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七百三十七）
杨若清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来人竟然是瑶见和杨若渊。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打招呼，只能眨眨眼表示认同。胎动发作不止，可他却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之前白阿婆让他使劲的时候他基本上用完了，现在连抬手都吃力。
凝霜端来了催产药，犹豫着要不要递给杨若清。可杨若清却伸出手要接，瑶见不知就里，还以为是杨若清没力气，接过便扶起杨若清喝了下去。喝完了她还给杨若清擦了擦嘴，刚想询问喝的是什么药，杨若清却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
“催产药。”
“怎么会呢？云大夫说过不能贸然使用的，容易造成血崩的。你、你快吐出来呀！”
“瑶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我求你，求你一件事。”
“不，我不能答应你。若清，我不能答应你，你一定要坚持啊。”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照顾好我的孩子。这、这是我除了霜眠外，最放不下的，希望你、你能答应我。”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看着你去死啊。云大夫，我去找云大夫，你一定要等我啊。”
“你又何苦为难她呢？明知道你在她心中有多重要，还逼她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哥，我只求你一样，不要、不要因为这件事为难、为难柳家。”
“我答应你。”
杨若渊答应得很痛快，如果这真是杨若清最后的心愿，他一定会替他完成的。他紧紧地握着杨若清的手，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滑落了一行清泪，他明白杨若清这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想拦是拦不了了。
很快，瑶见就带着云黎、江择和两位稳婆来了。稳婆拿了个大红包，也不管是什么时辰，急匆匆便赶来了。可一看这情况就不对，多半是要死人的。可已经拿了钱了，再吐出来也舍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来之前说好了，她们只管接生，其他的事不用他们操心。
阵痛袭来，杨若清也只能扯着嗓子叫喊起来。江择已经为他用针灸将胎位导正了，可是孩子在腹中时间已经很长了，生出来是死胎还是活胎还不好说。身上的伤口因为距离的挣扎已经裂开，纱布上已经一片通红，看着都觉得疼。
瑶见想要帮忙打下手，却让杨若渊给拦住了。她现在情绪太过激动，反而会扯后腿，交给这些专业的人来，她现在需要静心。走出门的时候，瑶见还在不停地问着杨若渊，杨若清会不会有事，可这事杨若渊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愿上苍垂怜，给他一条生路走。
很快屋子的叫喊声一波接一波响起，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瑶见不敢听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受不得这个。而等待才是最让人焦急，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随着稳婆高兴的一句句生了，倒是让守在外面的人精神一振。
杨若渊没拦住瑶见让她闯了进去，可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柳夫人格外关切屋子里的动静，却也只能垫着脚尖张望。而柳庄主则不知道来回走了多少趟，估计地都快磨平了。叶莺莺被唤去照料柳霜月，一时之间也抽不开身。
可屋里的情况并不乐观，第一个孩子是出生了，可是却没有哭声。这孩子月份不足，个头也比寻常的孩子小一圈，现在连呼吸都非常微弱，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稳婆用古老的法子将孩子俯卧在自己膝头，然后小心地拍着他的后背。也许是被羊水呛着了也说不定，她耐心地拍了很久总算是让孩子哭出声来了。
她将孩子递给了瑶见让她帮忙清洗包起来，至于大人也不能指望喂奶了。所以得尽快去找个奶妈来给孩子喂奶，不然孩子喝不着奶会一直哭的。之前柳庄主夫妇一直以为若清会亲自哺育孩子，所以没有请奶娘，现在只能赶紧让他们去找了。哪怕多出些钱也无妨，不能苦了小主子。
“这血怎么流这么多，止都止不住呀，太吓人了。”
“肚子里还有一个，得赶紧生，不然会像刚才那个孩子一样的。”
“催产药已经喂过了，他刚刚生完已经虚脱昏过去了，哪还有力气再生呢？”
稳婆也是束手无策，她们双手都是血，看着触目惊心。她们看向云黎和江择，希望他们能出出主意。可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无奈，药能用的都用了，这才使得他能生下孩子。现在必须让他恢复神智继续，虽然很残忍，却也是在尽量多保下一个人。
江择不忍心，但还是拔出了银针，刺在了人体最痛的几处穴道上，果然令杨若清苏醒过来。他浑身打着颤，眼光瞥见了在为孩子清洗身子的瑶见，多少有几分放心了。可阵痛感依旧在持续，让他本就雪上加霜的身子更是濒临崩溃。
他要求云黎给他嘴里塞块毛巾，他要做最后的努力。因为失血过多，他神智其实不太清醒了，但鼓励的话语他多少还能听见一些。至少不能就这样放弃，走到这一步了就必须把孩子生下来。
由于受到外力的刺激，第二个孩子也平安降生了，这回倒是直接哭出声。云黎检查过除了瘦小些，并没有其他的问题。一男一女是龙凤胎，他还来不及向杨若清报喜，却见他松开了嘴里的毛巾歪头昏了过去，拍打他的脸颊也毫无反应。
稳婆不敢去看杨若清还在渗血的下身，只能自告奋勇请求去照顾孩子。江择也没想到最后还是血崩了，忙不迭的用止血散和各种布巾为他止血，可是收效甚微，他的气息也在逐渐减弱，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更糟糕的是，因为用药过猛，他气血流失比他们预期的还要严重。以致于现在他的各处器官也在渐渐衰竭，这是灌再多药都救不回来的。哪怕提前做好了最后的打算，见到如此情形也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