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深海区(25)
1、ooc预警:私设“巡维兵少校露X天才研究员耀”,在私设上尽力还原人设。
2、本文可能含有部分恐怖,烧脑元素(倒也不多)。
3、请结合全篇食用,观感更佳。

王耀这次抓紧了匕首。预料中的坠落和怪物都没出现,四周只剩虚无,黑暗的荒芜静悄悄,孤寂填满了一切。
伊万呢?王耀叫着伊万的名字,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他连自己都看不到。
感官在慢慢恢复。最先是听觉,他耳边开始恍惚出现一些嘈杂,有人在交谈,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金属器材碰撞的声音,有孩童微弱的呼吸。紧接着是触觉,他脚下一片冰凉,似乎正赤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动作间身上轻柔的布料蹭过肌肤,滑腻腻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随后是嗅觉,消毒水和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慢慢充斥了鼻腔,普鲁斯效应打开了记忆的阀门。
我这是在……?王耀努力眨了眨眼。
最后是视觉,目之所及的黑暗中开始泄出半点光亮,但只在边缘处染上了一点,模糊着透不进眼睛。王耀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蒙上了眼睛。
不要。王耀下意识退了一步,却被人狠狠拽了过去,强行引着他的手抓住了正前方和他身上衣袍触感一致的布料,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切都透露着虚假的残酷,只有手中匕首的冰凉触感让他感到真实。
没人在乎他手中的匕首是怎样尖利,只是数清人数之后示意可以带走了。队伍慢慢移动,王耀想要松开手,可是怎么也动不了,身体只能机械的跟随着身前孩童脚步,走上这条洁白的“血路”。
孩子们都懂得自己要去向何方,他们麻木地脉动脚步,木偶般抓着身前人的衣角,缓缓走向地狱,无言中只有呼吸,颤栗中没有哭泣。
他们根本不懂得自己遭受了什么,又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他们只知道自己要去遭受。
王耀曾听到有研究员称呼这些孩子为“丑陋的小鼠”。他当时并不懂得,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读过书,识过字,见过太阳,吹过海风,穿过鞋子,喝过汽水,吃过糖果,躺过草地,骑过童车……甚至他们中只有少数孩子能够模仿那些研究员的字句说出些什么,更多的孩子要么不在乎,要么因为畸形难以发声。
王耀总被特殊对待,比如最锋利的手术刀,和晚餐盘里多出的半块面包。因为他们说王耀是那个完全没有引发任何畸形且保留能力的完美体,可王耀认为自己是那个畸形的最严重的“丑陋小鼠”。
队伍停了下来。
王耀感到身前的那个孩子被人带走,而他在队伍的最末尾,仿佛被遗忘了,孤零零站在那。
身体得到了解放,控制权又回到自己手中,王耀抬手一把掀起了遮住眼睛的黑布,一切人和物都随着光明消散在黑雾里,只有一束刺眼的白光打在眼前的一扇巨门之上。
门上一块金属制的牌子写着:会议厅。
《深海区安德列斯研究所员工守则》第十条:本研究所内并未设置有严格意义上的会议厅!所有会议及重大活动都将在<F1基层部>的讲堂内举行。如若有同事用劝告你、邀请你、通知你、暴力胁迫你等方式将你带向不存在的会议室,请立即寻找借口远离TA并向巡维兵报告,随后自行进入安全屋等待处理。
王耀心中回忆着这条守则,不置可否地垂下了眼睛,随后推门而入。
没有同事想要让他进入这个什么鸟蛋会议厅,他是自愿的。
和讲堂不同,会议厅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剧场,数不清的座椅围着落下暗红帷幕的舞台,随着王耀一步步地走近,灯光打在舞台上,帷幕拉起,没有布景,更没有演员,演讲台后站着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和芸芸众生别无二致,丢在人堆里怎么也找不出来,是没人会记得的长相。
他注视着王耀,耐心等待着后者走近,眼睛掠过他手中的匕首,随后抬起手,示意他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
王耀先是站在那看着他的脸,没什么神色,随后按照他所指的座位坐了下来。
那男人欣慰地笑了笑,随后清了清嗓子道:“最后一位信徒也来了,感激慈悲的神主。那么我们的仪式正式开始。”
会议厅里明明只有两个人,可却在男人话音落下之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吵得王耀耳朵疼。
那男人摆了摆手,让不存在的信徒们静下来,随后堆满了笑:“这真是我们所梦寐以求的一刻啊!我们即将迎来神主的降临,我们将亲眼见证,并得到神主慷慨的赐福——长生。从此天地万物的有限之中,我们将是超脱一切无限,俯视众生的无垠!”
