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病娇/拉普兰德】孤影
摆放好剑具,拉普兰德照例伸出手抚了抚面前人偶的颈沿。
重叠的刀痕相互交织,连接成道道回环,难分深浅。
尽管早已厌倦了这般单调的训练,但在大多数时间,却是为数不多能够令其提起兴趣的消遣。
拧开把手,零星水滴打在脸颊上,又顺着肌体的弧线自脚尖缓缓流落地面。
反复尝试数次,也仍旧未有任何改变。
未得一丝清凉,反倒留下满身粘腻的汗渍,换作谁都或多或少平添上几分不适。
余光又瞥向墙壁的挂表,不过正午十二点,此刻博士或许正在食堂用餐,临时借用淋浴室大抵不会影响到对方。
但愿如此。
………
在得到对方的准许后,她便从容踏入身前的电梯。
半开半掩的房门,散佚残缺的琴谱,无处安放的提琴……
种种杂乱无章的摆设,与印象中的他别无二致。
兴许只是想陶冶情操,拉普兰德这样想到。
而对于这些无足轻重的秘密,并无值得自己特别关心的必要,一切尽在掌控。
流水汤汤,水雾气逐渐隐没了她的身形,与视线。
许久,当拉普兰德开始擦拭体表未尽的水渍时,耳边却不时听到有人弹奏乐曲的声音。
伸出手指,擦去玻璃上水汽,放眼望去,那椅上竟赫然坐着位鲁珀的背影。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当琴弦再次拨动,婉转的旋律缓缓走入耳中,自己竟也放下猜忌,自顾自地欣赏起来。
倒也没错,她不止一次见过德克萨斯弹奏过各种乐器,吹拉弹唱,无一不精。
“如此美妙的音乐,不知以后还能有时间再听到呢?”
………
博士站在原地,目送着德克萨斯远去的背影,正欲挥手道别,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抓住了腕部。
拉普兰德·萨卢佐。
此时此刻,蒸腾的水汽还未消散,白洁的肌体尚存红润。
滑落至地的浴巾并未勾起心中几分情欲,反倒因斑斑血迹惶恐不安。
拉普兰德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他的唇。
“最后一次了。”
他依旧伫立在那里,目送又一道背影。
………
临近初冬,冷风微寒。
一碗炖肉汤,汤色浅淡,偶有淡黄的油脂与几点葱绿浮于其上。
拿起碗边汤匙,舀起一勺汤食。
腥涩难闻,干呕连连。
不对,这绝不是他的味道。
于是乎,拉普兰德开始不断向碗中撒入砂糖,但却从未翻动过手中勺柄,接连饮下数口,也仍旧难吃到无法下咽。
“原来我所追求的爱,竟是如此苦涩不堪……”
即便舀入新汤,那份甜蜜也无非是迫于外力下的无奈之举,而非源自本我的心甘情愿。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
自博士遇难后,拉普兰德便不见了踪影。
德克萨斯曾私下寻找数次但都以失败告终,遂将拉普兰德失踪的消息汇报给人事部。
两年后,叙拉古。
一番乔装打扮后,德克萨斯以送货的名义推开了萨卢佐宅邸的大门。
灯光敞亮,无人的四周却寂静的异常可怕。
四处寻觅时,忽然听到从二楼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出于谨慎,德克萨斯并未立刻走上阁楼,而是在客厅等了几分钟。
由于迟迟未听到佣人的回应,她断定拉普兰德藏匿于此。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熟睡着,而身旁的婴儿正哭闹不止。
走近看时,那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拉普兰德,但面容憔悴,不似往年。
她举起铳,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是否该剥下那层伪装呢?
………
德克萨斯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向了萨卢佐家的后花园。
大雨倾盆,土壤已作烂泥,踱步难行。
拉普兰德究竟以何心情诞下那胎儿,或将成为无解的谜题了。
分娩的痛苦无人知晓,她权当作是他对自己未尽的遗恨。
爱过了,也便在心中留下难分深浅的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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