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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夜燃烧

2020-02-16 17:45 作者:模糊界限Sx  | 我要投稿

年轻人气盛,无论什么东西尽量别藏着掖着,要不然憋太久坏了,反倒是一种罪过。再落魄的男人都曾持久的强硬过,血气喷薄之时能把天捅个窟窿,然后流落一地岩浆,燃烧柔弱和眼泪。虽然有人硬一时,有人强硬一辈子,不过谁也别笑话谁,我最生猛的时候,觉得那东西不属于我,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我。那个世界天色暗,温度却上升了几度,好像生长在女人的唇角和指甲缝。


我经常面对熟人忘记对方的名字,然后看着他们放大的五官语塞,尴尬到不行。我一度怀疑自己有健忘症,对一切毫无规律的字词组合天生排斥,后来尴尬数次,我终于承认自己有病。或许在外人看来这算哪门子的病,但我知道这病的病灶在何处,即使它不是病,我也要给它扣上健忘症的帽子。这样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我便能心安理得说自己有病。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病人,缺的是承认自己有病的人。


健忘症也许与脑子有关系,毕竟每个人的脑子发育的都不一样。我高中的女班主任可能深谙其中的道理。某天她单独叫我出来谈话,大概说些学习方面的事情,再问到背诵情况时,我深感抱歉。她说你记性不好为何学文科,我说喜欢文科,恰好理解能力不差可以作些弥补。她听后不在说话,可能想反驳觉得没意义,便选择沉默,静观其变了。


有时候我挺讨厌人类关于记忆的能力,该记得记不住,该忘得像烙印一样无法清理。记得父亲头次出国临走前跪在草垫上给我奶磕了三个头,磕完后他哭了,惹的我妈也哭了,可我唯独忘了自己当时有没有哭。后来每次我流泪都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全家最没资格哭的人就是我,他们给了我所有的爱,可我带给他们的伤害远多于爱。


幸运的是人总会成长,现在明白记忆是组成魂魄的碎片,忘记是造化,记住则是造诣。我越来越厌恶推崇似鱼记忆的人,鱼是低等动物,从上古时代就输给了人类的祖先。当人类祖先尝试上天入海,创造永恒之时,鱼只能靠丑陋的鳃呼吸,出水则死,见光则亡。若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则正好验证鱼用尽一生拼命繁殖的事实。它和有些人一样,一辈子只想输精和排卵。我厌恶这样的群体,厌恶像鱼一样无情和不知低能的人。


很多群体愚蠢且恶心,个体却很招人怜。我愿死也不想遭受这样的同情和可怜,我要异于常人,即使为此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现在看来如今的我除过异于常人,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逃离不了生死,同样遭受世俗的白眼,病痛的折磨。甚至,我的人生放眼望去皆是失落。


我拥有丰富深沉的心灵轨迹,它是生命流淌的线条,哪怕线条敏感脆弱,但人们从它身边走过,也能明显感受到它的存在。即使有人试图忽视它,认为它不值一提,却不能真正对它表现的善良,忧愁,疯狂……视而不见。我的灵魂轨迹存在每一个深沉的夜晚,它跟随世俗的道理,穿梭于先祖对于夜空的考问。


我喜欢黑色的夜空,喜欢弱光环境下的事物。这样我才发觉它们棱角清晰可见,反射寒光。我仅仅需要寒光便能看清事物的本质。而在白天,一切皆是空谈。白天的光线太过耀眼,我经常被绚丽多彩的云彩吸走视线,从而忽略事物背后的本质。不仅如此,白天人声鼎沸,太过聒噪,这个世界发声的人很多,有价值的声音却很少,所以我干脆只在黑夜里寻找掌握真理守夜人,倾听每一位智者遗留的传说。


不可否认,智者的声音少之又少,后来我又发现黑夜越来越短,雷同的白光越过了白天黑夜的分界线。无数的智者在消亡,他们把尸体抛给了白昼,留下水流般的思想在黑夜进行不规则裂变。


我认为父亲进行过其中一种裂变,他去的国家在电视上生机勃勃,各种各样的动物在草原上奔跑。动物的出镜率大于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我曾经用双手丈量南非与中国的距离,结果几乎占据了整张世界地图的一半。我不清楚那里的情况,但父亲清楚。他回国后告诉别人,自己经常把剩下的食物送给墙外讨饭的孩子,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觉得这样做令自己感到平和与欣慰。


仅是做到裂变的一种,就足够让我羡慕不已。我在裂变的道路上四处奔波,四处碰壁。至少我现在强硬不起来,父亲却足够因此强硬一辈子。他甚至学会了葡萄牙语,大洋彼岸也一定有人永远记住了他的模样和名字。


我说的东西很难被理解,犹如一道庞大复杂的数学题,试图解题的人都曾碰的头破血流,而我也仅通过努力,大致了解它的轮廓。


身为成年人,我不需要任何人教我怎么思考,也不需要太多人生的建议。我的肉体在世间行走,灵魂却只能沉浸在自己精神世界,所以我的不同目前只能体现在精神的不同,这是我异于常人的地方,也是常人异于我的地方。大多数人喜欢白天,我更热爱让有关自己的所有在夜晚盘旋。偶尔我变成一块年轻的碳在黑夜燃烧,余烬未灭,风云袭来,流星划过天际,死魂灵在大地上燃燃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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