台下又有人吵了起来,他们鼓掌,欢呼,放声大笑,仿佛无尽的快乐淹没了他们。
那男人又摆了摆手,信徒们再次安静下来,他蓦然严肃起来接着说:“可是总有些人不信奉神主的光辉,又渴望神主的赐福,我们该如何做?”
台下一片嘘声。
“我听到有人说杀掉他们?”男人摇了摇头,“不,我的兄弟姐妹们,神主是慈悲的,那么我们应如是,虽然他们没有虔诚的信仰,但是他们有支持我们信仰的能力。只要他们愿意拿着最宝贵的东西与神主交换,我们也应该赐福于他们!”
台下再次爆发了猛烈地欢呼声和叫好声,掌声一直不停,他们就这样笑啊,叫啊,直到嗓子沙哑,声音扭曲,却仍旧不肯停下。
笑声逐渐不像是笑声,而像是地狱血腥味的哀嚎和惨叫,拼劲全力的嘶吼。
男人没再摆手让他们安静下来,他表情有些扭曲,盯着台下的王耀,不再对着话筒讲话,而是直接向王耀吼道:“最宝贵的东西!金银珠宝!钱!你懂吗?!它可以实现一切的愿望!它可以满足一切的欲望!它可以买你几万条性命!那是钱!钱!届时我将是最富有的人!是最慈悲的人!最受瞩目的人!”
看着王耀清澈的瞳孔,男人扭曲的面孔抽动着,抝了个怪异的笑,随后才摆手,一切归于寂静。
他深呼吸了几次,又堆了满脸的笑,看着王耀真挚地邀请道:“来吧,我的孩子,到这里来。”
王耀没有立刻照做,他只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凝望着男人。等到男人脸都笑僵了,完美的表情出现裂隙,王耀才站起身,不紧不慢的在信徒的狂欢声中走上舞台。
他身上还穿着那身灰扑扑,被血液染得发黑的研究服,脸上的血渍也来不及擦去,柔顺的长发变得毛躁,有几绺已经散落了出来,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十分狼狈,和男人的干净整洁与舞台的盛大华丽毫不相干。
男人像是欣赏又像是赞叹,对王耀满意地点点头。
他对王耀说:“你想怎么样?”
沉默了一路的王耀开口,却答非所问:“从一开始,你就总是让我陷入幻境,让我以各种方式死去,却又在最后放我一马。”
男人的笑依旧挂在脸上,示意王耀接着说。
“你需要我,所以你不杀我。你怕我,所以你用死亡恐吓我。”王耀眨了眨眼,“可你没有吓到我,我不怕死。”
“是你怕死。不论是长生,快速修复,还是财富名位,都是你怕死的欲望。”王耀嗤笑几声。
男人的半边脸抽搐了几下。
“你真可怜。”王耀琥珀色的瞳孔中带着对愚者的怜悯,“竟然扔掉了自己的灵魂,用虚无的力量妄图得到一具不会腐烂的尸体。”
“可悲,可悲。”
可笑。
男人再也忍耐不住,他拉起王耀握着的匕首,恶狠狠地向自己身上捅去,霎时鲜血喷涌,男人在这一片腥红中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看!我得到了永生!我不会被杀死!你和那个说俄语的白毛狗不清不楚、背地勾结,还敢在仪式上造反,你该死!你才是那个不开化的蠢货!”
