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曲篇——旖旎曲韵（17）
星系中心的暖阳不舍昼夜地散放着毫不吝惜的温度，让光与热持之以恒地点亮这一小片并不起眼的偏僻一隅。不管是蔚蓝的行星还是环绕它周转的花园，阳光从来都没有离去过，只不过....是人们选择了自己所谓的时间地点，让各自的早晨都有着其独一无二的意义与瑰丽。
“.........”指挥官轻轻瞌着眼眸，嘴里吐露出均匀的呼吸，凌晨5点的空中花园仍旧漆黑与静谧，容乃着这群空中的游子，地面的孩子......
“叮——”并不悦耳的通讯突兀地响起，强烈的声波瞬间激荡开这近乎液体般地宁静，指挥官不禁猛然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听到了在军校时期，那尤为无情的晨练铃声。
“....唔....嗯？”指挥官半闭着眼眸随手扒拉开通讯，在看清来者之后，那原本沉溺于浆糊般睡意的大脑瞬间触电般亢奋起来，“....早上好啊...曲....”
“....嗯，早安。”原本皱眉审视他的某人话一出口，目光也不自觉地飘飞至无人的角落。墨绿的长发经轮塔型的宝钗轻轻束起，棕灰的眼眸画以两抹淡红的疏影，将往日稍显柔美的脸庞装点得英气干练，一颦一蹙尽显其淑仪端庄。
“....诶...头发扎起来了....”指挥官的脸随意地靠在枕头上，漫不经心地随口评价道。
“........”曲缓缓瞌上情绪内敛的双目，白葱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桌。片刻之后她又再度睁开双眼，语气也带了几分毫不留情的苛责，“我煞费苦心腾出时间，可不是让你以这种随意的姿态和我说话的。”
“.....！？”指挥官被这清冷的语气瞬间浇了个透心凉，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坐起，有些忐忑我地压下了桀骜的乱发，“..抱歉曲小姐...我之前还有点迷糊...请您体谅一下我这个不习惯早起的人....”
“....罢了，下不为例。”某人刻意地抬眉瞥了他一眼，放在桌上的双手轻轻合拢十指相抵，“...昨晚什么时候到的？”
“....嗯...大概11点半左右吧。”指挥官揉了揉依旧有些沉重的眼皮，“...回家之后倒头就睡了。”
“..有休息好吗？“曲的声音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一些。
“...当然...哈....”指挥官无比自然地打了个哈欠。
“...既然你还是这么困倦，那就继续睡吧。”某人的话语轻描淡写，但却并没有主动伸手挂断通讯，只是把选择权适时交给了指挥官，更准确而言，是给他了挽留的机会。
“...等等啊...先别急着走。”
“...有事么？”某人的眉宇不禁微微蹙起，仿佛事先预演好一般自然而然。
“...我想看看你。”
“....可我还有工作.....”曲略微局促地垂下眼帘，伸手将额发梳理至耳后，“..今天还有几处关于市区重建的公文要审批....就是.....”
“...不急嘛...要劳逸结合。”指挥官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正襟危坐、妆容仪表都略微疏远的某人，内心不住地涌起几分微妙的满足感，毕竟自己不久前才和这朵高岭之花密切亲近过，“...你今天看起来似乎要干练不少。”
“...是么？我只是觉得把头发扎起来工作会方便一些。”
“那真是感谢曲小姐没有在我离开之前就扎头发.....”指挥官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曲小姐的头发手感很好，摸起来很舒服。”
“..你能别总是夸赞得如此轻浮么？”曲的眼眸中倒映出明显的不悦，“...这样并不会让我有多么欢愉。”
“...嗯....只是我...不会说你们那么华丽的古语....”
“...你也没必要刻意模仿...只要..足够诚恳便好....”曲的话音逐渐式微，字句之间也多了几分迟疑与局促，似乎在审慎地考虑着如何尽可能委婉地表明自己的要求。
“...那我现在说给你听吧？”指挥官兴致勃勃地点点头。
“....不必....”某人轻声喝止了他，“...现在不必...”
