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景恒刃】假定为敌（其四）
这几天在寰宇蝗灾头都被打歪，属于是越菜越爱玩了(｡･｀ω´･｡)那虫子咋那么能耐啊啊啊
（十三）
刃像是并没有往下讲的意思，眼神一瞥，示意星将掉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他从刚才起就一声不吭的，完全是一个不情愿带孩子的男人仪态。
那是一根制作精细的金属簪子，簪首绾成荼蘼花的形状，式样不算普通，原本就是星一时兴起买来给丹恒“打扮”的，可惜那人不喜欢，丢了又怪可惜；她现在就算想去退货，原先的摊贩也早已不知所踪……被坑的感觉愈发强烈。
见星满脸哀怨，刃也不由得心绪躁动：“不就是一根簪子，至于这样？”
至于！好贵呢，花了20000信用点！心疼！抱抱自己！
要不试试忽悠眼前的这位「星核猎手」给报销……脑回路一向自由延展的开拓者速度冷静下来——还是算了！就算体内有颗「星核」不假，但连身为龙尊的丹恒都在这人手上吃过瘪，自己可不像三月七说得那么玄乎，还搞“隐藏的力量”那一套！
“头疼？”见人表情复杂，男人的语气愈发不耐，“那就吃药，对你总有点效果，或者我直接送你一程？”
按说这时候丹恒应该跟景元一道回神策府了，刃不识趣，偏偏要顶着一张被通缉的脸招摇过市，到时候要是再让这三个人撞一块嘶……免不了一场恶战，吓人得很！
星愁得不行，试图根据回忆拼凑关键词：“你……回到仙舟……是受艾利欧的「剧本」指示吗？”
“不是。”刃的回答不经犹豫，“我是完成任务后顺便过来的。”
这答案属实乏味，还带着那么几分敷衍的感觉——总不能是“顺便过来”再捅丹恒一下？明知道这样是杀不死人的啊！
再说这样平和的语气，竟让星产生了眼前坐着的是个有问必答的“乖宝宝”的错觉……嗯对，快一米九的，面露凶光的，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拿剑乱砍的……宝宝。
“你今天的话格外多，在试探什么？”刃微微扬起嘴角，先她一步起身，侧脸笑容几分讥讽，一双眼藏着长达百年的阴沉，难得叫对了人名，“别想着帮丹恒拖住我，你……不是我的对手。”
星最后也没来得及跟人好好打个招呼，那风一般的男子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她看了一眼手头装着丹恒衣物的包裹，心说喝完这杯奶茶再去也来得及。
……
“这件，这件，还有他试过的那些，麻烦都包起来吧。”
景元柔声细语地在和店员交谈，让人觉得他同书上那些“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成大业者”不太一样，却又带着一样的风发意气。
丹恒撩开试衣间的帘子出来时，景元的目光正巧落在他的脸上，像是满怀期待，又像是了无遗憾。
考虑到宽大的衣袖不便行动，这件便改成了箭袖款式，衣领也高，整体的设计却并不显得臃肿，流云、龙鳞、莲花纹饰算是典型的仙舟风格；泛着光泽的黑发高绾成马尾，若是再搭配上臂甲和蹀躞带，或是系着宫铃和玉坠的丝绦，眼前人完全就是一个潇洒恣意的少年郎。
倘若丹恒出生在仙舟上的某个平凡人家，或许就该是这副模样。
就在景元收回思绪的短短瞬间，一个灰毛脑袋探了出来：“这件包得略显严实啊……丹恒你热不热？”
下一秒，她手里的包裹已经被丹恒拿过，一阵窸窸窣窣之后，这人就穿着那件黑色高领衬衫出来了，手臂上挂着浅靛色的渐变外套——他似乎极力想表达出一种无事发生的状态，可惜那根垂在地上的尾巴还是没掩饰住真实情绪。
“你那身龙尊的皮肤要不让我带回列车，试着让帕姆缝一缝？”星打量着丹恒，暗自感慨“经典皮不愧是经典皮”，同时还不忘在外宣传自家列车长勤俭持家的美好形象，“总不能是丢了吧？太浪费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看到丹恒这样露肩露胸露背的大胆装扮……”