尽管身上布满了血窟窿,但男人依旧毫发无损似的,挺立在那里,癫狂地嘲笑着王耀。
王耀看也没看男人,自顾自的把匕首在演讲台的绒布上蹭干净,他似乎料到了男人的一举一动,只是专心的擦干净了匕首上的血污。
“我知道我面前的你死不了,你不是你。”擦干净的匕首依旧闪着银亮的光,王耀笑了笑,“你藏起来了,而我找得到你。”
男人的脸色僵硬起来了。他的笑扯得勉强,眼睛不自然的向王耀身体瞟去。
“我之前就很在意,你怎么做到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的,你还能控制我的大脑,我的心脏,就像我自己一样拥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男人脸色霎时变了,笑意再也挂不住,紧紧盯着王耀,向前几步想要靠近他。
王耀退了几步,用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那里面是跳动的心脏,然后说:“你在这里。你一直跟着我,所以你什么都知晓,你怕死,就躲进最接近永生的人身体里,就好像你也得到了永生。”
“如果现实的你还活着,等这条线消失了,你依旧活着。你为什么这么怕呢?想要靠两条线的交互影响达成目的,现实的你恐怕早就死了吧?让我猜猜,你把我拉回来了几次?”王耀扬了扬唇角。
“我能猜到,其他的我也能猜到。我杀了你千千万万次,也杀了自己千千万万次,但是我在时间轴上的点总比你多不是吗?”他不紧不慢的样子狠狠扎进了男人的眼底,宛如利刃。
王耀忽而停下了动作:“我赌这是你的最后一个点。”
男人大吼着:“住手!”,扑上去想要夺下王耀手里对准心脏的匕首,却还是晚了一步。
匕首刺进了肋骨的间隙,横插在那里。
男人惊惧地大叫着,台下的信徒都在哀嚎,失去了男人维护的整个会议厅开始坍塌,随着王耀的倒下,男人也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永远也找不到最后的一个信徒。”
王耀急促地呼吸着,躺在地上看着会议室的吊顶不断塌落,心说这感觉真是不好受。
正如他所说的,他没有底牌,他在赌。他赌现实中的自己还活着。
温热的血液不断地涌出,因为匕首就插在里面,伤口根本愈合不上,王耀开始手脚发冷。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他荒唐的前半生被他自己彻底杀死。
忽然,在所有的天旋地转和乱七八糟中,一个怀抱将他裹得严实。
王耀被闷在怀里,什么也看不到,但这味道,却是他寻求了多年的救赎。
于是他伸长了臂膀,抱住了他,迎接只属于他的新生。
一片喧闹中,那个他心中如同白雪般干净的人带他避开了所有的障碍,撞开了大门,冲出了会议厅。
随着身后一切的坍塌,被关押的记忆尽数涌出,从记事,到成年,而后是相遇,最终归于自由,他们变成了完整的他们,不需要模棱两可的话语和小鹿乱撞的触碰,他们本就相爱。
是记忆,也是骨骼的痕迹。
外面不再是虚无,两人跌在了熟悉的玻璃通道上。
匕首落了下去,掷地有声。王耀感觉胸口的伤忽而消失不见。
他想从这熊抱中钻出去,看看爱人的样子,替从前的自己说上一千句,一万句“我爱你”。
伊万紧紧地抱住他,执拗的不肯松手。
温热的液体滴在王耀脸颊上,王耀一怔,拼尽了力气从怀抱里钻出来,发现他的小熊不断地掉着金豆子,并不是涌出来,一滴接着一滴,也不哭也不嚎,就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肯让自己看见他吗?在爱的人面前哭泣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王耀没有急着问清缘由,只是将他搂在怀里,手指温柔的擦掉他的泪痕,将脸颊抵在伊万发顶,安抚地拍着他的背,默默等待伊万平定下来情绪。
待伊万情绪逐渐稳定,他才温声问道:“怎么了?万尼亚看到了不好的东西吗?”
伊万听了这话又要掉金豆子,王耀连忙又将人搂紧,顺着毛:“那都是假的。我在这里。”
白金发色的脑袋一时不愿抬起来,他刚刚不愿让王耀看他的原因不仅是哭了有点丢人,更多的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身上还未消散的血渍。
他没有受伤,但也快要死了。那些血全都是王耀的,或者说都来自曾经的王耀的一具具尸体。
他跳下来之后,并没有坠落在夹层里,而是掉在了基层部。明明是一起掉下来的,王耀却不见了踪影。
伊万站起来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他想起了一件事,他曾为了监听在王耀的后衣领上卡了一个监听器,带定位的那种。
伊万打开定位器,万幸还能用。他跟着红点的位置一路七拐八拐,走上了一条自己以前从未在地图上见过的道路。
他抬头,拐角处落着一只胳膊。王耀的。
等他冲向前去,却发现是爱人已经冰凉的尸体。
他第一次浑身颤抖。
他不愿相信的再次打开了定位器,发现这里并不是红点所在的位置。
果然是一具假的。伊万松了口气,但依旧提心吊胆,尽管是假的,但他也不舍得将他就扔在这里,于是背在了背上,继续前进。
他以为这是阻碍,但没想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哪里都是爱人的尸体。每一具都是不同的死法。他们顶着残破的样子,被人随意丢弃在任何地方。伊万把所有不完整的尸体都拼好了,好好安放在一处。
