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死了这生活

二零一九年十月份,具体日期都已经忘了,我买了去北京的卧铺票,全家人送我到火车站,没有离别的沉重与难过,毕竟谁又能想到,这一别,就是四年。
匆匆地辞了父母与姐姐,进了站台,好巧不巧,遇见了熟人,她也去北京,去看病,换走了我的下铺票。火车上的时间很快,我的记忆也模糊了,到了北京,汇合了同路的朋友,去了天安门广场,上次来京是多年前了,和记忆里的北京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安保更严格了,进广场还得排队检查。
凌晨两点多的飞机,我们下午就到了机场,在机场吃过晚饭便只剩下了等,回想起来,那趟旅程我并不舒适,因为当时我屁股蛋上长了颗奇大无比的粉刺,或许是全宇宙最大的粉刺,以至于我没法正常的坐下,因为只要一碰到,会疼到我呼吸暂停半分钟,我看着旁边的朋友们躺在椅子上舒适的玩着游戏,开心地交谈,变换各种令自己舒服的姿势,我只能艰难的侧躺在那弯曲又生硬的破椅子上面。
上飞机后的几分钟我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在F国的天空,被潮湿感裹挟,我看向窗外,雾气环绕中有绵绵细雨。我们安全落地,一出机场就感到闷热难受,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雨。
后来我们辗转奔走,谁能想到,三个月后就发生了一件让全世界都措手不及的事情。
很长一段时间里,日子好像没有盼头。人不能隔离自己太久,也就是独处,虽然我越来越享受孤独,但说真的,独处时间越长会人越消极。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重复着做两三件事,自己和自己聊天,我每天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灯熄灭,睁眼,灯亮着,熄灭,又亮着,时间变得黏稠又模糊。意志与心理已极其消极,任何事情于我而言都失去了意义,书上说,意义都是人赋予的,但我已经失去了那种能力,赋予意义的能力,我在那个等死的过程中无事可做。还会好吗?会恢复以往那样正常的生活吗?当时的答案是否定的。
时间一点点走呀走,越来越好了,越来越有盼望了,我挺到了拨云见日,我感恩。学校里人多了,嘈杂了,我们出去了,我能在外面吃饭了。直到前几天我看了看回家的机票,我要的生活回来了。
这经历变成了信念,信念变成了一盏灯,一束光,如果将来又一次行在幽暗之中也有这光在前方,我不至于再像那段日子里那般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