和同伴们消失的场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揭开心中的一块伤疤：
“我认为...基金会创造暴雨是为了维持稳定的秩序，他们不在意暴雨会带来什么后果。”
“所以暴雨的目的，是巩固基金会的权力和对世界的掌控。”
阿尔卡纳听完，轻声笑了：“回答得不错...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
她转着刀，似乎在听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那么，第二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对‘暴雨’免疫？”
难度明显大于上一个问题，少女陷入了沉思。
“我想...这可能与我生来就不同于常人有关。”
“我不记得我出生和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从小便是特殊的存在。”
“所以，处于规则之内的’暴雨‘，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维尔汀说完，有些犹疑的看向阿尔卡纳，后者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你越来越接近真相了...最后一个问题，准备好了吗？”
不等维尔汀回复，阿尔卡纳便抛出了重磅炸弹：
“既然你处于规则之外，又为何甘愿被对你不起作用的规则束缚，成为基金会的司辰？”
女人冷冷的看着维尔汀，等待她的回答。
而少女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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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维尔汀。”阿尔卡纳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我...”
维尔汀张了张嘴，嗓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她死死的看着阿尔卡纳，眼眶有些泛红。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不起作用的规则束缚...
“好了，既然你回答不出来最后一个问题，看来需要进行些惩罚了。”
阿尔卡纳慢条斯理的把锋利的刀刃贴在少女脆弱的脖颈上：
“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思考。两小时后再来见我，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如果你还是回答不出来的话...”女人笑了笑，“你知道后果的，对吧？”
维尔汀还未来得及说话，阿尔卡纳便封住了她的口：
“我的时间很宝贵，要先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她优雅地起身，留给少女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
“快去思考吧，我的小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