伊万依旧不相信王耀会死。他还没到定位所在的位置。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红点的位置,伊万身上的血渍越来越多,他半点伤也没受,但浑身就像是刀割一样。
一切的信念崩塌在眼前堆积成山的爱人尸体上,他心里如宝如贝的人被这么随意的堆砌着,和垃圾场的垃圾堆一样,压垮了一切坚强。
红点就在这座尸体堆的后头,伊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清理这个尸堆。
“万尼亚会找到你。”
这句话伊万念了十七万四千三百六十九遍。
寂静中,只有他的声音在一遍遍的响起。
他的手臂开始颤抖,大腿开始发酸,指尖都是疼的,哪都是疼的。
“万尼亚会找到你。”最后一声落地。这是第二十四万六千八百七十四遍。
伊万终于要见到光亮。可推开门,他所追寻的光亮心脏插着他的匕首,摇摇晃晃倒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万幸……万幸……
伊万拥抱着王耀,悄悄拿掉了监听器。
伊万·布拉金斯基找到了王耀。
等他们到潜艇撤离口,陈茹站在那里摆弄着操作台,看样子腿已经好了,那条时间线的影响真的彻底消失了。
找回了记忆的陈茹回首看到两人,愣了一下,终于是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的克里斯从机箱里抬起头,直愣愣对上了死里逃生的两个人,当即把扳手一扔,一把扑倒了两人身边,搂着俩人声泪俱下。
“上帝保佑!!!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呢!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他哭的样子实在是不好看,一把鼻涕一把泪,在两人身上一顿乱蹭。
等克里斯都蹭完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把鼻涕蹭在了少校身上,又想起来了他现在搂的紧的王耀和少校的关系。
哈哈,完咯。
出乎意料的,两人都没生气,克里斯看见王耀在笑,少校也在笑,很真诚的笑话他。
陈茹也差点憋不住,正了正色道:“我检查过了,四艘潜水艇就剩一艘小型的了,估计剩下的人早就开溜了。”
克里斯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工作:“这艘潜水艇也被人动了手脚,好在这里有我,不是不能修。”
陈茹没等来想听的,直接踩了克里斯一脚。
这一下真的挺狠,直接给克里斯踩改口了:“有我有什么用啊,还得是陈博士手稳,那么复杂的电路都接好了。”
王耀就喜欢看他俩演小品,乐得不行。
克里斯也不是盖的,会修是真会修,虽然他们的人数离维持潜水艇长期运作还差很多,但短时间内还是应付的过来的。
陈茹操控着这东西入水之后,一种释然感解放了所有人。
开始排水,调整方向,准备上浮。陈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操作着,感觉自己八辈子没这么紧张过。
王耀透过观察窗看到了什么东西,被探照灯扫过。他提醒了陈茹。
探照灯再次照向那里,发现是几艘潜艇的残骸,刚刚沉没不久。
两人都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一众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那么多人操作和维护的潜水艇怎么可能说沉就沉,想起自己现在这艘被动过的手脚,两人对视了一眼。
或许动手脚的人不止动了一艘吧,而当时撤退的紧急,没人仔细检查。
那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统统不重要了。
他已经这样做了不是吗?
随着深度变化,周围的景色也不一样了,开始有微弱的阳光照进来,少数鱼群出现,渐渐地,越来越亮,不但是鱼群,其他的生物也开始出现。
它们五彩斑斓,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是王耀最渴望的色彩。
最后一点深度也停在了那里,所有人挤着登上潜水艇顶端,顶盖被打开,阳光透了进来,现在正是清晨。
王耀迫不及待,第一个钻了出去。
这是一片未知的海域。
“好亮……”王耀眨了眨眼睛。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不再苍白,闪着淡淡的金色,天空是浅蓝色的,风是很轻的。
王耀转头,伊万在看他。
他们第一次在阳光下拥吻。
正文完。

这里有话说:
《深海区》正文完。还有一篇三合一番外即将献上。
大半年了,终于还是迎来了完结的一天啊。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是凌晨四点,我点着小台灯在电脑上码文,手边是喝光的咖啡和修修改改的手稿,我很难说清现在的感受,很激动,也很疲惫。我写过很多种感情,但其实我是个不擅长表露自己感情的人,在哪里都是,所以我对自己的作品究竟是怎样的态度,我相信一路追来的朋友们都有目共睹,我只能说我对每一个角色的感情都是真挚的,对每一个情节的考量都是深沉的。
或许这篇文还有很多不足,或许当我以后看到它的时候会尴尬的睡不着觉,但是至少在这一刻,我饱含着对这篇作品的喜爱和骄傲,以至于我对它的回忆是甜蜜的。
对一路支持我的老朋友,新朋友致以感谢。
祝各位新年快乐,祝各位喜乐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