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冬夜愚戏 序章 惊柱鸣雷(下)
不卜庐。
“嘶——疼疼疼……”浑身是伤的公子躺在不卜庐的病床上,疼得嗷嗷叫。
“疼也给我受着,这是最好的特效药,尽可能确保你在一周内完好如初。”白术无奈地推了推眼镜。
他身上的长生也开始对我吐槽道:“全身多处割裂伤,外加部分关节错位以及腿部骨折……诶我说空,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
“虽说这确实是在阻止雷电将军之后我打的最爽的一次,不过这可是他自己作的,不关我事。”我摊了摊手,把草药从柜台中取出,研磨调制后递给白术。“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他了,他执意那么做我也只能满足他呗,反正药钱也是他自己出。”
“白术先生……药的,储备……”七七从柜台后面探出头来。
“空已经拜托申鹤去采了,不过以她的性格和方式嘛……怕不是会采几个月的用量拎过来。”派蒙朝七七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谢谢,你。”
“不用谢,白术,达达利亚的情况如何?”
“你不是最清楚吗?他身上的伤口除了物理攻击造成的之外,还有风、岩、雷甚至他自己的水元素所造成的,以及他开了魔王武装的后遗症。而最麻烦的是这些元素会附着在他的伤口里,导致难以清理和治疗——每种元素都要用不同的手段解决,而每种元素又会以不同的方式对伤口造成影响与破坏。换言之他至少需要在我这里躺个一两天。”
“那可严重了,要我帮你跑一趟北国银行汇报一下情况吗?”我边拿着秤称量着药物,边和公子说道。
“不用了,嘶——毕竟我申请了很长的任务时间。”公子在病床上倒吸了几口冷气。“对了,还有,你做的那款桌游在执行官中好评如潮。尤其是【富人】、【公鸡】和【丑角】,这仨时不时就要问我一句你这桌游的版本啥时候更新,还有【仆人】也表达过把这游戏加入学校课程的想法,不过当她听到这游戏的制作者是你之后,她的表情那叫一个微妙。但我倒是对这游戏没啥兴趣就是了。”
“也是,毕竟你在权某方面就是个白痴。”我头也不回地呛了他一句。
“噗咳,让病号动火可不利于恢复啊。”
“为了这句话动火那可根本不像你。”我笑着摇了摇头。“《海陆风云》的新扩展包倒是已经大致制作完毕了,顺便还出了个用了点枫丹科技和机关术简化了游戏的计算和流程的豪华版,就是价格翻了数倍就是了。”
“唉,话说回来,任务没好好完成还被你揍了一顿,这次亏大发了。”公子仰天长叹。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难道就没考虑过用‘交易’来完成任务吗?”我丢了几朵清心和嘟嘟莲到研钵里,又弄了两只海灵芝放进去,最后又搞了几个钩钩果。“你就没想过我为啥要把你带到璃月?”
“……你想交易些什么?”公子挑了挑眉,咬着牙问道。
“我先问一句,你们还没有找到【散兵】吧?”我捣着手上的药,坐在了公子的床旁边。
“……”
“多谢,那么——”我轻笑着。“我想以一位异乡的客人以及她的敌人的身份,参加她的葬礼,在一个正式的场合,为她献上哀悼之情,自然我会带着她的遗物前往,而你的任务也可以完美地结束。”
“等一等,为什么呀?”派蒙看起来很不解。“而且就算你和公子的关系很好,但是愚人众整体上来讲可是敌人诶,这样也太危险和没道理了吧?”