三月七摆了摆手：“你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那件衣装是用水诀幻化出来的。”丹恒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由于我现在的力量被封印了大半，无法自在操纵，因而……一离体便化为水雾消散了。”
开拓者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鼻血，一句“给我摸摸”险要脱口而出。
“恐怕我们还得再去「丹鼎司」一趟了。”景元在看了手机里的消息后眼底有过一瞬讶然，但依旧笑容安定，“白露小姐那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十四）
“你们可算来了！”一行人还没踏过门槛，就见白露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冲到了他们面前嚷嚷，“出大事了！那个小孩他……他长得好快啊！而且里头已经打起来了！”
“是刃又找过来了？”星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护住了丹恒。
景元叹了口气，慵懒道：“是彦卿。”
果不其然，院子里很快传出少年清亮而有力的声音：“试探就到此为止了，万剑——天来！”
“他跟谁打起来了？”三月七很是不解，但看了一圈后很快反应过来，“不是……他怎么也不看看比试的对象啊！明摆着欺负小孩啊！”
白露快抓狂了：“那还叫小孩啊！也没见他吃什么东西，个儿蹦得快抵两个本小姐高了！”
由星牵头，众人默契地将目光移向景元的脸，总觉得这人肯定早就知道内情，但啥都不说，就笑眯眯的，怎一个叫让人憋屈！
“这就是我将诸位带来此地的原因了。”景元看向丹恒的目光总是温暖而澄澈，似不经意地呢喃，“丹恒，我先前总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而现在，它或许就要成真了……”
受身高限制，丹恒得微微仰起脸来看他，却不打算向人追问所谓“预感”为何，只面容沉静地走在最前面：“那便去看看吧。”
“……”
那使飞剑的金发少年他们自是熟悉的，可这仙舟「罗浮」之上何时多了个头长龙角的白发少年？这厮居然还会丹恒的技能，“盘拏耀跃”随出，小手一指御水直冲云霄，跟彦卿打得有来有回！
开拓者下意识道：“我艹！你儿子长这么大了！”倒是三月七见怪不怪了，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这明摆着是龙尊的力量嘛！”
其实那持明少年并无战意，目光一瞬就落在了出现于视野内的丹恒脸上，旋即腾跃着来到了他的身前，接着将人抱住，姿态何其亲昵——一根苍青色的龙尾悄无声息地缠上另一根，且越收越紧……不知是不是受到「缚锁」的影响，丹恒眉头紧锁，亦不言语，强作忍耐，只有额顶的龙角泛着微光。
“丹恒！”景元的神情透出几分不安，才唤了一声，就见那少年侧过脸来，一双碧玉般的眸子直盯着他，瞳孔却是发着白的，眉眼之间更多的是冷傲、无情。
景元无不震惊，可才护住彦卿，下一瞬竟也恍惚起来——这少年虽是与丹恒的模样别无二致，可给自己的感觉似乎更像是百年前的那位故人，而那个名字已如鲠在喉。
“丹恒，你没事吧！”星和三月七也察觉不对劲了，可白露先一步拦住了她们：“他的情况不太对劲，不要贸然上前！让我来看看！”
似是认定景元不敢轻举妄动，那少年缓缓将目光下移至白露的龙角和龙尾，隐隐皱眉，似乎是在困惑这些东西如何会出现在一个持明女孩身上，然后重新打量起自己正环抱着的丹恒——
怀中青年也有着所谓持明「龙尊」的“传承”，整体气质是比平常人成熟的，可脸型精致，眼尾飞红，又显得有几分幼态。
呵，「蜕鳞轮回」不过百余年，本就是一头小龙罢了。
“你到底是谁！”白露冲他厉声呵斥。
那少年声线清冷，言语中似是不屑：“吾乃……持明龙尊「饮月君」。”
一个两个三个的，罗浮龙尊是要搞批发嘛！
三月七看向身旁的白发青年，忙道：“神通广大的景元将军！这个时候总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吧？”