“..铃铛喜欢吗？”沉默片刻，指挥官及时调换了话题，尽管这个话题还是刻意得让某人不可避免地感到尴尬。
“...嗯...我很喜欢..”曲轻轻点点头，“...我很中意它的样式。”
“....好想再看看你戴上的样子。”指挥官拖着腮帮，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神往，似乎是在想象着某人腿部一览无遗的温软如玉，“..那天晚上走的时候，铃铛一响你就脸红。”
“.....明明刚刚劝告过你不要轻浮...”曲眼眸中的羞赧更甚于她的愠恼。
“.....实话实说也是轻浮吗.....”指挥官略微无力地挠了挠额头。
“....罢了...这次就先到这里吧....”某人似乎有些有口难辩，便只能在自己逐步失态之前草草结束这场单方面的戏弄，“我先批红去了。”
“嗯，那我下午下班再打给你。”
“...虽然没什么必要...不过...随你吧....”
“...嗯，那拜拜。”
“...嗯..告辞....”
“.....呼....”指挥官合上通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回味先前那番通话中某人一切因他而起的所有反应....虽然他们彼此相识也还并没有多少时光，但骤然之间的分隔突然让他但内心不禁有些空荡荡的...思念会逐渐膨胀，但却无法得以派遣.... 异地的相思么...指挥官似乎已然领悟到了这其中的含义。
..............
“.....呼....总算是.....”指挥官颇为浮夸地搁下笔，顺手拿起早已凉透的半杯咖啡一饮而尽，暂时宣告了今日的工作阶段行的完结。
“....啧....”指挥官瞥了眼窗外微微泛红的天幕，任凭自己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一到了年末，就总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冗杂而繁复，而凑巧的是，自己往往也没有足够的耐心来应付它们。
更何况....自己还有着私人的执念。
“....赛利卡..你可千万不要再出现了....”指挥官轻声念叨着，并不太娴熟地翻阅着通讯中刚刚添加上的联络人姓名。
“....有了....”指挥官的手指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停下，他注视着那个没有任头像修饰的联络人，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下次一定要给她拍张照放在上面....
“..在忙吗？”脑海里萦绕了许久的素雅面容终于真切地刻印在视线之内，指挥官觉得自己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嗯...不过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曲轻轻搁好毛笔，将几张卷轴放在书桌的一角，尽可能让桌面整洁不至于杂乱，“..你下班了吗？”
“...快了。”
“...所以你是在上班时间和我通话？”似乎是找到了反击的理由，某人终于可以借训斥的机会报上午的嗔怨，“..原来你还是个玩忽职守的人么...德不配位的首席....”
“....额...这不是想尽快见你嘛....”指挥官被呛得无力扶额，“...曲大人不也是开始旷工了吗....”
“...我的工作作息，由我自己诠释。”某人振振有词地辩解道，极尽理直气壮地作弊，“...从此刻开始，我已经开始休息了。”
“.........”指挥官默默注视着眼前人有恃无恐的傲然神色，一时半会儿有些分不清她倒是在冷幽默般的严肃还是在一本正经的傲娇。指挥官纵容地无奈笑笑，“...那要不我先挂了，等下班了再打过来？”
“....只有我才能主动结束我们的通话。”
“....是是.....”指挥官点头如捣蒜....不知为何....某人的专横总是看起来这么可爱....