“且不说执行官们会不会同意,我想凝光和刻晴她们会立刻反对吧。”公子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知道你是认真的,在刚刚的战斗中我也基本上没打到你,我还怀疑你是不是你脑袋被雷给劈坏了呢。”
“她的故事充满了悲伤、绝望和遗憾,所以她才会如此尖利刻薄地对待他人。”我轻笑了一下。“我对她的故事表示遗憾和同情,当然,在此之前我们是几乎可以算作势不两立的敌人,又因为她那个态度而无法像现在我们两个这样交谈。”
“而归根结底,抛开立场和对错,我只想对这位可怜可悲可叹的人献上正式的悼念,而她的一部分灵魂——没错她的灵魂其实有两份——已经回归蒙德与她的爱人团聚。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让她能回到她的第二故乡的机会。”
“更何况,虽然我并不是非常认同你们愚人众的手段,但是我依旧理解和欣赏你们——毕竟,你们要做的和正在做的,也是我曾经在别的世界中做过几次,失败过也成功过的事情。”我的嘴角逐渐上扬。“‘攫取众神的权柄,向至高之天发起反叛’,哦我的天啊这简直太浪漫了,更别说你们要反抗的对象还极大可能是我的敌人——让我和妹妹分开的罪魁祸首之一。”
“所以,我想以旅者的身份参加她的葬礼,以当面表达对她和你们的敬佩。很合情合理吧?”
“好吧,那你就那么信任我们不会对你动手,以获取你脑中的知识?”
“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拿得下我,我敢保证你们敢伤害我,现在稻妻璃月蒙德的一半精锐第二天就能杀过来。”我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台阶下的几个身影,放下了研磨得差不多的药,站了起来。“建立起紧密且繁杂的人际交往,也是一种能力和资本。”
“嚯嚯嚯,实力和交际,共同构成了你的底气,真不愧是秘书长阁下呢。”长生在白术身上晃了几下,愉快地说。
“哈,你的赞美我就收下了。”我轻笑着回了一句长生。“再说了,我大不了动用一下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然后,你明白我意思?”
公子苦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挚友的意愿,我会帮你去略微争取一下的。况且你执意去做的事,别说人了,就算是神都拦不住你,对吧,秘书长先生?”
“确实。”
“欢迎,光临……”
“空!”一个精神饱满却又含着几丝怒气的声音从不卜庐的门外传来。
“我就知道……”我轻轻嘟囔了一句,接着看着眼前气鼓鼓的紫发少女。“刻晴,近来可好?”
“好什么好!自从你调查和处理完层岩巨渊的事情,去到稻妻之后就根本不见踪影,就连尘歌壶里的花草都是甘雨帮你打理的,你到底去干什么去了!”刻晴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还有,好不容易知道你出现在璃月,又听申鹤说你和执行官打起来了,现在正在不卜庐,让我好好担心了一把,说,你要怎么补偿我一直以来的担忧!”
“我……”我刚要解释,就看见了她眼角的一丝泪光。“……对不起,刻晴。一切都好,只不过稻妻的事务繁忙远超我的想象,毕竟那里的烂摊子和变革所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且我现在也安然无恙地好好站在这里啊,但……对不起,一直没有联系你们是我的错。”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让她把头埋在我的胸中,轻轻抽泣着。
过了一小会儿,她抬起头,但手臂还是紧紧地环绕在我的身上。
“那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那,找个时间一起去购物吧。”我眼珠一转,-想了个好办法。
“……还有呢?”她依旧紧紧地抱着我,就像是让我永远不会离开她一样。
“真贪心啊。”我轻笑了几声,搂着她继续说道。“那么回头我亲自做几个金丝虾球给你,好吗?”