到底是一辆列车上的伙伴，见人身陷困境，星也急了：“丹恒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对！景元，情报共享很重要！”
景元还是犹豫，可叹息过后便将其娓娓道来：“彼时我尚不是罗浮的「将军」，常与丹恒前世之身对练，某日他被困魇中，醒来后同我提起「繁育」一途——”
（十五）回忆杀来咯～很短，忍一忍
“你在梦中被星神……注视？”
景元虽是长生种，可平时多数时间还是花在修习武艺之上，世上仍有很多人物是非他没有时间去了解。
阵刀握在掌中，不知挥劈了多少次，久到空气中的鸣动都快衔接在一起，刀气直直斩碎了来人手上的一片赤色枫叶。
男子并未展现出丝毫不悦神色，信手拈下另一片树叶，上面正好落了只蝴蝶。
据说梦是「记忆」的某种体现，而素有持明一族的「龙尊」才可依稀梦见龙祖往事，亦算是某种「传承」。
“牠同我讲，即便是星神，也是能被杀死的……”男子的声音仿若空灵，“「命途」一旦开启，又岂能轻易改变？无非是被旁的侵占、吞噬，最后湮灭罢了……”
那时候的景元对于面前的男人总有太多疑问，他皱了皱眉，一双眸总闪着赤金色的光芒：“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不要总装傻，景元，会让人以为你好欺负的……‘毁灭’并非是全部，兴许可以——”这人难得面带笑意，“我想试试。”
“说什么呢！你这样会害了自己——”
而这段模糊的记忆并未存在太久，姑且算是战友，景元不知道那个人最后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劝告——不过总是一意孤行，倒真是他的性子。
再之后便是罗浮生变，出了个「饮月之乱」，听闻龙师施行强制「蜕鳞」，他与其不复再见。
死的死伤的伤，于罗浮上久负盛名的「云上五骁」，分崩离析。
又是数载，「幽囚狱」里多了个喜爱阅读的少年，景元从不去探监，但还是会在提审别人时遥遥望上一眼——翻书时的锁链锒铛阵阵，身体受到很大限制，像是添过新伤，这人却是安然自得。
生来便是罪囚之身，他是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叫“丹恒”。
那名字在喉中转绕上许久依旧有些喊不出口，我们的景元将军临时起意，说去找个人下盘棋吧，输了便另寻个借口去瞧瞧他。
现在想来，许是自己当年的执念还不够深啊。
……
“我可以认定的是，这是一场祸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景元说话爱大喘气了，“同生同源，丹恒的弱点他怕是一清二楚，只是尚不能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三月七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不大明白。”
“慕强是种族天性，许是……”
“同化？”
起猛了，难道小青龙被「繁育」的虫子赐过福！
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掏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一大堆帕姆的表情包以表达自己的震撼之情，总觉得身为列车组大家长的姬子跟瓦尔特应该知道处理方法。
“所以丹恒可能真的会生蛋？持明宝宝怎么养？有使用说明手册这种东西吗？帕姆倒是冒个泡啊，不许潜水了！要出人命了！”
等了很久，对面只回了一个“？”。
星在看清自己发消息的对象头像是一个面容阴沉的男人后，想按撤回键已经来不及了，一副“吾命休矣”的悲痛样子。
开拓者自认为能够冷静处理——毕竟刃的账号经常被银狼借来用，忘记切号也是常有的事——区区一个标点符号，能说明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
下一秒，那个语音它就这么来了。
星还是后怕着，本想转文字，可手一抖按成了外放，就听见某个星核猎手用低沉但和善的声音缓缓说道：“是在丹鼎司吗？我到门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