“.....指挥官！”话锋交错之际，办公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打开了。露西亚捧着一盒看上去有些难以分辨外形的甜点走了进来，鼻尖上似乎还有一丝灰扑扑的痕迹，“...我给你做了甜点，吃了再回去吧？”
“....唔！露西亚啊....”指挥官下意识想要关掉通讯，但又忽然想起某人方才的警告，只得略微忐忑地藏于身后。虽然自己的初衷只是为了让两人避免任何形式的争执，但为何这么做总显得自己做贼心虚一样....指挥官默默地想。
“..指挥官赶紧尝尝吧？”露西亚眼眸中的期待无论如何也让人不忍心扑灭。
“....啊....嗯...当然....”指挥官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若无其事的拿起一块成色欠佳的饼干，略微迟疑之后放入了嘴里。与其并不美观的外表相反，露西亚烹制的味道尝起来似乎要可口不少，指挥官竟觉得自己还有些不够饱足。
“....味道如何，指挥官？”
“....嗯....很不错。”指挥官温和地笑了笑，“..要是下次再注意一下食材的外形，一定会是很完美的甜品的。”
“真的吗？”露西亚微微扬起的嘴角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她轻轻点头，两侧的双马尾也随之轻微抖动着，“...那我下次一定再接再厉，努力做到像丽芙那么优秀。”
“...嗯，加油哦。”
“..好的！”露西亚将剩下的甜品收拾进盒中，走出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指挥官再见。”
“...嗯...再见。”指挥官目送着露西亚走出房间。
“.....红袖添香呢....”被冷落了片刻的通讯里忽然传来某人略嫌冰冷的声音，“....看来你没什么令人好担心的。”
“....额....只是偶尔这样....”指挥官咽了口唾沫，诚惶诚恐地向通讯里面色不悦的某人解释道，“...虽然空中花园的各位经常会做料理招待我，但我果然还是最喜欢曲小姐做的菜。”
“.....我并不会做什么东西，上次只是心血来潮罢了。”看来某人对自己偏袒意味十足的夸赞毫不领情。
“....好了....别生气了...”指挥官缓缓绽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这个微笑能让他在很多时融解冰河并化险为夷，尤其是在对构造体时，“...要不我下周把年假请了就下来找你吧？”
“....现在就请年假？”
“...当然，反正早晚都要用掉嘛...”指挥官托着腮帮观察着某人逐步复杂起来的神色，“...不如早点陪一下你。”
“...不必...你还是把假期用在该用的地方吧..”
“...该用的地方？”
“...比如...春节之类....”曲抬眉飞快地瞥了指挥官一眼，脸上的心绪一闪而逝。
“....春节...那我春节下来？”
“...这个你不必考虑...”曲难得谈吐开始变得有些暧昧不清，一点也不如平日的果断与决绝，“....先好好工作一段时间吧。”
“..嗯嗯，曲小姐所言极是。”指挥官并没有细想她话里的深意。
“....又开始毫无诚意地奉承了.....”
“...哪里哪里，都是真情流露。”
“...我可不信你。”
“....噗...那曲小姐务必相信我。”指挥官心情颇为舒畅地享受着与某人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散落的文件，“...好了，那先聊到这里吧，看我等会儿回去之后晚上再说吧。”
“....嗯.....”曲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地点点头。
“...那再见咯？”
“...等等.....”曲轻声挽留住了他。
“...怎么了吗？”指挥官有些困惑地等待着某人的发言，该不会是表白吧....指挥官开始痴心妄想....
“....也没什么....”曲不住地用手梳理着额发，双眸并不坦诚地往书桌下钻，耳垂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染上丝丝绯红。这一切的信号，似乎都在指向唯一的事实，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那就先这样吧....指挥官.....”
“....嗯...诶？你刚才说什么？”指挥官被放在话末并不起眼的三个字弄得有些心情激荡，他攥紧了通讯，生怕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能....再说一次吗？”
“...不能.....”
“...拜托了.....”
“....莫名其妙....指挥官....”曲的声音听起来刻意而格外不自然，仿佛是在不断克服自己自己的心理屏障一般，每每说出，她的立场就更弱势一分。
“....嗯...”指挥官轻声应答着，似乎还没有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礼遇，“...我好开心....”
“..那指挥官你....还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曲说罢挂断了通讯。
“........”指挥官聆听着另一头的忙音，嘴角的弧度逐渐变得肆意，他无意识地哼着一首熟悉的旋律，在离开办公楼的路上险些撞到了阿西莫夫。