“……嗯。”她不再死死地缠住我的腰,而是轻轻抱上了我的手。
这时,病房内传来了一对医患的声音——
“疼疼疼,白先生轻点,轻点。”
“给你正骨呢,轻不了。”
“哎呀呀,看起来你把你的朋友揍得够惨啊空。”凝光缓缓登上不卜庐前的台阶,身后跟着的是甘雨和烟绯。“刻晴听到你和执行官战斗,然后现在又在不卜庐,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完全没听见申鹤说你把他按着打的事情。”
“唔……呃……”刻晴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把我的手抱得更紧了。
“你们都来了的话,那玉京台那边的事务……”我皱了皱眉。
“怎么?你是不信任被我们教出来的学生吗?”烟绯笑着说道。“虽然比起我之前是稍微辛苦了些,但是多亏了你之前定下的方略,即便我们集体离开一周,玉京台仍能维持相对正常的运转,就是有些人的工作量会增加,并伴随着加班罢了。”
“而且虽说知易之前与愚人众勾结,不过他的工作能力确实是让人叹为观止。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他能将总务司里的工作打点得一清二楚。”凝光吐出了一口烟,接话道。“让他接任天枢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没有看错人。毕竟他跟本没向天叔下药,但天叔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最好的人选也的确只有他了。”
“那就好,而且你们有他的把柄,在他忠诚于璃月的基础上,拥有着这样一道最后的保险。”我点了点头。“还有,夜兰别藏了,谢谢你确保我们的对话不会被人偷听。虽然我在短时间内无法定位你的具体所在,但是不论你隐藏得多好,离那么近我都能感受到有别的气息过来了。”
“还是被你察觉到了啊,每次跟踪和监视你的时候都能带给我不一样的趣味。”夜兰从白术身侧的窗户外翻了进来,吓得长生钻回了白术的衣服里,引得白术直挑眉。
“真的是,好几次尔虞我诈结果却发现是你,搞得我都有些无语了,不过比起上次在层岩巨渊里,你的跟踪技巧又进步了些,直到你接近我的10米内我才察觉到有异样。”我翻了个白眼。
“当然啊,想要跟住你,不多加锻炼可是不行的。”夜兰伸了个懒腰,略微舒展了自己的身体。“更何况前几次要不是派蒙,想不被察觉地跟住你那可真是困难重重。”
“嗯哼。谢谢你,甘雨。”我微微躬身,向甘雨道谢。“在工作和教导之外,还帮我打理了花花草草,真是辛苦你了。同时很抱歉,最近太忙了,没有和你们联系。幸好稻妻那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
“没有没有,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甘雨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很明显有些害羞了。
“嗯咳,旅行者呀,我先提醒你一句……”
烟绯话还没说完,我就坏笑着打断了她。“哦?那么是谁在协助我处理完层岩巨渊里遗留的愚人众之后,用‘熟悉璃月法典,以便更好处理类似事件’为名义,缠着我不让我去稻妻的?多亏了你,那里积压的事情让社奉行的三位、九条镰治,还有心海和我两天没合眼。”
“呃……”自知理亏的烟绯挠了挠头,闭上了嘴。
“好了不说了,今晚我陪你们逛逛夜市吧,就当是对你们的一点点补偿。”
“你呀,又伶牙俐齿了许多呢。”凝光轻笑着上前,在刻晴警惕的目光中捏了一把我腰间的软肉。
“不伶牙俐齿些的话,可就处理不好大大小小的事情咯。”我皱了皱眉头,苦笑着说道。“更没法让你们开心啊。”
“你呀你……哈哈哈。”夜兰笑着摇了摇头。
“那空,关于去……”派蒙还没说完,就被我捂上了嘴。
“嗯?我们的大忙人又要去哪啊?”烟绯轻快的语气中暗藏了一丝落寞。
“蒙德啊,最近一直在璃月和稻妻之间来回转,都没怎么去过蒙德和我的这些老朋友们叙叙旧,放松放松。”我轻叹了一声,吐槽道:“怎么我去的国家一个比一个的烂摊子大啊,希望我去须弥的时候,这些人和神都能稍微正常且对人民负责点……”
“按照你的经历和须弥的状况来看,你怕是不能如愿了。”夜兰摇了摇头。“不说那里贤者们在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就算是学术上的斗争,有时候也会很恐怖的。”
“唉,算了算了,不想别的了,至少现在好好享受享受。”我轻轻揉了揉刻晴的头发。
“发型被你揉乱了都。”刻晴有些不满地向我抱怨。
“回头我帮你重新梳就行了啊。”我笑着继续薅着有些炸毛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