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一叶障目】(忘羡)(二)
蓝湛回到将军府,径直去了蓝老将军的书房。
“父亲。”蓝湛躬身行礼,“我想同意肃王爷的婚事。”
“怎么?不把章家当挡箭牌了?”蓝老将军放下兵书,抬眼看着突然改变主意的儿子。
“父亲,我,”蓝湛想到那如玉的少年,心微微地荡漾开来,“我打听了一下聂公子,他人不错。”
“嗯。”蓝老将军见自家儿子半点没有被强迫的样子,看来是真心接受了,“这样最好,明日爹便回禀陛下。”
“谢父亲。”蓝湛第一次觉得皇家赐婚是一件幸运的事,他可以一步到位,直接迎娶那心悦之人。
一方红纱蒙上精心打扮的新嫁娘,新娘子坐上了花轿,随行队伍中有一人蒙着面纱,平时魏婴是无所谓的,但今天是世子大婚,脸上的疤还是遮一下,免得吓到人。
肃王妃在大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花轿逐渐远去,一旁的芳姑将手里的披风给肃王妃披上。“王妃娘娘,您为何要魏婴做陪嫁,跟世子一起去将军府呢?”
“魏婴武艺高强,可保护世子,”肃王妃紧了紧披风领口,“桑儿虽嫁过去了,但这桩婚事能成的原因咱们心知肚明。若桑儿以后降不住蓝小将军,万不得已的时候,让魏婴露出真容。”
肃王妃长叹了一口气,“魏婴好歹是咱们王府的人,他对王府的忠心我信得过,由他抓住蓝小将军的心,帮衬着桑儿,桑儿的将军夫人位置就不会动摇。”
火红的龙凤烛,莹莹的烛光包裹着柔和的光晕,暖黄的光晕下,端坐在床的新娘若明若暗,有一种美好的不真实感。
蓝湛轻轻挑起喜帕,想像着那如玉般的少年今天会美成什么样,蓝湛的目光温润如水。
“你是…谁?”红纱之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蓝湛后退了一步。
“夫君何出此言?”聂怀桑故作镇定,抬眼看向蓝湛。
“你…你不是聂世子。”蓝湛皱紧了眉,可是肃王府没有换世子的动机理由,蓝湛一时愣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么说,”聂怀桑微微咬了咬唇,“我是如假包换的。”聂怀桑抬起头来,“莫非蓝小将军想悔婚,才想出这荒唐的理由?”
“我…”蓝湛看着聂怀桑,细看下发现他跟肃王妃长得有三分相像,蓝湛心里没了底。若他是真世子,那么,那日的少年,是谁?
蓝湛的心里很乱,“你先歇息吧。”蓝湛丟下喜帕,转身就走。
“蓝小将军。”蓝湛打开房门,一把冰凉的剑柄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名脸上有着可怖疤痕的侍卫,横举着未出鞘的剑挡在了他的面前。“蓝小将军,新婚之夜您不能离开新房,肃王府丟不起这人。”
“这里是蓝府,”蓝湛望着脸部因疤痕而有些扭曲,但眼神却分外凌厉的黑衣暗卫,“你敢拦我?”
“奴才不是蓝府的人,来到蓝府只为保护世子。”黑衣暗卫毫不示弱,“新婚之夜,蓝小将军离开新房,是不把肃王爷放在眼里么?”
蓝湛心中正有此顾虑,刚刚转身就走也是冲动了一些,此时被带着寒意的夜风一吹,冷静了许多。
“你既是世子的暗卫,我不怪你无礼。”蓝湛转身,缓缓打开房门,“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些醉酒,出来醒醒罢了。”
“蓝小将军与世子早些歇息,”魏婴躬身微微行一礼,“奴才就在门外守着。”
因为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等三朝回门,第二日,蓝湛便带着聂怀桑回了肃王府。
“贤婿,你们怎么来了?”肃王妃笑着迎接两新人。
“怀桑实在太想家了,我不忍看他难过。”蓝湛恭敬地拜了拜肃王妃。
“怀桑这孩子真是…”肃王妃看到蓝湛先让她的桑儿坐下来,然后自己才坐,心里安了一些,看来相处得还不错。
“岳母大人,”蓝湛假装不经意地喝着茶,“怀桑可有兄弟姐妹?”
“贤婿怎么问起这个?”肃王妃轻轻地揭着茶盖,“我倒是想,可惜这些年就得了桑儿这么一个心间宝。”肃王妃爱怜地看着聂怀桑,“不过,我也知足了。”
“没什么,我只想多了解怀桑一些。”蓝湛用余光看向房门口,小风还没回来。
接下来,肃王妃和蓝湛继续拉着家常,当蓝湛看到房门口的小风时,蓝湛起身告辞。
“岳母大人,怀桑说他还想去街市逛逛。”蓝湛望向聂怀桑,聂怀桑点了点头。
“岳母大人,我们先告辞了。”蓝湛躬身一拜,带着聂怀桑离开了王府。
书房,蓝湛的贴身侍卫小风已在屋内候着。
“公子,”小风将一卷画递还给蓝湛,“王府各个角落我都找了,没有画像上的人。”
“嗯。”蓝湛有些落寞地接过画卷,修长的手指解开画轴,画纸在手中一寸寸地展开,画中的少年手持玉笛,笑得如阳光般灿烂。
你是谁?
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